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不入苦寒之门》林疋晗

5、苦乃胆汁般的苦，寒乃骨子里欲呕的寒

　　燕苦寒今日当值，虽然他好似每日都被安排了工务。
　　寻常宫女太监休沐，总会结伴与熟识的别宫三五好友吃酒下棋做做小赌，怡兴怡情。
　　燕苦寒难得休息，休沐日也总被上头的老太监压着，忙忙碌碌做事不停休。
　　两年前燕府门口的那条街，石板路旁画糖人儿的哑爷爷和买芝麻糖的小哥儿的笑，已经在一次次扫洗工作中，一点点随着脏水被冲刷掉了。

　　端起尚衣监备好的后日媛昭仪要在端午庆宴上穿的裙装，燕苦寒看了看日头，赶紧赶慢地朝媛昭仪的安平宫走去。

　　走去安平宫的途中，是需要经过假山流水园的，燕苦寒顶着未时的烈日，后背的汗浸透了宫服。
　　他从不弯腰驼背，走路亦或是站立时目光总落在面前四米处，不多不少。所以当前方出现四名太监时，他自然敏锐地察觉了，脚步顿了顿。

　　那四个太监也瞧见了苦寒，未等苦寒侧身让道，便赶上前将他团团围住。

　　“咱家嗅着今儿的风带着股子甜味儿呢，瞧瞧，原来是苦寒啊！”

　　四个太监推推搡搡，嬉笑着将燕苦寒拉扯到假山后，瘦不拉几的苦寒跌跌撞撞地被压在了角落里，木盘盛着的衣裙也在纷乱中掉落一地。
　　他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带头的太监掐着燕苦寒的下巴，大拇指在他光洁的面上磨搓，
　　“看看咱们的苦寒呀，平日里想见你一面都那么难，今儿可算遇上了。”

　　抬脚踢了踢地上散落的衣裙，大太监恶劣地拍了拍苦寒的面颊，
　　“啧啧啧，瞧这衣裳，都叫你翻了一地，怎得这么粗手粗脚呢？”
　　使了个眼色，压住燕苦寒的两个人突然动起手来。看到另一名太监捡起了地上水绿色的裙装，苦寒意识到了什么，面上不再如以往一般淡然，眼神猛然一凶，他愤恨地盯着大太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了几个字，
　　“岑福，那是安平宫的东西！”

　　话音刚落，便感觉到肩背一凉，燕苦寒眼中的诧异惊恐被大太监看了个满，岑福满意地看着苦寒被压在地上，身上的宫装被撕扯下来，在他不断的挣扎中硬生生地套上了水绿色的衫子，苍白的皮肤，消瘦的骨感衬着浅色的衣裳，岑福看着燕苦寒稚嫩却柔美的脸，看脸上的羞愤与恼怒，心中那痒痒的感觉越发强烈。

　　苦寒咬死了嘴里脸侧的嫩肉，发狠到血腥味儿充斥了满个口腔。往日被欺压被辱骂，甚至被压在床板上要他臣服，他都发了狠地反抗与回击，太监宫女最怕闹出人命担了罪责，慢慢地也都消停了，改到暗地里做些折腾他的动作。而今这般侮辱，在看到岑福眼中那熟悉的对欲望的渴望，被按在地上拉扯着裤装的苦寒猛地握住了假山旁的碎石块。

　　他像逼到死路上的兔子，恨地通红了眼，死死地瞪着岑福。将右手里的尖锐石块狠了劲儿地镶进了扯他裤子的太监的太阳穴里，热乎粘稠的血溅了苦寒半张脸。小太监声都没出，就倒在了地上。

　　岑福和其他两个太监都怔住了，谁都没想到燕苦寒反抗到出了人命。一旁经过的两个宫女闻声探头一看，被满地鲜红和目露凶光跪在地上的燕苦寒吓得魂飞魄散，惊呼声破口而出。

　　岑福气得直抖，本以为觊觎已久的小东西今天能吃到口了，却没料到他竟这般难搞。操起水池一旁两个巴掌大的鹅卵石，掂量了一下，他清楚如果今日之事流出去，那便是没得活路可走了。倒不如现在就处理了苦寒，回头交差，有的没的全甩他身上，也由不得他尸首说些什么辩解之词。

　　和另外两个太监交换了眼神，燕苦寒被按趴在地上，水绿衫子凌乱地套在身上，半裸露的后背被两个太监用腿压住动弹不得，双臂更是直接被死死踩住。
　　“不识相的玩意儿！”
　　狠狠骂咧了一句，呔了口口水，岑福抓着鹅卵石，在苦寒恨不得生撕了他的眼神中，高高举起鹅卵石。
　　“不听话的东西留着也没什么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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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时常惦念着烤鱼，今日一去，倒是店都不见了踪影（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