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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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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聿的耳朵红地仿佛要冒烟，面上依旧一派淡然。
“倒也还没有晚到，需要留宿的时间...吧。”
贺渡眯着眼，看着面前强装镇定的纸老虎，内心更加升腾出一种探索欲与占有欲。
手里的盘子早就已经放在了一旁。此刻的贺渡一只手撑在唐聿身侧的沙发上，而另一只空出来的手，便不老实地从侧面探进了面前男生的上衣下摆。轻触着从侧腰到腹部，再滑动向上方探索着。
在即将到达下一个线条的起伏之际，被唐聿隔着衣服，从外面一把按住。
“我没做过...”
唐聿偏了偏头，呼吸慌乱夹杂轻微喘息，说出这句有些难为情的话。
随后又马上抬眼去看贺渡的神情，不想错过对对方神态的观察与掌控。
贺渡眼里是了然与不以为意，
“我猜到了。我可以教你。”
说着，身体也从侧面，彻底转到唐聿的正对面，右膝上前，试图探进唐聿两腿之间。
唐聿伸手抵住，神情认真地看着贺渡，
“我不希望第一次和人发生关系，是...one night...”
他有些羞于直言一夜情。但这种事情，再委婉其实也委婉不到哪里去，都一样能将唐聿的脸烧起一片红云。
贺渡笑了，“这有什么，那我们可以不止one night。Two night？ Three night？我在你这里住到收假怎么样？”
然而这种缺少尊重的、自诩的冷幽默，逗不笑唐聿。
在唐聿面无表情的注视下，贺渡觉得，他那只被压住的、处于唐聿胸口附近的手，所感受到的心跳，好像都没有刚刚那般强烈了。
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
过去和床伴们调情都是这样的腔调，过于习惯，一时间忘记了调整。唐聿这样的‘乖宝宝’，大抵是不喜欢这么不正经的调调的吧。
这样想着，贺渡终于将手从唐聿的衣服里收了回来，开口道，
“我开玩笑的。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进行长期关系。”
唐聿叹了口气，
“重点不是时间。”
明明吃饭聊天时候，觉得这人谈吐喜好都还挺合拍。然而海王终究是海王，一到这方面的事情上，脑子里除了一次和不止一次，好像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但贺渡这副皮囊着实像是照着唐聿的审美长的，因此唐聿还是想要尝试一把。
“我的意思是，我不想和没有感情的人，做这种事。”
‘了解，彼此提供一些情绪价值的高级炮友嘛。’贺渡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知道要将这话包装的好听些，来避免唐聿再一次的死亡凝视，
“那，男朋友的身份怎么样？”
贺渡扯出一个称得上灿烂的笑容，明亮的眸子深情款款道，
“男朋友算是有感情的人了吧？”
唐聿虽然感情经历少，但也不是个傻子。相反，他对他人以及自己情绪的感知其实挺敏感的。也正因如此，他总能看的懂一个人是真心还是假装，认真还是敷衍。
但他不打算拆穿贺渡，因为他也明白自己。虽然非常不愿意承认，但事实摆在眼前：男人都是浅显的视觉动物，荷尔蒙上脑。他也不例外。
既然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被眼前皮囊蛊惑，就只有在有限的理智里，尽可能引导这段关系朝自己想要的方向去发展。
唐聿看得懂贺渡眼里，其实都没有怎么掩饰的欲望，决定直接摊牌。
“第三次见面，就确定恋爱关系，是不是草率了些。”
唐聿一边说着，一边暗自观察着贺渡的神情，并成功地捕捉到了对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不耐烦。他继续说道，
“如果我说，想从朋友做起...你会觉得现在时间还早，来得及回家么？”
贺渡一时无言，一方面，他刚刚听到朋友两个字，确实生出一丝，‘还是回家吧。’的念头。但另一方面，他并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一个初见即心动的对象，也不想承认被对方说中了心思。以及这些瞬间的心思过后，才浮现在脑海里的，那个暖洋洋的图书馆下午。
和唐聿的话，静静地呆着好像也挺好的...
但是贺渡虽然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想承认，还要做出一副委屈但理解的样子来，说道，
“我很确定，我对你不是朋友的喜欢。但...如果你还需要时间来确定的话。我愿意配合你。”
唐聿见自己的主要目的达成了，也不跟他计较口头上这点混淆的是非。
贺渡想把自己塑造成一个退步更多的包容者形象，随他。
唐聿不反驳，也不接茬，只问道，
“那...我的朋友现在是不是该回家了呢？”
贺渡纹丝不动，赤着刚刚放进嘴里的草莓，待完全咽下后，才不慌不忙道，
“我想，朋友是可以在对方家里留宿的吧。”
唐聿做思考状，
“Emmmm....的确如此。”
贺渡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唐聿紧接着拍了拍手边的沙发，语气欢快地说道，
“那这张沙发今晚就归我的朋友啦。”
贺渡瞥了眼沙发，又看了看唐聿，作妥协状，
“好吧。虽然这张沙发睡起来应该伸不直腿。但谁叫我的朋友家里明明是张双人床却只能睡一个人呢？”
唐聿又是无语又是好笑，扶额道，
“那你睡床好了。”
贺渡眼睛亮了亮，计划通。
“我去对门睡，纪昭正好今晚还没搬进来。”唐聿说着，便撑着沙发起身，准备去对门。
这下轮到贺渡扶额而笑了。心道，这回算是遇上对手了。
他跟着一同起身，伸手拉住了唐聿的胳膊，
“别。这沙发细看看好像也睡得下。”
唐聿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去卧室里找了套之前买大了一个号，但也能穿就留下了没退的睡衣，拿给贺渡，让其先去洗澡。
将贺渡推进浴室后，唐聿终于完全放松下来，将手按在心口，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浴室门却忽然又被打开了，吓了一跳的唐聿忙将手放下，侧头看过去。
一句“怎么了？”卡在了嘴边。
贺渡的上衣已经脱掉了。宽肩窄腰，明显而流畅的手臂肌肉线条，配合着六块性感结实的腹肌。
唐聿确定贺渡是故意的，但还是不争气地将嘴边的话同口水一同咽了下去。
贺渡目的达成，笑着问道，
“对了，明天可以邀请我的朋友一起出去玩儿么？”
唐聿点了点头，有些含混地“嗯”了一声。
浴室的门重新被关上，伴随着那人的轻笑。
唐聿转身走进卧室，关上门，这才放心地再一次将手放回自己的胸口上，慢慢平复这超标的心跳。
说实话，唐聿没想过，贺渡口中的出去玩，会是环城骑行加爬山。
早上吃过贺渡去楼下买回来的早餐，两人准备出门。唐聿正准备穿双白色的板鞋，被贺渡阻止了。
“我觉得你最好穿双运动鞋。”
唐聿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然后，在迈上最后一级台阶，站在山顶上俯瞰刚刚苏醒的城市时，唐聿无比庆幸自己穿的是一双运动鞋。
他们是在半山腰上看到日出的。圆日从身侧悄然探身出现，登山之人先是与那橙红并行，随后无从追逐，被远远地落在后面。
待爬到山顶，已是全然的白昼。
贺渡在八月因为研一开学，才第一次来到这座城市。
刚刚在上山的途中，只觉得，A市的太阳与别处的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以前，他一个人在清晨徒步上山，总是忍不住跟随着太阳升起的趋势跑动起来，然后在精疲力尽以后，看着日出的最后一丝余晖被天空收回。
不过今天他没有再体会那种疲惫。看着身边扶着膝盖喘着粗气的男生，贺渡忍不住笑了。唐聿的体力根本不允许他们跑上来。他没有再去追逐太阳，而是停下脚步，等待着唐聿。
安静的城市随着白天的到来，开始变成了动态的。
贺渡眼里看着城市缩影，耳边听着逐渐归于平静的呼吸。
A市真是个好地方。
连空气都是惬意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