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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野狼红哥-替身女配·捌 ...

  •   “好了。”
      云松雪绑好最后一个蝴蝶结,满意地拍拍手,好一阵欣赏。

      蝴蝶结什么的,果然最配危险气质的猛男。
      她有些漫不经心地想。

      猫猫吐槽:“你不是脸盲吗?还知道人家是不是猛男?”

      “我是脸盲不是瞎。”云松雪嘴角牵动,脑波辩驳,“美丑分得清楚,身材好不好也一目了然。”

      咔咔。
      她随手拍了两张猛男的战损照。

      系统倒是提醒了她。
      这不认人的毛病,她是改不了了。

      可这不还有能够进行面部匹配的系统辅助辨认么。

      少女清越的声音传入耳朵。

      沉浸在触感余韵中的一点红回神,偏转脸部,只留一个刀削斧凿般轮廓锋锐的侧脸,眉眼也低垂下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沿着脖颈软骨滑落,坠入往内凹陷的锁骨上,随强压住的急促呼吸抖动。

      “欸。”
      云松雪蓦然发现——

      “我下手很重吗?你怎么痛出了一身汗,脸也红得这么厉害?”

      莫非是血液感染,引起高烧?

      她想了想,这年头似乎并没有什么更佳的消毒手段,只好给他再换一盆干净的、烧开晾凉的温水,让对方再擦擦。

      倒水时,还顺口叮嘱一点红赶紧把衣裳换上,好好睡一觉。

      衣服他倒是换了,但是云松雪泼掉污水回来时,他并没有睡觉,而是一副收拾好要离开的表情。

      “你闹哪样?”辛苦一遭的少女生气了,指着床,“给我躺好,不准动。”

      也不看看自己伤成什么样。
      肌肉稍微绷紧一点点,那血就像泉眼一样,没个准数地哗啦啦往外淌。

      一点红没动。

      云松雪更生气了:“你要是想死,刚才怎么不早说?”

      早知道他这么不拿自己当回事儿,她还迷瞪瞪强撑着睡意,瞎忙活这一趟趟做什么。

      她该从他身上翻钱,去买一口棺材。

      越想越是生气,她瞪着熬得通红的眼睛,用力将目光狠狠砸他脸上。

      一点红却只是盯着她脖颈。

      杀手狼君知道自己杀气重,是以,从来不会这样盯着一个并非任务目标的人。

      先前看少女,他多是轻飘飘、匆忙忙扫一眼。

      “……看着我做什么,你倒是给我说话。”怒气上头,什么在无花面前的冷冽孤傲,在他眼皮子底下的活泼娇俏,全都不作数了。

      云松雪只有抡起棍子打人的冲动。

      ——她平生最恨做无用功。

      “都说江湖中人一诺千金,你答应了要教我一击必中的杀招,此刻寻死,是想要毁诺吗!”

      暗红的瘀痕布满雪白脖颈,五指分明,乍看细看皆触目惊心。

      可见无花下手,根本没有半分留情。

      扯着嗓子喊上这么两句,云松雪的嗓子彻底哑了,再吐不出一个字来。

      一点红眼神骤然变冷。

      云松雪瞪大眼,指着自己,无声呐喊:“你还凶我?!”

      她捂着胸口,一副被气得喘不过气的样子。

      呼吸都像被扬的沙。
      细细碎碎。

      “我不是凶你。”一点红松开眉头,苍白干燥的唇微抿,往外走去,“我要去杀了他,以绝后患。”

      云松雪张开手,拦在门前。

      一点红浓眉紧紧簇攒,狭长黑眸盯着她,也没改变主意的意思。

      两人僵持在门边。

      头顶夜幕有些苍白的月色投落,洒在檐上,拉出一片淡薄灰影,与烛火对抗着,虚虚覆盖在两人身上。

      墙头枝叶随风扫动,惊起栖息夜鸟,在暗夜长空划出一道尖细的鸣叫,振翅而去。

      “我说红兄,你这是要干什么。”楚留香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你都伤成这样了,当务之急就是好好躺下养伤。其他的事,等你伤好了再说。”

      云松雪闻声侧转,半身落于月色中,露出那双清风明月难抵的、带着冰霜寒气的脸。

      楚留香不自觉摸了摸鼻子。

      哪怕少女的怒气,并非冲着他而来,可他在这样清澈冰凉的眼神中,也难免感觉一阵心虚袭来。

      ——仿佛有什么秘密被她看破了。

      他不由提起手中药包:“红兄身上的伤势太重,我先去替他熬药。”

      云松雪朝楚留香疾步走去。

      她口手并用比画,说:“熬药的事情,我来吧。你要是离开了,我不一定能拦住他。”

      楚留香瞥了一点红一眼,对方眼底明显藏了话想说,却不知为何欲言又止,只用那一双狭长锋锐的眼睛盯着人看。

      他又低头摸了摸鼻子,说好。

      云松雪便带着药包进了厨房熬药,顺便叮嘱猫猫帮忙看火,她抱着膝盖眯一阵。

      猫猫:“……”
      它是这么用的吗?!

      过分!

      猫猫瞪大眼睛,气呼呼照看炉火。

      不知楚留香对一点红说了什么,云松雪将药端来时,对方已躺在床上好好歇息,接下来的几日,也不再提去宰人的话。

      她想,这大概是源于剧本伟光正角色的魅力。

      困顿无比的少女,放下药碗便歪到摇椅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楚留香从不自诩君子,可也没能狠心到吵醒一个受伤又疲倦的女孩子,他从一点红手中接过毛毯,帮忙盖在云松雪身上,便在院中随便找了根横梁,凑合睡睡。

      夜幕明月渐西渐淡渐沉。

      *
      旭日已高升。
      柔暖的日光倾泻,落在少女裙边,晕染的光将她软软笼罩其间。

      一点红看见金光落在她头顶,照出一团暖暖的毛绒绒。

      看着——

      手感非常好。

      杀手郎君的手指,轻轻动了动,可也只是动了动。

      他不过静静看着她的睡颜,待她转醒,便对上一双迷蒙的眼,不曾挪开。

      倒是云松雪似乎没有在意他直勾勾的眼神,若无其事起来伸懒腰,捶着酸软的腰肢,游魂一样往外飘。

      猫猫提醒:“他盯着你看了一个小时又三十八分钟。”

      “嗯,知道了。”
      她嘴里说着知道,可神色仍旧毫不在意。

      猫猫惆怅,觉得这位宿主的忧患意识委实太差了,需要进行必要的安全教育。

      然后——

      云松雪将它屏蔽了。

      世界顿时变得很安静。

      过了十天八天有楚留香帮忙跑腿买饭、煮药的好日子,一点红的伤逐渐愈合。不说大好,可起码能够有自保之力。

      她脖颈上的瘀痕也渐渐变淡,只剩下半圈浅红颜色。

      “我还有一件必须要去做的事情没做完,得离开了。”楚留香这么对她说,“劳你拦住红兄,让他先将身体养好。”

      云松雪觉得自己拦不住。

      一点红足够仗义。
      连她这个素不相识的人,贸然缠着他寻求帮助,他都不拒绝,出钱又出力。

      试问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将朋友的事情置之不理。

      但她还是应了。

      楚留香又去找一点红。

      一推门,便将对方带伤练剑的逞能行径抓了个正着。

      他语重心长,规劝道:“红兄,好好养伤,莫要令人担忧。”

      担忧?
      不会有人担忧他。

      一点红如是想,可他并没有说话,只是放下剑,重新坐了回去,安心躺下。

      等找到机会,他还是要去找人。
      不管是陷害楚留香的人,还是伤害少女的人。

      他其实并不清楚云松雪为什么要维护那个伤害她的人,至今都不愿意说出对方的名字。

      但他觉得,像少女这么美好的存在,那丧尽天良的人不配拥有她的维护。

      *
      楚留香离开了。

      一点红似乎并没有特别反应,照样躺着养伤,偶尔出来溜达几圈,松松筋骨,给自己煎药,指点少女练两招。

      看他听话,云松雪忽地生出两分煲汤补补身体的兴致。

      她叮嘱一点红两句,便拧着篮子出门。

      其实她本性颇为懒散不羁,加上脸盲不认人,便特别不喜欢社交,尤其不爱凑堆,但爱安然自在地躲着看众生熙攘。

      是以。

      她说是出门买菜煲汤,也不过是找了个瞧着就聪明的小孩,告诉对方她要什么菜和肉,让对方买来,便给他一包饴糖和一根糖葫芦做报酬。

      至于她——

      她便歪在墙根树下,看全息电影一样,磕着瓜子儿欣赏古风市井图。

      一切都是那么舒……

      “宿主!”猫猫骤然炸毛,“南宫灵那个S什么M,又阴阴湿湿地躲在暗中偷窥你!!”

      云松雪闭眼,顺了顺心口,险些被一粒囫囵吞下的瓜子噎死。

      她揉了揉耳朵,轻描淡写道:“嗯。知道了。”

      爱看看,反正他也看不了几日。

      猫猫哽住。
      它觉得宿主不仅没有安全意识,连心眼也没有。

      没有心眼的云松雪,提着孩子送回来的菜篮子一顿翻看。

      这年头的肉蔬似乎都比现代的个头要小许多,可味道闻起来却很浓郁。

      小孩有些紧张地盯着她动作:“小姐让买的菜和肉,我全都买了,绝无遗漏。”

      “嗯。”云松雪懒声应道。
      她随手给小孩丢了一块碎银子。

      小孩看着掌心轻轻落下的、指头大的银子,小眼睛顿时瞪得像铜铃。

      “小姐,这不是一包饴糖和一根糖葫芦的银子。”

      这是数十倍的价钱!

      云松雪提着篮子起身,拍了拍有些褶皱的裙子:“那剩下的便当做是别的报酬,告诉我汤料可以上哪儿买去。”

      小孩心里满是对天降横财的不安,不仅亲自将她带到药铺去,还用手中的碎银子付了钱。

      眼看银子被绞去大半,只剩下小小一粒,她反而心中安定。

      云松雪由始至终枕靠柜台,瞧半大的药童动作利落地照单抓药、包药,并不关心其他。

      她觉得这年头的药材也很真材实料,隔得远远的,都能清楚闻到每一味药材本来的药香味。

      要是完成任务,捡回一条命之后,还能穿梭古今就好了。
      她肯定要在自己的生意版图上,再添一项买卖果蔬和药材的子项目。

      铁赚!

      “欸。”黑猫猫坐在药铺柜台上,看着可见范围内闪过一道影子。

      那影子好像是……
      一点红?

      它有点儿不太确定,将录像给自家宿主倒放。

      “什么。”云松雪让猫猫调慢速度,回看了八次后,终于顺利暂停在一道模糊残影上。

      残影劲瘦有力的一截腰肢,不可能属于别人。
      她近来日日帮忙换药日日看,对那腰线的弧度,熟悉得无法更熟悉了。

      云松雪眯了眯眼,有些生气。

      可她并不习惯迁怒无辜者,是以浅笑接过药童递来的药包,站在药铺门口一侧,挥手与小孩作别。

      小孩身影渐远去,她转身折入窄巷,途中碰见一块拦路的小石子,脚尖一勾,将小石子用力踢进秽物筐,脸色暗沉。

      转出巷子,险些撞到步履匆匆的挑夫,她又若无其事,换上疏离的笑,道一声“抱歉”。

      尔后转进归去小院的无人窄巷,她再度咬牙切齿,像是要把人撕碎。

      猫猫:“……”
      宿主应该去学变脸,一看就很有天赋。

      云松雪重重踏着脚步,踩着正午的日光,破门而入。

      刚回来躺下不久的中原一点红,还以为有什么人前来找麻烦,腾一下起身,贴在门边。

      丝毫没有想到杀手会谨慎到这种地步的云松雪,毫无戒备,抬脚把房门踹开。

      人刚踏进屋子,就被钳制手臂,往墙角丢去。

      “啊!”
      视线骤然腾空,超重感占据心头,让少女下意识低低惊呼一声。

      篮子坠落,肉蔬滚了一地。

      听到熟悉的嗓音,一点红愣了一下,脸色“咻”地变了,赶紧飞身将云松雪手臂抓住,一个旋身把人揽在怀里,用自己的后背代替对方,重重撞在墙上。

      “唔。”
      他闷哼一声,滑落地上半跪着。

      此番悬空倒转的经历,比玩儿过山车还要刺激,云松雪脑袋有些晕眩,被杀手郎君半抱着,坐在他怀里。

      “你没事吧?”
      极其冷淡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云松雪瞳孔渐渐凝神,心跳却仍未安然归入胸腔。

      ——这具躯体虽然练了一段时日,可总归从小娇惯且金贵地养着,委实不能受苦。

      她侧身盯着一点红,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巴掌打偏了,落在他脖子上,刮出两条长长的指甲痕。

      指痕火辣,带着少女指腹的温度,盘缠在一点红脖颈上,久久不去,随滔滔奔流而涌现的青筋起伏。

      “混账东西!”她想要起身,但是腿软,没能起来,又重重压回去,坐在一点红大腿上。

      云松雪一心想着要起身,又撑着手用力一按,并没有在意自己摸到了什么地方,只是起起落落几次以后,杀手郎君额角冷汗滴落混乱中被扯开衣襟的胸肌上。

      他紧紧攒住少女的手腕:“别乱摸,那里不能动。”

      “什么地方——”云松雪本想理直气壮吼一句,什么地方这么矜贵摸不得,她偏要!

      不仅要,还加重手上的力度,用力收紧捏了一下。

      熟料。
      掌心传来滚烫触感,猛然跳动,顶撞掌心。

      一点红咬牙闷哼。

      掌心热度,还在持续上涨。
      她僵硬抬眸,对上一双饿狼似的眼眸。

      粗重的呼吸就落在她头顶,拂乱细细软软的发丝。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野狼红哥-替身女配·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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