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邦.扬农)爱无言》飘沙流云

10、（东邦，扬农）爱无言10

　　十
　　见南宫烈与向以农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没有言语的手术室门口给人一种要窒息的沉重感。
　　以为自己可以笑面一切，以为即使有人伤了自己最重要的伙伴，自己也可以凭着腰际的这把黑色长软剑轻松地让那人付出几倍的代价，可是……以农，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背叛我对你的感情？当你鲜红的血顺着我引以为傲的剑滴落地面的时候，我后悔地想杀了我自己，你知道吗？！为什么到最后连几句解释，哪怕是谎言也吝啬地不愿意给我们……展令扬握拳的手指深深地陷在手心，这种刺痛传遍全身，却及不上内心的伤的一丝一毫。
　　“令扬，别这样！”曲希瑞心疼地轻搂住了展令扬的肩，愤然道，“为那样的人难过，不值得的……”本来想说服对方的，可是，越来越低的颤音却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令扬，你的心一定很痛吧？自从以农离开后，多少次看到你一O一式的招牌笑容消失在对以农的照片的凝视中。“令扬，你……”是不是喜欢以农？
　　打开的手术室门，让雷君凡咽下了未完的话。
　　“忍。”展令扬他们马上来到仍在昏睡的伊藤忍的身边，心疼地望着他毫无血色的脸和紧锁的眉心。
　　“医生，他怎么样了？”还是身为东邦专属医生的曲希瑞最先冷静下来，开口询问。
　　“手术非常成功，等麻醉药药效过了就会醒了。”
　　东邦五人都暗自舒了口气，但是紧绷的俊脸却没有因此舒缓……
　　展令扬小心翼翼地为伊藤忍抚平眉宇间的褶皱，满眼的关怀，其他四人看在眼里。
　　温和的一O一式笑容重新出现在展令扬脸上，却失去了平日的纯粹。
　　“令扬，忍要好几个钟头后才会醒的，我们去看看以农吧。”十几年的相处，他偶尔的任性与不讲理，自己总会轻易地原谅他。现在，忍也没事了……安凯臣毕竟是不忍，为向以农离开时的落寞，也为展令扬尤不自知的对向以农的爱恋。
　　没有人反对，也没有人起身。
　　“你们去吧。”非常清楚伙伴们对向以农伤势的担忧，因为自己也是一样的啊！他无言的沉默，饮然欲泣的表情……农，我该怎么去面对你呢？在亲手把你刺伤之后，我……浓浓的愧疚萦绕在展令扬的心头，早已失去分析力的他完全无法认真思考：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对于向以农，只有深深地愧而没有一点怒气了呢？
　　无法读懂展令扬脸上被掩盖在一O一式笑容下的讯息，安凯臣他们互望一眼之后做出了决定——等烈回来给我们答案吧。

　　“以农哥哥！”才一进入病房，卡依玛就紧张得抱住了向以农。
　　立即收起自己脸上受伤的表情，向以农轻轻地搂住了粉嫩的脸颊上泪痕未干的卡依玛：“怎么哭了？”
　　“我，我以为以农哥哥生我的气，不要我了，我……”卡依玛怯怯地将头低埋，“都是因为我，忍哥哥才会受伤的。”
　　“傻丫头，那不关你的事。”心疼这个被自己当成亲妹妹的可爱女孩，向以农安抚着。
　　“那，忍哥哥他怎么样了？”
　　“他……”我也不知道。无言地敛下了长长的睫羽，向以农苦涩地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忍他没事了，刚刚希瑞他已经发讯息给我了。”不忍心再见向以农露出难过的表情，南宫烈扬了扬手上的特制通讯器，对卡依玛展开了一个万人迷式的笑容。
　　“真的吗？太好了！”卡依玛兴奋地抱住了向以农，“那以农哥哥是不是就不生依依的气了？”
　　感激地看了南宫烈一眼，向以农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我本来就没有生你的气，还有就是，我要回家了，依依要到以农哥哥家住一段时间吗？”
　　“以农？！”南宫烈不敢置信地看着正温柔地对卡依玛笑着的人。
　　“我要去，我当然要去！”卡依玛欢叫着。
　　……
　　看着向以农毫无破绽地演绎着疼爱妹妹的好哥哥，最善于安慰人的南宫烈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烈，小丫头走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与刚刚面对卡依玛时不同，是很阳光的东邦式笑容，他的主人却想让它永远在异人馆消失。
　　“要养伤的话，留在异人馆也一样，而且有希瑞在。”你为什么要回家？
　　“我想回家了。”耀眼得有些刺目的笑容表明向以农不想对这个问题多谈。
　　“你……闯了祸之后，你打算什么也不说，就这样逃掉？”面对这个执拗的家伙，用劝的行不通，南宫烈只好用激将法对付这只一向骄傲的狮子了。
　　“我……”抬起头，想要反驳却实在是找不到理由，“你们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向以农只好丢了个问题回去。
　　“还没有讨论过。”南宫烈如是说，“你先告诉我你的想法，全部的想法。”为什么不及时通知我们？
　　稍作犹豫，向以农老实地开口：“你也看到了，依依她就像我的亲妹妹一样，而你们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她。”
　　“就为了不让我们和她见面，你明知道以忍那样闷骚型的个性一定会单独行动的，也不事先告诉我们？”真的是关心则乱吗？南宫烈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你有没有想过令扬的感受呢？你……”你真的爱令扬吗？回想着展令扬这几天失魂落魄的模样，南宫烈开始有些为他不值了——怎么就爱上这样一个傻瓜呢？
　　“朱涵她真的很喜欢宫崎耀司，喜欢到愿意为他放下与生具来的骄傲，放下如女王般的矜持的地步了。”向以农望着南宫烈的黑亮星眸中有着对方难以理解的疼惜，“爱上一个喜欢同性的男人，她的爱情充满了绝望。”就像我喜欢自己的好兄弟一样得绝望。
　　“以农……”被向以农语气里的浓烈的悲伤气息怔住了。
　　“烈，我没有办法去责备她的，我、我甚至不愿看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一种想哭的冲动涌了上来，向以农只好将头转向了窗外没有一朵白云的单调的天空，“我以为她只是爱疯了，才会用打垮蓝影那么幼稚的方式来向宫崎耀司证明，自己比忍更强……”

　　“烈，我好累了，想睡一下。”向以农露出一脸疲惫的笑容，躺在了床上，闭了眼。
　　“你可以暂时逃开，但是记得一定要‘回家’！”回我们的异人馆。直到此刻才真正注意到向以农明显消瘦的颊和眉心似乎怎么也笑不去的愁，南宫烈心疼地上前替他掖好了被子。
　　“对不起，……幸好忍他没事……”
　　在合上房门的前一秒传来的语无伦次的话，南宫烈能懂——事情的发生的确是出乎向以农的意料，但是，即使知道了会有这样的结果，向以农的选择却也是未定的，因为那个疯狂的女孩正和他以同样的方式绝望着……
　　在爱情和友情中出走了，迷惘的灵魂飘逸在空中，找不到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