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铭》巧克力薄荷心

2、第二章 表白

　　白予初回公司工作那天，办公室传开了他喝不了酒的消息。
　　“哈哈哈，小白你可以啊小白，新来的小顾总都这么照顾你。”刚落座，汪前辈把手搭在了白予初肩膀，“说，小顾总和你什么关系啊？”
　　“我和顾总……只是年少时的朋友而已”白予初不太理解同事为什么起哄。
　　”哦哟~”一旁的女同事们嬉笑起来。
　　白予初名校毕业学历又高，又生得俊俏，可入职这一年多了，却一直是书生一般冷清，无欲无求的模样，聚会滴酒不沾，工作兢兢业业，半点绯闻也没传出过，可越是这样的人却越引人无限遐想。
　　女同事之间早就存在了对于他性取向的猜测，也总有人爱拿这点儿打趣。
　　随着传进耳朵里来的只言片语，白予初算是懂了，原来同事之间在传这些绯闻，而偏偏又在这个时候，手机屏幕一亮，是顾总不合时宜的问候：吃过药了吗
　　这下办公室顿时炸了锅了。
　　白予初顿时脸红到耳根，再也受不了这些调侃进入自己的耳朵，索性带上手机进卫生间避避风头。
　　白予初刚洗了脸缓过神，好巧不巧的，手机又收到了顾母的来电，不知为什么这一次他接电话时感觉有些微妙，“师母……”
　　“小白，有些事我们想和你商量……”
　　……
　　直到半个小时后走出了洗手间，白予初还在头脑风暴，这些年读书积累的涵养是压不住他的震惊的。
　　就在刚刚……
　　“他为了你和我们吵了跟多架你知道吗”“我们是实在没办法了，否则这么丢人的事我是肯定不会和你讲的，他这一次是把自己婚姻也搅黄了”
　　“师母您慢慢说……这究竟怎么了”
　　“他喜欢了你七年。”
　　”嘭”
　　手机滑落，白予初的手僵在半空，顾铭？喜欢了自己七年？
　　他久久没有从震惊中缓过来，他明白顾父顾母的性格，这样的事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讲出来，可顾铭到底喜欢上了自己哪点？这事儿要传出去自己还能有脸在辰阳继续做下去吗？那顾家的这么多年的心血不也毁于一旦了吗？
　　“你已经知道了吧…”
　　办公室里，顾铭背对着白予初，或者说他不愿直面他。
　　“可为什么？你是在和他们置气吗？”白予初在等他的答案，他是如此迫切。
　　“我是认真的，我对你的喜欢不是和他们置气”顾铭转过身，脸上是白予初从未见到过的认真，“而且我对你的喜欢…”
　　后面的话他迟疑了，是因为他看到白予初眼角都挂着泪了，认识这么多年，他从没看见白予初这样哭过。
　　白予初大概是被吓坏了吧，面对这样大胆的告白，已经忘记拒绝了。
　　倒是顾铭显得很坦然，白予初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
　　曾经顾铭最怕听到的名字就是白予初，父母却总是白予初这儿好那儿好地讲，班里女生的课间话题也是白予初，他确实厉害，次次是全校第一，在市里也算是出了名的神童，人还热心，对任何人都礼貌友好。
　　顾父顾母描述地像是天上掉下来的仙子，又亲得自己失散多年的儿子似的，这让顾铭很是不解，开始他总觉得是自己不够努力，后来努力了才知道，白予初的学习能力他望尘莫及。
　　他一直在找白予初的麻烦，偷藏过他的课本让他上课挨批评，偷写情书塞他作业里，老师还让他当众读过，可真是从未见过这样好脾气的人，哪怕是认出了顾铭的字迹，白予初从没有生过他的气，更讽刺的是他甚至没有点破顾铭直接背下了所有锅。
　　不知是从哪一刻开始起他喜欢上的白予初，但是在顾铭升高三那年，白予初考上了外省的名校之后，白予初这个名字他再也没有听到，顾铭莫名的失落让自己明白了对白予初的感情从来就不是厌恶。
　　毕竟这样的感情在外人看来很是病态，顾父顾母思想保守，在顾铭的苗头不对时立刻安排他出国留学。
　　也就是说这七年里，白予初什么都不会知道，他的感情纯粹到只有恩情。
　　现在以顾铭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不会拒绝，不忍心拒绝是一点，最致命一点的还是他最敬重的老师是自己父亲。
　　不逼他，是不行的，不把这表白进行到最后，白予初不会就这样轻易表达自己内心的真实情感。
　　“我对你的喜欢”顾铭嘴角突然上扬，“是想狠狠拥有你。”
　　“我…”白予初脑袋嗡的一声，是被颠覆了三观的感觉，他谨记顾父顾母的叮嘱，当然不会轻易拒绝，可他来真的？
　　他抱有一丝幻想，也许顾铭只是和从前一样开玩笑吧，但这话在白予初的脑袋里盘了千遍，可以说是一点歧义都没有。
　　这么多年他所有的精力给了学业和工作，在感情上如同白痴一般，父母早已亡故，家人也逐渐没了联系，他就如同浮萍一样漂在这世间＂你这真是……＂
　　“嗯？”顾铭抬头，期待着白予初接下来的话。
　　“你真是在作践自己的人生，你知道这些年我有多羡慕你！你看你，想怎样就怎样，哪怕这样的事是禁忌你想跨越，没人拦得住你！如果你真的喜欢我，那你就该体谅我，想想我现在能怎么办，我可以拒绝吗？”
　　白予初的这些话几乎是红着脸喊出来的，好在这办公室偏，且也没别人，否则这话传谁耳朵里不想歪呢。
　　白予初刚把心底的委屈发泄完，像是用尽了自己浑身最后一点力气，瘫坐在椅子上，空气凝固了几秒，像是凝固了一整个世纪。
　　“说完了？这是你内心所有想说的话？”
　　顾铭对白予初的话未置可否，只是垂下眸，又转过了身，“那我说说我的想法吧。”
　　“我……对你的感情很复杂。”
　　“你大概知道以前我对你的恶作剧，我从来没有和你道过歉，大概对于你来说也无关紧要吧。”
　　“可有一天你的一切消失在我的世界里，我一直骗自己我对你的感情，是因为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一句对不起。”
　　“这么多年我卑微到了极点，我也考虑过这样的感情是不是一种禁忌，它于我就像是心头的蛊，时刻提醒我我自己有多病态，在我读大一也就是你父母亡故那年，是我这么多年最难熬的一年。”
　　“可我也明白所有的抗争都是白费力气，没了父母其实我什么都不是，我甚至没办法回国。”
　　“你一直敬重我父亲，可你不知道的是他们瞒着这件事很久了……我不是故意逼迫你，只想听听你真实的想法，你拒绝好像也是……合乎情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