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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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莫随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分不清日夜了。
耳畔有潺潺的水声，从高处流下，在废金属壳上粉身碎骨。
莫随安感到浑身都散架了，支使不出一点劲。衣衫不整地倒在地上，下巴上长出了小胡茬，青青的一小块，脏兮兮的透露出一股颓丧。
莫随安身上只有一条毯子，松松垮垮地罩住他下半身。
废工厂。
只有他一个人。
下身撕裂的疼，疼得莫随安不敢动。莫随安看向一边，整整齐齐地摆放着药物和食品，还有新的衣服。
莫随安深吸一口气起来，不慎扯得手腕上的伤口疼。拎起衣服一看，是一套校服，白色衬衫和深蓝校服，莫随安看着眼熟。
没多想，莫随安无所谓地穿上了。
反正也不会更差了。
就算江拣枝再无赖，也不会在衣服上下药了。
莫随安自嘲一笑，即使真的疯到了这个地步，他又能反抗什么。
时过境迁，他的一直以来的信念好像忽然就塌了——原来人是这样脆弱，失去了支点，就难免失去方向。
莫随安什么都没吃，他实在吃不下。
那一次次的绝望，崩溃，难过，厌恶，早就在他心中爆炸——莫随安这辈子都没流这么多眼泪。
莫随安以前以为，眼泪象征着懦弱；现在才有了体会。
眼泪只是濒死之人还在奢望。
莫随安成了那个一败涂地的人。
他隐姓埋名追踪了字母z五年，结果字母z却亲自上门，在他的眼皮底下杀人放火。而自己被自己所谓的“真像”与“善良”困在原地，最后啊，什么也不是。
“警察”都成了刺痛他的枪。
或许他天生就该受这罪。
江拣枝进来了，带着热饭菜。
“哥，知道你不吃这些，特意给你煮了粥，快来……”
江拣枝抬眼，剩下的话被莫随安堵在了嗓子眼。
莫随安长的很年轻，平日里穿穿校服装嫩也不是没有，但他现如今的状态，让江拣枝感到难过。
青色的胡茬，过长的头发，破皮的手腕，青青紫紫的脖颈……无不昭示着他受过的屈辱。
莫随安什么也没做，连眼神也不舍得分给他。
江拣枝跪到他面前，道：“吃饭。”
莫随安不回答。
江拣枝吐出一口气，一字一顿道：“聋了？老子喊你吃饭，给老子吃，不然……我干到你吃为止。”
莫随安不为所动。
江拣枝听见他说：
“字母z，为什么呀？啊？……你要杀就杀，要打就打，怎么，你是想先奸后杀吗？……你蛰伏在我跟前三年，就是为了上我？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声音真是凄凉。
尤其最后的笑，叫人同情怜悯。
江拣枝本来还有点耐心，听见莫随安这么说，神色逐渐扭曲：“……是啊，哥，老子就为了上你来的，也难为你照顾我三年啊。”
“莫随安，我是真的爱你，也是真的恨你。”
莫随安轻飘飘看了江拣枝一眼，挑衅道：“爱我？你怕是连爱是什么都不知道，你所谓的爱，估计就是享受那点爽感吧。”
“这也配称作作贱我的理由？江拣枝，你是当我有多廉价啊。”
江拣枝愣愣地望着莫随安，沉默了。
莫随安挑眉：“戳到痛处了？字母z，你当初发癫的时候，怎么……”
江拣枝突然大笑起来。
“莫随安，我爱你，我爱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说这句话？莫随安啊莫随安，我知道什么是爱，我知道我爱你，只是你太愚蠢了，看不见而已。莫随安，你真的踩到我痛处了……哈哈，就罚你，不许出去。”
“别人也进不来。”
江拣枝盯着他，目光像是要吞下他：“哥哥，我把你锁起来，我们做，好不好？”
莫随安下意识向后一退，背脊抵在墙上。
江拣枝已经亲了上来，湿润的舌尖，来回挑拨着他的唇。
猛的入侵，莫随安使尽全力推着他，却撼动不了分毫。
莫随安被亲的快要缺氧。
江拣枝手上动作极快，不一会两人就进了状态，双双迷失在情欲里。
尽管莫随安万分抗拒。
随着莫随安一声声呢喃般的语调，江拣枝摸着满手水液，低语：“你看，你明明就很享受，为什么那么倔呢。”
“你是喜欢的，你是喜欢这样做的……为什么不能清醒的说出我爱你呢？”
江拣枝的手掰开莫随安的嘴巴，捣鼓着他的舌尖与牙肉。
“哥，快说你爱我。”
动作越来越狠，莫随安的理智摇摇欲坠。
“……哥哥，”江拣枝放软了声音，轻轻摩擦着莫随安的颈侧，那里有大大小小的淤青。“哥哥，说你爱我，我想听。”
莫随安艰难地从齿间挤出几个字：“我……我爱……呃，啊……”
江拣枝又故意加大了动作，莫随安疼得实在受不了，求饶道：“我爱你，我爱你，不要闹脾气……”
江拣枝怜惜地抚着莫随安的发旋：“真是个傻子，早这样不就能好好聊天了吗？”
江拣枝看了眼手表，又看看身下的人，没有出去的打算。
“哥，我们继续。”
“我要和你一起看日出。”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