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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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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食堂里，纪昭一边扒饭，一边数着这是第几个经过他们这桌后拉着旁边同行的人小声激动，然后两人一起回头的女生了。
纪昭的视线从两人的背影，挪回坐在她对面，一边吃饭一边看着手机傻乐的好友脸上。
也不怪路人回头率高。自己这好友，本就长得既英气又秀气，很招女孩子喜欢。
而今天，唐聿左耳戴上了一枚耳钉。从外面透过窗户打进来的光线，在那枚黑冰耳钉上形成反射，随着主人吃饭的动作不时闪烁着。
不知是这枚耳钉的加持，还是最近这段时间那荡漾的心态。唐聿今天看起来，气质上还多了那么一点...媚？
纪昭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吸了两口手边的奶茶，给自己顺一顺，问道：
“你俩已经do过了么？”
此言一出，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都尴尬到凝滞了。
唐聿被惊地从手机聊天框的世界里抽离出来，睁大了眼睛瞪着纪昭。
纪昭见他愣住，歪了歪头，回以问询的眼神。
唐聿这才回过神，一边捂嘴咳嗽，一边赶忙打量了下四周。发现周围没人注意这里，这才放下心来。脸上也爬上一抹可疑的红，又瞪了纪昭一眼。
完了。
纪昭见状心想。
这神情，这反应。这小菜鸟多半是被吃干抹净了。
这也太快了。
“你说什么呢！”
唐聿有些羞恼地压低了声音，往前凑了凑继续说道，
“还没有呢。收假前一天，他说要追我，我还没答应呢。”
纪昭眨了眨眼，距离十一结束差不多过了半个月，这个进度倒是挺合理。也难怪这半个月基本上看不见唐聿的影儿，好不容易约个饭，还约在了食堂。这是跟人家在外面馆子吃多了，在她这里换口味儿呢是吧。
算了，看在他脱离牡丹团队在望，不和他计较了。
不过这心知肚明的追和被追嘛。
啧啧啧，准情侣的小把戏。
她的目光又落在唐聿今天才多出来的那枚耳钉上，
“那你这耳钉...?”
唐聿闻言，目光往左耳所在的方向瞟了瞟，嘴角勾起些弧度。
“他昨天帮我打的。”
？
纪昭精准地捕捉到了唐聿的用词。
什么叫他帮他打的？是她听岔了么？唐聿说的应该是，他陪他去打的吧。
虽然好友这一脸让她无语的羞涩让他觉得听岔的可能性不大，但她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遍，
“他，帮，你打的？”
“嗯。”
“所以...他亲手在你的身上打穿了一个洞？”
两个同频的好友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彼此的想法，是一样的。
在原本并无瑕疵的身体上，开了一个洞，就等于是打上了专属的、难以磨灭的印记。是主权隐晦而极致的宣示。
有点暧昧过头了，不太应该是还没有确定关系的暧昧对象之间该做的事。
昨天他同贺渡一起吃饭的时候，撑着下巴看着贺渡右耳上的耳洞，说了句，
“我也想去打个耳洞。”
随后，便被带到了贺渡认识的一家刺青店。
店面不大，只有一位刺青师傅，不巧正有客人。
那位留着寸头的花臂纹身师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去取了一个手穿耳钉出来，放在两人面前，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对贺渡说，
“着急的话，你来吧。我这边还得挺久。”
说完，便回到了刺青椅旁。
唐聿正思考着，这位纹身师是否也是贺渡的某位前任，没准贺渡的耳洞都是他打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又觉得自己太过矫情。
因此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而贺渡也拿起了那个小工具，侧着头，带着问询的神情看着他。
他有些懵，他指了指打耳钉的工具，又看了看纹身师，
“这个不需要专业的人来打么？”
酷哥笑了，
“那个操作简单，贺渡会打。”
连贺渡会什么都知道。前任概率更大了。
贺渡是什么意思，又是故意的么？和上次那个歌手一样？
唐聿心中的弯弯绕一向转的快，这么想着，突然觉得打耳洞有点没意思了。要不还是算了吧。
“他的耳洞当时还是他自己打的呢。”纹身师酷哥补充道。
自己打的？
唐聿疑惑地看向贺渡。
贺渡开口解释道，“嗯。刚上大学那会儿打的，当时阿林的店还开在B市。我本来想纹身的，随便找了家店，结果进去又后悔了。他就问我要不要换成打耳洞。我说行，他拿了一个手工的给我，让我等会儿，他忙完手头的活儿给我打。我等的烦了，问他能不能自己打。他说也行，我就自己打了。”
唐聿点了点头，还是有点疑惑，
“你俩这看起来，不像是四五年前只见过一面的呀。”
贺渡轻咳了一声。心道，这人真是敏锐的很。只得继续开口，
“然后...那天他收工之后，我们就一块儿去酒吧喝酒去了。”
唐聿闻言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贺渡知道他误会了，赶紧补充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俩真的只是一块儿去。”
“然后各自找人玩儿。”唐聿挑眉迅速接上一句。
贺渡被这一句呛地接不上话，只得轻咳两声含混过去，“总之...我俩就认识了，去年他工作室搬到A市这边来了。你今天提起打耳洞，我刚好想起，来这儿转一圈儿。”
唐聿呛了一句，心里的不快也疏解地差不多了。他拿过去的事情调侃一两句算是小情趣，要是抓着不放，那就有些没意思了。
看着贺渡紧张兮兮地跟他解释，连话都比平时多了不少，还挺有意思的。
唐聿眨了眨眼，找了个椅子坐下，将耳前的一点碎发整理到耳后，抬眼看着贺渡说，
“来吧。”
轻柔的抚摸，伴随一瞬的疼痛。
咔哒。
“所以你们在没有确定关系的情况下do（无媒那什么合）了？”
纪昭继续与不惊人死不休，瞬间将唐聿从回想中拉了出来。
唐聿怒目而视，咬牙切齿还不忘压低声音道，“没！有！”
纪昭也很不解，“那你干嘛这一脸的荡漾？”
唐聿面上带着神秘的笑容，“你没经验，你不懂，我理解的。”
纪昭撇了撇嘴，心里翻了个白眼。低头挑拣着西红柿鸡蛋里的鸡蛋吃。
等顺手回了宿舍群里的一个消息，再抬起头。纪昭惊奇地发现，好友的神情又从刚刚难以言表的荡漾变成了苦恼。
恋爱竟如此神奇。可以让人迅速掌握一门非物质文化之——变脸。
纪昭刚被狗粮噎得够呛，本不想搭理。但出于人道主义关怀以及对好友的一点点点关心，还是问道，“怎么了？”
唐聿盯着手机屏幕半晌，轻叹了口气。
其实也没什么，翻来覆去地不过还是贺渡前任太多那点儿事。
本来刚刚和贺渡约好了周末一块儿去吃一家新开的日料店，心情正好。结果手欠打开了朋友圈，刚好刷到贺渡新发的一条。
内容倒是没有什么，一张在家里拍的外卖的照片。
配文是：只能吃外卖喽。[无奈小黄脸。]
唐聿今天拒绝了贺渡的午饭邀约。
最近约饭约的太频繁了，应该适当控制一下，不然这都不像是在搞暧昧，而是直接进入热恋期了。
但因为他的拒绝，导致贺渡呆在家里吃外卖，他心里还是升起了一丝丝的愧疚。
直到看到下面的评论。
是live house那天那个鼓手的。
那天晚上，不知道他是通过什么方式拿到他的微信号的，不过唐聿也没兴趣知道。出于一种非常微妙的心理，唐聿犹豫了片刻，通过了好友申请。
令他松了口气的是，在当晚互通了姓名，并客套地彼此说了早点睡后，对面就没再主动发过信息。可能是有了新的目标吧。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位鼓手此刻在贺渡朋友圈动态下评论，
“贺哥要不要来店里玩，小夏已经叫唤着要给你做饭了。[哭笑不得小黄脸]”
贺渡：“小夏也会做饭？”
鼓手：“他说立刻学。”
贺渡：“哈哈哈哈。”
唐聿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个小夏，大概率就是那天那个不停抛媚眼儿的主唱。
这段对话乍一看挺正常的，除了那个‘也会做饭’的‘也’字，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这个也...说的是他么？
从理性的角度，唐聿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但从第六感来看，唐聿觉得这就是回给自己看的。
贺渡好像总是会在自己面前表现出一点，他和别人之间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也不知道是故意的，想引他吃醋，还是单纯前任太多，到处都躲不开。
他干脆将手机递给纪昭看，并向其讲述自己的心路历程。
纪昭表示，“那你吃醋了么？”
唐聿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嗯。”
纪昭沉吟片刻，开口道，
“记备忘录里。如果你俩没成就算了，要是成了，以后就都可以成为翻旧账的资本。”
唐聿被纪昭的脑回路逗笑了。
再想一遍深觉有理。当即截图，拖进备忘录里，圈住“也”字作为标记。
纪昭见唐聿笑了，也放下心来，嘴角跟着上扬说道，
“虽然我还是觉得他不太靠谱。但是恋爱嘛，你认真考虑，觉得可以尝试那就好好尝试。成功了呢，你可以发一篇，论海王上岸的正确调教方式。失败了呢，就写一篇，论海王收心这件不可能的事。”
纪昭顿了顿，吸了口奶茶继续道，
“成功了，你就当情书送给他。失败了，你就编成小作文，发到网上挂他。”
唐聿默默看着自己对面，目光清澈，神色柔和，白皙秀气的面庞，
“我可真为你未来的对象担心。希望他是个遵纪守法，有道德的好人。”
不然一定会在纪昭这里翻车的吧，唐聿心中补充道。
虽然也能算是为民除害的好事一桩。但是，这种糟心事儿，还是希望不要发生在好友身上了吧。
纪昭双眼笑得像月牙，嘴角笑出一个小小的可爱括号，
“借你吉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