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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着实阴险 ...

  •   “侯爷!”

      “乐大人!”

      “嗯,怎么样了?”

      近夜恭敬回道:“回主子,那曹秋为躲在里头不出来,杀了我们不少兄弟。”

      郄乔牧道:“里头林木众多,对于他这种武功如此之高的人,想藏身反杀轻而易举。”

      乐幸沄微微蹙眉,附和道:“确实棘手。”

      郄乔牧道:“时间并不是很紧迫,远没有到非要烧林迫人出现的地步,而且我们人手充足,不如......”

      郄乔牧与乐幸沄对视一眼,前者随即侧首,对着侍卫们扬声吩咐道:“你们分为十到二十人一组,朝东南方以半包围状,慢慢扩出。”

      “很快朝阳起,由我与乐大人率先上树,近夜与十大首卫等范围大时便同我们一般,如此,这曹秋为再不能藏匿下去。”

      侍卫们当即会意,两位大人上树检查那人的行踪,而他们候在下方,待他们落地便要派出多些人守着,一层接着一层。

      此方法虽然极慢,但至少可以不用点火烧木林,那躲藏其中的人自然也就无所遁形。

      “切记,一切小心为上!”

      “是——!”

      果真,不过半个时辰,曹秋为便同郄乔牧交上手,那些侍卫迅速形成一个包围圈,不让曹秋为再有机会突围。

      两人刀对剑,招式凌厉,几乎招招袭向对方的致命处,意图快速取下对方性命,对峙间周边的树枝都被震断好一些,可见两人功力之深厚。

      最后,曹秋为不慎心口处中了一掌倒飞出去,手中的刀亦脱手掉落,整个人恰好狠狠摔在乐幸沄脚边。

      郄乔牧见此瞠目,紧张唤道:“小心——!”

      曹秋为不顾内伤立马翻身而起,意图杀掉眼前的白裙女子,嘴角还扬起一抹阴狠笑意,似乎能多杀一个是一个。

      “受死吧——!”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位看不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竟有胆量与他对掌。

      这一掌可是用上他十成的功力,他就不信这女子还能活命。

      “砰——!”

      对掌的威力被荡散开来,一时间周围杆枝碎断,树叶纷飞,站于不远处的侍卫们不禁抬手遮面,才勉强将这余力挡下一二。

      曹秋为嘴角溢出一口乌血,而后再次倒飞出去,摔得比上一次更远,而且更狠,观那神情似乎还震伤了内里的五脏六腑。

      曹秋为很快被人架着肩膀站起,郄乔牧和乐幸沄也往这边徐步走来。

      乐幸沄对着无力瞪着她的曹秋为,拱了拱手,笑道:“承让!”

      “噗!”

      曹秋为呕出一口乌血,显然气得不轻。

      郄乔牧同情地看了曹秋为一眼,而后对着一旁的白衣女子道:“你没事罢?”

      “没事。”乐幸沄摇摇头。

      “你们不得好死——!”曹秋为怒气冲冲咒道。

      他双臂被擒住,根本挣脱不开,方才又几乎费去全身力气,随后他仰头大喊:“少主,我来找您谢罪——!”

      “不好,他要咬舌自尽——!”郄乔牧惊道,可惜还是晚上一步。

      曹秋为嘴角溢出的无尽血液,而后倒地身亡。

      郄乔牧见此惋惜道:“他终归是活不成的,只是可惜,那幕后之人的线索又断了。”

      “按他做出如此决绝之举的个性,恐怕从他嘴中也撬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乐幸沄冷静分析着。

      曹秋为的死亡,也意味着褚氏一干人等,策划窃洲的巨大阴谋暂且落幕。

      之后的事情,那就只能等那幕后之人主动露出尾巴,毕竟他们对他一无所知,更无从得知。

      ·东城-市集

      “热腾腾的包子嘞——!”

      此刻是市集最为热闹之时,不少人来此采买,顺道买点垫垫肚子。

      一位衣衫褴褛的老阿叔安静地站于一旁,眼底不禁露出馋意,在趁包子老板不注意之时,伸手偷偷拿走两个包子。

      包子老板眼尖,他早就怀疑这老阿叔手脚不干净,如此更是看了个正着,口中大喊:“嘿~,我就说我怎么老是不见包子,原来真是你这个老东西偷的!”

      包子老板刚说完便拿过旁边的扁担,追着老阿叔就要打。

      别看这是位瘦弱的老人家,逃跑起来还是很利索的,但到底是年纪摆在那,再怎么跑也有会被追上的那会。

      很快,那老阿叔的腿弯被扁担挨中,包子老板用那扁担一横,将人按倒在地,那底下的包子也滚落在地,沾上不少沙子。

      包子老板见此只能找他讨要钱财:“只要你把包子钱给还了,我就不与你计较!”

      老阿叔看向那一旁的包子满脸心疼,闻言非但没有害怕,反倒十分硬气地回一句:“没钱!”

      “什么,没钱还?!还不上我就带你去见官府!”包子老板顿时暴躁,说着便大力将人揪起,作势要将人拉往官府方向。

      四周的老百姓们围过来看着热闹,并没有人打算阻止包子老板,本就是这老阿叔偷盗在前,没钱还就该去牢里冷静冷静。

      况且,这老阿叔偷得附近几条街的大伙都认识,也是他幸运,每次都会出现个好心人帮他还上。

      不知今日会不会也是如此......

      “请等一等。”一道轻柔的嗓音打断包子老板的动作。

      “怎么,你想替这老头还上这包子钱?!”包子老板转头看向那声源处,在看清女子的脸庞后不禁放轻语气。

      站在周围的人亦将目光一致投向来人,而后再无法轻易移开视线。

      白衣女子眉梢温婉,眸含琉光,嘴角笑意清浅,如暖风轻拂心头,让人不由得放下浮躁之意。

      跟随在白衣女子身边的丫鬟上前几步,从荷包中取出铜钱递到包子老板的眼前,道:“老板给。”

      “老板的包子是这条街上出了名的好,改日我再找老板多买一些。”希儿不忘夸赞道。

      包子老板一听,仔细瞧上一眼眼前人,似乎在确认是不是自己摊上的老主顾,而后道:“我老张还是会给老主顾几分薄面的,日后您再来光顾,我定会给您便宜点。”

      随后放开揪着老阿叔的手,习惯性掂了掂到手的几枚铜钱。

      他对着站在一旁拼命往口中塞包子的人说道:“有人替你还钱,你就吃吧,下次这样我可不会这么轻易算了。”

      云璟瑶见包子老板已转身离去,转眸便对上紧盯着她的老者微微颔首,随即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只是走不到几步,察觉到方才那老阿叔跟随在她的后方。

      “小姐,那老阿叔在后头跟着我们。”希儿道。

      “无事,由他罢。”云璟瑶浅笑道,不禁回想起儿时经历的一个画面。

      那是一个缩在墙角的小男孩,被冻得面色发白,她递给他一份包得温热的烧饼。

      那一刻,小男孩的眼睛看向她时流淌的感动与感激,真诚得发亮。

      原来这就是帮助别人的感觉,似乎可以抵住冬天的冷冽。

      说实话,她很触动,这是一种不曾体会过的新奇,是施以援手后得到的那种成就感,亦没有生出索求回报的念头,很纯粹,纯粹得能牵动人心。

      她极少接触到外头的人,从这一刻起她似乎悟出一点,那就是想交到朋友就要表达出你的善意与真诚。

      *

      一场悄然降临的疾疹,短短几日席卷南境。

      医馆门口排有不少人,近夜巡察时觉得有些异常,正准备上前询问一番。

      不料,距他不过几步之遥的一名老妇人,当场倒于地上,快得让人没有反应过来。

      ·澄兰侯侯府

      “什么,你说南境爆发疾疹——?!”近夜抱着剑,面容严肃地对着桌案前的蓝袍男子,汇报着方才的所见所察。

      凡是到医馆看病的百姓皆染有此疾疹,开上几帖药也不见好转,似乎有愈发严重之势。

      而近夜还查到,近来南境竟然无声无息死了上千人,当地官府还延迟上报,让人更为诧异与气愤,所有一切撞到一处,令人猝不及防。

      “怎么会这样?”郄乔牧急得在原地来回踱步,“究竟是天灾还是人为?”

      “难道是他......”郄乔牧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可眼下最危急的是要先控制住南境的境况。

      郄乔牧连夜传信给了北堂司翊,告知南境近来的情形,且已下令封闭境关,任何人不得进出。

      北堂司翊将东城中大多数能人医者带到南境,一同救治染上疾疹的百姓。

      可奇怪的是,这些往日才高八斗,博览医书,得百姓称赞的医者对此病情皆束手无策,都称暂且无法根治,先开一些能缓解的药物拖延些时日,容他们再细致研讨。

      官府不得不下令让百姓最好别出行,凡染疾疹者集中一处,不能乱跑,违者皆以扰乱官府办事之罪关入大牢。

      一时间人心惶乱,惊恐不安。

      官府无法,只能尽力用一些好转的事例对百姓们进行安抚。

      “我暂且先封锁因此次疾疹死亡的人数,怕引起恐慌,待情况好转时再出公告。”郄乔牧神情有些焦躁道。

      北堂司翊微微蹙眉,道:“本王已派人到咏清山庄,请了神医端木谷禾来。”

      “没想到你还知道去往咏清山庄的路。”郄乔牧微微诧异,“听说端木谷禾常年游走民间,只怕到了那人也不在庄内。”

      咏清山庄,世人极少知晓,很是神秘,更别说是找到咏清山庄了。

      不过神医端木谷禾倒是为人所熟知,医术精湛高超,银针随身救过无数人,却甚少人知道他其实是咏清山庄的庄主。

      北堂司翊道:“嗯,这个有考量,请不到他会让其门下弟子先过来应急,能彻底救治自是最好;且我已派人全霖洲张贴告示,若端木谷禾见到会赶来南境。”

      郄乔牧闻言点点头,道:“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北堂司翊双目紧闭,轻揉着额头,问道:“可查到源头?”

      郄乔牧神色亦是疲惫,显然两人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

      “之前发现曹秋为的踪迹,他躲在杜府被发现后逃到那崇前山上,那边有条上前江,不过他不是下在那条江中。”

      北堂司翊接言道:“他是在杜府动的手。”

      “正是如此,示假隐真,着实阴险。”郄乔牧忿然道,让他白白耽误了封锁源头的时间。

      北堂司翊分析道:“按理说,他一个通缉犯,行事多有阻,也不通医理,那必然是有人暗中找过他。”

      一个霖洲都在搜寻的犯人,那人能在如此短暂时间内精准找到他,必然是计划详实有序,筹谋多时了。

      “我看八成是那幕后之人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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