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选秀开始成为美神》裴修

33、签约

　　人来的比想象中的要早。

　　一公结束后的第二天，节目组依然没有安排任务，诗瑜难得睡了一个懒觉后跟着蒋泽姜将一起晃晃悠悠到小卖部买了点面包牛奶，几个人走在柏油路上，绿荫垂下来，边啃面包边扯七扯八。

　　姜将:“没有任务之后突然失去了人生奋斗的目标。”
　　蒋泽:“还好了，没这么夸张，我倒是还想多放几天假，毕竟一天到晚跳舞是真的累。”
　　诗瑜:“……（嚼）”

　　姜将:“二公今年分四组，RAP dance vocal和原创，你们俩去哪组啊？”
　　蒋泽认真思考片刻。
　　“感觉好像都会一点又都不突出，可能会去dance，对这个擅长一点。”
　　“对哦，我都忘记问，你居然会跳舞。”姜将拍手，“我以为你是社会大哥，结果你是美食区UP主勇闯娱乐圈。以为你是美食区UP主，结果你居然还会跳舞。”

　　诗瑜赞同地点点头，目光投向正在咬吸管的蒋泽，几百毫升的酸奶在他手里显得跟小玻璃瓶一样小巧，他嘿嘿一笑，带了点羞涩。
　　“小时候学过一点，当时学校要求报课后兴趣班，我就坚持学了几年的舞蹈。”

　　去学书法坐不住，想去打篮球抢不到课，选来选去他亲爱的家里人就帮他报了跳舞，美其名曰练了气质能变好，背可以挺起来，腰也能挺直。

　　小孩子不是没有腰吗？年幼的蒋泽表示抗议，小时候是最看重男女之间的关系的，一个班一旦女生多一点，男生呆在里面都不好意思。
　　把他这么一个雄伟的男子汉放到女生堆里去跳舞是几个意思？

　　攥在一起的小拳头是抵不过大人的手掌的，蒋泽只能瘪着嘴巴，下课之后背着书包去上学校课后的兴趣班，没想到的是舞蹈老师有两个，一男一女，而且两个老师看起来都温温柔柔的，跳出来的舞也好看，至少在当时的小孩子眼里。
　　跳出来很帅很厉害。

　　所以蒋泽学着学着还真学出了一点趣味，到后面还去上了校外的街舞课，混成舞蹈班里面最厉害的，男生追着他喊大哥教我，女生在背后悄悄夸他帅。

　　“上高中就没怎么跳了。”蒋泽解释，“就元旦晚会什么的去参加下学校里面的节目。”
　　姜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莫名兴奋起来，“那你手机里面拍了你高中的表演视频没？”

　　“想看想看！你居然高中还上过元旦晚会！我以前只有坐在下面挨冷板凳的份。”
　　“这种年少的东西怎么能随便放出来给人看！”
　　“小瑜肯定也想看！”
　　“除非你给我看一下你高中照片！小瑜也会想看的！”

　　两个人开始互相加码，到最后开始延伸到初中的历史，诗瑜啃完一个红豆面包之后已经坐拥两个人从小到大的黑历史了。
　　“多谢，出去记得。”
　　“我会认真看的。”
　　诗瑜慢悠悠地补刀。

　　三个人已经快晃到训练室，昨晚的staff跑过来叫住诗瑜。
　　姜将和蒋泽昨晚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互相使了个眼色后，知趣地先进去训练。
　　“听自己的。”蒋泽悄悄给他握拳鼓励。

　　staff没看到几个人之间的小动作，领着诗瑜又去昨天的办公室，不过那里已经坐了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人坐在沙发的正中间，表情些许严肃，头发梳的很整齐，西装革履带了点精明的味道，身材适中，不胖不瘦的，而女人明显懒散了许多，短头发，翘着二郎腿，没坐在长沙发上，反而坐在另外一边的小单人沙发。

　　staff带他到这里之后就走了，临走前交代是来找他签约的公司经纪人，他们是第一批过来的，这种场合他作为节目员工不适合呆在这。

　　“贵司一直都是这么不尊重人的吗？”男人看见staff走之后没有选择先向已经坐在沙发上的年轻人讲话，反而皱起眉头发难。
　　女人笑了一声，“哪里的话啊许哥，我这不也是不好意思耽误练习生的训练时间嘛，你在这讲完，我马上就无缝衔接。”

　　被叫许哥的男人不置可否，仍然没有进行下一步的打算。
　　“说不准指定你讲完人家就决定跟你签约了，到时候我再进来不是平白耽误人家时间，碍了你的眼。”
　　“咱们多线发展嘛，都聊聊各自的优势。”
　　“源创娱乐应该不至于跟我这种草班台子计较吧。”

　　许哥沉默一瞬，但想到最后这句话，还是懒得辩驳。
　　他对自己对公司还是有几分信心的，既然她想感受差距，那就感受一下吧。

　　源创娱乐？
　　诗瑜早在他们俩开始讲话的时候就已经自顾自找了个位置悠闲地坐下来盘算着。
　　是初评级在他前面的那组练习生的公司，也是姜将嘴里的老牌经纪公司。
　　难怪这个人这么有底气。

　　不过，诗瑜略带疑惑地看向坐在一边的女人，她正满不在乎地笑着，以一种言语卑微却态度强硬的架势反驳男人。
　　娱乐圈什么时候有这样的经纪人了？

　　“不跟你这种小辈争。”许哥撇她最后一眼，向对面的练习生开口自我介绍，“你好，源创娱乐经纪人许褚明。”
　　诗瑜颔首，“练习生，诗瑜。”
　　许褚明笑了，“我知道你。我这次过来就是想跟你签约的。”

　　“听说你还是个素人，知道源创娱乐吗？”
　　…………
　　“有所耳闻。”诗瑜淡淡地回复。
　　的确是耳闻了。

　　“我很看好你发展的潜力，你现在应该刚一公完，对吧？”许褚明的笑总是带着算计，令人不舒服，“有考虑过签约吗？”

　　“你们现在正是封闭阶段，对外界的消息和热度把握不精确，如果签约的话，会让你在选秀这条路上走的更顺畅，我们在外面也会帮你开始运作，只要你一出道，又或者是只要你一结束选秀……”许褚明盯着对面没什么反应的练习生，“我们这边就可以开始给你安排资源，让你作为爱豆活跃在娱乐圈，无缝对接接下来的工作流程，从赛期一直到结束，一直稳定你的曝光。”

　　“而且签约的话，出道应该会更有把握。”
　　“我们会帮你把粉丝整合起来，有计划有针对性的教他们投票，九个人的出道位不是问题，你的实力很强。”
　　“想好的话，我们这边马上就能进行签约，公司在对待看好的艺人方面动作一向很干脆。”

　　面前的练习生越听越认真，一边听一边点头。
　　许褚明见好就收，一下子放太多好处把他抬的太高，容易让练习生对自己的定位不确定，这个时候应该放他自己思考，然后同意签约。

　　如果犹豫的话，必要时候再加一点砝码和好处，跟他许诺前几年的资源。
　　这次签约应该是没什么问题，这个练习生年纪小，又没见过世面，素人，听到大公司居然来找他签约时表情就已经按耐不住了。
　　这样子的话，合同或许可以再改一改，加一些隐性条款。

　　“抱歉。”
　　“好的。”许褚明下意识答复。
　　“等等……”许褚明怀疑自己没听清，再次看向对面清冷的少年。
　　只见他依然面如平湖，“贵司果然很干脆呢。”

　　“不打算签约，谢谢贵司抬爱。”诗瑜一字一句地把自己的话清清楚楚传进他的耳朵。
　　“是有些地方没听懂吗？”许褚明绷住笑容回答。
　　“并没有。讲的很清楚。”诗瑜微笑点头示意。
　　“那为什么……”

　　“哼。”
　　旁边的女人再一次出声，吸引两个人的注意力。
　　“不是我说啊许哥，这个练习生拒绝你了，还有必要再纠缠下去吗？”女人捂住嘴巴，“我绝对没有说您和公司不好的意思！”

　　“你……”许褚明不欲与她多纠缠，返头又准备跟诗瑜讲话。
　　“抱歉。”诗瑜两个字堵回去。
　　许褚明表情有一丝丝碎裂，不过很快恢复正常，拎起公文包客气地回答：“没事，或许是我们不合适，源创一直欢迎您的加入。”

　　许褚明走之后，办公室的气氛明显松懈下来，诗瑜背脊略微放松，靠回沙发上，眼睛瞧着这个女人站起来坐到自己对面。

　　“枫渟。”女人咧嘴一笑，“星禾娱乐CEO。”
　　？？？
　　诗瑜表情因为她再一次变得迷惑。
　　名字？不认识。公司名？没听过。
　　CEO？现在CEO已经变成这么大众的词语了吗？

　　“哎呦，别这么惊讶。”枫渟尴尬地咳嗽两声，“毕竟只有我本人来，才能体现出我们对你的看重！”
　　现在轮到诗瑜不置可否了。

　　双方沉默数十秒后，枫渟破罐子破摔坦白，“我们是一家刚起步的娱乐公司。”
　　“嗯。”诗瑜从鼻尖嗯了一声。
　　不难猜到。

　　枫渟看表情就知道自己忽悠不过这个人，诗瑜从资料上来看，虽然年纪小，但是明显处事风格和本人性格绝不是许褚明以为的那样傻白甜。

　　“或许有些不自量力，但是人总要有勇气嘛，所以我来毛遂自荐了。”
　　“星禾娱乐是我一个人拉投资成立的，所以在公司不会有乱七八糟需要应付的股东，公司于两年前成立，已经签了两个编剧和一个导演，艺人目前还没有，发展方向是影视和歌舞。”

　　“听起来像是把娱乐圈全包括了，但是我保证只要你进我们公司，我们的大方向将主要为你服务，爱豆转演员后，我们也会努力接洽影视资源和自创影视剧本。”
　　“我们公司主打一个真诚，条款清晰明白，绝不在艺人不知情的情况下面捆绑营销炒作，买水军，拉踩和串通粉丝。”

　　“如果你签约，你将会是我们第一个大力栽培的艺人，”枫渟补充，“甚至可以个人入股，我们给你最高规格合同。”
　　诗瑜双手交叠，“没钱，入股不了。”
　　“技术入股嘛。”枫渟丝毫没有被打倒。

　　“从我个人而言，家里算有一点小势力。”
　　自己搞一个娱乐公司，这已经不是一点小势力了吧，起码非常有钱。
　　“所以，在时尚资源方面，我们或许可以帮助到你，比如最近的Nature，我可以全程跟着你，后期资源上来了，马上转代言人。”

　　“这话像是在找一个合伙人。”诗瑜避而不答，反倒岔开起别的话题。
　　“听起来确实。”枫渟淡定撩了一下头发，“你可以作为第二个老板将公司做大做强。”

　　“对了，我们公司绝对不搞娱乐圈里面的潜规则，不包庇任何有损品德和违法的行为，不搞压迫粉丝冲销量那套。”枫渟忽然补充。
　　“包括但不限于谈恋爱，私联粉丝等。”
　　“五险一金也会定时交，你的税也会扣好。”
　　“顺便再送你一个见面礼，你这次排名是12名，Nature的合同可以尽快考虑了，这是你粉丝送给你的礼物，但是签约过后并不会成为你粉丝的负担。”

　　枫渟对诗瑜的了解不多，但是短短的接触和观察已经能看出来，诗瑜是一个不喜欢娱乐圈那些不成文规定的。
　　她最开始想签约诗瑜是因为刷到了他的音乐节视频，一个长的帅，有实力，性格内敛温和的年轻人，不厚道的说，还是个素人，签约可能性变大。

　　然后她就一直有在留意观察诗瑜，诗瑜似乎还是一个很看重粉丝的人。
　　但没想到对方火的这么快，居然已经有大公司盯上他了。
　　枫渟只能靠猜测把现在自己仅有的优势全都告诉给面前这个人。

　　她紧张地观察诗瑜的表情，他若有所思，眼睫垂着，想法隐藏的很好。
　　这是一场豪赌，对方无疑是一个有前途的选秀新星，而她只有一点臭钱和对娱乐圈的一腔热血，自己的一腔报负。

　　“合同今天也带来了。”枫渟嘴巴跟止不住一样开口。
　　诗瑜顿了顿，有礼貌地回复。
　　“是吗？辛苦了。”
　　“方便拿出来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