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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神来之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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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忱昏迷期间,小鸟跑到他胸膛上疯狂啄他,如今终于醒了。
顾忱醒来后感到一阵心悸,刚刚他似乎与那白衣男子感同身受,并且情绪被不停地在被放大。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共情——以己身去体悟别人的心境。
只是为何自己会在此时此地共情到这两人的故事,那位白衣男子和阿黔又是谁?
那句为何渡我不渡他是什么意思?
谜团太多,或许只有往前走才能找到答案。
顾忱招了累的半死的小鸟继续往前,又被一扇窄门堵住了去路。
这次,门上却没了机关。
顾忱举着发光的石头四下照看,终于在墙角看到一块松垮的石头。
他随意往下一踩,门应声而开。
顾忱带着小雀走了进去,此地却与刚刚的房间大相径庭。
若说刚刚那间房是普通的地下室,这间房算得上是黄金屋。
冰色的墙壁散发阵阵荧光,金灿灿的金银摆满屋子,各种宝物玉石数不胜数,这是一个不合时宜的藏宝屋。
“谁这么大胆?竟敢擅闯我的地盘?”一个犀利的女声响起,不怒自威。
顾忱应声抬头,发现屋子正中央还供奉着一尊小小的莲花雕像。
雕像刻得精致,五官样貌全能看清,却并不十分貌美,看不出来供奉的到底是谁。
顾忱听说过有一些人打造好藏宝屋,就会请一尊神像替他们照看。
此神像没有固定,心中信仰谁便供奉谁。
先前只是听说,此次却是第一次见。只是这个雕像颇小了一些,也看不出一起神性,反而有股邪性。
顾忱试探性开口,“请问,您是这里的守护神吗?”
“谁这么大胆,竟敢擅闯我的地盘?”那女声再度响起,只是将之前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看来她并无情感,也不懂交流,只是像某个设定好的程序一样只会输出预设的语音。
既然非神像,那么她摆在这儿的理由是什么?
“我不是说过让你晚上不要随意出门吗?”一个人突然出现在顾忱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顾忱并未设防,被吓了一大跳。
他回过头去。原来是那老者从顾忱进来的路线跟着过来了。
“只是我没想到,”老者抬起眼眸,“我设的迷阵能让你看到心中最悲痛的事,这么多年来还从未有人能醒过来。”
“你是第一个,”老者极不礼貌地指着顾忱,笑得疯癫,“说吧,你是怎么做到的。”
顾忱:……
老者见顾忱迟迟不回答,又指着跟进来的小雀,“还有你,你跟进来干什么?”
“你不会以为,仅凭这个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你还有什么反抗的余地吧。”他笑得恐怖。
那小雀被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躲进顾忱袖子里。
顾忱顺手拔出银海,剑指其喉,“你果然有古怪,说吧,怎么回事?”
那老者却不理会顾忱,径直走向前方的雕像,“小晓,我来看你了。”
那雕像换了一句回话,“你终于来了,我等了好久。”
这句话不露威严,却也并不柔情似水,只像是念出一句无情的公式。
小晓,莫非他俩是一对有情人?
那老者触上雕像的额头,缓缓道:“别急,等我收拾了这臭小子再来与你叙旧。”
小晓:“你终于来了,我等了好久。”
举着剑的顾忱:……
“我既然敢放你进来,就准备好了万全之策应对你。”那老者直直地抵着顾忱的剑,丝毫不露畏惧。
说着,他轻拍手两下。
冰色的墙壁上突然出现许多小细孔,然后跟第一扇门一样,密密麻麻的开始吐银针。
这些银针只针对顾忱,顾忱不得已挥剑攻击。
“你看,我说了吧,我既然敢放你进来,就不打算让你活着离开。”老者干脆坐在放满珠宝的箱子上,洋洋得意地看起戏来。
“是吗,莫非你忘了,他不是一个人来的?”门口传来一句震慑力十足的话,顾忱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莫愁。
他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比自己晚来一会儿。
“我确实忘了,”那老者露出一分胆怯,很快又恢复疯癫,“毕竟你存在感不强。”
“既然成心要来送死,那我就送你上黄泉。”老者又拍了两下手,更多的银针吐出来,一部分转而攻击莫愁。
莫愁没带武器!
顾忱想站过去替莫愁挡针,却被莫愁右手一下拉住,他重心不稳,跌在莫愁怀里。
“哦,是吗?”莫愁笑得轻蔑,他轻抬起左手,随意握了个拳头,所有银针顿时破碎成细沙,“不如,我送你上黄泉吧。”
“怎么可能,”老者瞪大眼睛,“我这银针可是……”
“可是什么,”莫愁打断他的话,“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要因你浅薄的知识沾沾自喜。”
“自以为无人可敌,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放眼整个北月城,比你更厉害的高手比比皆是。”
“所以不要太优越,这是我对你的奉劝。”
那老者却不信邪,“我还有!”
说着,他又是一拍,细孔朝各个不同的方向喷出水柱。
“我这可是剧毒,沾上一点,就会被蚀骨而死,你待如何?”
顾忱与莫愁一前一后站着。
莫愁纹丝未动,顾忱却发现他们面前多了一个几近透明的圈将水柱隔绝。
下一秒水柱就改了方向,全往老者的身上喷去,老者被淋了个落汤鸡。
莫愁淡淡道:“真是屡教不改,那你便自食其果吧。”
老者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赶紧停下水柱。
直到皮肤慢慢开始腐蚀,他还难以置信,凭什么?为什么?
自己明明已经付出了所有,为什么,得来的结果却如此不堪一击?
“小晓,”他惊慌失措地大喊着,“小晓你救救我!”
“只要这次我安然无恙,我保证,真的能带你实现长生。”
可是那雕塑哪里懂得这些话,依然只会回那句话:“你终于来了,我等了好久。”
“又是这句话,你除了这句话还会说什么?”老者开始发狂发癫。
“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
老者已经两眼猩红,腐蚀皮肤的疼痛就像有数万只蚂蚁在啃食他。
更何况他皮肤干枯,更是禁受不住这种疼痛。
他病急乱投医,一掌提起雕塑作势要扔。
“你把他扔了,你的小晓可就真的永远死了。”莫愁冷声道。
那老者跌坐到地上,两行眼泪不自觉地掉了下来,“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曾经的永远在一起誓言,统统都是放屁。”
顾忱心里已经明白了七七八八。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应该不是白头的年纪吧。”顾忱走到老人的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老人两眼噙着泪点,“我分明只有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却一夜白头。”
“我与小晓明明真心相爱,却不得善果,你说,我该怪谁?”
原来这老人本名叫陈柯,家中父母早逝,他凭借自身的努力打零工赚来一些钱。
本来用这些钱也可以精打细算过日子,没成想他偶然见到村长袁家的女儿袁小晓,便对其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袁小晓与他年龄相仿,虽貌美却从未见过什么大世面,加上陈柯长得远超村里绝大部分同龄人,根本经不住陈柯的疯狂追求。
一来二去,两人自然就好上了。
年轻人总喜欢承诺永远,此句“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誓言便是在这时许下的。
事情到这里也算是佳偶天成了,可世事哪有轻易就能如意的。
袁小晓的父亲好歹是一村之长,又晚来得子,只有这一个女儿。
知道女儿与一个没甚本事的穷小子在一起,自然不愿意。
他赶紧将女儿许配给十里外金露村的乡试解元刘谨程。
此人胸有大志,勤于学习不日必定高中。
哪像陈柯一肚子的花花肠子,只会说好听的话哄骗小姑娘。
几月后,金露村抬了八抬大轿来娶亲,刘谨程策马来迎接他的美丽的新娘子,好不风光。
袁小晓虽不情不愿,但那敢忤逆父亲的话,噙着眼泪还是穿上红嫁衣上了花轿。
可那陈柯不是轻易罢休的善茬,这也是悲剧的开始。
他偷偷跟上了迎亲的队伍,想要趁乱截走新娘子。
小晓是爱他的,只要他来,就一定会跟他走的。
行至顾忱来时那处森林,迎亲队伍竟然遇上了一只成年的雄性的玄兽。
可一群普通人哪敌得过雄壮猛烈的玄兽呐?
只得四处逃散,这下迎亲队伍便只剩了喜轿里的新娘和策马开路的新郎官。
还有躲在暗处的陈柯。
都是村子里的,刘谨程也不是什么高贵出身。
他幼时曾随叔父来过这万源村,那时便见到了村长家可爱大方的袁小晓。
可他自知配不上他,便发奋努力读书,待到乡试成功之时,就是他的提亲之日。
一别多年,他精心专研读书,没再去过,也没再听说过关于袁小晓的任何消息。
直到几月前,他终于一举成为解元。
还未传出这好消息时,他先收到了袁小晓的消息。
袁小晓跟陈柯在一起,到处都传的沸沸扬扬。
袁小晓与陈柯厮混在一起,袁小晓眼光太差,以及陈柯配不上袁小晓。
流言蜚语最是伤人,刘谨城不愿她遭受这种莫名奇妙的罪。
刘谨城拜托朋友去调查了那位陈柯,得知他的名声果然不太好。
此后他赶紧设法向袁家提亲,不能让他落入此等渣滓手中。
至于成亲后,晓晓是要和他在一起过日子,或是不喜欢他想跟他合离,他都遵从晓晓的意愿。
所幸袁父对他还算满意,计划进行的很顺利。
三月初四是他挑了又挑的好日子,他穿上早就准备好的喜服,去迎接属于他的新娘。
却看见她眼里滚烫的泪水。
她不愿嫁给他。
迎亲队伍吹拉弹唱,热闹非凡,只有他和她心有所伤。
玄兽嘶吼一声,把刘谨城从悲伤的情绪中拉扯出来。
他这才发现迎亲队伍早就四下溃散,只剩下他和他的新娘。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说要连载的,但是遇到一些事情,先决定不更了,以后有机会会重新更的,也会把剧情改的更简洁合理,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