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不是一只猫》什么也不想说

34、复仇

　　自在推测自由的妈妈知道那么多人类的事，一定是一只聪明的宠物猫，后来遇到自由的爸爸，因为宠物不能□□的规则和自由爸爸入侵物种的身份被迫逃离人类社会、躲进绿区的森林里生活。他们本来安稳幸福、还有了优秀可爱的宝宝自由，却因为自己把人类带到绿区导致家破人亡……

　　自在又难过又愧疚，他趴在地上低垂下头，把那些历历在目又不忍回顾的过去一一告诉自由：“那天我是被一个人类骗去绿区的，他讨厌我的主人、所以想要杀掉我，他把我扔下悬崖！幸好你的爸爸、那个像兽神一样的生物忽然出现、把我救了下来！可是来找我的人类也跟了过来……他把我绑在原地、独自去追你的爸爸，后来我就被主人接回家了，不过……”

　　自在小心翼翼地瞟了眼自由，自由正一动不动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他急忙垂下头：“不过几天后我看到新闻说，你爸爸已经、已经被那个人类，杀死了……”

　　自在想起那只威风凛凛又温柔绅士的大猫、想起新闻里倒在白布里毫无生息的尸体、想到自由和他的妈妈这么多年的等待和追寻，眼泪掉了出来：“真的对不起，我只是一只猫，我实在没办法，我什么都做不了……”

　　自由呼吸一顿、然后粗重地喘息起来，但他还是拼命忍耐，安慰自在：“不怪你，是该死的人类！杀死爸爸的人类是谁，你还记得他吗！”

　　查德的名字就在嘴边，自在抬起头打算告诉自由，却猛然跌进血海，仇恨在自由的眼中掀起狂澜，呼啸着要撕碎一切。自在不安地问：“你想要做什么？”

　　自由平静却坚定地回答：“杀死他。”

　　猫猫杀死人类？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查德可是守护者、他持有武器、可以合法使用暴力，对手是猫猫的话他甚至不需要考虑直接处决；而且人类社会还有无处不在的机器人，虽然他们不会插手人类之间的争斗、但如果人类和其他物种发生冲突，他们将无条件保护人类的安全。自由不过是一只猫，就算有锋利的爪子和牙齿，又怎么能战胜有机器人保护的查德！何况查德中尉当初是为了寻找自己、杀死自由的爸爸也是职责所在……人类为什么会如此傲慢呢！

　　自由看自在没有回答，有些急躁，追问：“那个人类究竟是谁，你是不是认识他！”

　　自在不由向后退了一些，犹豫着回答：“你现在太激动了，我不能告诉你，我不能看你做傻事！等你心情平静一些我们再谈这件事吧！”

　　自由哪里肯，他猛地把自在扑倒在地、锐利的爪子压在自在肩膀，血盆大口张开、尖锐的牙齿抵住自在的喉咙，粗壮的尾巴焦躁地拍打地面，自由低声嘶吼：“究竟是谁！”

　　自在害怕极了，夹起尾巴呜呜求饶，可他还是不肯说：“猫猫是没法对抗人类的，真的很危险！你和你的爸爸都救了我，我，我不能看着你去送死！等你冷静下来我会告诉你的，真的！”

　　“我已经很冷静了！”自由在自在耳边吼叫威胁，自在浑身发抖，却始终不肯说出仇人的名字，只是劝自由冷静下来。

　　自由满腔愤恨几乎喷涌而出，他放开自在，冷冷道：“你不说我也有办法找到他！”

　　“什么？”自在打个滚站了起来，却见自由已经推开墙壁、跑了出去。自在顾不得许多，赶忙追了上去：“自由你要去哪里！”

　　自由没有回答，只不停奔跑。他比自在大很多，体力也比自在强很多，自在四肢甩得乱飞、也只能勉强看到自由的尾巴尖。不过自由跑过的地方自在有些眼熟--那是他们刚刚从地上来自由家的路，自由要去人类世界。

　　自在还不明白自由想做什么，但他知道自由最终会伤害自己，他不能让自由像美美他们一样不明不白地暴毙！他看到自由跑到他们下来的井口附近，在井壁上按了一下按钮，井口缓缓打开，自由攀着井壁就要爬上去。自在来不及多想，飞上前咬住自由的尾巴、扯住他后腿用力下拉。井壁本就湿滑，自由被自在拽着不放、挣扎半天气力不足、还是摔了下来，正好砸在自在身上。

　　“喵！”

　　自在被砸得眼晕，自由也气喘吁吁，两猫总算能安静一会。

　　“你究竟为什么要阻止我！”

　　“人类真的很危险！”自在想了想，把自己在宠物之家遇到的事全都说了出来，“我现在都想不明白，猫猫们为什么会忽然死亡，但我能肯定，这都是机器人搞的鬼！机器人只是人类的武器之一！我知道，你就是报道里抢夺人类食物的猫猫，你一定以为人类都很弱小，但是你错了！人类虽然没有猫猫那样的牙齿和爪子、反应也很慢，但他们会使用武器，他们的强大你难以想象！我不能看着我的朋友去送死！”

　　自由抖了抖胡子，坐在地上没有说话。井盖已经打开，阳光从井口漏了下来，照在自由身上。自由从厚厚的鬃毛里摸出一条吊坠，吊坠很小，由金属制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这是爸爸离开前给我的。其实树林里也很无聊，只有爸爸妈妈和我三个，我一直想要去爸爸妈妈口中人类的世界看看，但他们和你一样，总是说人类很危险，不准我去。那天爸爸终于同意带我去人类世界看看，他把项链给我、让我一定要戴好、不能摘下来；他跑去悬崖边也是因为那是绿区和人类世界联通的地方，他是因为我才被人类发现的……”

　　长期没人通过、井盖缓缓闭上，自由身上的光一点点消失：“其实我早有预感了，爸爸如果还活着、不会这么久不来找我们……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人类可以肆无忌惮地伤害我们？”

　　自在无法回答。他走上前，试探着靠在自由身边，舔了舔自由下巴的毛，自由没有拒绝。下水道里机器人还在兢兢业业的工作，它们的核心从躯干的缝隙里透出些微蓝色的光，倒映在水里，水也泛起涟漪。带着蓝色光点的水潺潺流淌，一黑一白两只大猫在水道旁紧紧依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