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75、番外之寒露时节 ...
-
在季路和苏桓语的打理下,不到一年时间,整座宅院焕然一新,从内到外散发着勃勃生机。
寒露时节,前院的心理咨询工作室和电影工作室都筹备得七七八八了,就差等个黄道吉日,便能一道开张,喜迎亲朋。
C市某影视基地,方疏棠拍摄了一年的电影进入收尾期,便给所有人放了短假。
他临时有事,要在C市多留一天,于是徐行留下来陪他,徐进先带东西回家。
徐进特意赶了最早班的飞机,折腾了四五个小时,终于回到了心心念念的匠城。
他一进入东街,远远的就看到苏桓语和季路站在大门口,朝街口望。
两位兄长都来接他,这待遇,让徐进心底开了花了一样,脸上也笑开了。
他忙挥胳膊,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奋力往回跑。
“路哥!小语哥!”徐进在大门前的台阶下站定,喘着气将手里拎着的行李递过去。
季路伸手去接,即将碰到行李时,手臂突然拐了个弯,朝徐行身后伸去。
徐进差异回头,看到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位长相清秀,眉目干净的年轻男生,看年龄也就20出头。
白色连帽卫衣配浅蓝色阔腿牛仔裤,只看一眼,就觉得眼睛被清泉洗过似的,心里乱七八糟的情绪瞬间涤荡一空。
那男生把手中的白色行李箱交给季路,笑着和大家打招呼:“大家好呀。”
徐进喜欢这种气质干净的男生,忙转身扬起笑脸:“你好啊,请问你是?”
苏桓语走过去,把徐进手里的行李接过去,介绍:“周临观,来住两天。临观,这是季路和徐进,之前和你提过的。
都别在门口站着了,回家吧。”
“呀,你就是那个大师吧!”徐进迅速从记忆里翻出这个名字,他记得苏桓语曾经提过,有位大师朋友,就叫周临观。
“哎呀,不是什么大师。”周临观笑得露出两颗虎牙:“顶多算是个小师啦,哈哈。”
“您太谦虚啦。”徐进很敬重这些能人异士,也猜出了周临观此行的目的:“小语哥请您来给看开业日子的吗?”
“他没请,我自己非要来的。”周临观就像个普通的、刚毕业的大学生,身上一点儿高人的气质都没有,居然和徐进凑到一处说小话:“其实是想来见见那位。”
徐进被周临观神神秘秘的样子给逗笑了,称呼也不知不觉从“您”变成了“你”:“你是说棠哥吧,他得明天才能回来。”
“是吗。”周临观眨眨眼,神秘兮兮地笑了一下:“那正好,咱们可以先休息休息,洗漱干净去接他。”
说着话,几人已经到了前院客房。
客房只收拾了3间,都在前院自带的套院里,环境清雅。
苏桓语计划将周临观带到朝阳的北房,周临观却停在西房前不走了:“桓语,我要住这间。”
“北房最好了,比西房暖和。”季路介绍:“一般是留给最重要的客人的。”
言下之意,苏桓语他们对周临观是十分重视的。
“没关系,我喜欢这间。”周临观站着不动,笑吟吟看着季路:“如果冷了,可以请路哥帮我烧火吗?”
季路:“……当然。”
能来小院的朋友,他都很重视,何况是周临观这种高人。
苏桓语也不多废话,直接打开了西房的门。
屋子里装修的色调很暖,还装了空调,虽是深秋时节,却一点儿都不冷。
房间内应是每天打扫,通风透气,没有古建筑的陈腐气息,反而有股淡淡的花香。
视觉和体感都很舒服。
“好啦。”周临观径直走向洗漱间:“我要洗个澡,你们都去忙吧,不用管我。”
“嗯。”苏桓语了解他的脾性,便道:“中午一起吃饭。”
周临观摆手:“知道了。”
季路把他的行李放在方桌上,又帮他把房门关好,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和高人相处太累了。”季路喘着气,帮徐进拿着行李,往后院走:“我这一路,大气都不敢喘。”
“啊?!”徐进挑眉笑他:“小周大师一点儿架子都没有,挺好相处的啊。”
“好相处吗?”季路叹了口气:“你没感觉到他身上的气场吗,就像一座大山压在眼前似的,能顺利喘口气都不容易。”
“没感觉啊。”徐进问苏桓语:“小语哥,你能感觉到吗?”
苏桓语摇头。
“路哥,你别是自己脑补的啊。”徐进想探手摸摸季路的额头,被季路踹了一脚。
“滚。”季路的情绪终于平复了些,问:“中午想吃啥?”
“只要是你炒得菜,啥菜都行。”徐进嘿嘿笑着:“在组里天天盒饭,我都瘦了。”
“哪儿就瘦了,你语哥每个月都去探班,不是给你们带吃的了么。”季路看着徐进万年不变的削瘦身材,吐槽:“给你吃东西就是浪费。”
“语哥,你看他。”徐进委屈巴巴地看向苏桓语:“路哥不给我吃饭。”
“找我没用。”苏桓语把行李放到徐进的房间,转身就往外走:“我去趟阁楼,一会儿前院见。”
小棠明天回来,他要提前把阁楼的空调打开,驱驱寒气。
徐进撇撇嘴,又转而磨季路:“路哥,人家饿嘛。”
“知道了知道了。”季路有大半年没见过徐家兄弟,嘴上不饶人,心里却是挂念的:“我多炒几个你爱吃的。你休息会儿,帮小行把床铺好。饭好了叫你。”
“路哥最好啦!”徐进凑过去抱了季路一把,小兽似的在季路怀里蹭了蹭:“等我半小时,我收拾好行李就去帮你!”
说着,就放开季路忙起来。
“不用你。”季路摇头笑:“好好歇着。”
“我睡了一路,不累。”徐进永远能量满满的样子,咧嘴笑着:“回家可高兴了,正兴奋着呢。一会儿我去给咱买菜啊!”
“菜都买好啦。”季路出了房门,交代徐进:“睡觉记得盖被子,天儿冷,不比南方,小心感冒。”
“知道啦!”徐进打开行李包,一件一件往外拿东西:“猜我给你带了啥礼物?”
“无论是什么,都谢啦。”季路懒得猜:“放西房桌上就行,我先去前院准备午饭了。”
说完,就走了。
徐进扯着嗓子喊:“能不能有点儿好奇心!”
徐进收拾好东西,跑去前院帮季路,没想到周临观也在。
周临观换了身衣服,浅灰色连帽卫衣搭配同色系宽松休闲运动裤,正抱臂站在厨房门口,啃着半截儿黄瓜,整个人显得更年轻、更亲民了。
季路站在灶台前炒菜,案板上放着好几盘切好的配菜,有菜有肉,十分丰富。
徐进咽了口口水,站在周临观身边,问:“咋站这儿呢,不呛么?”
“还好。”周临观“咔嚓咔嚓”咬着黄瓜,问:“挺甜的,要来一根吗。”
“不了。”徐进对黄瓜不感兴趣,他看着季路握着炒锅的小臂绷紧的青筋,问:“路哥,炒啥呢。”
“鱼香肉丝。”季路回头看了眼门口俩人,撵人:“该干啥干啥去,别堵在门口。”
抽油烟机工作效率很高,轰鸣着抽走灶台上升腾的油烟,为室外新鲜空气涌入腾出空间,门口就形成了一个风口,站久了还真有点儿冷。
徐进干脆挽起袖子进了厨房:“需要干啥,告诉我!”
季路颠了一下锅,让锅内的食材均匀加热:“去把待客室的餐桌搬院里吧。”
“得嘞。”徐进领命而去,想搬张小方桌出去。
没想到,周临观慢悠悠跟着他到了待客室,也挽起了袖子,说:“搬张大方桌吧。”
“用不着呀。”徐进笑了一下:“咱就四个人,小方桌刚刚好。”
“我还是喜欢大方桌。”周临观搬起大方桌的桌沿,灼灼看着徐进。
“好嘛。”徐进乐意宠这位年轻的贵客,放下小方桌,过去帮周临观。
俩人刚把大方桌安置在庭院中的泡桐树下,便看到门口迈进一道挺拔的身影。
徐进看着弟弟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不敢置信的揉揉眼:“你怎么回来了?老大呢?”
“去后院找语哥了。”徐行盯了周临观一会儿,便移开视线,干巴巴的回答问题:“说是要给他惊喜。”
季路听到院中说话的声音,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看到徐行,扬眉:“回来啦。”
“嗯。”徐行往厨房走过去。
“小周大师,厉害呀。”季路真心实意的夸了周临观一句,又回去忙了。
周临观之前就和他说要多做两道菜,季路虽然觉得浪费,也不好罔顾周大师的心意,便点头备下了。
没想到,小棠他们居然回来了。
徐进也意识到了周临观坚持搬大方桌的用意,又想到初见面谈起方疏棠时周临观说“洗漱干净去接他”的话。
他看向周临观的眼神顿时亮起光来:“小周大师,你怎么知道棠哥他们今天回来呀!”
“你猜呀。”周临观却笑着眨眨眼,又踱去了厨房,拿了颗西红柿啃。
徐进围着他转,把手掌递过去:“那你帮我看看,我们今年的电影能不能大卖!”
“我收费可不低哦。”周临观眯起眼睛笑,小狐狸一般。
“多少我都愿意给!”徐进伸着手:“是要看左手对吧。”
“不用。”周临观却摇摇头,云淡风轻的扫了徐进一眼,啃着西红柿笑着说:“票房不比上一部差。”
“真的吗!”徐进纳罕的看着周临观的眼睛,挥挥手:“你,是能看到我们看不见的东西吗?”
“你猜呀。”周临观还是那句话,摸出手机点开自己的收款二维码:“付钱。”
徐进第一次见到这么直白要钱的。
“急什么,我还有事情要问呢。”徐进放低声音,悄悄问:“能不能帮忙看看,我们路哥正缘在哪儿,啥时候到呀。”
周临观透过厨房窗户,看了忙碌的季路一会儿,远峰般的眉头便浅浅皱了起来,西红柿也不吃了。
徐进忙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好吗?”
“没。”周临观眉头舒展,又笑了起来:“看过了,付钱吧。”
“啊?”徐进看着周临观:“结果呢?”
“不告诉你。”周临观眯眼笑了一下:“所以,只付一份钱就行。”
徐进:“……。”
他扫了一份钱,想到之前周临观的表情,便执着地问:“小周大师,我们路哥的正缘,不方便说太细的话,是好是坏总能告诉我吧。
我是真替他着急呀。”
“叫我小周就好,不用叫大师。”周临观收起手机,守口如瓶:“他的事,我只能告诉他。”
徐进拿周临观这样坚持不开口的大师没有办法,只能夸张叹了口气:“好嘛,那你去告诉路哥嘛,我来帮他付钱。”
“不用。”周临观这次很慷慨:“到了合适的时机,我会告诉他的。”
“希望不会让我们等太久哦。”徐进在南方拍了一年戏,说话带上了南方口音:“毕竟我们路哥年龄在那儿摆着,实在是耽误不起了。”
“嗯。”周临观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你也老大不小了,不想看看自己的正缘吗?”
“我?”徐进笑了一下:“我的人生规划里,没正缘这种东西。有钱和小院里这几个人就足够了。”
周临观温柔笑了一下,学着徐进的口音:“好嘛。人生有限,要记得往前看,不要被往事缚住手脚。
不然,真正爱着你的人会担心的。”
徐进脸上装饰似的笑意一僵,整个人突然正经起来:“知道了,多谢大师指点。”
周临观及时指正:“都是朋友,记得叫我小周。”
“好好好,小周。”徐进举着手机,又笑开了:“那这个指点要付钱吗,小周。”
“不用啦。”周临观朝他眨眨眼:“就当是送朋友的见面礼啦,小进。”
“喂。”徐进伸出食指摇了摇:“你这孩子,尊老懂不懂。我比你大至少七八岁吧,要叫‘进哥’。”
周临观拿起吃剩的西红柿啃起来:“知道了,小进。”
“好嘛好嘛。”徐进也不是真在意,便挥挥手:“看在你是大师的份儿,随你啦。”
徐进抓着周临观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有了徐行打下手的季路已经飞速做好了六菜两汤。
徐行和季路一起端着菜出来,季路忙对徐进说:“别只顾聊天,打电话叫你棠哥过来吃饭。”
“知道啦。”徐进给方疏棠拨了电话。
电话响了一会儿才有人接,是苏桓语。
他声音有些哑,说:“知道了,我们马上就来。”
说完,就撂了电话。
徐进之前冒冒失失,搅扰过几次棠哥和苏桓语的好事,现在一听苏桓语的声音,就知道电话那头的情况了。
饭菜浓郁的香气里,徐进贴着手机的那只白净耳朵瞬间就红透了,他佯装淡定的忙把手机扣桌上,嘿嘿笑了两声。
“他们马上就来。”
说着,就去厨房找碗筷了。
这一年时间,大家陆陆续续给家里添置了许多东西,有用的、没用的,都被分门别类放在相应的屋子里。
见徐进慌慌张张的样子,季路摇头笑了一下。
等徐进捧着碗筷出来,便从中挑了一双新筷子递给周临观。
“尝尝,看合不合你胃口。”
季路做菜之前就特意问过周临观有没有什么忌口,周临观说:“我是散修,没有忌口,好吃就行。”
于是季路荤素搭配做了几道拿手的家常菜。
平日里给几个小的做惯了,没觉得怎样。今天看到拿筷子的人是周临观,季路胸膛里那颗心就跳得突兀极了,怎么深呼吸都没用。
是的,他竟然有点紧张。
周临观拿着筷子,一副很馋的样子,口水咽了好几口,手里却不动。
季路更紧张了,忙问:“怎么了?”
周临观抬头朝他笑了一下,两个小虎牙全都露了出来,显得笑容极为真诚:“等等桓语他们。”
话音刚落,苏桓语与方疏棠便进门了。
方疏棠主动向端坐在桌旁,拿着筷子的年轻人打招呼:“周大师好。”
“你好呀。”周临观笑着看了看方疏棠,注意力没有在那红意未褪的眼尾多停留,便问:“折腾了一上午,累了吧。先吃点东西。”
“嗯。”方疏棠在季路身旁坐下,也笑着说:“周大师请。”
话音刚落,周临观就夹了离他最近的红烧排骨,朝大家笑:“我就不客气了,你们也快吃吧。”
说完,就低头品尝起来。
周临观看着像个普通大学生,举手投足之间却自带一股山间清风似的气场。
吃起饭来动作干净利落,对待每一口食物都很认真,排骨啃得极干净,骨头整整齐齐码在碟子里,看着很是养眼。
季路终于松了口气,捏着茶杯慢慢喝起来。
徐进、徐行也饿了,三个大小伙子风卷残云,一桌子菜很快就见了底。
周临观满足的放下了筷子,意犹未尽的看着徒留酱汁的红烧排骨盘子,抬眸小狗一样看向季路:“路哥,晚上还想吃。”
“别吃了。”吃饱喝足的徐进忙说:“晚上带你去吃匠州小吃,有几家味道可棒!”
“可我还想吃这个。”周临观对喜欢的东西很坚持,仍是看着季路:“可以吗,路哥。”
季路很开心周临观能喜欢他的菜,心底的喜悦比上学得到第一朵小红花时还要多。
“当然可以!”季路笑着点头:“想吃什么告诉我,下午我去趟市场,挑最好的食材做给你。”
“不公平啊路哥。”徐进不满意了:“为啥对他这么好,我们平时点菜还得看你心情呢。”
“你哥我今天心情好。”季路放下茶杯:“吃饱了去洗碗去,别在这儿碍小周大师的眼。”
“走走走。”徐进脾气也上来了,指挥徐行:“有了新人忘了旧人,小行,走,洗碗。洗完碗哥带你去综合市场玩儿。”
徐进记得上次逛综合市场时,徐行还挺感兴趣的。
果然,徐行脸上的线条柔和了许多,点头:“好。”
徐家兄弟去洗碗,苏桓语也带着方疏棠告辞:“我们去阁楼,路哥,你带临观去休息会儿。”
“知道了。”季路颇为无语的看着苏桓语:“你们也休息休息,别折腾了。”
“嗯。”方疏棠抱歉的看着周临观:“招待不周,晚宴补上。”
“不用客气。”周临观笑眯眯的看着并肩而立的俩人:“见你们都平安健康,我就放心了。快忙正事去吧,不用管我。”
方疏棠被周临观口中的“正事”二字激红了耳朵,朝周临观略颔首,便与苏桓语一同去了。
见俩人走出前院,季路给周临观倒了杯茶,俩人坐在树下慢慢喝。
季路泡的金骏眉,俩人喝到第6泡的时候,徐进和徐行收拾完厨房,一起出门去了。
前院只剩了周临观和季路。
季路问:“去休息会儿?”
“不困。”周临观一双清亮的眸子看向季路:“小进让我给你看正缘了。”
“哦?”季路摇头笑了:“不用看,我对这个没兴趣。”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么说。”周临观捏着杯子笑了:“要不是我特意看了看,都要怀疑这院子风水有问题了。”
“小周大师如果看了,应该知道的。”季路环视着整个院落:“我能把这里顾好就不容易了,真没精力想那些。”
“缘分是天定的。”周临观意味深长的看着季路:“不是你想推就能推开的。”
“那挺好。”季路笑了笑:“要是有好心人不怕麻烦,主动找来,我肯定不推开她。”
“路哥心态不错。”周临观帮季路添了茶,问:“想不想随我一起到各地走走?”
“不了。”季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得留在这里。”
周临观问:“就算他们不需要你?”
“嗯。”季路苦笑:“从来都不是他们需要我,而是我需要他们。”
“我也需要你。”周临观坐姿端正了些,语气也很郑重:“不只是我,还有更多人,都需要你。”
“别开玩笑了。”季路笑了出来:“我这点儿本事,能顾好小院就不错了。”
听季路这么说,周临观也没强求,退而求其次道:“那,如果有一天我需要你的帮助,你可以来帮我吗?”
“当然。”季路耸耸肩:“只要小周大师需要,只要我能办到。”
“嗯。”周临观的眼睛又弯了起来:“一言为定。”
季路:“一言为定。”
当晚,武聪带着苗昂与白荻一起来到了小院。
白荻怀里还抱着一个粉嘟嘟的小婴儿,可把徐进给稀罕坏了,围着孩子转个不停。
周临观白天主动让出来的北房,自然而然归了两位女士和孩子。
武聪则自动滚去了东房。
整个儿前院一下子热闹起来。
周临观看定的黄道吉日在两日后,大家都不急,便悠悠闲闲住了下来。
这么多人的菜,季路一个人搞不定,他做了几道周临观爱吃的,其余人便客随主便,点了匠州特色外卖。
晚宴上,方疏棠问武聪和苗昂:“你俩不回家吗?”
两个匠州本地人,有父有母的,不回自己家,住到小院算怎么回事儿。
“走之前回去一趟就行。”苗昂说起来也是无奈:“他俩每次都要喊一堆亲戚朋友,看国宝似的围着我合影,实在懒得应付。”
武聪边给苗昂夹菜边说:“我家那俩老的旅游去了,怎么,嫌我俩占地儿?”
“不只是占地儿。”季路也帮周临观夹菜:“还蹭饭。”
“路哥,做人呢,要大气一点儿。”武聪大咧咧往椅子里一靠:“以后我要是调回来,就要常住这儿了。”
“别开玩笑。”季路定定看着武聪:“你那么好的工作,别折腾。”
“就兴你们折腾,不兴我正常调动咋的。”武聪得意的挑着眉:“我回来就是县局负责人了,能升两级呢。羡慕吧!”
“傻样儿吧。”苗昂忍不住笑了一下,举杯朝众人敬了一下:“这傻子以后就拜托你们照顾了哈。”
武聪闻言,心头一喜,嘴上却不服:“我才不要他们照顾。”
“放心吧。”方疏棠举杯回敬:“以后这里就是大家的家,想什么时候回来都行。我们一定尽力把大家照顾好。”
周临观端着杯子问:“方先生,也包括我吗?”
方疏棠笑:“当然。只要大家不嫌弃。”
“说嫌弃这俩字就见外了啊。”武聪举杯和方疏棠碰了一下:“哪有人会嫌疑自己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