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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白炽灯下,李鱼闭着眼靠着餐桌椅暇神。
      如果明天再打不通吴叔叔的电话,他就直接去镇上驿站问问情况。但一定不能被老爹发现,拿到通知书了最好先藏起来,然后去城里打一个月工,挣点学费和路费,从此远离这个家。
      想到这里,李鱼脸上难得有了一丝笑容。
      忽然,家里的木门砰的一声被踹开,李鱼被惊醒。
      李军迷瞪着双眼,喝得脸红脖子粗,歪歪的倚在门框上,两个手指夹着红色通知书的一角,当着他面儿晃了晃。
      “我的好儿子,考上大学了怎么也不告诉你老子啊。是没把你老子放在眼里吗?嗯?”
      李军明显是去喝酒了,一脸醉醺醺的,说话也大着舌头,语气上扬。摇摇摆摆的拎着通知书走到李鱼面前。
      “你还给我!把它还给我!”
      李鱼盯着那张红色通知书,怒目圆瞪的嘶吼,扑着就要去抢,手臂上青筋暴起,愤怒抓狂得像头狮子。
      “想要啊!不给!”
      李军把手一扬,吊着语气捉弄这只惹炸毛了的小狮子,抬脚就踹向李鱼的小肚子。
      这一脚可不轻,李军早年是当兵的,一脚下去疼得李鱼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崽种!哪儿有不听老子话的理!想跟你那个没良心的妈一样跑了啊?我告诉你没门儿!”
      李军红着眼,唾沫子横飞的斥骂李鱼。
      随手就将那红色通知书撕得零七八碎,飘飘洒洒落在李鱼身上。
      “混蛋!”
      李鱼哭着抱住李军的一条腿,一口咬在李军的小腿肌。
      “长胆了李鱼!”
      李军一脚将李鱼踢出去,抽出皮带就往李鱼身上打。李鱼满地翻滚还不忘去捡那被撕碎的通知书。这一刻,皮带不仅仅是抽在了他的身上,更是抽在了他心里那个“自我”身上。
      一鞭一鞭,背上腿上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他对这个爹的恨意飙升到顶峰。
      “你去死啊!”
      李鱼摸到掉在地上的一把水果刀,用力的朝李军腿上刺上去。
      “崽种!你想弄死老子!”
      李军发狠的将李鱼一把拎起扔出门外,李鱼撞在屋外的院墙,呜咽一声,一口血从嘴里喷出来。他还听到了咔嚓一声,好像身上哪里的骨头断了。
      痛!痛!全身都痛!
      他的手已经抬不起来了。
      雨是什么时候下起来的,他没注意到。整个人瘫在院墙角,双手含恨的抓着泥巴,血和泪混着雨水哒哒的淌在地上。
      泥地泡了雨变成了泥巴水,到处都是这样的水坑。李鱼揪着地上的草,想借力移动却怎么也动不了。
      雨水打在伤口上,又疼又冷。
      李鱼近乎绝望。
      通知书没了,他活下去的欲望也没了。
      李军处理好伤口从屋里出来,一手拎着铁链一手打着伞。
      两指粗细的铁链一半被李军挽在手里,一半在泥坑里趟着,拖拽搅和出刺耳的声响。
      李鱼感到害怕。
      他不知这混账爹还要怎么折磨他。
      赶紧死去好歹也是个解脱。
      李军来到他面前,蹲着拍他的脸。
      “好儿子!敢对你老子动手了!真有胆啊!”
      李鱼瑟缩了一下,咬着牙。
      “你还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瞧着吧!”
      李军轻飘飘落下一句,随即抓着他一只脚踝拖着他走向狗棚。
      黑夜中,那只藏獒眼睛亮得像俩手电筒,甩着一条长舌头嗅着血味儿过来。
      李军把他用铁链绑在狗棚门口。
      藏獒被拴着,却离他不过一二十厘米,甩着舌头就能舔到他受伤的脚踝。
      李鱼惊恐万分的用尽全力把脚缩回来,提心吊胆的过了两夜。
      这两天,藏獒并没有人喂,个头大的藏獒饿急了几次扑向他。血盆大口和恶臭的唾液吓晕了李鱼好几次,恍恍惚惚醒来又与藏獒看猎物的眼神对视,终于第三天午后,李鱼不堪折磨痛苦绝望的死去了。
      弥留之际,却听见有人很温柔的叫着他的名字。
      “李鱼~李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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