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拓！综漫世界！》原渊

10、开拓！咒术世界！9

　　里樱高中，礼堂——
　　礼堂高台之上，伊藤翔太的半边身子已经被“毒”侵蚀，他被揍得鼻青脸肿，被无形的手攥住衣领，悬挂在半空中。
　　在他的面前站着的，是面无表情的顺平，充血的眼睛里满是对面前之人的恨意。

　　伊藤翔太意识到自己真的有可能会死，那双向来高高在上的眼睛里落下了名为恐惧的泪水。
　　“对不起……”
　　顺平声音冰冷地反问道：“然后呢？”

　　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让人原谅吗？一句对不起就能把他之前做的所有恶毒的事抹消吗？
　　妈妈已经不在了，顺平灵魂最后的港湾被破坏了，从此以后便只能在狂风暴雨之中流浪。
　　而除了这个人之外，顺平想不出还有谁会诅咒他的妈妈，就像之前的很多次那样，这个人对顺平的霸凌仅仅是因为“有趣”罢了。

　　多么的恶毒，让人无法原谅！
　　顺平的心已经死去，现在只有复仇是他唯一活下去的理由。他冷静地召出水母式神，式神的触手上露出了带毒的尖刺。
　　只要刺入伊藤翔太的身体，就会让这人死去。

　　而正在此刻，礼堂的大门再一次被人推开。
　　“顺平，住手！”来人是一个灰发金瞳的少女。

　　……

　　是的，来人是星。
　　昨天晚上，星与杨叔在顺平家使用梦境构筑装置设置了一个“梦境”，让顺平家被忆质充满，进入顺平家的生物在忆质的影响下，都会做一个“顺平的母亲被咒灵杀死”的梦，让顺平产生了错误的认知，误认为母亲的死亡是现实。
　　而顺平母亲现在被带回了高专被保护起来。

　　至于后续，就是让星或者虎杖在第二天跟随顺平一起“入套”，揪出幕后真凶。
　　本来按计划，应该是虎杖过来阻止顺平，然后星躲在暗处随时增援。
　　但是经过一个晚上的场景预设与练习，杨叔与星发现虎杖这人根本没什么表演天赋，因为知道顺平母亲不是真的出了事，所以虎杖在某些需要情绪起伏的地方就演得很不自然，很容易就让人能想到他们这边也有“圈套”。

　　在一番商议之下，换了平常表情就少，情绪起伏也不大的二号目标星去阻止顺平，顺便让虎杖蛰伏在暗处伺机而动。
　　于是乎，星出现在了里樱高中。

　　……

　　式神的攻击并没有在星推门而入的时候停滞，直往伊藤翔太而去，星跑起来的速度没那么快，为了不让顺平杀人，她只能先召唤出炎枪，用投枪的动作将炎枪投出，直接往顺平与伊藤的中间投掷。
　　被那样一把体型不小的武器砸到，不死也残废了，于是顺平只能躲开，拉开了和伊藤的距离。
　　趁着这个间隙，星向前冲刺，弹射起步，一路冲到了礼堂的高台上。

　　高台上，星拔出了深深插进地上的炎枪，挡在了伊藤的前面，与顺平相对。
　　“让开，星。”顺平的表情阴沉，“别来妨碍我。”
　　星把炎枪横在身前，冷静道：“顺平，不管你要干什么，总之先停手吧！”

　　“停手？”顺平脚步缓慢地逼近星。
　　“你凭什么叫我停手？你什么明明什么都不知道！”顺平的眼球中红血丝明显，他的右手遮住脸颊，插入刘海，按压着额头上那些无法消去的疤痕，疼痛使他的表情略微狰狞，仿佛这样就能稍微抵消他心底的绝望感。
　　“什么都不知道的你，不明白这群败类将我的生活搅得有多糟糕，不明白他们做的事有多恶毒，就这样无知的你，却和那些同学和老师一样——”顺平指着地上昏迷的学生还有一旁已经看傻了的老师，“一样的为了面上的和平，轻易地就原谅了那些真正犯下恶行的人，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地劝我停手……”

　　其实还是知道的。
　　星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但是她面上还是沉默地看着顺平。
　　“我再说一遍，让开！”顺平让式神水母摆出了攻击姿态。

　　星丝毫不退：“我不能让你杀人，如果真的杀了人，就再也回不去了！”
　　交涉破裂，或者说，此时的顺平根本就无法冷静地坐下来谈话。
　　顺平不想再多费口舌，他的目标是星身后的伊藤，水母式神的触手不管不顾地朝着伊藤攻击而去。

　　而伊藤早在被顺平放开的时候就拖着麻了半边的身子爬远了，此时已经到了礼堂高台的边缘。
　　星一边用武器击退水母触手一边退到伊藤翔太的身边。
　　紧接着在触手攻击的空隙，星一把提起伊藤的后领，朝着在场唯一清醒的普通人老师扔过去。

　　伊藤的身体在空中形成了一个抛物线，十分精准地飞过去撞到了肥胖老师的身躯，两个人狼狈地倒在一处。
　　“带着他跑！”星头也不回地说。
　　这种危险的地方对普通人来说自然是能远离就远离，于是胖老师也不犹豫，扶着伊藤就匆匆逃离了礼堂。

　　星的存在对顺平的复仇来说始终是一种阻碍，如果不打倒星，顺平的复仇就无法完成。
　　顺平只能暂时放下离开的仇人，认真地对付星。

　　……

　　楼道里，星挥着球棒，常年的战斗经验让她显得游刃有余，但是顺平已经明显体力不足，已经从进攻方变成了防守方，且战且退。
　　星一边打着一边想，虎杖应该差不多就位了。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让幕后黑手松懈现身，找上星这个目标。

　　距离预定的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星定了定神，对着挡在顺平前面的水母式神又来一记球棒挥击，水母式神照例挡住了那一击。
　　就在这时候，星做出了一个让顺平意想不到的举动——星将手中的武器球棒松开，随即将另一只手伸到水母式神的上方，手臂迅速压下，借着水母式神软弹的身躯，直接从上方跳跃到了顺平面前。
　　顺平到底不是身经百战，身体的反应速度一时跟不上，被星一个右勾拳给掀翻在地。

　　水母式神由于术师本人受到了攻击，维持不住形态，逐渐消散了。
　　星捡起落在地上的球棒，走到靠在墙边沉默不语的顺平面前，说：“我们聊聊？”
　　星蹲在顺平的面前。

　　顺平低着头，不打算接话。
　　星叹了口气，继续说：“是什么让你变成了这样？明明前一天晚上，我和虎杖还有你，已经是朋友了不是吗？无论有什么烦恼的事，憎恨的事，难过的事，我和虎杖都可以和你一起分担的，所以告诉我吧，发生了什么？”
　　一滴泪，顺着顺平的脸颊落下。

　　良久，顺平用悲伤且绝望的语气，讲述着他今天早上经历的一切。
　　寂静的空间，混乱的家具，以及躺在客厅中央已经毫无生气的母亲。
　　世界在那一瞬间变成了灰色，一切都变成了死寂，顺平的世界不再鲜活。

　　“有人曾和我说，人不存在‘心’这种东西，‘心’只是灵魂的代谢，是赝品——这种说法曾经拯救了我，现在的我，只会更坚信这一点，因为如果我不相信这一点，那只会得出一个我更加无法接受的结论——妈妈和我，都被人心诅咒了。”顺平抱着膝盖，蜷缩起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自己的绝望包裹起来。
　　星拍了拍他的肩膀以表安慰。

　　“这世上让人绝望的事情很多，但是顺平，你妈妈肯定也不希望你就此停住脚步，永远徘徊在仇恨之中。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个人不是诅咒你妈妈的人呢？你以为你杀了他，大仇得报，能让你妈妈安息，但是却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让凶手看着你们互相残害，你觉得凶手会不会觉得你很可笑？”
　　顺平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痕，他迷茫地问星：“那我该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

　　星：“我和虎杖跟你都是朋友，我们会帮助你，一起努力，找出那个真正诅咒了你妈妈的人。没有了停靠的港湾，那就自己成长起来，独立起来。你是你妈妈在这世上的延续，你将继承她的温柔和乐观，在未来成为一个可靠的人，而在那之前，我和虎杖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顺平有点被说动了，直起了身体，想说些什么。

　　而这时，异动响起。
　　啪、啪、啪——
　　空旷的楼梯忽然响起一阵掌声。

　　星与顺平同时被这声音吸引过去，齐齐抬头，望向楼道。
　　一个脸上布满了缝合线的人型生物从楼梯上缓步走下。
　　“真是精彩！就连我都有点被说动了！”真人盯着星，嘴角忍不住上扬。

　　虽然不是预想中的目标——也就是宿傩寄宿的身体虎杖悠仁入套，但是钓到了星也不算白来一场。
　　诅咒师“夏油杰”在之前漏瑚去找五条悟麻烦的那天也跟着去了，发现五条悟的身边忽然出现了一个特殊的“特级咒灵”，能思考还能与人类交流，在此之前这个咒灵在咒术界或诅咒师之间完全没有记录。

　　经过眼线传回来的情报，五条悟身边出现的这个“特级咒灵”比起咒灵其实更像人类，她身上强大咒灵气息的出现原因也许和虎杖悠仁一样——体内藏着一个无比强大的咒灵，甚至盖过了她身为人类的气息。
　　根据这段时间星展示出的不完全实力来看，她力量的来源、体内的“咒灵”也许有着与诅咒之王两面宿傩一样强大——甚至比宿傩还强大的力量，这让“夏油杰”无比心动，如果能把星带回他们这边研究就再好不过了。

　　于是除了虎杖之外，星也成为了他们的目标。
　　真人狞笑着，将原本正常的手臂改变成了无比巨大的形态，膨大的手臂速度极快地将星摁在了墙上，甚至带起了风，吹起了顺平的头发。

　　顺平急忙说：“等等，真人先生——”
　　“顺平！”星赶忙大叫一声，“你快跑！他很危险！”
　　顺平向星解释道：“星，你别担心，真人先生他不是坏……”

　　那一瞬间，顺平脑子里忽然闪过了许多画面——被膨大的人类，被缩小的人类，被改变了形态仍旧在哭泣的人类……
　　顺平反应过来了。
　　“坏……人……”

　　但是此刻，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一只手拍上了他的肩膀。
　　“顺平啊，头脑还算是不错吧，不过，深思有时会招致比浅虑更严重的后果啊。”真人似乎是被顺平蠢笑了：“而你就是典型。”
　　咒灵在他的耳边低语：“顺平是仅次于那些，被你当成笨蛋的人的笨蛋啊。”

　　“所以才会死哦。”

　　真人露出得逞的笑容。
　　攀上顺平肩膀的那只手发动了咒力——
　　“无为转——”

　　“存护之志！”一层护盾忽然出现在顺平的周身，在那瞬间将真人的手与顺平隔开。
　　真人的术式需要触碰到人体才能改变灵魂，所以这一遭直接打断了他的咒术发动。

　　炎枪出现在星的手中，再一次被投掷出去，直冲真人的面门而去。
　　真人感觉到一股灼热正在靠近——那是炎枪上燃起的火焰，似乎要灼烧到他的灵魂。

　　感觉到危险，真人侧身避开了。
　　但是还没结束——
　　一股拳风出现在真人另一侧。

　　“虎杖，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