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他所赐》温时雨宁

5、第5章 鹿鹿，这是你后妈

　　一行人吃完后，在路过A大操场的时候，迎面走过来几个肌肉线条发达，刚运动完的男生。
　　傍晚的夕阳正盛，汗水顺着他们的脖子滑下来。
　　魏澜直勾勾地看着他们，温逸豪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 诶诶，还看！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干啥！”魏澜被打断视线，瞪着他。
　　“俩现成的帅哥搁你面前不看，非得费那脖子往别处看。”温逸豪说道。
　　“两个帅哥在哪呢？分明只看到一个。”魏澜拨开他的手，指了指晋汐泽的方向。
　　晋汐泽单手插着抖在前面走着，倏地，他碰见了一个熟人，冲对方点了点头：“杜老师。”
　　“刚吃完饭？”老杜熟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起来两个人关系不错。
　　“嗯。”晋汐泽点了点头。
　　老杜笑道：“对了，上次你跟我说，想找两个师弟跟你一起做新的课题，要不你今天下午跟我一块去，我下午刚好有他们的病理学课，去认识一下。”
　　“可以。”晋汐泽神态自如地像是在和同辈交流。
　　“要不这样吧，下午反正有四节课，第一节课你就先代我去上，给他们讲些基础理论，顺带也介绍介绍你自己。”老杜欣慰，心里盘算着让他这得意门生压压新一届学生身上的驴劲。
　　晋汐泽想想没说什么，应了下来。

　　老杜走后，几个人也很快到了A大后门。
　　“衣服下次还你，行吗？”江鹿几步凑到晋汐泽身边，身上还是男人的外套，肩膀绷地有些直。
　　“好。”晋汐泽哪里在乎这个。
　　看着两个人同他们道别，往马路对面走。
　　对面酒吧门口靠着几个男生，一见到对面走过来两位美女，尤其是江鹿，长得又白又软，冲着她吹起了口哨。
　　晋汐泽插着兜，自下而上地看了他们一眼，眼神平静，透露出你们差不多得了的意味。
　　对面的男生也是A大的学生，一看是晋汐泽，全都脸色悻悻，不敢再吹口哨。
　　晋汐泽从裤兜里拿出烟盒，往嘴里叼了一根烟，漆黑的眼睛盯着对面走远的两个人的身影，尤其放在那个披着他外套的女孩身上。
　　温逸豪拿出火机，给晋汐泽点烟，看见他若有所思的眼神，打趣道：“怎么，你不会真惦记上人江鹿了吧？”
　　晋汐泽咬着烟偏头去点那簇橘色的火，他吸了一口烟，眉间沉了一瞬：“你觉得呢？”
　　温逸豪也静了一刹。
　　晋汐泽说不上来，江鹿给他的感觉同平常那些个往他身上贴的女生不一样，起码有一点看得出来，她对他没什么兴趣。
　　而他晋汐泽，对这男女情爱方面，也向来也不是个主动的人，往往有女生贴上来，他看着舒服顺眼，便会多瞧上两眼，不过也仅限于此。
　　有一点温逸豪深信，他从来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花过多的心思。

　　一根烟还没抽完，晋汐泽就先灭了。
　　“走了。”刚抽完烟的嗓子还有些沙哑。
　　“诶，你上哪，不回去啦？”温逸豪见他转身又往学校里走，不免疑惑。
　　“上课。”
　　“你少唬我！你什么时候连周三下午都有课了！”温逸豪真不傻，晋汐泽这学期周三下午压根没课。
　　“代课。”晋汐泽也懒得跟他解释。
　　“代课？”温逸豪更加费解，这是哪个同学啊，这么大的面子，能请到他晋汐泽帮忙代课？那这任课老师不得一下就发现？！
　　温逸豪越想越绕——
　　也好！这下他就能独享他晋汐泽的马丁座驾了，美滋滋，出去浪去！
　　下一秒，电话突然响了。
　　温逸豪随手接起来。
　　“把我车留下。”对面的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不正是刚才同他告别的人。
　　“晋汐泽！我……”艹！
　　对面好像传来了轻笑声。
　　“你要的那辆修好了，自己去提。”晋汐泽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大哥！”温逸豪对着手机就是一顿猛亲，能让他两句话之间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非他晋汐泽莫属。
　　“嘟”地一声，电话就这样无情地被晋汐泽挂断。

　　国庆假期就要到了。
　　江东临打来了电话，说是要给江鹿庆生。
　　江鹿有些疑惑，在她的记忆中，江东临自她小学之后就再未主动提出给她过生日，她的生日一直都是由妈妈操办。
　　直到她上了江东临派来的车，司机很快将她送到了目的地，一片她没有来过的别墅区。别墅成群，灯火辉煌，她能感觉到，住在这里的人，肯定如江东临一般，身家不浅。
　　司机在在一栋灯火通明的别墅前停了车，有保姆听见声响出来迎接，一见到她，只是客气地叫了一声小姐，是江鹿没见过的生面孔。
　　全然不像家里的保姆，从小就跟着妈妈照顾她，会亲昵地叫她鹿鹿，尽管在妈妈去世后，也依旧没有离开那个家，在她心里，她和亲人没差。
　　江鹿不再去想这些，脸上挂起了平常的笑，跟着进了门。
　　客厅富丽堂皇，琉璃吊灯的灯光溢下来，角落里堆着些包装好的礼品盒，看来是给她准备的，只是不知道江东临何时对她这个女儿这么上心了。
　　江东临知道她到了，从二楼下来。
　　“鹿鹿，来了。”江东临的声音难得透着温和慈爱，像是要演给谁看。
　　“父亲。”江鹿抬头应他。
　　谁知，父亲身后跟着走下来一个女人，看着大不了她几岁，脸上同她一般，挂着端庄的笑，或者说更添一分妩媚的气质。
　　江鹿的视线没在她身上过多停留。
　　江东临还没说话，那女人倒是先走上跟前，握住了江鹿的手，红唇动人，冲她友好地笑了笑：“这就是鹿鹿吧，小脸蛋长的可真是精致。”
　　这女人身上有一股浓重的香水味，让她不适，可江鹿始终保持着温婉的笑，算做回应。她大概能猜到，为什么江东临要为她庆生了……
　　男人走到江鹿跟前，认真道：“鹿鹿，这是你后妈，今天叫你来呢，一来是介绍你们认识，二是给你过个生日。”
　　江鹿一脸不敢置信，突然有点绷不住脸上的笑，脸色暗了下来。她听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
　　“诶呀呀 ，叫什么后妈呀，我呀，叫徐悦，你就叫我一声悦姨吧，也不算失了辈分。”徐悦伸手挽上了江东临，显得很是亲密。
　　江鹿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两人并肩走向客厅的背影，力度不小地用手指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直到觉得上半身有所平静，又很快松开。
　　江鹿看着这毫无生日气氛的客厅，突然想抽根烟，可是她不会在这里抽。
　　“阿姨，让你准备的蛋糕呢。”徐悦吩咐保姆去拿生日蛋糕。
　　保姆很快搬上来一个蛋糕，尺寸倒是不小，可他们三个人哪里吃的完这么多。
　　徐悦拿了桌上的蜡烛，想要帮江鹿布置。
　　“听说我们鹿鹿今年满19了，那悦姨帮你插九根蜡烛行吗？”徐悦开口问她，眼睛依旧里含着不明意味的笑。
　　“不用了。”那蛋糕上铺满了芒果果粒，看上去极为可口，可他们不知，她独独芒果过敏，从来吃不得这东西。
　　“父亲，我朋友说要今晚要帮我过生日，我可以把这个蛋糕带走吗？”江鹿回头看坐在沙发上的江东临，她多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
　　江东临心里似乎也并不想她在这里这里久留，索性就说：“那你去吧，晚上早点回家。”
　　江鹿心中一颤，可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每天几点回家呢。
　　江鹿回头见徐悦神色中闪过一丝不自然，继续开口，“悦姨，谢谢你帮我过生日。”她笑地人畜无害，仿佛是在真心感谢，下一秒，她悄悄靠近徐悦的耳边“姐姐，你还是少喷点香水，当心太浓了熏着父亲。” 江鹿最后几个字刻意加重了。
　　“你……”徐悦顿时红了脸，被噎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江鹿偏头看向站在一旁的保姆：“麻烦你再帮我包一下这个蛋糕。”
　　“父亲，我就先走了。”等保姆打包好蛋糕，江鹿温声细语地对江东临说。
　　走到玄关处，她想起什么，又回头看了一眼江东临。
　　“父亲，你要是得了空，记得去看看我妈妈。”
　　江东临的脸上明显浮现出了一丝尴尬。
　　“等下。”江东临叫住她，起身到客厅桌上拿了那几提礼物给了她身旁的司机。“这是给你挑的生日礼物，一起带回去吧。”
　　车从别墅区里开出来，她坐在车后座，手肘撑在窗沿，指尖反复轻扣着玻璃，最后干脆降下车窗，冷风灌进来，外面的温度明显比来时低了不少。心底的不安和烦躁依然没有被冲淡。
　　江鹿眼底的厌恶一闪而过，不明原因地突然想吐。
　　司机从后视镜里观察她，察觉到她的脸色不太好，询声“怎么了？”
　　“麻烦先停下车。”
　　等车停稳在路边，江鹿飞快开了车门，在马路边一阵干呕，连带着整个脸变得通红。
　　“是哪里不舒服，要送你去医院吗？”司机也很快从驾驶位下来，给她递了几张纸巾。
　　“没事，就是有点晕车，缓缓就好。”江鹿慢慢站起身来，坐回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