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乡纪》luckyshrimp

4、可怜

　　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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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就是桃源来的贵客吧。我们已经接到消息了，这边来。”出门迎接顾的是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在一楼走廊中所有人都对这名老人毕恭毕敬。

　　……这人大概是所长…邱平云还是费了点心思。顾心想。

　　顾进入福音所的深处，来挑选桃源的“英雄”候选人。他只能闻到血腥味、药品味消毒味以及排泄物的味道……令人厌恶。

　　后来，他听到了吼叫声，凄惨的、壮烈的。

　　“……唐突了，某有些好奇……”顾忍不住问了起来。

　　“为人类带来福音。”所长停下了脚步，拉开了旁边房间的帘子。是一个十岁的小孩，他的眼睛被蒙住了，顾看着他惨不忍睹的样子：指甲盖里布满赤色，在扶手上留下了可怖的痕迹，他的嘴里没有舌头。

　　“他……”顾正要说话。

　　“这孩子聪明无比，学习能力极强，半时辰内就能学进五本书的知识。”
　　“那他怎么会是…这副样子……”
　　“他太聪明，会影响其他净畜。我们把他打傻了。不过先生放心，我们有恢复的药。”
　　他说这话怎么做到面不改色的……

　　……“下一个。”……“下一个。”

　　……“下一个。”

　　“……下”

　　“大人，这是最后一个了。”

　　“……”他早就调查过此地，有多少净畜，每个净畜的能力、性别、编号，他查了一晚只有一个盲点——编号【零贰叁】的一个孩子，资料上说这孩子出生的第九年就死去了，可按理说死去的净畜的编号会被接下来的其他净畜替代，而【零贰叁】这个编号换上来的孩子却是假的。也就是——没有这个人。

　　换言之，【零贰叁】根本没有死，这所长在隐瞒这孩子的存在。但现如今距离【零贰叁】出生的日子已经过去六十年了，这里所有净畜都活不过三十年……难道说。
　　有隐情……顾想。

　　“所长……早听说您这儿出来的孩子各个非凡…怎么在我看来却实在是……”

　　“那大人可以，另请高明了。”

　　我草啊怎么不按套路。

　　“哈……所长这话的意思是，看不起我桃源上层？”

　　“呵……那——大人便再看看吧。”

　　“可依某看。是所长别有用心呢？”

　　“大人，有话直说便是。”

　　这所长还是个铁骨铮铮的……也是，能干出这么混蛋的事该是什么都不怕了。邱平云那小子办事力度不够大啊……
　　那就直接点吧。

　　“我要你们这儿，活的最久的。”顾睁眼，一紫一黑的异色瞳孔直勾勾地看着所长的眼睛，如鹰一般坚毅、冰冷，令人生畏。
　　“……容老夫不知——”

　　拒绝二字刚出口，顾释放内力，瞬间将
　　地面震出数条深痕，所长的眼镜也被震碎。

　　“不容。”

　　“大人想取老夫性命，取了就是。”

　　“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让所长如此执着。”地上的裂缝更深了。他接着放出威压，所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感到地面在颤抖，空气在咆哮。非常可怕的力量……让所长喘不过气。

　　“让老夫见不到她……还不如去死！…”

　　太有意思了。顾的玩心大发，直接用内力探寻了整栋建筑，发现了一个从未路过的房间。

　　“您老人家身体欠佳，不方便带路。某自己走着选吧。”

　　他的路线清晰，一头朝着那个房间走去。掀开帘子，映入他眼的是如此景象——一名九岁大小□□的少女被捆在椅子上，她的眼睛被蒙上多层黑布，杂乱的珍珠白发已经垂到地上，她的口中含着口球，耳朵里渗着血。而她最不一样的地方是——她的身上，没有伤。

　　顾一挥袖，粗绳即刻化解，将耳中不断损伤耳膜的装置拔出，他走到女孩身前，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其身，缓缓抱起了女孩。
　　眼罩随即落下——她的瞳孔中没有任何光明，眼白布满血丝，眼垢结块，下眼皮严重发黑，即使如此，她的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这孩子就这样活了五十年……顾叹气，抱着女孩走到底层，门外的阳光映射进来，牵动着女孩的心。

　　“不要走！！——”所长突然冲到顾的面前“她是我的！她是我的！！——”男人用尽全身力气，带着愤怒吼着。

　　“将死的躯体还是好好养着吧。”顾弹指将所长震了出去，他靠在了一棵树下。

　　“…谁来阻…止他…咳咳……”

　　“冥顽不灵。”顾不想对这种变态温柔以待“这一遭，就算是你欺瞒桃源上层，对桃源不敬。”

　　所长的左耳落了地。福音所很重要，不能取他性命，点到为止即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惨叫着，顾怀中的女孩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个糟老头的狼狈模样，心中竟有些舒坦。

　　顾扬长而去，消失在众人的视野。所长昏迷了过去，后来被福音所的人又搬进了房间里。

　　“……真可怜…”女孩哼了一句。
　　顾的表情凝固了一下，而又瞬间换成了温柔的表情。“他不可怜。他应得的。”
　　女孩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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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这命运一般的单抽，本来想把所长写得惨一点的先放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