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十振刀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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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3 年，丰臣秀吉大军在朝鲜战场为明朝援军所败，被迫遣使议和。当日本特使一行借道朝鲜行经平安道时，突然遭遇朝鲜民间武|装突袭 —— 这段冲突因未造成实质损伤而被史书一笔带过，却在时空褶皱中成为改变历史轨迹的锚点。
转折不过须臾。
“快看！快看！！那是什么？！！”
“天……天空裂开了！？”
方才还空旷无垠的蓝天上，靛紫色的时空裂缝如魔鬼的巨瞳缓缓张开，一只只青面獠牙、浑身骨刺倒竖的夜叉踩着冥火鱼贯而出。
黑色的冥火燎过它们行进的每一寸空气，将半边天际染成焦炭般的深灰。
“是罗刹鬼！！”
“妖术……这一定是朝鲜人施展的妖术！他们把恶鬼从地狱召唤出来了！！！”
“我是在做梦吗……这怎么可能？”
“跑！还不快跑——”
不久之前还在激烈厮杀的朝日两军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意，不分敌我地四散逃跑。
刀戟裹挟着黑色火焰落下。
所到之处，惨叫声四起。
人命似麦穗卑贱，残肢血肉如秋叶纷飞，天地间只剩下炼狱般的暗红色。
“保护特使大人！”随行武将的嘶吼被淹没在鬼哭狼嚎中。
随着眼前的战况愈加惨烈，他不停地往后退，直至后腰抵到牛车辕木，才惊醒般将头探进车厢，焦急喊道：“池田大人，外面情况紧急，快跟我到安全的地方避一避!”
已经通过窗户看到外面可怖景象的池田特使，像抓着救命稻草般死死攥着《使节书》，闻言颤颤巍巍地扶住门框，却一步都动弹不得。
“丸山中将，快，快过来帮我一下……”
丸山也顾不上尊卑礼节了，道一声“得罪”就去拽他的胳膊。
就在这时，破空之声乍起。
一阵凛冽的刀风贴着头皮刮过，整个车顶已经不翼而飞。
恶鬼居高临下，笑容狰狞：“发……现……你……们……了……”
车内两人面色铁青，维持着原本的动作僵在原地，不敢再有任何的动作，但这也改变不了他们即将成为刀下鱼肉的命运。
要，要被杀了……
救……救命……
谁？谁来救救他们！
“恃强凌弱可不是君子所为。”
温厚的嗓音带着新月状的刀光破空而至，将扒在牛车上方的时间溯行军劈作齑粉。
三日月宗近身形轻巧地落在车辕上，靛蓝的狩衣猎猎翻飞，因为及时救下任务目标而心情愉悦，完全不认为自己要求时间溯行军成为“君子”是多么离谱的要求。
“哈哈哈，老人家还是待在车厢里比较安全哦？”毕竟现在外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时间溯行军，可没有什么安全区。
十丈开外，加州清光劈飞一振敌方打刀，红眸瞪向某个兴奋过度的同伴：“安定！别追着敌刃继续深入！”
“有什么关系嘛——"大和守安定的本体刀正钉在时间溯行军的咽喉上，语气张狂，“不过是些杂鱼啦！”
加州清光青筋蹦起，终究还是忍下了脏话。
果然，大和守安定嗨起来就是全队最大的不安定因素。
死里逃生的池田特使瘫坐在只剩一个底部的牛车里，呆呆地看着这些空降的天兵天将与怪物们战在一起，脑中一片空白。
当一颗黑漆漆的夜叉头颅带着黑烟从窗外落入，咕噜噜滚落到脚边时，他终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抱歉抱歉，”刚刚完成斩首的加州清光挠着头，诚挚道歉，“下次一定注意准头！”
*
加州清光战术布局时并没有指派五条悟的任务，所以他也乐得轻松，咬着从天守阁顺来的棒棒糖站在高处观战。
看着战场的局势，他困惑地歪了歪头。
“这不是打得很轻松嘛！如果时间溯行军的实力只有这个程度的话……”
自己不出场也完全没有关系。
因为练度低同样被移出战术安排的小狐丸回头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反驳：“五条殿切勿大意，这些只是先行部队。”
“哦~”五条悟恍然，“游戏送的经验怪吗？”
“……”
难以反驳的结论。
毕竟小狐丸也不懂，为什么敌方每次派出主力部队之前都要先派出一波杂鱼送人头，好像这些时间溯行军对他们来说只是毫无价值的数字罢了。
随着战场中的敌人被逐渐肃清，空中又有了新的能量波动。
两刃敏锐地抬头。
只见时空裂缝已经扩张到了半边天空。
一只全身上下长满鬼角、拖着长长尾椎的巨型夜叉带着幽蓝电弧从未知中爬出来，踏在虚空中的每一步都将更加深重的黑暗带到人间。
随后，是两只，三只……六只，直至整个大地都被黑暗笼罩。
*
“哇，好丑！！！”
“这些家伙长成这样是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吗？简直超~任性啊！”
不过体内能量倒是比之前那波时间溯行军多了不止一个等级……勉强配得上五条老师出手了。
在咒术界以任性著称的最强咒术师随性点评着敌军的颜值，重新振作起因为战场上的压倒性优势而逐渐松懈的精神，缓缓将手挪到覆眼的绷带上。
小狐丸察觉到他的动作，瞪大了眼睛，头顶的乱发像耳朵般竖起：“五条殿你想干嘛？该不会……”
该不会打算就这样冲进战场吧？
五条悟正沉浸在蠢蠢欲动的战意中，听到问话答得理所当然：“当然啦！”全然忘了出发前还在示弱求保护。
“下副本划水会被挂论坛的哦，五条老师在这一方面可是很有素质的……”
他的话音未落，一道白影倏地从身后掠出，抢先挥刀砍向了刚刚从时空裂缝中爬出来的时间溯行军，打断了两刃的对话。
鹤丸国永？！！
虽然六眼早已反馈了尾随的熟悉能量，但对方选择在这个时候莽上去还是让五条悟吓了一跳。
“铛——”
雪白的刀刃劈在敌方大太刀上，发出金属相击的铮响。
“鹤丸殿？你怎么会在这里？”加州清光挥刀斩断偷袭的敌短刀，瞪着不远处发生的一切。
“当然是跟在我们身后悄~悄~过来的哟。”五条悟帮答。时空转换器传送人时居然不数数，这谁能想到。
当事人的说法又有不同。
“当然是为了——”白色太刀旋身避开横扫的薙刀，嘴角咧开大大的笑容，第一次说出了相遇至今最符合“鹤丸国永”这振刀剑付丧神人设的发言，“给你们制造一个巨大的惊吓！”
说罢，再次提刀冲着先前交手的敌方大太刀扑了上去，眨眼间接连劈出了七八九下。
“铛铛铛——铛！”
五条悟清晰看见那振被修复如新的刀身因为如此粗暴的使用方式再次产生了新的豁口，不禁轻“啧”了一声，莫名有些牙酸：
对刀剑付丧神来说，化形后不再受到形态上的限制，但本体刀才是根基所在，本体受损到这个程度，都不会觉得痛吗？
紧接而来的是几不可闻的“咔嚓”声。
时间溯行军身上防御力拉满的铠甲衔接处终于断裂，伤口溢出一缕带着电弧的黑烟，彰显着这些怪物并非真的无坚不摧。
“清光清光！”
大和守安定兴奋得两眼放光：“清光你看到没有？！！鹤丸殿他超——厉害！这个冲力和打击，肯定是极化了吧？”
“……哟西！我们在气势上绝对不能输啊！”还没等身边的伙伴有所回应，他就提着刀干劲十足地冲了上去，“赌上冲田大人的荣耀，呀呀呀呀呀呀我来了——”
“谁让你赌上冲田大人的荣耀了？！你给我回来！！！”
被甩在身后的红眸打刀气得跺了跺脚，劈开拦路的骨刺，也跟了上去。
三日月宗近手握修长的本体恰时架住了一振短刀，即便换了更加棘手的强敌也谈笑自若：“哈哈哈哈年轻人真是有活力。”
刀剑付丧神们表现得异常神勇，但面对这一波战力大幅提升的时间溯行军，还是逐渐落於下风。
很快众刃身上就添了不少新伤。
“这样下去不行……”小狐丸攥紧刀柄，不知不觉已经往前挪了半个身形。
“小狐酱这么担心，干脆上去帮忙好了，我一个人呆着也没问题哦~”
“小狐此刻上去，只是给他们添乱而已，”小狐丸对自己目前的战力十分有自知之明，头也不回地否决了他的提议，沉默了几秒后又叮嘱道，“希望五条殿也能服从安排，不要擅自行动。”
“嗨~嗨~”
真是敏锐的直觉，在稻荷明神帮助下锻造的名刀，似乎天生自带神性。
要上吗？
直接怼上去当然是最简单的选项，但换一种方式未必不能达到目的……
五条悟的大脑一刻不停地处理着六眼获取的信息，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有趣的点子。
『系统君，摩西摩西？』
『在的宿主，请问系统有什么可以帮助您？』
『其实五条老师是有关于日常任务的问题需要咨询啦！你最新发布的日常任务是要求获得至少两人的‘咸鱼认证’吧？所以……怎么样才能算获得‘咸鱼认证’？总不会是要让对方在五条老师身上敲个章吧？』最强咒术师脑中闪过屠宰场的画面，发自内心地比了个叉，『这个绝对哒咩！』
系统：『在系统判定中，只需任务对象说出类似于“宿主偷懒”“宿主在工作中摸鱼”的评价，即可认为获得“咸鱼认证”。』
『嚯，这个评价需要是对五条老师说的吗？还是背后议论也可以？』
系统犹豫了几秒，还是答道：『目前对评论场合和对象并无要求。』
听起来也很简单嘛~
五条悟的嘴角微勾，食指勾住覆眼的绷带扯了扯，让布料变得松垮一些。
很快就有几根绷带滑落，露出了璀璨的苍蓝一角。
六眼开始加大运作功率，精准定位鹤丸国永的位置，捕捉他的动作。
同时，指掌间已经盈满了咒力。
来吧，让五条老师看看你的临场应变能力如何~
顺便看看我们默契如何。
最强咒术师对于自己和这振刀剑付丧神之间的潜在联系抱有极大的好奇心，不明白这份联系究竟是来自于时空强加的设定，还是其它什么……
穹顶之下，白色的鹤自由地在黑暗间穿梭，身形灵动。
但对着敌人挥出的刀却沉重有力，仿佛每一刀都使出了毕生的力气。毕竟面前的时间溯行军远比以往的敌刃更为强大，如果不拼尽全力，连防御都没有办法破开。
“……这真是作弊般的存在。”
就好像蚂蚁与大象的差距。
但再强大的敌人，也一定存在破绽。
鹤丸国永再次瞄准敌方大太刀已经没有护甲保护的那处受伤的肩膀，凝神劈出了全力的一刀。
几乎同时，一记缩小版的[苍]悄悄被送到了大太刀的肩胛骨处。
刀起刀落，带起一连串的爆裂声。
……？
黑烟翻腾，那振敌刃的半个身子已经化作了灰飞，剩下半个也在慢慢消散。
“绝妙的一击，看来我这把老骨头也要认真一点才行了。”
在最美之刃带着笑意的赞叹声中，鹤丸国永的脸上短暂露出了诧异的神色，身形也稍稍停顿了片刻。
但他没有在原地停滞太久就果断调转方向，一脚踩上时间溯行军的肩膀，朝着时空裂缝方向高高跃起。
与此同时，新的咒力团也在悄悄酝酿。
太刀朝着未知中划出银河般的轨迹，无人窥见的咒力如影随形。
在其他刃的眼中，这振来历不明又尾随而来的称得上陌生的鹤丸国永此刻有如神助，正以不可思议的力量剿灭敌刃，摧毁整个时空缝隙。
黑暗溃散，光明得以复现。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十振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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