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要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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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会的最后一天，三人都有项目。
赵一翔不知道去哪拿的一把扇子疯狂地扇着风：
“今天这天气真毒啊，我感觉在太阳底下站个五秒钟都要中暑。”
路曜半眯着眼睛，阳光反射在地面上亮得很刺眼：“希望下午能稍微好点。”
“我也是说。”赵一翔掰着手指数着：“下午有你的1000米，我的铅球，还有舟哥的3000米，满满当当啊。
路曜点点头，只希望着下午的太阳能降降火。
铅球，1000米，3000米，这三个项目在运动会里经常殿后举行，可能是因为非常有看点吧，所以直到结束前观赛的人都还是很多，热闹非常。
赵一翔也给路曜扇扇风，嘴巴闲不下来：
“虽然铅球在3000米前面开始进行，但是比赛过程繁琐的很，长的不行，到时3000米比赛开始可能来不及过去给舟哥加油了。”
赵一翔感到可惜，因为他特地给路曜和余清舟都搞了个应援板子，虽然只是牛皮贴白纸再用水彩笔涂涂写写，但他感觉也还不错了，至少十分夺目。
“没事，我给你加完油再去给他加油。”路曜支着头享受片刻清凉，非常顺嘴地接下了话。
“辛苦路哥了，一想到路哥来给我加油就排面拉满啊！”赵一翔兴奋地搭上路曜的肩：“到时候我把我的应援牌子拿给你，你帮我挥挥。”
“好。”路曜点点头没有任何问题。
... ...
下午-
“哔哔哔——男子1000米比赛选手请到操场准备！”
路曜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我过去了。”
“哎哎哎，你的应援牌子我忘带了！”赵一翔猛地从位子上弹起来：“路哥你先过去，我速度回班级拿！”
“哦。”路曜一下没反应过来这个应援牌子是不是非拿不可……？
午后的烈阳最为凶猛，此刻更是把人架在跑道上烤。
参赛选手有二十余人，路曜分配在第二组。还不错，跑完能赶上看赵一翔比赛。
“哔——下一组准备。”
“跑道一号位0733王宇，在吗？”
“到。”
“二号位……”
“三号位……”
路曜在跑道五。
“预备备——”
“砰——”
枪响。
1000米对于大部分正值青春的男生们来说还是轻松的，尤其是Alpha，没有技巧猛冲就对了。
所有人都迈开腿就是跑，烈日冲刷，汗如雨下。
到了第二圈有明显地降速。
路曜前面有两个人，第一个人已经远超他十几米的距离，第二个只在他身前三四米处。
经过起点时路曜听见赵一翔的声音，似乎喊的是什么…
路曜路曜你什么什么……？
路曜没空给赵一翔的卖力加油投过去一个眼神，阳光刺得他眼睛生疼。
汗水从额前滴落，打在睫毛，溢进眼睛，瞬间刺激。
路曜抬手抹了把眼角，刺痛感不减反增。
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想赶紧跑完。他紧跟着身前的选手，尽量不落后太多。
是错觉吗，怎么感觉分化成Omega之后身体素质有所下降？虽然原本也算不上有多强壮，但不至于连跑1000米都已经到了这么吃力的程度了吧...
已经到了最后的半圈，之前在他身后的选手也纷纷发力，Alpha的优势此刻席卷全场。
瞬间的反超让路曜失神片刻，接踵而来的是连续的脚步声。
小组第五。可惜，连一丝希望都没留下。
“还好吗路哥？”赵一翔拧开瓶水递过去：“我听旁边人说你们这组是最猛的，几乎全是Alpha。”
“是吗？”路曜喝了口水转身走出人群：“我去个卫生间。”
“诶！用不用我给你看看排名？”赵一翔带着他的应援牌还在人堆里蛄蛹。
路曜没回头，挥了挥手：“不用了。”
其实他没多在意能不能得名次，只是对身体素质的下降感到有些意外。
Omega吗？这性别还挺横。
路曜在洗手池抹了把脸，顺便冲了冲眼睛，冰凉褪去了一些酸疼，却缓解不了路曜此刻有些发热的身体。
广播响起：
“请参加铅球项目的同学到比赛区域集合候场！”
路曜到的时候比赛即将开始。
赵一翔不知道从哪闪现来了，冲路曜手里塞了个牌子。
“赵一翔。”路曜拿着牌子满头黑线地举起来问道：“这是什么……”
“我的应援牌子啊。”赵一翔敲敲牌子：“挺结实的还。”
路曜难以置信地追问：“这上面，都写的画的什么……？”
“运动健将赵一翔
风流倜傥赵一翔
勇夺第一赵一翔”
赵一翔大声诵读着牌子上亲自执笔的文字，自豪道：
“还不错吧？旁边这些爱心啊，小星星啊，肌肉啊，也都是我画的，怎么样，有创意不？”
路曜艰难地开口评价：“挺好的。”
“不过我举着这个给你加油，是不是不太合适？”
“不合适？有吗？我看还可以啊。”赵一翔一拍路曜的肩：“放心吧，我这创意也是从别人那学来的，肯定有很多人也举着这样的牌子加油，不尴尬。”
“好吧。”路曜觉得怪，但一时又说不上哪里怪，只能勉强应下。
比赛开始。
现场围满了观赛的人，其中就有许多举着牌子喊着加油口号的人。
一圈扫过去，路曜终于知道到底怪在了哪里... ...
“啊啊啊加油李凡！！”
“唐军伟冲冲冲！！！”
“三班陆泰，秒杀比赛！”
全场貌似就他举着冒小爱心和小星星的应援牌子吧... ...
甚至他只看到了女孩子举着……
?_?" ...
路曜有些尴尬地拿着牌子，不上不下。
……
很难想象刚刚还烈日当空的天气转眼间暗淡了下来，几大片乌云渐渐笼罩天空。
有些起风了。
路曜还没完全退散热意的身体灌进几缕凉风，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
参赛选手众多，终于到了赵一翔的第一次掷球。
路曜稍微把牌子拿高了一些，不大不小地喊了声加油。
由于周边已经被各位参赛选手的拉拉队包围，路曜不仅显得突兀，还十分引人注目——
一个刚冒头的传闻中的□□校霸举着画有小爱心小星星和十分夸张肌肉的应援牌子在这给人加油。
？？？
路曜把大半张脸藏在牌子后面，感觉到全场强烈的目光，心里尴尬道：都不看比赛吗？
只见赵一翔掷完第一球后笑嘻嘻地冲路曜竖了个大拇指，屁颠屁颠回去了。
经过几次投掷，赵一翔成功挺进后面的赛程，现在要在八个人里面往前角逐名次。
“哔哔哔——现在请参加3000米比赛的同学到跑道集合候场！”
是3000米比赛的广播。
路曜刚转身走出人群赵一翔就急匆匆追来了：“我刚刚忘了把这个给你。”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起来的号码牌：“这是舟哥的，他让我帮忙从教室里带的，我这会还没比完，路哥你顺路带去呗。”
“好。”路曜接过号码牌：“那你加油，我先过去了。”
“OK！”赵一翔火急火燎地回去比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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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席台上余清舟跟旁边的搭档对接完内容，起身理了理衣服：“我有项目，麻烦你了。”
刚离开位子就有人找了过来：“你是广播员吧？3000米那需要几张新的记录表，我不知道在哪里。”
“器材室。”余清舟指了指旁边走廊的尽头。
“我不太知道记录表长什么样子，帮忙带我拿一下可以吗？”
眼前这个有些瘦弱的男生看起来非常急切，余清舟还是带他往器材室去了。
这里离操场很近，拿完再去也不迟。况且，没有记录表记录成绩比赛也没办法开始。
余清舟走进器材室里面的角落翻找着那些一叠一叠摞起来的A4纸：“三张够了吧？”
...
“嘭！”
关门声如平地惊雷，随着钥匙钻入锁孔的声音脚步声急促地远去。
……
有些意外，但也还能理解。
他们的手段……真的很无聊。
余清舟准备打个电话，让播音室的搭档帮忙拿一下器材室钥匙。
钥匙…那家伙……哪来的？？
！手机……？
余清舟仔细回忆起那个男生的面貌，并不脸熟。
“哪来的贼…兜里的东西都能偷……”
-操场
3000米的参赛选手并不多，现在已经陆陆续续聚集了。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大项目就算拿到了名次也出不了什么风头，最后下了场都是狼狈不堪。
裁判是个有点年纪的男体育老师：“天气不好，我看人不多，所有人一趟跑完。现在点名——”
“0322孙鸿飞—— ”
“到。”
“0941韦天鸣——”
“到！”
“……”
“最后一个，0401余清舟——”
？
“0401余清舟在吗？”
路曜一直在找他，但始终没见到人影。
号码牌还没给他，他怎么比赛。
“喂，那个，就你。”裁判眼神不错，指着路曜手上的号码牌：“0401不就是你吗？快点号码牌别上，比赛了！”
“？”
我？
旁边观赛的人群已经出现了各种嘈杂。
“余清舟？好耳熟谁来着？”
“啧，年级的人气王啊，这就忘了？早上不是还在论坛上刷到吗？”
“喔，想起来了，混天混地点名要跟他3000米决一死战来着是吧？”
“是啊，笑死了，人混天混地都老老实实在跑道上了他人呢？”
“怕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路曜已经发了信息也打了电话，可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喂。”
路曜循着声音抬头，是韦天鸣。
“你别费力了，他不会来了。我已经赢了。”
什么？
路曜看着他好似有些得意又极度心虚的表情，情绪冷静下来：“你干的？”
韦天鸣没有承认，转过头催促裁判：“什么时候比赛可以开始？”
这个裁判并不认识余清舟，看着路曜拿着0401的号码牌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是参赛人员：“快点啊0401，所有人都在等你知道吗？！”
路曜走近韦天鸣，低声道：“他在哪？”
“你这是什么眼神？只是不让他来，又，又没怎么着他……”
前几天石庞打听到余清舟初中的时候拿过市级比赛的1000米冠军，虽然这次比的是3000米，但总归……总之不能丢了面子！毕竟，已经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了，这时候输，不行！
路曜此刻脑子有些乱，周遭的质疑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似乎在某些声音的引导下，对余清舟的议论越发难听。
不过几秒，路曜快速地将号码牌别在胸口，在跑道上站定。
“你敢真的替他跑？！”韦天鸣惊讶之余又恶狠狠地咒骂道：“疯了！”
被发现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路曜知道。
裁判可没空管他们在干什么，马上下雨了，人齐了得赶紧开始：
“预备备——嘭！”
枪响，雨落。
雨水拍打在暴晒过的跑道上，似有水汽，蒙住眼睛。
路曜刚降下去的体度被雨水拍打后不减反增，皮肤之下仿佛被火灼烧。
似乎一切都远了，很远很远……只有眼前的跑道，在催促他前进。
前面只有一个人，但已经离他很远很远了。
要是余清舟来……他什么都很厉害，平时练的时候很快很快，应该能拿第一的... ...
踩着水花的脚步渐近，是韦天鸣。
超过路曜的一瞬间，似乎把他能做出的最不屑的眼神投了过去。
路曜没有理会，雨滴却落在了心里。
就算不能拿第一，但……
顶着余清舟的身份输给韦天鸣，是对他的亵渎。
追上去……追上去。
“你也是Alpha吧？”韦天鸣故意跟路曜保持同一水平线：“我今天就要告诉你，Alpha和Alpha之间也是有差距的。”
“就算是你来跑，今天也别想冒名顶替地替他赢过我！”说罢加速甩开了路曜几个身位。
路曜用尽全力紧紧地跟着。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要是Alpha就好了……
还剩最后100米，雨势渐大，观赛的人早跑光了，没有呐喊和加油声，只剩雨水，冰凉地交响胜负的乐章。
‘余清舟，我其实没有认识你很久，可是，我凭什么... ...输。’
我没有资格替你输掉这场比赛。
差几米，就能超过韦天明。我一定……要赢！
浑身发热的身体似乎在此刻爆发了不属于他的力量。
冲刺，超越，过线……
雨水模糊了视线，顺着脸颊像是泪流满面。
赢了... ...赢了。
第二名又怎么样... ...路曜回头看向韦天鸣——
至少，替他赢了他。
呼……路曜倒在了余清舟怀里。
“你发烧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要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