《道士》猫梦梧桐

27、结局：誓言

　　香如故放下龙月倾，替他盖好被子。
　　看着那曾经不将一切放在眼中的人，从何时起，竟憔悴到这般田地。
　　仙人，因为无情而永恒，一旦动情，仙非仙，人非人，倒似一个怪物。
　　香如故叹息一声，起身离开房间。

　　梅花树下，兰若音一袭蓝衣，把酒独酌，精致的脸上，却是莫名的彷徨。
　　香如故走过去，坐下，端起兰若音为她准备好的酒，一饮而尽。
　　“要走了？”香如故淡淡的开口。
　　兰若音点头：“西方那边，一直不安定，现在，那样神器又快被翻出来了。”
　　香如故有些不舍，有时候，情就是这样，明明没有多少深交，却仿佛已经和对方生活了几十年，难以割舍，难以遗忘。
　　香如故深吸一口气，倒上酒，举杯：“我预祝你一切顺利。”
　　兰若音笑：“谢谢！”
　　酒杯相撞，饮尽的不是酒，而是一腔愁绪。
　　“你和龙月倾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他身上的情咒呀！”
　　“那个呀，随便吧！”
　　“呃——”
　　“呵呵，反正我和他拥有无尽的生命，时间会改变一切，也可以让一切成为习惯。”
　　兰若音沉默半晌。
　　“怎么了？”香如故询问。
　　“阿故！”兰若音猛地抱住香如故，香如故一个不稳，齐齐摔在地上。
　　“喂???”香如故一愕，脖子边上有着湿润的感觉，香如故叹口气，抚着兰若音的背：“放心，时间会改变一切，但有些东西永远也不会变。就像酒一样，越久越醇。我永远不会忘记你这个姐妹的。虽然我们永远也无法见面，但至少我们遇见过。如果你想我了，就往东方看，我一定会收到你的思念的！”
　　兰若音听着，哭得更凶了，搂着香如故不放手：“我???不想离开???不想去那里???一个人都不认识???都是敌人???我该怎么办???呜呜呜???我不要走???”
　　香如故不在说话，每个人一生中，都在不停地成长。兰若音也是，总有一天，会更加成熟，不会在像小孩子般无助的哭泣，依赖与他人。
　　兰若音一走，在这无尽的生命当中，她们两真的是永别了。作为神，拥有最强的法力，不死之身，却还是有很多事情办不到，这个就是所谓的有得必有失吧。

　　第二天，当香如故醒来后，梅花园里，只有她一个人。脖子上的兰花香提醒着她。
　　“她走了，她说她不想告别，就好象永远在一起一样。”
　　龙月倾坐在香如故身旁，轻轻的开口说。
　　香如故笑：“师兄，这下子，我和你一样，都失去了最宝贵的亲人了。”
　　龙月倾叹了一口气，将香如故揽入怀中：“想哭就哭，带着眼泪笑，很傻。”
　　香如故终于崩溃了，那一天，永恒的记忆。
　　她的眼泪在那一天彻底流完了，止都止不住。
　　从早上到晚上，香如故才哭累了，昏睡在龙月倾怀中。
　　龙月倾爱怜的失去香如故脸上的泪痕，柔声说：“虽然见不到，至少知道他们平安，这就够了。以后，就由我来当你的亲人，我们相依为命吧。”
　　低头，轻轻吻上她的额头。

　　梅花落尽，三千发丝，纠纠缠缠，至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