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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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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宝玉回来后，失魂落魄神志不清的病了好久，王太医也找不出病因来，王夫人整天以泪洗面，贾母也为了宝玉操碎了心。
一日，荣国府的院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跛脚道人，用法器指着宝玉的眉心，念了句“痴儿，回来。”
当天下午宝玉就恢复了神志，能说话能认人，就是一直哭。
府里的小姐丫鬟听闻宝玉好了，忍不住念了句阿弥陀佛。
为宝玉的事情，探春向学堂请了假，宝玉好后，她消了假回去上课。
一进课堂就见了熟人——林霜墨。
探春见了林霜墨赶上去问：“林二妹妹，你回京了？”
林霜墨对着探春道：“探春姐姐，好久不见啊。”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往家去，老太太还记挂着林妹妹你们呢。”
柳无眠在一边儿插嘴道：“你家老太太还有心思记挂墨儿，你家的二哥哥好了？”
探春答道：“宝二哥已经好了，老太太自然记挂林妹妹呢。”
林霜墨没说已经回京多日，只说接了昭阳公主的旨意刚回来，只有她回来，黛玉还在姑苏。
“那妹妹如今住在何处？不如下学后一起回家去？”探春道。
林霜墨摇头拒绝：“如今按照公主的安排住在一位大人府上，等姐姐回来再去拜见老太太吧，还请三姐姐替我瞒一瞒不要告诉旁人。”
探春还欲说话，钱先生已经进了课堂，看着站着的林霜墨三人道：“怎么还不入座？”
柳无眠拉着林霜墨坐到她的旁边，探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钱先生原不姓钱，原本出自青州的一个小氏族的旁支，家中有薄田能支撑他外出求学，外出前往吴越地区求学，拜在了当地大儒钱氏的名下，跟着钱氏学习多年。
后来钱氏的小女儿外出上香的时候被山匪劫去，那位钱姑娘依靠自己的聪明才智从山匪窝里逃了回来，但是被污蔑失了身子，就连定好的亲事也被退了。
钱姑娘是性子烈的，被退亲也认了，但是有人说她不检点，她能提上刀去砍人。
一来二去的，当地人觉得钱姑娘太过于泼辣，到了二十多岁都没人媒人来提亲，钱氏有心护着女儿，但是族中老人都逼迫钱氏把钱姑娘送去当姑子，来保全钱氏一族的名声。
钱先生在此时站了出来，他愿意娶钱姑娘，钱姑娘听了来找钱先生，直接拒绝了他，她不需要旁人的怜悯，两人对谈许久，最终钱先生迎娶了钱姑娘。
他的先生钱氏去世后，他接了钱氏的衣钵，改姓钱传承钱氏的学问。
不论是钱先生还是钱姑娘，都有异于常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和看待这个世界的能力，若不是钱夫人的遭遇，钱先生可能也不会轻易的接受昭阳公主的邀请，来给一群侯门千金教书。
林霜墨今天不是第一天来上课了，自从她前一段时间把江南盐政的账目理顺，昭阳公主十分有人性的叫她休息了三天，就又带来了新的任务——请钱先生的夫人钱夫人出任雀部的机械制作师。
钱夫人是个机械师，她是墨门弟子，但是她埋名多年，昭阳公主得知她的身份还是因为宫中有个老工匠看到了钱先生手上的折扇发现的。
昭阳公主单独派人与钱夫人联系过，但是钱夫人都拒绝了，这次把这个差事丢给了林霜墨。
林霜墨无语，自己现在不仅是个人型数据分析机器，还要兼职猎头？
钱先生知道昭阳公主的意图，但是钱夫人已经拒绝，他尊重夫人的决定，就当林霜墨不存在。
下了课，钱先生仿佛逃难一样的就溜了，探春本来准备了好多问题要问先生，先生留了句明日课上说，人已经走到了学院的大门口。
“钱先生怎么今天这么着急回去？”
旁边的萧徽因解释：“不走的话，要是被墨姐儿缠上可就麻烦了。”
探春疑惑的看她。
萧徽因也知道是探春这段时间没来，不知道钱先生这几天经历了什么。
虽说昭阳公主把林霜墨丢过来让她做猎头，但是也没对她有多少信心，林霜墨作为天选打工人，不管这个墙角能不能挖过来，还是要先和墙角见一面才好。
于是第一天假装有很多问题，把钱先生留下，留到了天黑，都没等来钱夫人，第二天她又赔礼道歉，想要去钱先生家做客。
虽然各种计划都失败了，但是她也没放弃，总想找个机会。
弄得钱先生这几天一下课就往家跑，坚决不和林霜墨接触。
得知林霜墨这几日弄的学堂风波，探春也不知是该说什么。
从钱先生这里入不了手，那只能另想法子和钱夫人接触了，林霜墨又上了几天的学堂就不见她来了。
钱先生以为林霜墨终于放弃了，上完课也不着急回家去，留了下来给学生们好好的答疑了一次，结果回家就见到了林霜墨，当时一个头两个大，看着林霜墨就觉得她阴魂不散的感觉。
林霜墨今日碰上钱夫人是纯属偶然，她收到了黛玉从姑苏寄来的书信，年底的时候，林恪就要和黛玉一起来京都了。
林恪和黛玉来了以后，他们三个人不能都住在姜木的府上，于是想着出门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院子。
结果因为省亲的缘故，京中不止是修园子的材料疯涨，就是普通的院子也涨了许多，她四处看了看，都没有合适的。
回去的路上竟然碰上了一个夫人，她的马车坏了，挡在路的中间，林霜墨叫车夫去帮着抬了一下马车的车架，那夫人见她年纪不大，简单的聊了几句。
当林霜墨得知眼前的夫人是钱夫人的时候，她都忍不住开始怀疑她是不是运气太好了。
钱夫人听了林霜墨说的事情，见到她觉得亲切，最后没有完全接下这个活，只说每个月可以去帮着看一看。
意外达成目的后，昭阳公主都在想，林霜墨的运气是不是太好了点。
贾家的省亲别墅终于修好了，他们往宫里递了折子，要请娘娘回家省亲。
林恪和林黛玉也坐着船到了京都，他俩来的十分低调，也没有和贾家通气，这当然和王夫人糊弄他们有关系。
黛玉见了林霜墨就拉着她上下打量，最后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说了句：“怎么瘦了这么多？”
九引、晴雯、紫鹃全都愣在原地，她家二姑娘怎么看都不像是瘦了，脸颊上的肉都比之前多了，大姑娘是哪里看出来的？
林霜墨挠了挠头对黛玉说：“姐姐怕是记错了，我没瘦，我只是长高了。”
说着还对着黛玉比划了一下两人的身高，踮起脚尖确实比黛玉稍微高一点点，黛玉看着林霜墨这样，转哭为笑。
林霜墨见黛玉终于笑了，又说：“才一年不见，姐姐就不记得我到底是什么样子，想来是姐姐不疼我了，墨儿的心好痛。”
黛玉见她开始搞怪，伸出手点了点她的额头，林霜墨作势往后倒，一边儿倒一边儿说：“姐姐是真不疼我了，我不如直接去了。”
看她就要倒地，黛玉又忙忙拉着她的胳膊，面上都是关心，生怕她真的摔倒了。
“可仔细些！别摔着了。”
“姐姐只要记着妹妹，妹妹的心就不疼了。”
“你呀……”
紫鹃看了晴雯一眼，满眼都是：不愧是二姑娘，三两句话就让姑娘又哭又笑的。
林霜墨正在黛玉面前表演，林恪就走了进来，看黛玉和林霜墨就开玩笑道。
“大妹妹是有了二妹妹就不管我这个哥哥了，这一路上大妹妹连个笑脸都没有，见了二妹妹却这么高兴，是我这个哥哥不该来。”
黛玉左看看林霜墨右看看林恪，知道他们都是开玩笑，脸上还是不好意思，佯装生气地说：“你们……你们都闹我，我不和你们好了！”
说着就扭头转身，林恪和林霜墨相互看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黛玉听两人的笑声。
“你们都笑我，我……我要回姑苏去。”说着就要往外面走。
林霜墨见黛玉是真生气了，忙拉着作揖道歉，林恪也在一边儿道歉，两人哄了好一会儿黛玉才好。
两人暗暗松口气，以后都不能乱开玩笑了。
黛玉拿出给林霜墨备好的礼物，一样一样的对她说都是怎么得来的，听到林霜墨津津有味。
两人晚上又宿在一处，仿佛很小很小的时候。
夜深人静，过了许久，黛玉听着林霜墨的平稳地呼吸声，小声小声的问：“妹妹，你睡了吗？”
一直等了很久，都不见林霜墨回话，黛玉以为她真的睡着了，才听到林霜墨说：“姐姐半夜怎么不睡觉？”
“有些睡不着。”黛玉躺在枕头上望着床架上的纱帘。
林霜墨坐起来，把枕头当靠背靠在上面。
“怎么了？”
等了好一会儿，黛玉才说：“二哥哥之前去姑苏了，我和他说我不回京中了，他当时犯了病，他走后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说的太过了。”
贾宝玉日常发疯这种事情，林霜墨是不觉得有什么，就是不知道黛玉今夜的多愁善感是因为在姑苏的事情，还是因为到了京中受警幻剧本的影响。
“姐姐一直都在担心吗？”
黛玉摇摇头，又想到在黑暗中，林霜墨看不到，于是说：“之前没这么担心的。”
“姐姐不想让外祖和大舅舅、二舅舅他们知道，我们回京中了吗？”
黛玉本来想说二舅舅他们送了快坏的药品到姑苏的事情，但是怕说了林霜墨恼了外祖一家，于是避开这件事，说了些别的事，还说了琏二哥和琏二嫂送东西的事情。
贾琏和王熙凤给黛玉送东西，这怎么听都感觉很诡异，而且是他们夫妻俩送。
要是荣国府给林家送东西，应该是大房邢夫人和二房王夫人，王熙凤虽然管着贾家上上下下，但是怎么都轮不上他们出力吧。
林霜墨记下这事，想着明天问问林恪到底怎么回事儿。
“姐姐不用担心，宝玉没事，他回来没多久就活奔乱跳四处玩闹，我问过探春姐姐，她也说没事。”
“怎么会遇上三妹妹？”
“这事说来复杂，姐姐以后遇上柳无眠问她吧。”
黛玉想起说起八卦来就停不下的柳无眠，忍不住笑着点点头，和林霜墨说了会儿话，她原本紧张和担心的情绪得到了缓解，舟车劳顿后的疲惫袭来，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林霜墨看黛玉沉沉睡去，也放好枕头睡觉。
第二天她本来要去找林恪，却被告知林恪一大早出门了，扑了空，贾琏夫妻送礼的时候只能去问紫鹃了。
紫鹃正在屋子里收拾黛玉的东西，见林霜墨来，忙起身要去倒茶。
林霜墨按下了她的动作：“不用忙，有些事情想问问紫鹃姐姐。”
“姑娘要问什么，直接问就好。”
“紫鹃姐姐和荣国府里面的人还有联系吗？”
紫鹃听了这话，紧张了起来，如今她已经是林家的奴才了，二姑娘问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紫鹃姐姐不要紧张，昨晚姐姐说琏二哥夫妻备了礼物到家里去，所以……”
紫鹃这才放下心说：“琏二爷和二奶奶送礼是在宝玉回去以后，宝玉在家里发了病，咱家大爷给宝玉配了个大夫陪着他一起回的京都，二爷和二奶奶送东西应该是为了感谢大爷。”
林霜墨听了这话，更不能理解了，要是感谢也该是贾政夫妻感谢，和贾琏有什么关系，看来还是要问问林恪才能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
林霜墨想着这事打算一会儿和朔月说，让她去和门上的人说林恪回来了，就传消息给她。
就听紫鹃继续说。
“二老爷和二太太也备了礼给姑娘，就是……”
“就是什么？”
紫鹃像是下定决心一样说：“这事儿姑娘和大爷都不想告诉二姑娘，您来问了，我想着还是说了比较好，二老爷和二太太送来的礼物全是被虫蛀过，姑娘在家见了，偷偷哭了一回，担心二老爷和二太太不喜她。”
林霜墨听了，都要被气笑了。
送被虫蛀过的东西，王夫人还真拿得出手，就不怕叫外人知道了，以为他们贾家已经穷的揭不开锅了，贾琏和王熙凤难道是觉得王夫人这事安排的不地道，所以自掏腰包？
“行了，我知道了，哥哥和姐姐既然不想叫我知道，那你就当没和我说过这事情。”
找到缘由的林霜墨放弃了去找林恪的想法，转念开始想，怎么让王夫人心疼。
她一心疼宝玉，二心疼银子。
那就叫她难受一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