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门下的柳叶刀》春山书愤

67、夜间急诊

　　“喂妈？”孟家军刚从医院里出来，就接到孟母的电话。
　　“家军，赶紧回来，你爸他（胸口）疼得厉害。”
　　孟家军一刻不敢停歇，马不停蹄地往家赶，甚至是开始了狂奔。
　　作为医生的他，比常人更懂自己父亲病情，但此时，却无法保持医生原有的冷静，就如同常人一样，慌张地像无头苍蝇。那些平日里背的书、积累的经验在此刻都已经想不起来了。
　　“妈，你等会，我给秋水打个电话。”说罢，便挂断了电话，开始“摇人”，给欧阳秋水打去了电话。欧阳秋水也是理解，毕竟亲人得病谁也会手足无措，于是和孟家军说道：“你问问你爸哪疼。”
　　“胸口疼，扩心病将近10年，外加上瓣膜病5年，前年安装了三腔起搏器，去年进行了一次支架、一次搭桥。”孟家军尽可能地让自己冷静地回答着，但心里早已是慌得一批。
　　“那行，你问问是刺痛还是钝痛？呼吸怎么样？消化方面怎么样？”欧阳秋水这三连问，孟家军也算回忆起来一些了，忙对欧阳秋水说谢谢。然后便给孟母再次打起了电话：
　　“我爸是怎个痛法？”
　　“有点心绞痛。”
　　“呼吸急促吗？”
　　“呼吸困难。”
　　“消化方面呢？”
　　“吃嘛嘛香，然后就是吐了一次。”
　　“什么时候。”
　　“刚才，吐完以后就这样了。”
　　“那行，我现在在医院西门，你赶紧带我爸来，剩下的交给我。赶紧出门打个车，给我爸平躺放着。”
　　说罢，孟家军便急匆匆地跑回了医院，赶紧到急诊室，和值班医生说一句话，就推走一个床。然后，就赶紧给周梓萱打电话，让她帮忙挂号，并把身份信息发了过去，让她顺便帮忙约一下相关检查。
　　几分钟后，孟家军父母过来了，便推着孟父就跑向心电图室，一进门，孟家军便和心电图的老师套上近乎。
　　“诶，赵哥，忙吗？”孟家军脸上嬉皮笑脸，其实心里早已慌得一批。
　　“干嘛。”
　　“没事，给我爸扯个图。”说罢，便把孟父的胸部、手腕脚腕露了出来。
　　“行，这咋上不来气？”心电图的赵大夫就忙活了起来：“做个多少导的？”
　　“来都来了，就弄个15导的。”孟家军回应道。
　　“行啊。”
　　孟父不知是被酒精消毒凉到了还是不舒服，一阵叫唤。
　　“爸，没事，一会就好了。”
　　这时候，孟家军电话响了，是超声科的孙主任打来的：“诶，家军啊，刚才在地铁上，没听到，有事吗？”
　　“那啥，我爸有点胸闷，我怀疑心脏有些问题，一会你来一下给晃一张心超。”
　　“那行，我回去一趟，你等我一会。”
　　“行行行。”说完，便挂断电话，又对心电图的老赵说：“帮我们多监测一会。”
　　“行啊，诶，刚上完机器就赶上个室早，诶，又来一个房早。”
　　“那个是不是应该算个差传，房早不能那样吧。”
　　“不能吧，诶，又来一个，俩。”
　　说罢，便给孟家军扯出一张图。然后又再次监测一段时间，在此期间，又检测到了多次早搏，房早，室早都有。
　　孟家军看到报告单，心头一紧，上面赫然写着：“急性心肌梗死。”赵大夫又给打了张图，这次他看了一看，同样看到了错误的提示：“窦性停搏。”但与之不同的是，孟家军没有看心电图，赵大夫看了看心电图，对孟家军说道：“应该没事，就是这室早多了些。”
　　孟家军反应过来吐槽：“这新机器也是，还不如老机器呢？这图你看，有S-T端抬高吗？”
　　“是啊，老机器临床一看就完事，这机器，得了……但你家这基底粉包样改变可不行，而且心率太慢了，才45，实在不行背个动态看看。”说罢，便摘下设备。
　　孟家军扒拉一眼手机，发现周梓萱的检查已经开好，就是常规检查，一共也不贵。
　　“那行，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