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布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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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响如惊雷，惊得水匪头子直接从床板上（1）tumble下来。“他们疯了？谁发财了？敢和我们放火炮，那点子家底还敢全抖落出来，以后是不想消停了？小泥巴浦子蹦跶什么呢等老子出去轰死他们！”
“岳大人，尽量少伤性命。”叶意酣道，“免得其他水匪狗急跳墙，捉拿他们之日伤了民众。”岳总兵照着传令下去，“狗娃，你带人上去，尽量活捉，伤残不论！”
“是！”狗娃应了一声，“走！兄弟们！”他迅速点了一支队伍，在一阵（2）consecutive炮轰后带队冲上水匪的老巢。水匪的船只冒着滚滚浓烟，几艘独木小舟靠岸，几个水匪浑身湿淋淋地出现在岸上，为首的显然便是大当家的，他们怒骂几嗓子后与狗娃的人战成一团。
“这来得也太迟了些罢，海防这么玩陛下也放心呢。”宁十八玩味道。
“来了。”王知县有些紧张道。
一支水师从远方无声挺进，穿上看上去比这边的设施完善得多，连兵丁穿的也比他们好。岳总兵的眼神染上些赤色，叶意酣看懂了，名曰(3) envy之火。
“那个是谁？”叶意酣问道，对方虽然来势汹汹，可最前头的冲撞船上却站了一个未着寸铠的布衣男人，肤色略深可见常年在海上生活。
岳总兵上前喊话道，“止步！”水师重复齐喊，“止~步~！！”
“太子殿下在前！甲胄止步！再向前者，谋逆论处！”
声音传的极远，效果立竿见影，对面果然开始（4）slow down。待距离他们冲锋船目测不到二十米时停下了。
宁十八皱眉，走下看台，叶意酣紧随其后。叶意酣顺带回头叫停了王知县，令他继续呆在看台跟进那边剿匪进度。
几人站定，居高临下地望着那布衣男人。只见那人一抬手，身后的兵丁恭谨地递上一把弓驽，他极为认真地搭箭拉弓，叶意酣注意到，那箭不是普通的弩箭，弩箭后拴了根绳索。“带着倒钩和绳索，他是想…”宁十八目光平静地与其对视。
那人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一边（5）stare着宁十八的脸，一边抬起弓弩，但是箭头对准的不是宁十八，而是他正面前的冲锋船体。
单看他表情正常人都会以为他要射杀谁。
‘咻’，一声破空，箭头（6）steadily扎进船体，叶意酣这才注意到这根绳索是从敌方船洞延伸出来的，如今虽然紧绷着，但不知道具体里面还有多长。
那人收起弓弩，施施然提气，踩着两船连接着的绳索向他们飘过来。
此刻，叶意酣和宁十八掌心都出了汗，此人轻功如此出彩，与之相关的内力也必然不逊色。“这个，你能打过吗？”叶意酣蠕动嘴唇问道。
“他是樊辞川，成名多年，你们两个小娃娃怎么可能打得过这个老武夫。”岳总兵上前一步，第一次越过他亲爱的太子殿下半步。
武学叶意酣没接触太久，不过她必然做不到踩着那个看起来就（7）fragile【不结实的】绳索，保持不断还能借力走这么远。
那布衣男人轻飘飘地落地，旁边的兵丁警惕地看着他。宁十八沉声说道，“放他过来。”那人笑笑，也不理会周围举起又放下的刀兵，一步一步走至宁十八所在的主船三层。
“好俊的轻功！”叶意酣下意识上前一步，她在京城保护柳桐惯了，尤其是原主一身好武艺，她不想浪费。
“末将见过太子殿下。”布衣男人向宁十八行礼。他又看向叶意酣，问了声叶大人。叶意酣没说话。
“早听说沂州樊将军实力雄厚侠肝义胆，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王知县在看台上直冒冷汗，侠肝义胆？太子爷吓傻了吗？
“殿下过誉了。”
“他没读过书吗？他怎么不问为什么是侠肝义胆？”叶意酣以众人都能听见的音量‘小声’问岳总兵。
“侠肝义胆不是夸人的词吗？”岳总兵问了回去。
叶意酣：“……”
想念柳桐的第一天。
“太子殿下说的词，怎么可能有（8）improper词？”岳总兵步步紧逼。
叶意酣：够了！能不能让我抖完包袱？
“叶大人，为何是侠肝义胆？”樊辞川配合地问道。
叶意酣满意一笑：“当然是嘉奖樊将军的话。多谢樊将军同青泥浦水师协作剿匪，将军打算何时将援兵送至战场呢？”
樊辞川笑了笑，回答道：“现在。”
他招招手，那边的沂州水师果然开始靠岸，从船上下放兵丁上岸助战。
“那可真是妙极了。”叶意酣莞尔一笑，“这些水匪如此凶残可怖、数目又不小，一会就有劳樊将军带人将这些水匪送至青泥浦，岳总兵那里我交代过了，罪大恶极者，审完立即送京，交由京城的大人们处理。”
樊辞川不如送往沂州、可更快处置的话也被堵住说不出了，人家要送京，那肯定是青泥浦更近些。“末将可否派遣一些兵将随岳总兵一同回青泥浦，末将军中还有事…”
“大人。您的能力我们看在眼里。”宁十八打断了他的话。“有您在，这些水匪老实了不少，您看。”他指向远处。
岸上的水匪自从沂州军来了就真的唯诺起来，刚刚负隅顽抗的样子就像是场梦似的。叶意酣冷眼看着。这代表什么呢？沂州军威猛？还是沂州军与他们(9) complicit【串通一气】，同伙来了，还怕什么？这拨人绝不能带回沂州处置。
“是。”樊辞川似是有些无可奈何，听命道。
“孤正要去沂州，你就在这主船呆着罢，孤与叶御史去你的船看看，顺道直达沂州，你也速去速回。”宁十八熟络地像是同多年老友分别似的，拍两下樊辞川的肩，带着叶意酣火速乘着（10）canoe【独木小舟】跑了。
樊辞川愣在原地，岳总兵看得分明，刚刚太子拍了两下用了挺大劲，樊辞川愣是一下没动，稳，真稳啊。他回去还要勤加训练才行。
不想当将军的总兵不是好总兵。
樊辞川冷着脸道先去清点贼匪人数，便自行离开。
“老王！老王！”岳总兵站在看台下小声喊王知县。“那什么，侠肝义胆，什么意思啊？”王知县翻了个白眼，说了你也不懂。
作者有话说第30章 布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