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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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为什么将库拉索带走？你明明知道她是我的人。”
“你的什么人？即将被你枪决的死人？”
“她记住了不该记住的东西。”
“她还有用，我会让她忘记不该记的东西。”
“哈”，贝尔摩得轻笑一声，“还有用？会让她忘记的……真是熟悉的对话。”
她像是在嘲讽，又好像只是单纯的在重复田纳西的话。
“朗姆已经找我要过库拉索了，我答应了，既然你带走了库拉索，那你就自己去和朗姆解释吧。”贝尔摩得冷下脸，没有继续沟通的欲望，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明明应该逐渐远去，却在耳边愈发清晰。
“先生，我们到了。”宫野明美柔和的嗓音，传进耳朵里却像是什么老旧设备发出的电子音，田纳西打了个哈欠，发现车子已经到达提前预订好的酒店了。
“库拉索小姐晚些就会过来，先生可以先休息一下。”
不得不说，虽然宫野明美是第一次正式参与到组织的任务中来，但她的一举一动却十分地沉稳得体，对于行程的安排与交接也没有什么错漏，虽然她没有她妹妹宫野志保那样的天赋，却并不意味着宫野明美是个蠢货。
“你想要离开组织吗，带着你妹妹一起？”
回到田纳西帮宫野志保传话的那一天，收下了纸条，也认真道谢了的宫野明美在听到这句话的一刹那，攥紧了手中的纸条：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其实并不难猜测，雪莉会向同是组织成员的自己求助，必然是有某种原因无法离开实验室，更无法对外传递消息，即便这样，她依然向自己求助，只为了在组织外围的姐姐放心，明明自己的处境比起还能正常读大学，自由进出组织的宫野明美更加困难，而宫野明美明明从未与自己接触过，甚至有可能听过“田纳西”那些糟糕的传言，却仅仅因为妹妹信任“田纳西”而真诚的道谢。
组织从来都不是一个大发善心的地方，宫野明美有这样的平静，大概率是雪莉与组织达成的某种协议。
姐妹之间的情感这么深，宫野明美真的可以视妹妹的困境于无物，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妹妹带给她的庇荫吗？只怕日思夜想着要怎么带着妹妹离开这深深的泥淖之中。
而组织又会不明白这对姐妹的想法吗？大概也是笃定了宫野明美不敢、也不能做出什么，拿捏住宫野明美，是让雪莉低头的一种方式，而不是唯一的方式，一旦宫野明美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下场可想而知。
田纳西没有反驳宫野明美的否认，而是指出了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你应该知道，组织是绝不可能放雪莉走的。”
宫野明美低头沉默，她并非不清楚这个问题，但是父母之死还恍如昨日，这其中要说和组织没有关系，宫野明美是绝不会相信的，无论如何，她不能让志保走上和父母一样的路，哪怕希望再渺茫，她都必须搏一搏。
“你知道吗？”田纳西指向远处的摩天大楼，“身处高位的人，是听不见底层的声音的，你再怎么挣扎呐喊，也不过是在做无用功，想让他们看见你，听见你，你就必须和他们处在同一个高度。”
“与其逃离组织，然后在组织的追捕下惶惶不可终日，为什么不试着走到他们面前，让他们不得不听见你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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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真没想到宿主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宫野明美现在真的朝着这个方向在好好努力呢！”1046有些感叹。
田纳西沉默，事实上，他也觉得自己能说出这样的话有哪里怪怪的，自己是这种性格的人吗？
他甚至想不起来自己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是真心的想帮助宫野明美解救雪莉吗？不曾多加思考，却在那一刻脱口而出，就好像只是在那个情境下，把曾经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数据构成的身体并不会真正的有什么生理上的疾病，但田纳西此刻却觉得头部隐隐作痛，虽然和苏格兰在飞机上几个小时补充了一些能量，但此刻依然有些耳鸣。
诸伏景光看见田纳西背对着自己现在房间门口，手指按着额角的位置，手上捏着房间钥匙，却迟迟没有打开门。
四人的房间都在酒店同一层，酒店是U型结构，不过降谷零和广田雅美住在另一头，而诸伏景光和田纳西则正好是面对面的房间。
自己的任务是保护田纳西，住的近一些无可厚非，而广田雅美和zero却住的有些过于远了，虽然广田雅美解释是因为酒店房间不够才这样安排，但从这里走到他们房间的位置大概要走5分钟，未免太过不方便，何况博多本身就有组织的驻点，为什么要安排他们住酒店？
那日与zero碰面以后，他们除了讨论了有关田纳西的事，同时也将两人现有的情报交流了一下，除了知道这次博多之行，是田纳西要重新收拢曾经一直被他把控，却因为他重伤治疗时间太久而难免人心异动的武器生产销售线，另外也了解到朗姆对这条线路的垂涎——这也是zero会参与这次行动的原因。
听上去似乎没什么问题，但自从发现组织的田纳西长着一张松田阵平的脸之后，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的警惕心已经拉到了100%。
最好情况，田纳西是松田阵平，那场爆炸是一个烟雾弹，实际上的松田阵平和他们一样到组织卧底……但是实际上，田纳西的情报虽然不多，却可以确定在很多年前，组织的活动中就有他的影子，甚至比他们就读警校的时间还要早，真要说卧底的话，田纳西是组织从警校时期就准备安插进警方的卧底还更有可能……
难以形容猜到这种可能性时，降谷零与诸伏景光那一瞬间的毛骨悚然，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那他们两个在见到田纳西的那一刻就已经被扒下了伪装，这对于卧底而言，无疑是致命的。
但这个推测最大的漏洞，就是他们两个安然无恙地活下来了，田纳西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对，
组织对于卧底的处理一直以来都是雷厉风行、绝不容情的，不可能对他俩放任至今，而且……
最重要的，松田阵平是一个有些孩子气，骨子里却温柔、热烈的人，那段共同拥有的记忆太过真挚美好，不是一个生长在组织里的人能够伪装出来的，这份友情是真是假，他们不会蠢到分不出来。
虽然作为公安的理智在不断地在提醒他们，不要把田纳西当作松田阵平，而是像看待其他组织成员一样看待他，对于身为卧底的他们才是最为正确的选择，也是最安全的一种情况。如果田纳西真的是松田阵平，那么这阴谋可以说长达数年，背后的危险性和复杂性自然与前者不可同日而语。
但是，如果他真的是松田阵平，真的是那个才刚刚警校毕业不过半年，就永远离开他们的卷毛混蛋，情感不断地拉扯他们，拉扯着他们去相信这种可能。
“田纳西前辈，你没事吧？”
诸伏景光控制着自己的声音，让那份担心听上去更像是组织成员之间的试探。
田纳西揉了揉耳朵，耳鸣声似乎有些严重，这是以前没有过的状况，自从破解了一部分“田纳西”数据中带着的系统，不适感显而易见的增多了，1046忙着排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竟是都没注意到诸伏景光的关心。
田纳西用门卡刷开了房间门，准备用睡觉的方式应对此刻的各种不适，快关上门才发现有个模糊的人影站在门口，从颜色和身形看，应该是苏格兰。
“啊，早点休息吧，待会儿见。”随意地打了声招呼就把门关上的田纳西，没有看到诸伏景光略微沉下的脸色。
果然，不只是眼睛，田纳西连听力也出了问题，连刚刚在飞机上和车上睡着的时间也有些过长了。
想到背包里的文件，确实也有些疲惫，打算后面再找zero好好聊聊的诸伏景光，一觉醒来就发现：
田纳西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