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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七杀绝命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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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您莫不是真的要亲自去萧渊王府找那个时栖喻吧?”男人站在沈祸身后,低头道。
沈祸背对着他抬头看着月亮:“段钰礼说来起码是救了我一命的,帮他办一事又能怎样?”
“主上,你可别忘了我们的主要任务。”男人提醒道。
沈祸转过身,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彻畔,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想办的事你都能插手了?!”
彻畔被吓得连忙跪下,“主上,属下知罪,今后万万不会了。”
沈祸叹了一口气,道:“去查查那个叫时栖喻的具体住所和能和他聊上的话题,明日辰时之前,来找我。”
“是。”
次日辰时,彻畔赶来沈祸的院子里:“主上,属下已经查明,时栖喻住在萧渊王府的侧院,那院子大得很,他不喜欢人多,段琎元就把院子里所有的下人都撤了。”
“连侍卫都没有?”沈祸问。
“没有,”彻畔道,“听说是时栖喻在那待了四年多,没有想逃跑的意思,就渐渐放下了戒备,如今连一个侍卫都没留,时公子也可以自由出入王府。”
“知道了,你先走吧。”沈祸淡然道。
“主上,如有不测,切记发送信号。”彻畔叮嘱道。
“嗯。”
沈祸坐在离萧渊王府最近的地摊旁,看见从侧门出来了一个穿白衣的男子,于是向旁边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那几人起身就向时栖喻走去。
时栖喻看几人不像好人,于是赶忙往旁边跑,只是没跑几步就被石块绊倒,正好跌坐在沈祸身旁。
他慌乱的抓着沈祸的袖子,哀求道:“公子,救救我。”
沈祸心里暗笑,抓起一旁的石子扔向几人,将他们打飞。
时栖喻见此连忙起身:“多谢公子,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出门在外,“沈”这个姓怕是不能用了,沈祸想了想,道:“在下……李安。”
时栖喻双手抱拳,鞠躬道:“多谢李公子。”
沈祸摆了摆手,“不必了,刚才那些人不过是些地痞流氓,看着公子从萧渊王府出来,可能是想打个劫。”
他看着时栖喻的面色,猛然一惊,语气严肃:“你病了?”
时栖喻低头抿了抿唇,有些慌乱道:“李公子,我这面色当真差到这般地步?”
“过来坐下,我学过医术,替你瞧瞧。”
沈祸给他把着脉,脉象很乱,许久后他皱眉认真道:“你得了肺痨,还中了毒?今日一直在用药物吊着一口气啊。”
时栖喻抬手理了理袖子,“李公子医术了得,连我用药吊着一口气都知道,我只是不想死的太早,又不想不死罢了。”
沈祸叹了口气:“公子姓甚名谁啊。”
“叫我时栖喻就行。”
沈祸点了点头:“好,这位时栖喻公子,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样用药物吊着命,多吊一天,日后就多加一份痛苦,只怕等到公子油尽灯枯那天,会肝肠寸断,内脏全部腐烂,口吐鲜血而亡。”
“也就是说,我多活的这几日就算是死了,只不过外皮活着,身体内部却死了,内脏会一日日的腐烂,对吗?”时栖喻问。
“对,这日后便就是个活死人。”
时栖喻苦笑:“活死人,倒也没什么可怕的,那我会很丑吗?”
沈祸摇摇头:“不会,你的内脏虽会腐烂,但面容不会。”
时栖喻眼眶有些湿润,“那就好,我知道这药能让我勉强活着,但不知道竟然会让我成为活死人,但没事,只要不丑就行,大婚之日别让他嫌弃了我去。”
“不知时公子口中的‘她’是哪家姑娘。”沈祸问。
“没谁,哦对了,‘她’可不是哪家姑娘,”
“不是哪家姑娘……”沈祸呢喃着。
时栖喻起身,“我去买点东西便该回去了,多谢李公子今日救命之恩,日后,若再见便是缘,你我便是朋友。”
说罢,他便转身离去。
“彻畔,出来。”沈祸冲一旁喊道。
彻畔从后面的草丛旁出来,跪在沈祸面前:“主上。”
沈祸瞥了他一眼:“我让你跟着了吗?你倒挺会自作主张。”
“属下知罪,明日便回去领罚。”
沈祸叹了口气,“不必了,别动不动就是回去领罚的,你若因为受罚伤着了,我到时候哪日不方便出手,你到时候体力不支没保护好我怎么办?”
彻畔连忙反应过来:“是属下考虑不周,还请主上扣了属下这个月的俸禄。”
死木鱼脑袋,沈祸暗骂了一声,“你速去查明时栖喻中的是什么毒,就当将功抵过了,到时候直接去太子府找我,不必遮掩,记得别叫我少爷。”
“主上,段钰礼的事情咱们还是少管吧,您说您尽力了不就行了吗?正事要紧啊主上。”彻畔劝道。
沈祸有些恨铁不成钢:“废物,如若不帮段钰礼这个忙,正事能办吗?”
彻畔想了想,倒也是,于是便去查找时栖喻所中的毒。
沈祸回到太子府,看见段钰礼站在院子里,给院角的桃树浇着水。
沈祸一步步走向段钰礼:“殿下这个天之骄子,竟然能给桃树浇水,想必这种树之人,必定对殿下很重要吧。”
段钰礼放下舀子,转过身,语气有些淡然:“办好了?”
“哪能有那么快?”沈祸摆了摆手,抬起衣摆坐在石阶上,“但是我已经与他算得上半个朋友了,他得了痨症,还中了奇毒,不过他用一种药吊着命,外皮能活两年左右,全身活不过半月。”
“此话怎讲?”段钰礼不解。
“他那种药根本治不了他,就只是能吊着他的命,其实只能活半个月,之后这一年零半个月,他就和尸体没区别了。”
沈祸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那药治标不治本,能让他活着,但是他的内脏会一点点腐烂,但是身体不会,到时候内脏全部腐烂的时候,就是他死亡的时候。”
彻畔从后面走过来,“少爷,查到了。”
段钰礼被吓了一跳:“你是谁?”
沈祸的确也被吓了一跳,连忙道:“啊,他是我的侍卫,当时是他把我从沈家偏宅救出来的,就是有时神出鬼没的,吓到殿下了。”
沈祸拍了彻畔一下:“给殿下道歉。”
“对不起太子殿下,吓到您了。”彻畔不情不愿的开口。
“没事,你刚刚说你查到什么了?”
彻畔看着沈祸道:“时公子中的毒叫七杀绝命散。”
“七杀绝命散?”二人异口同声道。
“没错,这毒一个月日一发作,发作的时候痛不欲生,浑身如千刀万剐般难受,发作七次后体内的肺就会炸开,并且,此毒误解。”彻畔解释道。
“那时栖喻岂不是必死无疑了?”段钰礼道。
彻畔摇了摇头:“未必,”他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纸,是七杀绝命散的说明:“这毒是时家祖传的,天下无双。”
彻畔从几张之中随便拿出了一张,指了指上面的字:“七杀绝命散遇上不治之症时就不会发作,而且会压住病情,只不过人会看起来有些憔悴且不精神,身子倒不会消瘦。”
“时家祖传……也就是说,时栖喻自己在家里拿的毒,自己服下的,只是为了压制病情?”沈祸这样理解着,但他还有一处想不通,于是开口:“时栖喻跟我说……希望大会之日别让他嫌弃了他去,这个‘他’究竟是谁?时栖喻说,不是哪家的姑娘。”
段钰礼轻笑:“大婚……看来是段琎元想在两年之内除掉我,然后大婚啊 ,他竟这般等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