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南书》陆拾欢

10、朝中秘闻

　　初五，木青禾收到了莫晚的信，她处理完那边的事情就要去廪都，信上说初六就从东门出城往廪都去，于是她去拜别了明珏，正好明珏也在收拾东西准备去西北大营了，两人就此别过，临走前问了木青禾在京城的落脚处说等年终回京述职时再相聚。
　　五月初六，三人启程往廪都去。“姑姑是否早已知晓给我和明珏下毒的是医鬼陆鹊？”出城门后木青禾总算是把一直以来的疑问问出口了。
　　“猜到了，世间研究奇毒的人不多，又在西凉边境出没也就他了，说来你可能不知道前不久我在山中采药遇见了那人”莫晚面不改色地说。
　　“你没事吧”倒是木青禾紧张起来。“无事，我在山涧间采雪棠醉，那是一味珍贵的草药也就在幽州深山山涧间偶尔可见，可使人麻痹，不过知道的人不多，那人就是来采这种草药的，对药草那么熟悉再加上他身上的药草味道，那是常年侍弄毒草一类的味道就更肯定了”莫晚顿了一下，又继续说：“他似乎也是在找某种毒的解毒之法”。叙州有名医陆氏，如今的当家陆鹤世称医圣，有妙手回春之能；其弟陆鹊世人称之为医鬼，善用毒，不过这两人都很少在大楚境内出现，而医鬼更是十几年不闻其踪迹。
　　“明珏公主给的通关令牌真好用”二人正说着话在后面和城门官兵交涉的竹苓跑了上来，“干娘，你知道吗公主府可壮观可大了，什么东西都是最好的，皇帝对他女儿真好”小姑娘开了眼界兴冲冲地分享着自己见闻。
　　“明珏可不是皇帝的女儿”莫晚丢弃了陆氏话题倒说起明珏来。“哦？”木青禾来了兴趣，对明珏的身世她也只是道听途说并不是很了解，在将军府出于礼貌没细问。
　　“当今皇帝总共生八子如今在世的只有五个，婉妃所生二皇子和七皇子，淑妃生有三皇子，柳嫔生四皇子，容嫔生八皇子。早夭的有两位皇子一位公主，大皇子难产母女双亡，五皇子几年前落水而亡”莫晚解说到。
　　“那还有位公主呢？”竹苓问。
　　“那位公主是皇后所生，生前最受宠爱，可惜她三岁的时候得天花早早夭折，从那以后皇后再无子皇帝也无女”。
　　“这与明珏公主有什么关系吗？”木青禾隐约感觉其中有关联。
　　“算有些关系吧，明珏原是玲珑郡主，是福王所生，与公主同岁，公主死后帝后伤心就将郡主接到了宫中抚养并封为明珏公主。”
　　“这不是好事吗？可我看明珏对公主身份倒是没多欢喜的样子”木青禾想起明珏说自己叫玲珑又对东海来的亲族十分亲昵。
　　“这就与福王有关了，福王是先帝的儿子当今皇帝的兄弟，但与皇帝不是同母，素日感情也不是很深厚，但是福王素有军攻后来又镇守东海，还娶了当时东海郡王秦尚清的女儿，皇帝当然忌惮所以把福王唯一的女儿接到宫中不过是他防着福王的一个手段。东海郡几十年前还不是大楚的疆土，是到明珏公主的祖父时才归治。明珏公主的祖父二十岁时入朝为佑德帝贺寿，见着当时的淑华公主心生爱慕，于是向皇帝求亲，皇帝借口省不得女儿嫁给他国于是要东海郡归降，东海未应此事就此搁置。后来东海世子回东海后郁郁成疾，东海王可怜独子不得已归治大楚以求亲，但东海仍有辖军，直到福王镇守东海又娶了东海郡王的女儿后东海军权才有削弱，后来福王战死才有朝廷统辖”。
　　“难怪明珏身边的多是东海自己人，想来也是东海不服朝廷统领西北军士对明珏也仍有不满”木青禾说。“是啊，东海素来是秦家的地盘，西北大营多是定西将军的旧部，心有嫌隙也是自然，如今二皇子璿王和定西将军之子镇守东海想来也是捉襟见肘”莫晚似乎对朝堂之事十分了解。
　　“你想什么呢？”莫晚突然问，木青禾循声看去，原来是竹苓歪着头若有所思。“东海王为了娶妻竟然可以俯首称臣，那个公主得多漂亮啊，世间人也找不出一个比他还痴情的了吧”竹苓抬头问。
　　“他有多痴情我不知道，不过为美人能拱手让江山的我想肯定比他痴情”莫晚笑道。“啊？”两个年轻人听到这话嘴巴全张成了像花池里锦鲤嘴的样子。
　　“当年圣祖皇帝首先传位的不是佑德帝而是其兄长，也就是昭明帝，可是昭明帝还是皇子时曾在梁州见过北方大周一个官员的女儿，那时大楚与大周尚未和平不能结亲，于是昭明三年皇帝禅位佑德帝自封南阳王封地梁州，未过几年大周军在梁州边境退兵求和，南阳王如愿娶到了那个大周官员的女儿。”莫晚说完，凝视着远方，过了会儿才笑了笑说：“正因为有这几位，所以才流传着大楚多痴情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