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品》春易安

4、他很温柔

　　[阳光透过窗户抵达书桌，缓缓移动到床上，最后正正好好落在那人的脸上，感受到阳光的温度不好受的翻动自己的身体。]
　　张屿川手里拿着毛巾正擦拭着自己的脸庞，咚咚咚，敲打着房间的门。
　　“怎么了？”
　　“起床了！”
　　走到床边腰慢慢弯下轻轻拍打着床上的人，可能是刚刚睡醒的缘故床上的人没什么反应，只是睁开了眼睛。
　　“我给你准备的洗漱用品在洗手台上。”
　　过了30多秒那人才像听清楚一样有气无力的回答他的问题。
　　“好。”
　　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脖子有些麻木，要是以前自己这样了一定是难过死的，但这次没觉得还有一丝幸福的感觉。
　　突然想起还没有告诉爸爸昨天在同学家住下估计担心死了，正准备打开手机就有人打电话进来。
　　“喂？”
　　“宋欲年胆子大了是吧不回家不接电话？”
　　“哎呀，在同学家写作业太晚了！”
　　“好咯！幸亏我想到了和你妈说你去同学家了，不然要找你一晚上。”
　　虽然在家里是个大少爷但是做事从来都是成熟稳重的，所以宋志之也比较放心，而且儿子也是十七岁的人了。
　　“昨天……麻烦你了！”
　　“嗯，吃早饭。”
　　看得出来宋欲年昨天很累所以今天自己早早就去买了早餐也没有叫他。
　　“好，你什么时候买的现在才几点？”
　　看了眼手表，刚要坐下，椅子像烫屁股一下突然弹了起来。
　　“十点了？”
　　“怎么？不吃？”
　　”迟到了！”
　　张屿川不急不慢的把宋欲年拉下来坐下。
　　“请假了。”
　　“啊！”
　　“老师知道我们打架了。”
　　“那还请假？”
　　宋欲年还是有点不明所以，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做到不紧不慢的。
　　“问题不出在我们，好好吃等会就上课去了。”
　　“好。”
　　听他这么说才放下心来。
　　想起来要看一眼手机因为昨天还叫齐卿珩去叫人来着。
　　一看手机400+的消息，宋志之打了30多个电话，还有好几条齐卿珩问他人在哪里的，还有群里的信息。
　　“说了张屿川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就是还害宋欲年受伤了。”
　　“就这样也不处分，真是家里有关系啊！”
　　“听说他爸爸和副校长是朋友吧！”
　　看到这些消息宋欲年非常无语，觉得事情还没有了解清楚就在这里七嘴八舌的。
　　他听不得别人说张屿川。
　　“你们这些搅舌根的，打架不是张屿川主动的，动手也是保护我，你们不要乱说。”
　　宋欲年退出了群聊。
　　就不在看手机了，专心致志的吃饭。
　　自从他来到这个学校，便感受到了一些来自对张屿川的恶意，他们好像都是旁观者，不是主角但却评头论足，好歹也是同学但不乐意去探索事情真相。
　　“齐卿珩。”
　　“怎么了？”
　　今天下起了小雨，所以不用课间操，趁着这个时间宋欲年想知道到底为什么大家会对张屿川恶意那么大。
　　宋欲年把齐卿珩拉到了楼上的杂物室。齐卿珩很疑惑他究竟要干什么。
　　“你知道关于张屿川的事情吗？”
　　“我还以为你和那些人不一样。”
　　啊？宋欲年摸不清头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说。那些人又是哪些人陷入蒙圈状态。
　　“……”
　　“看事情只看表象，合着你在群里说的话只是装一装？”
　　“什么？”
　　“你也觉得张屿川不近人情，骄傲自满是不是……我告诉你他不是……”
　　没等他说完，宋欲年激动的插嘴。
　　“没有，我从来没有觉得。”
　　“那你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
　　“我就是觉得班上的人还有其他学校的，都对他恶意很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说完说不定你也会。”
　　“你可以相信我。”
　　“拿什么相信？”
　　思考了一会儿，宋欲年从前不觉得，现在也不觉得喜欢同性是一件丢脸的事情，何况是一个如此优秀的人呢。
　　“我……我喜欢他。”
　　“哦……啊？哪种喜欢？”
　　“就是想要……亲热的喜欢……”
　　“啊啊啊啊啊……”
　　听到这齐卿珩发出了一连串的惊讶，并附送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在他眼里能崇拜似的喜欢这个叫张屿川的人已经很不错了，居然还会有人……喜欢……恋人的喜欢。
　　回过神来他才想起别人的问题，思考一阵，淡定开口。
　　“他其实是我的表哥……怎么说他的经历呢……”
　　“说呀，别磨磨蹭蹭。”
　　“我姑姑也就是他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的爸爸去世了以后就不再管他，把他丢给保姆。很多人都嘲笑他没有爸妈。”
　　“那个时候小，不懂事，只会暴力解决。所以得罪了很多人。”
　　“那些人就传各种不同版本的谣言，造谣他爸妈造谣他还有身边的朋友。”
　　“为了不让朋友被造谣，那他就全部以各种理由绝交了。”
　　“从那以后就变得孤僻了很多。”
　　听完这些经历宋欲年很是心疼，这么懂事的他原来是因为经历了这些磨难，自己从小就是大少爷，可能体会不了他的痛苦，也没有办法以自身经历来安慰张屿川。
　　陪着他会不会有所改变呢？
　　“这样……我觉得他很温柔。”
　　“……”
　　“温柔？”
　　“对。”
　　“不会夸，可以不夸，没必要强制夸。”
　　齐卿珩低下头，仰起嘴角微微的笑。很高兴张屿川可以遇见这样的人。也许张屿川在宋欲年的感染下会有所改变吧！
　　“没有……我说真的。”
　　宋欲年眼神坚定跟下一秒马上要入党一般。
　　“可能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听了这话宋欲年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羞涩的眼神躲闪着，仿佛在回避着什么。
　　“别告诉……他……”
　　从未见过宋欲年如此生动的表情，齐卿珩决定逗逗他。
　　“不告诉谁……”
　　“张屿川——”
　　“没听清谁？”
　　“张屿川——”
　　宋欲年害羞的捂住了双眼，想马上把这人的嘴堵住就好。
　　“没听清……”
　　“说了张屿川张屿川，别装聋了。”
　　宋欲年突然急躁起来，声音稍微大了些，非常快速的说着。
　　“好，好，好，知道了。”
　　见他这样也决定不再逗他了，再逗下去，这人恐怕要变成一棵树透了的苹果。
　　大课间还未结束，他们俩并肩并肩走进教室，此刻雨已经停了，有微微的阳光透过窗子照了进来。
　　宋欲年妄想用手握住那阳光，不让那光逃跑，抓住了光好像就抓住了希望，在黑暗的也能变成一片光明。
　　此刻他有了一个心愿，就是希望张屿川可以变回那个活泼开朗的小男孩。有着少年热情蓬勃的心性，热烈而自由。
　　那个少年正在刷物理题，题目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草稿纸也变得丰富起来。
　　宋欲年望了过去，只有这一眼，就成了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人，也不想忘记的人。
　　长得真帅。
　　像电影里的男主角。
　　更像我心里的男主角。
　　张屿川他有一双眼角上挑的瑞凤眼，就可以勾的人魂牵梦萦，没没想到这就心跳不一止，最最杀人诛心的是他右边眉毛上的那颗痣，也不知道亲吻起来是什么感觉。
　　像是感受到了炙热的目光，张屿川抬起头来看向了宋欲年。
　　“干嘛？”
　　“没……没没……没干嘛？”
　　这一问搞得宋欲年心跳都漏了半拍，吓得都结巴了，顺势就坐在了座位上，慌慌忙忙拿起桌上的语文书看了起来。
　　这人真不对劲！他……刚刚是在看我？
　　不能怪张屿川自恋，而是宋欲年实在是太明显。
　　“宋欲年，张屿川老师叫你们去办公室！”
　　是班长跑过来叫他们，好像是有什么急事。宋欲年立马就起了身，同时还拽着张屿川的一角衣袖。
　　“我又不是不会走……”
　　“哦，我又不是故意的。”
　　两人站在谢老师办公室，直勾勾的盯着桌子上的一盆花草，都看得入了神。
　　“昨天打架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问题不出在你们，所以就不罚了……你俩有没有在听？”
　　“有！老师在听。”
　　宋欲年反应过来，连忙拍了一下旁边的人。
　　“嗯。”
　　“宋欲年你这脖子涂药了吗？有点严重，疼吗？”
　　“不疼的老师，谢谢关心。”
　　“还有屿川你这额头，也涂点药啊！”
　　谢老师思考了一会儿，想着好像还有话没说。
　　“哦，对了，那个三校联考准备一下。”
　　“好的，我会督促……我们俩一起好好准备。”
　　宋欲年说完就拽着，张屿川走了。
　　“谢老师，看一下宋欲年的数学成绩，我还没看过，不知道他适不适合参加联考。”
　　“不适合也没办法！”
　　“嗯。”
　　谢琛打开电脑仔细寻找，突然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办公室的老师们都被他的举动吓到了。
　　“程老师，你看他成绩……”
　　“是不是没有特别好啊，……啊啊啊！”程思焕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谢琛指的那个成绩。
　　“150！！！”听到这个分数，老师们纷纷抬头。
　　另外一个班的数学老师刘老师凑过来，仔细盯着这张试卷。
　　“我当时改还以为是张屿川的。”
　　“啊！那张屿川这次呢？”
　　“程老师不慌啊，我改了两个满分的，本来还以为是于仲这次更认真了所以拿了满分。看来还是你们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