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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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钟响起，宫治艰难地撑开眼皮，冗长又孤独的梦境让他一大早就开始低气压。他搓了搓脸让自己精神些，看着视线里上铺逐渐清晰木床板纹路暗自松了口气：
“真是个噩梦。”
翻身下床，打算去喊上铺那个人起床，却见上铺被子已经叠好，床上空无一人。
心中霎时漏跳了一拍，很快又冷静了下来。
这不是梦。宫治安慰自己。他知道阿侑去了哪里。
春高过后，三年级就可以隐退了，其中就包括宫侑宫治两兄弟。但侑还是不曾落下每一天的训练，宫治也是如此。
他心知肚明，还能这么一起打排球的日子就剩下高中这么几天。
哦不对，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再过不到两小时就要开始毕业典礼了。
随意洗漱下就去了体育馆，果然侑在那。
或许是做的梦太长太孤独，治竟觉得有许久没见到侑了。
一步两步三步，宫治向宫侑走去。
四步五步六步，宫侑抛球、助跑、跳跃、挥动手臂。手掌与球面接触的那一瞬，空气被极速压缩发出痛苦的闷哼，治停下脚步，从出生相伴至今培养出的直觉让他敏锐地察觉到侑此刻的心情不太美妙。
排球砸到地面发出“嘭！”的剧烈一声——“砰砰”，宫治的心脏鼓动着，有一瞬间与之共振。
球在地上滚了一会儿不再动了，宫治的心率也仿佛恢复了正常。
“侑，”他又向他走近一步，此时他们之间只隔了一架装着排球的收纳推车，“干嘛不等我。”
侑瞥了他一眼，语气很平淡：“反正你会自己起来。”
——阿侑在不爽。
宫治再次确认了。
而且这算什么话。就算毕业后不打排球，我又没打算跟你老死不相往来。你干嘛擅自划清界限。
他感到些许气愤和久违的委屈。侑总能轻易挑拨他的情绪。
二年级时因为毕业出路而吵架的那茬早就已经过去，然而随着毕业日期的逼近，他们之间的气氛又开始有些紧绷了起来。侑最近在宿舍里的话都少了，昨晚——治突然想起来这茬，梦做得太久了昨晚都感觉像是发生了有一段时间的事——昨晚熄灯后躺床上时侑突然向他发难：
“哼，阿治，明天开始你就一个人守空房吧。”
那时候他回答什么来着，好像是：“我一个人也可以睡得很好。”
然后侑从上铺把枕头砸了下来。
是不是因为这个。
宫治恍然大悟。
他看了看侑，拿起推车上的排球又放下：“要是错过晨练怎么办。”
“今天没有晨练了，蠢货。”
“要是错过毕业典礼怎么办。”
“那你就在高中待一辈子吧。”
“可是侑你毕业了啊。”
随后侑没崩住冷漠、霍然变得阴沉的脸色证实了宫治前面的猜想。侑的语气有些别扭：“你不是说没有我也可以吗。”
“嗯——确实一个人也能活。”
“你又！”侑的脸黑了，张嘴又要咬人。
宫治打断他，“听我说完，”说着他停顿了一会儿，看一眼侑，又看了看被侑用爱尽数浇灌的排球和这个他即将说再见的球场，晨光明媚，天气真好。他说出后面的话：
“但是那样一点都不有趣。”
侑毕业后就要去黑狼了，而他则要转而去学习经营，过了今天的毕业典礼，他们马上就要各奔东西。
宫治注视着与他有着同样面孔却随着年龄增长已经在细节处显出差异端倪的侑，以一种绝对认真的口吻陈述事实：“不论如何，你都是我引以为傲的兄弟。去拿许多奖牌回来吧。”
侑丝毫不留情面：“我拿奖牌才不是为了你。”
“我当然知道。”宫治推开收纳推车，抱住侑的后脑勺吻了上去。天知道他从醒来那一刻就想这么做了。
宫侑揪着他的衣领回吻。
……
“我的领子都皱了。”
“活该。”
“而且我早上起床没找到昨天挂好的干净衬衫。”
“那件啊，我穿走了。”宫侑理直气壮。
“……”宫治无语。
作者有话说第7章 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