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散】諸相盡明間》Ya喵紫

9、交易

　　之後的幾天，一切都風平浪靜，大家先是稍微修繕了一下小木屋，又為了生活及探索方便，製作了許多大大小小的器具，雖說散兵在這段時間一直表現的不太具威脅性，但最終征服了其他人的，還是那與身份不符的一手廚藝

　　“好吃！”

　　或許是看到了執行官平易近人的一面，許多人說話也開始大膽了起來，甚至不由分說的要其執掌廚房大權

　　“放心吧，外面的事有我們呢，您只管三餐就行！”

　　散兵：...

　　就這樣，還稱得上平靜的生活持續了三、四天，這天輪到了楓原萬葉負責協助料理

　　雖說大家一致決定讓散兵掌廚，但還是會擔心執行官哪天一時興起，為這座島上再添幾起命案，於是每天都會由不同人輪流監視，以幫忙的名義

　　楓原萬葉一邊將手上魚的魚鱗刮掉，一邊時不時的在意一旁熬湯的散兵

　　其實直到現在，他都未曾完全相信此人是一位愚人眾的執行官，並非是身高問題，而是氣場，他無法從其身上感受到類似草菅人命的氣息

　　另外，還有一種他暫時說不上的違和感

　　“一個一個的，每次我做飯時便盯著我，怎麼了嗎？”

　　他當然知曉，身為執行官不被信任很正常，因此這也只不過是用來打破沉默的一句隨口抱怨而已

　　楓原萬葉自然也能從語氣中判斷一二，空氣中的尷尬和那股違和感一樣煩人，既然對方主動說話了，他便也能順著話頭說說心裡的疑問“不，沒什麼，只是覺得閣下似乎比我想的要好相處”

　　執行官熬湯的手頓了頓“喔？此話怎麼說？”

　　“我從小感官便比常人靈敏，可我卻無法從閣下身上感受到那種狠戾的氣息”楓原萬葉說著，將所有去了鱗的魚放進鍋子後，將其遞給散兵

　　說也奇怪，他感覺到越是接近此人，那違和感便越是升高

　　散兵抬手，穩穩的將其接過，而

　　！？

　　而就在在交接的那一瞬間，不正常感達到了高峰，楓原萬葉眼神飄向接過鍋子的那隻手，他似乎突然理解了，那股違和感從何而來，並非是神態，而是...

　　就在此時，散兵說話了“那...這樣如何？”

　　他將手中的鍋子放下，卻沒有再度抬手，而是合上眼睛，在貌似恍然大悟的少年面前做了一個簡單的深呼吸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那股違和感在轉瞬間，便成了楓原萬葉方才提到的，那種曾雙手浴血的感覺

　　是了，那違和感便來自於呼吸，執行官接過鍋子的手穩穩的，甚至沒有肺部張縮及脈搏跳動會有的震動

　　也就是說，此人的生理機能在此之前可能完全沒有運作

　　“哈，你那是什麼表情”散兵輕笑了一聲，生動的不像是能夠模仿死物的人

　　他再度拿起被他放在一旁的鍋子，將裡面的魚盡數倒入湯裡，瞬間，白色的霧氣高高竄起

　　“一點小把戲而已，你不會嚇到了吧”執行官輕笑了一聲“曾接下無想的一刀的浪人武士？一心傳最後的傳人？怎麼稱呼你？”

　　聞言，楓原萬葉先是一驚，又在聽到“一心傳”的時候不由得皺眉

　　“叫我楓原萬葉便可”他整理了一下思緒“你認得我？”

　　散兵面不改色，理所應當般的說道“這不是當然的嗎？你很有名，你們一心傳也是，我不光是認得你，甚至或許比你還要更了解你的過去，例如說...一心傳失落的真正原因”最後一句，不知是不是楓原萬葉的錯覺，他似乎加重了語調

　　不過現在不是在意這個的時候

　　一心傳失落的原因？這句話使得楓原萬葉忽然回想起了某件往事

　　那是一個陽光晴朗的好天氣，他一如既往在碼頭和死兆星號的水手們一起搬運貨物，就在這時，碰巧的遇上了旅行者

　　原本一開始的談天還很正常，無非就是近日旅行到了哪裡、發生了什麼事之類的久別重逢會有的話題，旅行者談話間，還順便幫自己分擔了一些重量

　　但說著說著，他卻忽然想到什麼事般，神秘兮兮的問自己是否有空閑

　　楓原萬葉看了看手裡的貨物，這已經是最後一批了，處理完後便沒有其他要做的事，原先的計畫是在附近到處走走，但既然旅行者開口，他便應了下來

　　“怎麼了嗎？你看起來...有些焦慮”

　　兩人來到了碼頭附近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再往前就是死巷，但巷口恰巧有一張長椅，一路上空都沒有說話，楓原萬葉看的出他在想事情，但顯然這事情並不怎麼愉快

　　空怔愣了一下，隨後露出一臉苦笑“有嗎？哈哈...其實我有點猶豫要不要說...”

　　楓原萬葉了然，的確是糾結時會有的表情，然而正當他思考該怎麼安撫看起來快炸毛的空時，對方卻又開口了

　　“...你記得五歌仙嗎？”

　　是在說那時榮彩季的事吧，他想道，空所說的，是稻妻古代的幾位詩人，後人以他們為原型創造出了無數故事，但他與其他人在榮彩季上看到的版本，卻在經過一系列的調查後，浮現了他家族沒落的歷史

　　可奇怪的是，那段歷史錯漏百出，有許多不合理的地方，就好比說，其中一段為一位刀匠的子嗣繼承了父親的恨意，竄改圖譜、屠殺其餘刀匠，對雷電五傳展開了復仇，可明明是其他流派的鍛刀匠，為何能不著痕跡的竄改其他流派的鍛刀圖譜，甚至騙過了一眾資歷深厚的刀匠？

　　他感到懷疑，卻又沒有開口，畢竟這只是他的一點想法，他不愿因自己的片面猜測再給大家添麻煩，這件事便也就如此揭過了，但...

　　“如果你說的是榮彩季時的事情，我是記得，但...應該是四歌仙才對”

　　“！？”

　　他注意到，空在聽到他說出的話時，表情瞬間凝固了片刻

　　果然，今天的空有些不正常，他暗自想道，這或許和他言中多出的那第五位歌仙脫不了關係

　　然而很快，那表情又再次恢復了往日的活力“...對，你說的沒錯”

　　他深吸了一口氣，似是有想法了

　　“那我來告訴你另一個版本吧”

　　碼頭的巷子裡，豔陽曬不進來，牆壁的影子下顯得較為清涼，楓原萬葉看著天上飄過的白雲，心思卻在空緩緩講述的故事

　　故事中，不同於他平常聽到流傳於稻妻的四歌仙，故事中的歌仙多了一個，名為黑主，此人雖同是歌仙，卻似乎與其餘幾位不熟絡，在整個事件中，他先是用特殊的墨水竄改了赤人的詩作，致使其上繳將軍的作品有抄錄跡象，隨後又威脅葵之翁盜走相關物品，以利自己銷毀證據，在故事的最終，赤人因此而被將軍判罪，遭到流放，而所謂幕後黑手的黑主，只是滿意的扶了扶帽簷，揚長而去

　　“所以你的意思是，在榮彩季上所調查出的歷史...還缺少了一位關鍵人物？”

　　旅行者既然知曉這個故事於他而言有什麼意義，自然不可能平白無故再跟他說另一個版本，楓原萬葉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然而空聞言，卻是思考了一下後又搖了搖頭“我也不是很確定...這是我在須彌調查時的意外收穫”

　　楓原萬葉疑惑，他能從空的語氣中感覺到他似乎還隱瞞了什麼，但對方的劉海不知是不經意，還是別有原因的蓋住了眼神，阻礙了他的探究

　　或許他也有什麼難言之隱吧，楓原萬葉這麼想道

　　須彌是智慧的國度，也是彙集提瓦特一切信息的世界樹所在地，再加上過去相處的經驗，他完全有理由相信空會這麼作也有自己的顧慮，於是他決定就將這番話當作是一個告知

　　而如今，第二位知曉者出現了

　　可要怎麼才能確定散兵口中的過去和榮彩季上調查的結果是不同版本？

　　楓原萬葉沉思了片刻，決定先裝作不知情的樣子看看散兵的反應，於是他開口道“一心傳失落的原因...對此我自然也有所耳聞，據說是在數年前，由一位復仇的刀匠一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話未說完，一陣爆笑聲便打斷了他，由此也可以一窺方才問題的答案

　　“就像我之前說的，人類就是愚蠢，被假象騙了也不知道”散兵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嘴上說著卻是挑釁的話語

　　楓原萬葉尷尬的扯了扯嘴角，不認為回應對方的挑釁是個好選擇，於是他將注意力放回手上，抬手繼續切起蔬菜

　　“如何，你就不好奇嗎？那究竟我手中的真相為何物？”見對方直接已讀了自己的挑釁，散兵不太習慣的皺了皺眉

　　聞言，楓原萬葉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並非是因為他對真正的歷史沒有興趣，但空那時的說法模稜兩可，他無法確定自己是否不要知道比較好，也擔心這會涉及到某些不能為人所知的東西

　　不過，這些顧慮他無法向散兵說出口

　　“但我現在沒有可以作為回報的東西，如果閣下願意如實相告，在下感激不盡”

　　意料之中的，散兵聽了之後只是擺了擺手，口中說著什麼“呵，感謝？”“感謝對我毫無意義”之類的話

　　然而，正當楓原萬葉認為這個話題不會再繼續時...

　　“不如，來做個交易吧”
　　“用我手中的真相，換你幫我一個小忙，如何？”

　　楓原萬葉聞言，半信半疑的望向提出交易的人，碰巧對上那人一臉認真，但嘴上仍掛著讓人不放心的笑容，這讓他有些猶豫

　　“...我能否先了解所謂小忙...？”他躊躇著問到，手一邊將切好的菜遞給散兵

　　散兵接過蔬菜，將其放入已經熱好的平底過“可以，反正你遲早要知道”他眼神隨著楓原萬葉走到廚房門口取出櫃子中的碗盤，對方似是感受到視線的投來疑惑的目光，收穫了某執行官的一聲輕笑，隨後便將目光收了回來

　　“提瓦特的歷史被人竄改了，我希望你能協助，將其修正回它本該存在的軌道上”

　　聞言，楓原萬葉只覺心頭一緊，但並不感到意外，相反的，他對此一事本就有所懷疑，但這個猜想僅限於楓原家歷史的真假，他不曾想過這或許只是整個事件冰山一角，若此話當真，就算沒有這筆交易，他也無法坐視不理

　　“...具體我該怎麼做？”

　　似是對他答應的如此爽快有些詫異，散兵炒菜的手頓了一下，隨後又勾起一抹意義不明的微笑，但這一切由於他面對著瓦斯爐，楓原萬葉並未有所察覺

　　片刻後，散兵放下鍋鏟，待他將平底鍋中的炒青菜盡數倒入盤中後，才緩緩開口道“那就是成交了”

　　由於會影響做事，散兵做飯前便將過長的淺藍色振袖用繩子綁了起來，此刻他將其解開，也象徵著午餐做好了

　　“要拉勾嗎？”將兩側的繩子都解開後的執行官忽然抬手

　　布耶爾說這是人類達成協議時的一種儀式

　　？

　　楓原萬葉疑惑，執行官間也會有如此童趣的互動嗎？但疑惑歸疑惑，他還是抬手拉了個勾，順便再問了一次

　　“具體我該怎麼做？”

　　執行官似是滿意的收回手，卻沒有給出答覆，反而慢悠悠的將視線移向楓原萬葉身後的廚房門

　　楓原萬葉也跟著轉頭看去，很快便聽到玄關有人進來的聲響，並且直直朝廚房這裡過來

　　“無須擔心，時候到了我自然會說”
　　“楓原、散兵，出大事了一一欸？你們預判我？”

　　散兵話音剛落，那人便衝進廚房，看到的卻是彷彿兩個人在蹲他一樣的景象，害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呃...怎麼了嗎？”楓原萬葉見來人一副被他們嚇到的表情，不解到

　　聞言，那人似乎才想起自己的來意，先是不由分說的拉著兩人出門，隨後才在路上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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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考試+生病+各項進度堪憂=連假慢慢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