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紫珠》蒋伴先

71、制止

　　“这距离你师傅听不见。”
　　老阁主自知打不过欧阳实厚，剑尖死死抵着欧阳实厚不敢松懈，“你师傅疼爱你，为了保护你才一直瞒你，既然现在知道了，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
　　十几年前你也不算小，该记得南派几名峰主说是来东派切磋学习，却当着我和朱鹤的面残杀了东派三十几名弟子，点到为止却打到求饶也不停手。”
　　“实厚记得朱峰主有上前制止。”
　　“制止住了吗？”
　　老阁主喊的手抖。
　　欧阳实厚喉结紧张的串了一个来回，“那几名弟子行为过激不能代表南派行事作风，后来也被朱峰主罚了终身禁闭，每届的比武现场也没再出现过类似的事情。”
　　“那是公开场合他们不敢，别忘了他们连自己的弟子因为输了比武都能处死，还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那您现在呢？”
　　“我自然是在铲除后患。”
　　老阁主疯了似的哈哈狂笑，欧阳实厚趁其不备向后下腰铲腿，腰部用力翻转身体，双手撑地脚步用力踢掉老阁主手中的剑，起身拔剑直逼其脖颈，“实厚不孝，请老阁主交出解药。”
　　“托你师傅的福，解药只有散毒前吃下方可避毒，现在给他们也于事无补了，哈哈哈哈哈。”
　　欧阳实厚气的紧了紧手中的剑，还是下不去手，此时黄绿青三座三峰依然可救，他狠狠踢了老阁主一脚，撕下衣角系在脸上冲入毒雾中。
　　“师傅停手。”
　　他剑指庞阁主，庞阁主回头瞄了他一眼，“不要天真，南派尚有一丝回转之地，必定攻打东派，你救的了所有人吗？”
　　“师傅，停手。”
　　“你真有心就快去救救阿容的少爷，古金百可是主动欺骗老阁主赤紫珠乃武林秘籍的地图，老阁主自然不信，他只好说出自己的目的，一要借门派之手铲除嫡兄，二可借赤紫珠一事引开各门派视线，一箭双雕老阁主才觉得有趣，帮其散播消息。
　　可古公子到现在还活的好好的，你觉得连亲哥哥都想杀的人会善罢甘休吗？快去。”
　　“那您活埋古金百是为……”
　　“他的疏忽被古公子和阿容跟踪，老阁主稍作惩戒，是死是活看命。”
　　庞阁主说着开始了第二轮散毒。
　　“师傅，我叫你住手。”
　　欧阳实厚带着哭腔，庞阁主回头看了他一眼，泪眼星星的含糊了一句，“为什么不吃了解药再进来，你……”
　　欧阳实厚已感觉到身体的灼烧感，闭眼片刻下定决心，对庞阁主使出了针雨剑法，意外的是庞阁主竟一点反抗的意识都没有。
　　他抱着庞阁主冲出峰门，老阁主愣了一下看毒物并没有笼罩整个南派，喊着废物冲到峰门口被欧阳实厚拦住，二人对打起来。
　　三招不到欧阳实厚眼前一片模糊，四肢无力，他深呼吸几口气调整气息，再次举剑，手腕的晃动被老阁主看出破绽，老阁主哈哈笑着道：“你已经中毒了，不如帮你减轻痛苦，给你个痛快的。”
　　“不要。”
　　庞阁主躺在一旁嘶声裂肺的喊了一嗓子，可依然看着老阁主的剑刺透欧阳实厚的身体，又迅速拔了出来。
　　欧阳实厚喷血倒地的瞬间被苏容一、苏容目和古金千看了个满眼。
　　“欧阳大哥”，苏容一喊着冲上去，老阁主举起剑，“门派清理门户，误伤者自己负责。”
　　苏容一被古金千和苏容目拽住，老阁主的第二剑被石子打掉，庞阁主连发石子打中老阁主双眼，苏容一挣扎着摆脱束缚，冲过去一脚踢飞老阁主，老阁主掉入悬崖。
　　苏容一脱掉外层衣服系紧了欧阳实厚的伤口，“表哥，要是没伤及五脏六腑就能治好，对不对？我们快速下山，你治不了再找其他大夫。”
　　古金千低着头没说话。
　　欧阳实厚已经完全看不见，摸索着拽住她的手，“小容一，来不及了。”
　　“来得及别瞎说，哥，你背他。”
　　欧阳实厚阻拦着吐了一大口血，苏容一拿出手绢堵他的嘴，“疼也要忍着，哥，你快背他。”
　　苏容目转过身抹了抹眼泪，苏容一使劲往起扶欧阳实厚要自己背。
　　“别，小容一，你已经是当娘的人了，不能不顾及腹中胎儿，那也是我的孩子，听话，让我把话说完。”
　　古金千像失了魂，诧异着看向苏容一，苏容目也惊讶的回头问：“什么时候的事？”
　　“对不起大舅哥，我解除禁闭的当晚我们就在一起了，只不过没有拜堂不敢声张，没想到老天眷顾我，我……”
　　又是一大口血吐的苏容一心慌难耐，她握了握紧欧阳实厚的手，才意识到脸色紫青不是外伤所致而是中毒，“师傅，解药。”
　　庞阁主摇了摇头，“来不及了。”
　　“啊……我不信，东派不是擅长制毒怎会来不及……”
　　苏容目抱过苏容一，苏容一依然扯着欧阳实厚的手指头。
　　“古公子在吗？”
　　古金千恍惚了一下弯下腰，欧阳实厚摸索着抓住他的胳膊，说道：“我对不起你，明知道你也喜欢小容一，还急着和她、和她，我承认我有私心，我一直担心我们今日不会映出彩虹，此结果也值了，你要帮我照顾好她。”
　　古金千看了一眼苏容一，微微点头，“好”。
　　欧阳实厚淡淡一笑，“三刀毒的终极解药在张兴那里，我说是给马朵琪研制的，他信了，他与马朵琪儿时便认识，交情不浅，让马朵琪去拿，会给她的。”
　　欧阳实厚话说的太多连续咳嗽起来，嘴角不断的涌出鲜血，苏容一摊在一边还拽着他的手指，眼前汗泪模糊看不清任何东西，听欧阳实厚说了最后一句小心令弟便没了声手指划落，她自己也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