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共生关系》怀执

7、第七章

　　时间转眼来到开学的日子，米莉恩接过被缩小了的行李，拿着教授送给自己的入学礼物——米娅，一只白色异瞳波斯猫。

　　“爸爸，学校见。”米莉恩将手里的东西都先搁在地上，抱住了斯内普的腰。“其他的小巫师都是要离开父母，只有我能天天看到您。梅林知道，我有多期待这天！”

　　斯内普眼神柔和了片刻，就被那些窥探视线重新变回了沉静。“去吧。坐船的时候远离那些聒噪惹事的人。”

　　“我知道了，那我上车了。”米莉恩向教授招了招手，上了火车。还好此时学生不是很多，找到了一间空车厢。

　　米莉恩发现教授还在原地，连忙将随身物品放到架子上，隔着车窗挥手作别。

　　斯内普看着她打理好一切，就转身逆着送行的家长，准备回到蜘蛛尾巷，从壁炉直接去霍格沃茨。

　　“我就知道，不该相信他们俩！”红头发有着雀斑的小男孩抱怨着。“看看吧，斑斑又吃了什么不该吃的，肚子涨成球了。”

　　还没和妈妈妹妹告别，就被两个谁都分不清的哥哥一把推上了车。

　　“米芮，还好找到你了。”德拉科带着两个小跟班几乎一间一间敲开了门，终于来到了米莉恩在的车厢。

　　米莉恩示意他们几个落座，又喂给斯莫兰猫头鹰可食的点心块。“你们都已经换好校袍了？”看着三人被黑袍包裹着，暗笑小少爷的迫不及待。

　　看着眼前女孩蓝白色的礼裙，深蓝到白色的渐变花朵，德拉科有些遗憾，入学以后就不能再每天见到她穿不一样的裙子了。

　　“米芮，听说大名鼎鼎的救世主也在这辆列车上，你要和我一起去找他吗？”德拉科询问女孩。

　　米莉恩露出了一抹他看不太懂的笑容，“不了，等到了学校自然会见到的。而且”米莉恩看了看自己的裙子，“我正好用这个时间换校袍，你们去吧。”

　　德拉科点点头，也不勉强，带着克拉布和高尔出去了，带上了门。

　　正当米莉恩准备先摘下帽子时，一道女声带着询问的语气：“这个车厢有人吗？你们有人看到一只蟾蜍了吗？”是赫敏，她想。

　　有着一头棕色头发和大门牙的女孩敲开门，见着米莉恩，“你还没有换校袍吗？很快就要到了。你有看到一只蟾蜍吗？”

　　米莉恩友善地冲她笑笑，“正准备换，不过很抱歉我没看到它，我会帮忙留意的。”

　　赫敏从没跟这种一看就是巫师家庭出身的孩子打过招呼，虽然对面的女孩语气和善，但还是不想久待。“那么，我先走了。谢谢！”

　　米莉恩有些期待铁三角的初遇，但自己还是不要凑热闹了。

　　列车还未停稳，海格的声音就传过来了。“一年级的新生跟我走，这边。”

　　一群只能通过脑袋和姓名牌分辨的孩子们被带到黑湖边，“每条船4个人，注意安全。不要落水！嘿！哈利，你好吗？”海格看到了黑发男孩，看他上船后又在黑压压的人群里找着女孩。

　　“幸好你在这，米莉恩，我都想给斯内普教授寄信问你是不是直接跟着他到学校了。”海格看到米莉恩后，大松了一口气。

　　米莉恩安慰的冲他笑笑，和找过来的德拉科并另外两个女孩坐在一条船上。

　　从小舟上行进能够看到最宏伟古老的城堡建筑，就这么屹立在那，米莉恩顿时明白为什么只有新生需要走这条水路。

　　麦格教授从海格手里接过这帮新生，他们被带到大厅的另一头，“欢迎你们来到霍格沃茨，”麦格教授说，“开学宴就要开始了，不过你们在到餐厅入席之前，首先要你们大家确定一下你们各自进入哪一所学院。分院是一项很重要的仪式，因为你们在校期间，学院就像你们在霍格沃茨的家。你们要与学院里的其他同学一起上课，一起在学院的宿舍住宿，一起在学院的公共休息室里度过课余时间。 ”

　　“四所学院的名称分别是：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每所学院都拥有自己的光荣历史，都培育出了杰出的男女巫师。你们在霍格沃茨就读期间，你们的出色表现会使你们所在的学院赢得加分，而任何违规行为则使你们所在的学院减分。年终时，获最高分的学院可获得学院杯，这是很高的荣誉。我希望你们不论分到哪所学院都能为学院争光。

　　“过几分钟，分院仪式就要在全校师生面前举行。我建议你们在等候时，好好把自己整理一下，精神一些。”

　　她的目光在纳威的斗篷和罗恩鼻子那块脏东西上游移了一下。哈利紧张地拼命把头发抚平。

　　“等那边准备好了，我就来接你们。”麦格教授说，“等候时，请保持安静。”

　　“现在，跟着我走，排成单行。”米莉恩走在德拉科身后，一行人穿过门厅，他们看到在橡木大门的右侧有四个颜色不同的巨大沙漏，进入沙漏旁的一扇双开门便可看见一个豪华礼堂。

　　礼堂大厅的4张摆着熠熠闪光的金盘和高脚酒杯的长桌上坐满了学生，高高的围墙直通天花板，天花板像黑色天鹅绒，上面缀有点点星光，看起来和外面的天空一样，半空中还漂浮有许多蜡烛把礼堂照得透亮，比电影里描绘的还要震撼。米莉恩想。

　　紧接着麦格教授把新生们带到主宾席前，让他们面对全体高年级学生排成一排，教师们在他们背后。烛光摇曳，几百张注视着他们的面孔像一盏盏苍白的灯笼。幽灵们也夹杂在学生们当中闪着朦胧的银光。

　　米莉恩对着席上熟悉的黑袍男人笑了笑，斯内普几乎一眼就找到了女孩，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

　　然后，就看到了乱糟糟的黑发和一双绿色的眼睛。他适时侧开了眼，不想让任何人注意到。

　　而哈利很明显感受到了这道视线，或许是因为自己在姨妈家长大的缘故，察言观色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这段小插曲过后，米莉恩又将视线落在他们面前的四脚凳，凳子上放了一顶尖顶巫师帽。帽子打着补丁，磨得很旧，而且脏极了。

　　或许是知道众人的视线都聚集到了它身上，帽边裂开一道宽宽的缝，像是一张嘴――帽子开始唱起来：

　　你们也许觉得我不算漂亮，

　　但千万不要以貌取人，

　　如果你们能找到比我更聪明的帽子，

　　我可以把自己吃掉。

　　你们可以让你们的圆顶礼帽乌黑油亮，

　　让你们的高顶丝帽光滑挺括，

　　我可是霍格沃茨测试用的礼帽，

　　自然比你们的帽子高超出众。

　　你们头脑里隐藏的任何念头，

　　都躲不过魔帽的金睛火眼，

　　戴上它试一下吧，我会告诉你们，

　　你们应该分到哪一所学院。

　　你也许属于格兰芬多，

　　那里有埋藏在心底的勇敢，

　　他们的胆识、气魄和侠义，

　　使格兰芬多出类拔萃；

　　你也许属于赫奇帕奇，

　　那里的人正直忠诚，

　　赫奇帕奇的学子们坚忍诚实，

　　不畏惧艰辛的劳动；

　　如果你头脑精明，

　　或许会进智慧的老拉文克劳，

　　那些睿智博学的人，

　　总会在那里遇见他们的同道；

　　也许你会进斯莱特林，

　　也许你在这里交上真诚的朋友，

　　但那些狡诈阴险之辈却会不惜一切手段，

　　去达到他们的目的。

　　来戴上我吧！不必害怕！

　　千万不要惊慌失措！

　　在我的手里（尽管我连一只手也没有）

　　你绝对安全

　　因为我是一顶会思想的魔帽！

　　分院帽唱完歌后，全场掌声雷动，它向四张餐桌一一鞠躬行礼，随后就静止不动了。

　　麦格教授朝前走了几步，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
　　“我现在叫到谁的名字，谁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等候分院。”她说，“汉娜·艾博!”

　　一个面色红润、梳着两条金色发辫的小姑娘，跌跌撞撞地走出队列，戴上帽子，帽子刚好遮住她的眼睛。她坐了下来。片刻停顿――“赫奇帕奇!”帽子喊道。

　　德拉科姓氏在较前的位置，当叫到他名字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女孩，“我在斯莱特林等你！”

　　“嗯，你快去吧。”米莉恩看着德拉科皱着一张小脸不情不愿地准备戴上。而帽子几乎刚碰到他的头就尖叫道：“斯莱特林！”

　　德拉科有些自得的走向斯莱特林长桌，和克拉布、高尔汇合。露出很满意的样子，随即占上了自己身旁的位子，准备留给米莉恩。

　　这时，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哈利·波特”，叫到这个名字时，餐厅里突然发出的一阵嗡嗡低语像小火苗的嘶嘶响声。人人引颈而望，希望看清他的模样。

　　就像米莉恩熟知的那样，眼镜男孩被分到了格兰芬多。在红头发孪生兄弟的喝彩声中，他坐到了长桌上。

　　现在哈利总算可以好好看看主宾席了。海格坐在离他最近的角落。他看到了哈利的目光，向他竖起大拇指。哈利咧嘴报以一笑。

　　接着他看到了一位有着一头油腻黑发、鹰钩鼻、皮肤蜡黄的老师，似乎就是在仪式开始前注视着他的那道视线。

　　“那位老师是谁？和奇洛教授座位相邻的。”哈利问韦斯莱兄弟中最靠谱的那个。

　　“那位是斯内普教授，教魔药学，也是斯莱特林的院长。你最好小心些，他对黑魔法可是极为在行。”珀西回应道。

　　麦格教授继续念着学生名单，已经没剩下几人。

　　“米莉恩·斯内普”，仿佛场景重现，老生们探着头渴望看到这五年间流传的老蝙蝠女儿的真容。

　　“她就是斯内普的女儿吗？是这一届最漂亮的了，真叫人难以置信。”“桑斯特让我把结果第一时间猫头鹰通知他，他非押赫奇帕奇。”“那你还不如祈祷她分到格兰芬多，起码不会再扣分了。”

　　米莉恩走上前拿起那顶可以决定她未来七年所在学院的帽子，刚在心里悄声评价了一句：人是会变得，不同年龄不同处境下怎么能这么轻易就决定一个孩子未来归属呢？

　　“噢，你的思维相当敏锐，我会把你分到最适合你的学院。对我有点信心。嗯，让我看看；心地善良、对坚持的事情忠诚，或许赫奇帕奇会是你的首选。等等，极其渴望获取知识，希望找到想要的书。嗯，拉文克劳的探索精神。”分院帽对米莉恩的择院显然格外重视，大概是因为最开始她的一番“质疑”。

　　“等等，先生。我有很迫切想去的学院。我想去斯莱特林。”米莉恩在脑子里与它沟通着，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坐在那很久了，一如刚才救世主的情形。

　　“不会真是格兰芬多吧，哈利波特也是这样，进行了很长时间，然后分到那去。”“不不不，我宁愿她分到拉文克劳，我一年的零用钱不可能贡献给科莫。”

　　分院帽沉思了一会：“你想好了吗？的确，你冷静执着，无愧于心，有着保护所珍视一切的心情，这相当纯粹。如果你下定决心，那么，如你所愿——斯莱特林！”

　　米莉恩低声道了谢谢。放下帽子一步步走向斯莱特林长桌。

　　德拉科这时才放开占位的手，示意米莉恩坐过来。“来这儿，我就知道你一定属于斯莱特林。”待她落座，悄声跟她抱怨：“幸好你来了，不然我还得每天从地下室跑到拉文克劳塔楼。我真以为你会被分到那儿。”

　　米莉恩先是对着一直将视线定格在她身上的教授露出个安心的甜笑，得到他嘴角微微勾起的回应。

　　米莉恩嘴唇微动：“为什么不是赫奇帕奇呢？你就没想过？”“不可能，斯内普教授不会同意的，”不过德拉科又想起奥利凡德对她魔杖的评价，努努嘴但仍坚持道：“你只能是个斯莱特林，要不然我都不敢想象斯内普教授的脸色。”

　　米莉恩忍俊不禁，准备好好观看剩下几人的分院。

　　而位于最左侧的格兰芬多长桌，头发乱糟糟的眼镜男孩显然有些失望。看着女孩走向斯莱特林长桌，心里有说不出来的失落。又想到她父亲是院长，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他只是有一点点遗憾而已。

　　这时剩下的最后一名新生布雷斯·扎比尼被分到了斯莱特林。麦格教授卷起羊皮纸，带着分院帽离去了。

　　此时，阿不思·邓布利多站了起来。他笑容满面地看着学生们，向他们伸开双臂，似乎没有什么比看到学生们济济一堂使他更高兴的了。

　　他说，“欢迎大家来霍格沃茨开始新的学年！在宴会开始前，我想讲几句话。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残渣！拧！”米莉恩也搞不清楚是否真的像解析里说的那样，各自指代一个学院。

　　话音落下，此时所有长桌上琳琅满目的摆着食物，光是土豆就能算作三道菜的行为，米莉恩还是不能接受。

　　米莉恩抬头看向斯内普教授，他也看着泛着油光的猪排和颜色浓郁的烤牛肉微微皱眉。她对教授眨眨眼，希望他能允许自己等下去厨房弄些符合他俩口味的晚餐。但斯内普微不可察的摇摇头，只能作罢。

　　米莉恩好不容易费力地找出胡萝卜和菜叶子吃着，德拉科就把一块约克夏布丁摆到她面前，“我知道不符合你的口味，是没有家里的好吃。但你也不能当兔子，饿着肚子睡一晚吧。”

　　米莉恩接过道了声谢谢，暗叹他不知道身材管理的重要性。

　　斯内普一直关注着女孩，显然也看到了她挑食的动作，有些无奈的暗叹了口气。

　　“你看那些格兰芬多的人，直接用手，丝毫没有半点礼仪，还有那个韦斯莱，他们家是穷到七个孩子分食一碗饭吗？“德拉科切着肉排，嘴上絮絮叨叨地跟米莉恩说着。

　　米莉恩喝了杯玉米汁，就用手帕擦擦嘴角，“他们也是你的同学，德拉科，虽然不同学院。你或许看不惯他们的行事作风，但这也是他们被分到格兰芬多的原因。他们有自己的性格特色，大不了你闭上眼睛就是了。”米莉恩觉得自己充当了纳西莎的角色，年仅11岁，身边就多了一个需要时刻关注的孩子。

　　等所有人都差不多放下餐刀，餐盘又都变得光洁如初。过了一会儿，布丁上来了。各种口味的冰淇淋应有尽有，苹果饼、巧克力松糕、糖浆水果馅饼、炸果酱甜圈、酒浸果酱布丁、草莓、果冻、米布丁……

　　米莉恩克制地拿了一块糖浆水果馅饼，小口小口的咬着。

　　德拉科对她主动拿取食物很满意，总算不再盯着蔬菜啃了。他想。

　　教师席上的斯内普也安下心来，之前还在想着等会单独把她留下带去办公室或是厨房。

　　斯内普看到奇洛正撇过头不知道在看着什么，“我不觉得墙上那道裂缝有什么值得你这样专注。”顺着他被吓到一颤的眼神，他看到了正捂着额头的男孩。

　　哈利顿感前额上的那道伤疤一阵灼痛，再抬眼看过去，发现黑袍男人收回去的眼神。

　　哈利注视了斯内普片刻，但斯内普没有再看他。

　　“哦，现在大家都吃饱了，喝足了，我要再对大家说几句话。在学期开始的时候，我要向大家提出几点注意事项。”邓布利多在餐桌恢复洁净时开口。

　　“一年级新生注意，学校场地上的那片林区一律禁止学生进入。我们有些老班的同学也要好好记住这一点。”

　　“再有，管理员费尔奇先生也要我提醒大家，课间不要在走廊里施魔法。”

　　“最后，我必须告诉大家，不愿遭遇意外、痛苦惨死的人，请不要进入三楼右侧走廊。”

　　米莉恩垂下眼睛，那里是三头犬路威看守的活板门，又想起剧情里斯内普教授万圣节时去探查而被咬伤。抿了抿唇，想着对策。

　　等到所有人用不成曲调的音节唱完了校歌，他们被分别由级长带领去往自己学院的公共休息室。

　　从一楼大理石阶梯右侧进入地牢后，穿过迷宫一样的阴暗走廊就到达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米莉恩不着痕迹地观察着，雕刻精致的雕花椅和皮质沙发；茶几上放着酒杯，和散开的羊皮纸；石砖砌成的壁炉上居然真的有序摆放着头盖骨；那炉火虽然点燃着，米莉恩却始终觉得寒噤噤的；时不时游弋过的巨乌贼，倒和泛着绿光的灯有种诡异的和谐。

　　“显然你们能够站在这里，就足以表明自己的优秀。我们不像那些莽撞冲动的格兰芬多，不知变通的拉文克劳，愚蠢懦弱的赫奇帕奇，我们是精明最具野心的斯莱特林。你们记住，在其他人看到的地方，我们必须团结对外。私下里，你们都有自己的考量，只要不是太过火，我和克拉克都不会过问。但如果闹到院长那里，你们最好想清楚他是个怎样的人。”男级长科尔拿捏着腔调说着。

　　“口令每两个星期就会更换一次，新的口令会提前在休息室里的布告栏上通知。”女级长克拉克补充道

　　克拉克带领着女孩子们走到右手边的门里，“两人一间，你们的随身物品和宠物都已经被送来了。小姐们，预祝你们度过愉快的夜晚。”

　　米莉恩的舍友是米里森·伯斯德，还好不是潘西或是格林格拉斯家的大女儿。她不喜欢雌竞。

　　她也有只猫，黄眼睛、黑皮毛，两人倒还算客气，打了声招呼就各自收拾衣物。

　　米莉恩看向那张属于自己的床，是传统的四柱床，挂着绿色的丝绸帷幔，边上还缀着穗子。床罩上面嵌有银线的刺绣纹样。往窗边望去，依旧是湖底的景象，倒是可以听着湖底的轻柔波浪拍打窗户的细微声入眠。

　　将带来的书本和衣物都摆放整齐后，米莉恩抱着米娅出了宿舍，准备去地窖找教授。

　　“爸爸，是我。”米莉恩在门外回应斯内普。

　　门应声打开，斯内普正在办公桌前写着什么，桌上还放着几瓶形状迥异的药瓶。

　　米莉恩几乎略略一想，就能确定这是他为保护魔法石设置的关卡。

　　她抱着猫坐在单人沙发上，也没做声。

　　“怎么不在宿舍？”斯内普停下笔，看向正顺毛的女儿。“跟你同住的人是谁？”

　　“伯斯德，不难相处，只是我想您了。”米莉恩仗着身体年龄尚小，软着嗓子撒娇。

　　斯内普将其中三个瓶子搁到最顶上的柜子，怕她的猫误碰，自己没有再找一只一模一样的补给她的打算。

　　“我被分到斯莱特林了，您高兴吗？”米莉恩捏着淡粉色的小猫肉垫，一边看着他动作。

　　斯内普顿了顿，没有明确回答，但敲了敲桌子，要来了一杯苹果汁和一小份炒蛋三明治。

　　“你晚餐并没怎么动，解决掉它们，现在。”斯内普看着女孩为难地抿嘴，“明早你应该有课？”

　　米莉恩犯愁的看着宵夜，“嗯，变形课，麦格教授的。傍晚的时候有一节魔咒课。”

　　“为了明早你还有力气去礼堂用早餐，不要再让我重复。”斯内普有些不愉地说道。

　　米莉恩只能先啄了两口果汁，慢吞吞地用叉子扒了一块放进嘴里。不情不愿地咀嚼着。

　　斯内普则继续刚才被打断的写着提示，觉得邓布利多的做法实在有些多余。既然已经知道有问题的人，还要继续放任他接触学生们。

　　终于还是把空杯碟搁到桌子上，米莉恩觉得明天直接去找教室都省去到礼堂这一步。

　　“爸爸，我明天可以来这里写作业吗？或许，每天？”米莉恩得寸进尺地托着下巴问教授。

　　斯内普写到荨麻酒这个单词的时候甚至羽毛笔前端印了几滴墨水，“我想，公共休息室或是图书馆应该足够用了？”

　　米莉恩向前探了探身子，把米娅搂在怀里。“我以为您知道的，我想跟您待在一起。”不知想到了什么，垂下眼“我们一直聚少离多，好不容易我才能长时间见到您。求您了，爸爸！”

　　斯内普看向沙发上的一人一猫，片刻后“嗯”了一声。米莉恩得到满意的回复，也笑了笑。

　　就这么陪他待了一会，米莉恩撸着猫，斯内普写着提示，一时无话，却也不觉得寂寞。

　　“你该回宿舍睡觉了，已经快到宵禁时间。”斯内普放下书转而拿起外袍，准备送她回去。

　　米莉恩一把将追着自己尾巴的猫从地上捞起来，回应道：“很近的，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您明天应该也有早课吧，早些休息。”

　　斯内普还是将她送到公共休息室里，看着她进了右侧甬道，才返回地窖。

　　看电影时米莉恩就很疑惑为什么明知道两个学院不对付，还这么排课，不是会更加剧冲突吗？

　　虽然是第一次上课，但米莉恩好歹有儿童魔杖的训练加上私人教授的基础。魔咒课对于赫敏她有些抱歉，先给斯莱特林加了五分。更不要说草药课是教授从小就开始就灌输的辨别知识；魔法史看着棕色头发的小姑娘下狠手掐自己也要保持清醒，歉疚感又加重了一些，可她毕竟是经历过五三的人。

　　连上三天课，只有一门她上不明白。变形课，谁能告诉她，是想象力还不够，还是单纯的太过唯心，她能力不行。

　　在地窖写作业的时候，米娅都离得远远的，怕她着急起来薅自己。

　　“爸爸，火柴和针有什么共性吗？除了它们都是细长的形状。用途材质都不一样，没有半点关系。”米莉恩觉得其余课程都能找到现实学科的影子，唯独这一门。

　　米莉恩以前进组上工没有实景，对着绿布抒发感情已经足够富有感情和想象力。变针的过程中，拼命相信魔法，想象着尖端极细，尾部有个穿孔。结果就是，本来是头部的红色，变成了窟窿。

　　“一件没有生命体征的物品，变为另一件是较易的难度。”斯内普看着将羽毛笔抵在额头上的女孩，省去了惯有的嘲讽，“仔细回想着针的样子，越清晰越好，将其他清空。”

　　米莉恩依言想着，又听到他说，“现在，拿起你的魔杖，对准火柴。”

　　米莉恩举起魔杖，严肃着小脸，如临大敌。

　　“将脑子里针的样子覆盖到火柴上，现在它就是针。”斯内普声音低沉地说。

　　虽然还是有些宽，但好歹是变出来了。“我做到了！谢谢您！”米莉恩拿起二人的劳动成果，“爸爸，您好厉害啊。”

　　斯内普对她毫不掩饰的敬仰和夸赞只是微微勾唇。

　　到了周四要上飞行课这天，德拉科一早就拽着米莉恩来到草坪。“米芮，你看着吧。我一定会把那个疤头比下去，他绝不是我的对手。”

　　米莉恩喘匀了气，对他说，“我相信，可我们有必要这么早吗？其他人还在礼堂里。”

　　德拉科骄矜地看向天空的方向，“你没忘吧，你要我带你在霍格沃茨上空飞？我真该让爸爸把扫帚寄过来的，哪怕是儿童扫帚，也比那些强！”德拉科说到一半突然看向正引导着一堆教学扫帚走来的霍琦夫人。

　　“所有人，你们还在等什么。拿起扫帚，大声说‘up’”霍琦女士声音洪亮。

　　“Up”哈利和德拉科二人的扫帚乖顺地到他们手里，再说第二遍起来时，米莉恩也拿起了自己的扫帚。

　　陆续的无论被磕到头还是在地上翻滚的扫帚，最终都被握在众人手里。

　　当纳威让扫帚带着被迫“游览”学校，霍琦女士将他带去医疗翼后。德拉科拾起遗落在地上的记忆球，有些恶劣地骑上扫帚挑衅说准备将它藏起来。而哈利则接住被抛出的球，在麦格教授的窗前来了个完美的俯冲后旋。

　　毫不意外地，哈利被选为找球手。而德拉科一张脸被气得胀红，“他该被开除！为什么我不可以！如果一年级能进入校队，我应该在一开始就加入的！”

　　米莉恩叹了口气，只能尽可能的宽慰男孩，“我们制定规则、遵守规则，这并没有错啊。你会成为斯莱特林最优秀的找球手，我相信。到那个时候，你在赛场上再和他比。不是更好吗？”

　　德拉科深深吸了几口气，拿起手边的水，仰头喝了。

　　一天后就是连堂魔药课，米莉恩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期待教授的连环三问。

　　再架起坩埚后，米莉恩又将自己和德拉科的水晶瓶摆到木头架的空隙里。这时，教室门轰的一声被大力打开，黑袍男人迈着大步进来。

　　没等学生们反应过来，就张口道：“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这门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说话的声音几乎比耳语略高一些，但人人都听清了他说的每一个字。

　　像麦格教授一样，斯内普教授也有不费吹灰之力能让教室秩序井然的威慑力量。

　　“由于这里没有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大锅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魔力。而那些少数的真正有天赋的人，”斯内普扫视全体学生的眼神定格在了米莉恩身上。米莉恩也一直在看着他，几乎瞬间抿嘴笑了笑。

　　斯内普接着道：“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 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

　　在他讲完短短的开场白之后，全班哑然无声。

　　米莉恩沉浸式地欣赏了教授的名场面，心里说不出的激动。

　　斯内普拿起点名册，当念道：哈利·波特时，他停下来，“这是我们新来的—— 鼎鼎大名的人物啊。”

　　“波特!”斯内普突然说，“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

　　“我不知道，先生。”哈利说。斯内普轻蔑地撇了撇嘴。 “啧，啧—— 看来名气并不能代表一切。”

　　“让我们再试一次吧。波特，如果我要你去给我找一块牛黄，你会到哪里去找?”斯内普空洞的眼神毫无起伏。

　　“我不知道，先生。”“我想，你在开学前一本书也没有翻过，是吧，波特?” 斯内普虽还是询问的语气但却已有判断。

　　“波特，那你说说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有什么区别?”米莉恩看着棕发女孩举起的手都快要戳到顶棚了。

　　“我不知道，”哈利小声说，“不过，我想，赫敏知道答案，您为什么不问问她呢?”有几个学生笑出声来。

　　斯内普剜了一眼那些嬉笑的狮子们，“那么，米莉恩”米莉恩愣了片刻，询问地看向教授。

　　“如果你还能记得6岁时的答案，告诉他，显然伟大的波特先生脑子里空空如也。”斯内普瞥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男孩，当下更是觉得碍眼。

　　“水仙根粉和艾草加在一起可以配制成一种效力很强的安眠药，也被称作生死水。牛黄是从牛的胃里取出来的一种石头，可以用作解毒剂。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则是同一种植物，二者没有区别，教授。”米莉恩硬着头皮答了，只希望救世主不要太记恨她。

　　斯内普满意的颔首，“很好，斯莱特林加五分。”温和的眼神转瞬即逝，“所以你们为什么不把这些都记下来?”

　　学生们缩了缩脑袋，教室里突然响起一阵摸索羽毛笔和羊皮纸的沙沙声。

　　一片嘈杂声中斯内普说：“波特，由于你顶撞老师，格兰芬多会为此被扣掉一分。”

　　在布置下去调制疥疮药水的任务后，斯内普在课堂上巡视，面对糟践魔药材料的行为，毫不客气的斥责。

　　一通走下来，只有到米莉恩德拉科这里，能让他平复心情。二人动作迅速，配合完美的将已完成的药水用魔杖引导至水晶瓶里。

　　正当他想再为斯莱特林加上五分时，教室的另一侧突然冒出一股酸性的绿色浓烟，传来一阵很响的咝咝声。

　　看着纳威浑身浸透了药水，胳膊和腿上到处都是红肿的疥疮。“白痴!”斯内普咆哮起来，挥起魔杖将泼在地上的药水一扫而光。

　　“我想你大概是没有把锅从火上端开就把豪猪刺放进去了，是不是！”斯内普厉声说，“把他送到医疗翼的病房去。”

　　米莉恩看到教授又把视线转到哈利身上，“波特，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不要加进豪猪刺呢?你以为他出了错就能体现出你的好吗?格兰芬多又因为你丢了一分。”

　　等到下课后，格兰芬多的学生们各个迫不及待地冲出去，斯莱特林的小蛇们也加快手上的速度收拾工具。

　　“爸爸，我来帮您。”米莉恩把自己的坩埚和书本交给德拉科，让他先带回公共休息室。

　　斯内普的胸膛起伏了几下，压制住怒气。随意的点了下头。

　　米莉恩将架子上的药水瓶对应到每个人记录完后，将羊皮纸递给教授。斯内普接过后，叮嘱她：“别用手碰那些鬼东西，它们不值得你把手弄伤。”

　　米莉恩收回手，抿抿嘴，“您别太生气了，只是第一次操作，他们没有太在意细节。”

　　“呵，除了浪费和把自己搞进医疗翼，我看不出还有什么价值。”斯内普毫不客气的评价道。

　　米莉恩侧了侧头，劝慰道：“您忘了吗，您答应过我的，不要太和体会不到魔药精髓的人生气，很伤身体的。”她试探性的扯了两下教授长袍的袖口。

　　斯内普看向正细心观察他情绪的女孩，她适时地抿了个笑。

　　他眼神动了动，没再说话却已经能面不改色的收拾那些放在桌上还没用完的魔药材料。

　　米莉恩对自己能有效安抚教授的情绪很骄傲也有些感触。

　　“你下午的课是黑魔法防御？”斯内普询问她。

　　“是的，过会儿和您一起用过午餐我还要回一趟宿舍拿课本。”米莉恩跟在教授身后答道。

　　斯内普皱着眉，“尽可能远离奇洛，不要坐得离他太近。”又加上一句，“每天做完作业，我会教你黑魔法防御术，他应该教不了你什么能用的东西。”毫不客气地评价道。

　　米莉恩簌簌点头，带着笑意回应，“幸好您提出来了，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和您开口。”她有些抱歉地耸耸肩，“您还要负责帮我补变形课，已经很辛苦了。不想您太累。”

　　将羊皮纸和瓶瓶罐罐放到办公桌上，斯内普开口，“不必在意这些，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米芮。我不想看到除了变形课以外的其他课程会让你耗费不必要的精力。或许，还应该加上一门飞行课。”

　　米莉恩回忆起与自己还算配合的扫帚，“对于飞行课，没有那么热衷但还算可以？”

　　斯内普点点头，他没指望女儿能在这方面有天赋。

　　另一边哈利罗恩两人结伴紧倒着步子赶紧离开那间幽暗的让人不适的教室。

　　“Bloody hell，兄弟。你听见他刚刚说的了吗？6岁给他的答案，难以置信。她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我真同情她！”罗恩觉得米莉恩完全就是继哈利波特以后的第二个奇迹。

　　走在二人身后的赫敏显然对自己没能回答问题耿耿于怀，“你们真该看看课本，老天，都在上面。”

　　“噢，拜托别再提了，我毫不怀疑你甚至能倒着背出来！”罗恩忍耐不下去了，“或者你也干脆去当斯内普的女儿算了，也许你还可以拥有一个美好的童年？”

　　“我对我的父母很满意，韦斯莱先生。你真该看看自己的头发，它们快被你做的药水染成绿色的了！”赫敏抱着书气势汹汹的离开了。

　　罗恩扒了扒自己的头发，真找出一点被溅到的绿汁。“哈利，她是怎么被分到格兰芬多的呢？一定是分院帽打了瞌睡，简直让人难以忍受，对吧！”

　　哈利敷衍的应着声，事实上他脑子还在想着刚刚女孩流利的作答，那种熟悉的自卑感又浮现了。

　　虽然他知道自己的父母也是巫师，但直到现在自己都没有真实感，像是随时会抽离的一场美梦。

　　而每当看到女孩，都会忍不住幻想如果自己从小成长在这，会不会也像她一样，不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最优秀的样子。

　　当父女二人在地窖用过午餐后，米莉恩就回宿舍拿上书，和德拉科前往黑魔法防御课教室。

　　当奇洛结结巴巴的讲着关于他如何被吸血鬼诅咒的经历，米莉恩勉强忍住被熏到反胃的感觉和自己想往他后脑勺看去的眼神。

　　好在还有私人教授给她补上这一节，她总算知道为什么有人评价说到了子世代这一届，各个方面完全不如亲世代。就这教学配置，真不见得能学得好。

　　“Stupefy，将你的敌人击昏，用它来对付穷追不舍的敌人相当好用。以你的能力，足以学会它。作为防御术的第一课”斯内普在傍晚时候将办公室桌椅挪到一旁，空出地方作为教学场地。

　　“拿起你的魔杖，相信它，对我施咒。”斯内普看着女孩举平手臂，对她说。

　　米莉恩咬了咬下唇，犹豫地用拇指和食指摩挲了下魔杖。

　　“施咒，米芮。”斯内普语气沉下来，命令道。

　　米莉恩闭了闭眼，还是对着教授念出了那句昏昏倒地。“力度不够，如果你面对的是想要你命的恶人，他可不会为你一时手软而仁慈。”斯内普显然对这结果不满意。

　　魔杖发出一道红光，斯内普挥手一记盔甲护身将咒语挡过。“很好，你的理论知识和战斗实操都没问题，而你首先要克服的就是心软。你明白吗？不管是对谁，只要你认为会对你造成伤害的，就是敌人。对他们，不需要有任何负罪感。”斯内普看着手腕微微发颤的女孩说。

　　“米芮，以后你的每节黑魔法防御术，我都不希望再看到你犹犹豫豫的样子，懂了吗？”米莉恩低垂着眼，轻轻嗯了声。

　　“可爸爸，我。”米莉恩还是将话咽回去。“我会做到的，爸爸。”

　　斯内普看着她心绪有些乱的样子，暗叹了一声，让她坐到沙发上。又要来一杯果汁，递给她。

　　见她还是低落着小脸，便有意识让她不再陷进去。“圣诞节还想回去吗？”

　　米莉恩不想他让铁三角盯上，被怀疑还给奇洛背锅。“嗯，我想回家。”有些期待的看着他，“爸爸，我们回去吧？”

　　斯内普在她抓着自己袖子摇晃的第二下，就点了头。

　　日子很快来到了10月31日这天，为了应景礼堂上空漂浮着的变成了南瓜灯，蝙蝠在墙壁和天花板上扑棱棱地飞翔，又分出一小队在餐桌上方盘旋飞舞，使南瓜肚里的蜡烛火苗一阵明灭扑闪。美味佳肴突然出现在金色的盘子里，就跟在开学的那次宴会上一样。

　　米莉恩发现波板糖上的花纹都是橙黄与黑色，眼球的红血丝纹理像真的一样，大喇喇地被放在海绵蛋糕上。

　　布丁也被戴上了巫师帽，可可酱淋在上面，看着就很万圣节。

　　米莉恩刚把看起来最正常的乳脂松糕放入嘴里，正咀嚼着，一道身影跌跌撞撞地奔进来，他走到邓布利多教授的椅子旁，一歪身倚在桌子上，喘着气说：“巨怪——在地下教室里——我以为你应该知道的。”是奇洛。

　　话音刚落，他就栽倒在众人面前。学生们顿时炸开哄闹成一团，德拉科惊恐地拽起米莉恩就往门口的方向跑。

　　“肃静——”邓布利多让各位级长带着低年级学生们返回公共休息室，不得随意走动。另外所有教师前去查探。

　　米莉恩看着教授紧皱着眉头拢起袍子就拉开暗门离开了，心下焦急，逐渐落到人群后方。当德拉科觉得身边空空荡荡，再看向旁边，女孩不知道去哪了。“米芮！”他甚至拉住了伯斯德，“你有看到米莉恩吗？她有跟你说要离开去哪吗？”

　　没有得到任何准确答案，“该死的！”边咒骂边往出走，想去地窖找斯内普教授。却被潘西·帕金森拦下来。

　　“德拉科，你疯了吗？有巨怪你还要出去！”潘西扯着他手臂躲都躲不开，“这不关你的事，我得去找斯内普教授。”德拉科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孩这么粗鲁。

　　潘西下定决心阻挠道，“她是斯内普教授的女儿，能出什么事！肯定是害怕到去找他，抱着他大腿哭。有什么可担心的，要回来她自己会找回来的。”

　　德拉科不想跟她纠缠，见她堵着门，索性气鼓鼓地回宿舍给爸爸写信，让他知道他们俩在学校的遭遇，赶紧来救米莉恩。

　　米莉恩并没有回到礼堂走那间暗门，而是准备直接去到三楼。还好运气不错，楼梯恰好旋转到三楼右侧的位置。

　　“如果我没记错，你现在还应该在礼堂里昏着，怎么来到这儿了呢，奇洛教授？”斯内普手拿魔杖指着鬼鬼祟祟的头巾男人。

　　奇洛因为心虚更显得磕巴，“我，我是担心，会有人趁乱做些什么。斯，斯内普教授，我没有别，别的意思。”

　　斯内普一双眼睛直视着他，“现在，跟我去与其他老师汇合，看看你说的巨怪吧。”

　　斯内普转身带动着黑色长袍，奇洛面容扭曲，显然自己“绝妙”的计划被打乱了。他报复性地念了句“阿拉霍洞开”，然后大力推开了那扇门，自己闪到了另一边。

　　“Stupefy！”米莉恩没有丝毫犹豫地举起魔杖，一道红光闪过，她有些庆幸自己赶上了。用最快速度跑到教授的位置，拿出今天一直揣在身上的，海格送她的9岁生日礼物，一只木笛。

　　吹的什么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但好在让那三只头都闭上了眼。

　　“米莉恩！”斯内普回过身发现倒地的奇洛和那张着嘴往下滴口水的三头犬，还有护在他前面的女儿，这骇人的场面惊得他一张脸瞬间苍白，“统统加护！盔甲护身！”刚想一把拽过她护到他身后，却见女孩吹着他没听过的曲调，竟真弄睡了那恶犬。

　　“谁让你过来的？！你怎么敢？”斯内普将米莉恩拉过来，吼道：“你知道它一个头就足够把你吞掉，是什么给你的勇气？哈，或许应该把你分到格兰芬多的不是吗？他们一定会乐于跟你分享勇斗邪恶的经验。告诉我，为什么不好好跟着级长回到宿舍？噢，你甚至还用我教你的咒语打昏了你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斯内普压抑不住涌上来的后怕，厉声道。

　　米莉恩被骂的一颤，小心翼翼地抬头望着他，“对不起，爸爸。我只是担心你，你独自一人去查看，没有人帮你，我想”“你以为只凭自己一个人能做些什么，嗯？偷偷溜出来跟在我后面，真想不到你还有这本事！小姐，你或许狂妄到明天就敢拿着魔杖指着邓布利多了？”斯内普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这个差点被自己的鲁莽丢掉小命的女孩。

　　“对不起，爸爸。我无法眼睁睁看着您在我面前受到伤害。但我显然让您担心了，对不起。“米莉恩没再辩解，全盘接受了教授情绪波动下发出的毒液，虽然真的有些伤人，但她知道他并不想自己出事。

　　斯内普喘息了几次，用漂浮咒将昏死过去的奇洛浮着准备带去校长室。“跟上！”用力地瞪了一眼米莉恩，就大步朝着楼梯走去。

　　米莉恩轻叹了一口气，觉得这回不大好翻篇。正当她想着对策的时候，皮皮鬼坏心眼地朝她即将要经过的那副牧羊女画像吹了口气。

　　不知道多少年没清理的灰尘一下子落到她眼睛里，忍不住用手背揉着被迷到的眼睛。

　　斯内普烦躁的想着，真该问问沙菲克祖先有没有进格兰芬多的人，他今天必须得让米莉恩知道什么叫明哲保身。或许，自己一直对她太纵容了。

　　耳边突然没有女孩鞋子传来的声响，斯内普忍着怒气回过头。见她停在离他稍远的位置，蜷着身子双手微微握拳像是在哭。

　　斯内普顿了顿，看女孩仍用手背擦拭着眼睛。鼻子沉沉吐了一口气，尽可能恢复到平常语调：“米芮，跟过来。别留在那儿。”

　　米莉恩正拼命把那粒沙子弄出来，听到教授突如其来的温和还有些不敢置信。抬头看向他，一时间双手就在距离眼睛一个拳头的地方，没了动作，整个人呆住了。

　　斯内普瞧见被她毫不怜惜揉红的眼角，和生理性的眼泪，抿了抿唇。“先跟我回地窖，在那儿等我。我要去趟校长室。”然后刻意放慢了步子，让女孩跟上他。

　　米莉恩直到坐在自己的小沙发上，还有些不真实。就，这么放过了？

　　她也没做什么呀？甚至还没来得及撒娇。

　　斯内普又补上了一道昏迷咒，将奇洛带到八楼。再抹去了米莉恩的存在后，把他趁乱想窃取魔法石的计划告诉邓布利多。

　　又从他那得知处于女盥洗室的巨怪被格兰芬多那三人给解决，斯内普觉得从没有这么头疼过。一想到办公室还坐着一个不让他省心的，就想赶紧离开。

　　“西弗勒斯，将奎利纳斯送到医疗翼吧。暂时还需要他，你继续帮我盯紧。”邓布利多看向窗外，感叹道，“魁地奇又要开始了吧。真是让人热血沸腾的运动。”

　　斯内普皱着眉却也还是照办了，他相信邓布利多口中的‘需要’绝不仅仅是一个负责授黑魔法防御课的老师。

　　斯内普回来的时候女孩窝在沙发上缩成一小团，已经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他叹了口气，将她抱去卧室。放到床上的时候尽量轻手轻脚，好在女孩无意识的蹭了蹭枕头，没被弄醒。

　　看着她还有些泛红肿起的眼角，他转身从储藏间里拿了一小瓶清洗剂，轻柔地给她上好药。就又坐在刚挪回的沙发上，就只是看着米莉恩。

　　忍不住回想刚才她挡在自己前面的动作，还有她说的那些话，已经从惊怒情绪脱离开的斯内普一时有些后悔自己的口不择言。

　　他也不得不承认，心中的感动无以言表。面对这样真挚、浓厚的爱，他真的不懂怎么回应。

　　希望她不会怪他吧。斯内普想。

　　米莉恩第二天醒来是在熟悉的教授卧室，猜想应该是他的功劳。还好今天是周三，只有下午的两节草药课连堂。

　　在用了摆在桌上的早餐以后，米莉恩给教授留了张字条，就返回了公共休息室。

　　“梅林保佑，你还活着。”德拉科几乎是米莉恩一进门就把她拉到皮质沙发上。“你去哪了？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我早上去找斯内普教授，一直在兜圈子，到底出什么事了？”德拉科一句接着一句，根本没给她反应的时间。

　　米莉恩安抚的拉着他的手，“没事，就是我有些担心爸爸，一直和他在一起。你放心吧，我没受伤。”见德拉科左看右看的，米莉恩倒也大大方方给他检查。

　　“总之，你应该和我说一声的。你知道我昨天找了你多久吗？”德拉科看女孩是真的没有任何伤口，忍不住抱怨道。

　　米莉恩抱歉的冲他笑笑，“对不起啊，德拉科。不会再这样了，我保证。”因为想到之后魁地奇比赛自己还得离席去保护教授的袍子，加上一句，“我再要去哪，会告诉你的，不会让你担心了。”

　　德拉科松了口气，本来想让她回宿舍休息的，但实在不吐不快，“你知道吗，米芮。早上在礼堂里，波特收到一把扫帚，最新款的光轮2000。凭什么，如果一年级就能加入，我为什么不可以！该死的波特！”

　　米莉恩见他还在纠结，“格兰芬多缺少找球手，才会让他试试。可现在斯莱特林校队人员还是完整的。等到明年，你一定可以通过选拔加入的。相信自己，德拉科。”

　　男孩拼命呼吸了几次，看向米莉恩，“等我选上了，我一定要让我爸爸买一把，哦不，是给全队都买上最新款的扫帚！”将手重新盖在她手上，“我带你逛遍整个霍格沃茨！”

　　米莉恩点点头，没忍住笑出了声，“好，谢谢你还记得。”

　　“当然，这可是马尔福的承诺。”德拉科耳朵有些红，但还是骄矜地昂着下巴。

　　等上完草药课，米莉恩照例带着课本到地窖写作业。

　　“爸爸，您在忙吗？我进来了。”米莉恩询问道，门应声开了，斯内普看她并没有什么异样，松了口气。

　　米莉恩将书本放到单人沙发扶手上，想了想，“爸爸，您还怪我吗？”

　　斯内普正在批改作业的笔顿了顿，也不知道哪个倒霉鬼的作业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米莉恩抬眼觑着他神色，见还算平静，张口道：“我知道您会批评我，因为我昨天根本不像个斯莱特林，丢掉了谨慎和明哲保身。可，”米莉恩抿了抿唇，“就算再来多少次，我还会这么做的。因为，我不愿您受到伤害。斯莱特林也能勇敢，为了保护自己爱的人。”

　　斯内普眼神动了动，没出声得给那份作业来了个清理一新，这下是真的不知道受害者是谁了。一个字都没剩下。

　　将那张卷子压在最底下，斯内普看向站着的女孩，“米芮，我以为你清楚你的黑魔法防御术是我教授的，显然我还没有让你完全相信我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和你。”

　　米莉恩摇了摇头，生怕教授误解自己的意思，“您在我心里是最好的，我只是想尽可能多陪着你。”米莉恩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眶聚集了些水渍。

　　斯内普见女孩又濡湿了的眼眶，皱了皱眉，“过来，”随即敲了敲桌子，要来杯苹果汁，看她走过来，把杯子递给她。

　　“我并没有再责怪你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也相信我。米芮，不论发生什么，要将自己放在第一位。能做到吗？”斯内普低声询问她。

　　米莉恩轻咬下唇，没有应答，早就下定决心要把一切不必要的伤害清除。

　　斯内普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她这份倔强像谁，但实在不想又看她哭。

　　“坐过来吧，今天斯普劳特教授是没布置作业吗？”斯内普生硬的转移话题。

　　米莉恩也愿意尽早跳出这份不该有的情绪，查阅着资料写草药课作业。

　　一时间只有羽毛笔的沙沙声，一室无话。

　　直到快要到宵禁时间，斯内普拿起外袍披上后，送她到公共休息室里。

　　正当他看着女孩走进右边甬道，而自己也得去巡夜时。米莉恩突然折返回来跑到他身前，用力地抱了抱他，道了句“爸爸，晚安。还有，我爱您。”

　　然后没等斯内普反应，女孩又进入了甬道。只留下未散去的温暖。

　　斯内普愣了愣，看了她离开的方向很久，然后转身走向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