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门下的柳叶刀》春山书愤

19、成绩？命？

　　豫章医院（秋水院区）ICU家属等待室。
　　“吴负樾家属。”落霞喊道。
　　“在这。”那位家长转头甩脸子说道：“怎么，我们家樾樾好了，好了赶紧出院考试。”
　　“这位家属，您冷静点，您先听我说，就他现在情况已岌岌可危，原本再做个四维心超确认一下，但情况不容乐观，2小时发生3次室颤，现在已经不是支架能完成的事情了。”
　　“那就是得搭桥？”家长说道。
　　“可以这么理解吧！”
　　“搭桥不得影响考试吗，不行，赶紧的出院，考完试我们肯定做。”
　　“不是，这位家长，您儿子是鄱阳育才的我知道，我不满您说，我也是鄱阳育才的，我14高三的，我知道育才竞争激烈，但学习比起您儿子的命那个重要。”
　　“不要给我讲这些大道理。”随后家长给了落霞一个耳光：“命？我告你，命在成绩面前一文不值。”
　　“不做手术您儿子有生命危险。”落霞向家长喊了一嗓子。这也是落霞第一次向家长喊叫。
　　孟家军此时正巧路过，大声呵止住了落霞的吼叫，对家长说道：“这位家长，我问过鄱阳育才，您教育的真好，学校都说了，吴负樾是个清北苗子。”
　　“是吗？”家长说道。
　　“您孩子也真随你了，这么不自信。什么叫‘是吗？’，自信点，把‘吗’去掉，用我们东北话怎么说，诶，这孩儿真‘尖’。要我看，这都是个报送的苗子。”
　　“我家孩子没那么厉害。”
　　“别谦虚了，但这次手术不做，可就少一个保送的了……。”
　　“行，我做。”
　　“来，签字。”
　　“医生，一定要好好治我家樾樾。”
　　“嗨，瞧你说的，怎的，我们还能不好好地给一个未来科学家治病，万一未来发达了，我们也借借光。”
　　两人走后，孟家军对落霞说道：“怎么劝的？又装学长？霞姐，不是我说你，你在盛京那阵你把辽宁所有学校的学长都装了个遍，我们几个住院医去各大学校体检时逢人就问：‘老师，我问一下霞姐到底哪个学校的？’我上那知道去？刚开始叫老师我还挺高兴，这问问题我……一言难尽那。”
　　边说着，两人进了电梯。
　　“霞姐，不是我说，咱劝人别总用这一套，就不完全统计，你已经转了100多次学，辞过400多份工作，你一共也没接触几个病人啊，问题是。”
　　“8层。到了。”
　　“所以说咱要变通，总用一种劝人方式人听腻了该。人家定场诗中有这么一句话：‘三条道路走中央’。你这就一条道你都能走沟里，所以说……”
　　“那个，霞姐，这是男更衣室。”
　　“哦，抱歉，小孟等你下了手术的。”
　　“怎么，你们两个处成了？”
　　“行了，我还有手术。”
　　“想逃了。”

　　豫章医院（秋水院区）手术室
　　“手术开始。”周梓萱一声令下，所有人忙了起来。
　　“刀子。”护士递来了柳叶刀。
　　“刀。”护士递来了电刀。
　　“纱布。”
　　“夹。”护士递来了镊子。

　　仅10分钟后，周梓萱便开胸完成。
　　这速度令心一御用ECMO“上机师傅”都敬佩不已。
　　“好，下面开始ECMO插管术。”
　　“正常。”麻醉医生回复道。
　　听到“正常”两字后，便开始插起管来。

　　30分钟后。
　　“完成。”
　　“心率0。”
　　“成功。”
　　这效率，令心外一的张医生下颚都要脱臼了，旁边的刘主任更是亲自挖墙脚：“梓萱啊，你来我们心外一吧，在心外二没前途。”
　　“诶，你当我面挖墙脚啊。”孟家军说道。
　　“梓萱啊，这出血量，40ml，行啊。”
　　“得了，手术吧，别唠了。”孟家军说道。

　　所有人走到手术台时，傻眼了，这使心脏增大的“元凶”竟是心包肌瘤。这下好嘛，还得先切除瘤子，再动正常的手术。
　　“这怎么切，这都这么厚的心包壁，这把瘤子切了指不定心包积液能否外露呢？”
　　“但就你说，这种情况怎么搞？”
　　“老刘，敢做不？”孟家军打趣道。
　　“那谁敢？”
　　“其实也没必要先做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