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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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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俞枢那天一直呆在叶雨怜的房中,他似是有些不能相信叶雨怜的离世,直到夜里才从房中走出,而蝶儿和鳞崎也回来复命。
俞枢摘下自己的面具,此时微红的眼眶,让鳞崎二人不敢开口。
“宋家不值得留。”
“此事与宋家未必有联系,公子可是其他考量。”蝶儿低着头单膝跪在地上。
“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不在我的计划内,怪就怪父亲不会看人,一个活口也不留。”
“是。”
鳞崎和蝶儿应声消失在夜色中。
“小蝶,公子这次是真的动怒了。”鳞崎蹲在一处高楼的房顶向下张望。
“公子做的决定自是有考量,定不会滥杀无辜,夫人的死因绝没有那么简单,这次宋府算是导火索,日后定会牵扯出大事情。”
鳞崎转过头看着自己身后的蝶儿,“你怎么这么肯定?”
“直觉。”
鳞崎听到蝶儿的回话笑出了声,“你怎么直到你的直觉是准的。”
“女人的第六感很准的,就像我第一次见到夫人的时候就觉得她不一般,而且我现在也不认为夫人已经离世了。”
“小蝶,夫人的死确实让人难以相信,但是这也是事实,夫人的遗体你我也都看到了。”鳞崎试着安慰蝶儿,他知道蝶儿虽然只见过几次叶雨怜,但能感觉到她很喜欢这个名义上的夫人,以为她这番话是太伤心。
“鳞崎,我认为夫人并没有死。”
鳞崎本想在说些什么,但看到蝶儿严肃的表情,也知道她并不是在感慨。
“先不说这些,完成公子的任务要紧,晚些我们再去找公子说此事。”
鳞崎轻功一跃朝着对面跳去,蝶儿紧随其后。
三天后,俞府上下均换上白色素衣,俞枢时刻守在叶雨怜的身边。
定在今日子时下葬,坊间传闻此时下葬有起死回生之谈,但具体应不应验,就无从考证了。
“公子,时辰到了。”林峰在一旁提示俞枢。
“嗯。”
俞枢应完声,便抱起叶雨怜大步朝着灵堂外走去,“荷芝,我送你这程,一路走好。”
府上自从叶雨怜去世后,下人们便被全部差遣去了别院,灵堂内几乎没有其他人。
“公子,是否要带是您的木椅。”
“我想带着荷芝走一走。”
林峰听到俞枢的回答,默不作声的提着灯跟在他的身后。
俞枢原定将叶雨怜葬在一片花海之处,那里周围有四季常青的松树,春夏一直一直会有花开,直到深秋才会凋零。
越走路越黑,越走越僻静,甚至能听到心跳声。
“荷芝,平日里同你交谈少了,若是日后我来看你,你莫要嫌我,我还有好多话要同你说。”
俞枢轻缓地语气,外人完全想不到这是同一个死人说的话。
“荷芝还爱花钱,若是去了那边花销不够,记得告诉我,别苦了自己。”
俞枢一句一句的叮咛与嘱咐,却无法传递给怀中的人。
“荷芝……”俞枢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已经到了地方。
林峰看着久久不愿将叶雨怜放下的俞枢,心里也不是滋味,他从未见过自家公子如此动情过,“公子……”
“小峰,若是我早些发掘自己的心,会不会此时的荷芝就不会殒命。”
“公子,您节哀……”
俞枢许久后将叶雨怜放在事先准备好的棺材中,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荷芝,一路顺风。”
语毕,封棺,此后再无孟荷芝。
而另一边,一个树林的山洞内,醒来了一个人。
“好痛!嗯……我没死!”
叶雨怜兴奋的摸着自己的脖子,发现并没有伤口,而且身体也有一种莫名奇妙的熟悉感。
“这身体……”
她举起手看向自己手上的刀伤,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此处确实多了一处愈合枪伤。
“不是吧……好玄幻的世界……”
叶雨怜费力地起身,发现自己的腿没法正常行走,只能勉强忍着痛,朝着山洞外走去,一直到天亮,才走出了这片树林。
入眼即使一篇花海,在那中间立有一块墓碑,上面刻有俞枢之妻,孟荷芝之墓。
看到这一刻,叶雨怜并不感慨,她只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还在这个时代,明明自己都警服在身,怎么就还是在这个时代,长叹了一口气,依靠着墓碑坐了下来。
“孟荷芝,看来是你替我挡了劫,你把我带到这个时代,但我没能拯救你,抱歉……”
疲乏感充斥满身,浑身的酸痛感让她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等到再一次醒来,便是一人持剑抵在她的脖子上。
“我留你说最后一句遗言。”
叶雨怜知道此人,这人就是那晚在醉香阁调戏过自己的那个人。
“在亡者面前杀生,你就不怕她投不了胎。”
此话一出,那人立刻收剑,但瞬间又掐住了叶雨怜的脖子。
“今天看在荷芝的面子上,且留你一条贱命。”
叶雨怜想不明白,这人怎么就和孟荷芝认识了,要知道那天晚上明明就是一副不认识的样子。
不对!
脑子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或许他认识孟荷芝,所以才会在那天夜里如此挑衅自己。
“你认识她?”叶雨怜费力地说着话,她知道这人不会杀自己,索性不如把自己的疑惑解开,也便日后。
“她是我的妻子。”
此话一出叶雨怜瞬间愣住,呆愣的看着他,“你是俞枢……”
“你怎会认得我。”俞枢此时瞬间周身透露着杀气。
叶雨怜怎会想得到那天对自己残疾丈夫恶语相加的人,竟是他自己。
“我是荷芝的好友,她虽然未曾与我说过你的样貌,但在信中却有透露过您的姓名。”叶雨怜费力地说着话。
“怎么证明。”
叶雨怜直到俞枢不可能轻易相信自己,“荷芝左肩上和后背正中心都有痣,右手无名指有轻微琴弦留下的痕迹,左大腿内测有一个淡淡的胎记。”
的确这些若不是亲近之人不可能知晓,但也不排除其他手段可以得到这些信息。
见俞枢不相信,叶雨怜紧忙接着说,“荷芝还和我说,你身体一直抱恙,所以始终还是完璧之身!”
说到这里几乎感觉要断气了,俞枢听到这里才稍稍松了一些力。
“俞公子,我知道你肯定不信,但是您葬荷芝的地方无关的人是不知道的,我是荷芝夜里托梦于我,她说想让我来看看她,俞公子,荷芝直到您今天回来,所以托我给你带话。”
听到这里俞枢真的松开了手,“荷芝说什么。”
叶雨怜没有喘息,继续说道:“荷芝说,感谢俞公子这些时日的照顾,她知道你们是表面上的夫妻,但你一直包容着她,她在那段时光里度过了无忧无虑自由的生活,不要惦念她,注意身体,希望您能获得幸福。”
叶雨怜说这番话的时候始终直视着俞枢,因为这也是她相对俞枢说的话,孟荷芝死了,也代表着自己今后与俞枢再无瓜葛,她希望自己这个曾经的丈夫能活得幸福。
俞枢久久地盯着叶雨怜,许久后转过身“你走吧,日后也不要再来。”说完话便消失在夜色中。
而叶雨怜也松了一口气,看着身后的墓碑,轻轻拍了两下,“安息吧。”
说完便一瘸一拐的离开了这片花海。
不知道走到了哪个乡野山村实在是体力不支便晕倒在了路边,等到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竹屋内,虽然简陋,但是被屋主人打理的十分干净。
看了看自己满是污渍的警服,实在是有些与这个环境格格不入。
缓缓坐起身,发现自己的那条坏腿被人用树条固定住,想来是救自己的人发现自己的腿断了。
叶雨怜费力的站起身一个没站稳就直腾腾的摔倒在了地上。
“你没事吧?!”
叶雨怜被人从身后抱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连连道谢,“谢谢你,真的不好意思麻烦你照顾我。”
“没事,看你伤的重,若不及时救治可能会没命。”
听他温柔的语气,叶雨怜直到此人一定是很善良之人,回过头想要看一下他的长相,这一看差点心没从嗓子里跳出来。
“你!”
这人就是之前在醉香阁噶了她的那个男子。
“怎么了?”
叶雨怜很疑惑,现在的他与那时完全是两个人,就像是有双重人格一样。
“敢问恩公是做什么的?”
“我就是一个村夫,谈不上做什么。”
叶雨怜明显知道他在撒谎,但不过既然他杀人不眨眼,那她也别刨根问底,以防他再送走自己,而且他救自己都未必是单纯的好心,有可能又在谋划什么,还是静观其变。
“还是谢谢恩公,要不我肯定被野狼吃了。”
“嗯。”
那人扶着叶雨怜来到床前,给她又重新固定了一下腿上枝条。
“我去做些吃的,你要是累了就歇息,晚些我烧些热水,你洗漱一下。”
“好。”
两人说完话,别没在多说什么,之后也是沉默的沟通,一个递碗筷,一个静静的吃,出奇的是此人做饭很好吃。
“我叫叶雨怜。”
突如起来的自我介绍,让那人有些慌乱,“我叫律锦。”
“嗯。”之后又是沉默。
“雨怜姑娘,晚些若是你想洗漱唤我就行,我给你打水。”
“好。”
到了晚上,律锦换了一身衣物,叶雨怜见他要出门,就上前询问,“恩公是要出门吗?”
“嗯,有些事情,雨怜姑娘唤我律锦就行。”
“嗯,好。”
见叶雨怜没有话要说,律锦便快步出了门。
不好奇是不可能,但碍于现在她有伤哪都去不了,只能在这个家里呆着,而且看律锦也并没有要杀了自己的样子,索性决定留下,也探一探这个律锦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