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世上只有妈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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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一场骚乱后，哨向配合中心大厅空荡，一时静悄悄的。
汪昭看着地上裂开的口子，想着欧阳静垚和孟怀安的话，跟了上去。
出了大门，外面视野极其开阔，上百层台阶之下，目之所及是规划整齐的练习场，它们包围在配合中心外。
阳光下红绿跑道是中央塔内唯一接近外面世界的景物。
孟怀安等人靠在墙边，见她出来，向她招手：“来来来”
身材优越，长相极其出众的五人姿态放松地站在赵伟强背后，围成半圈，同时看向她，在等她过去。
汪昭有些迟疑，不过段升不在，别人应该也联想不到她一个c级会和3s级扯上关系。
她不知道的是，段升的空气墙阻挡了配合中心内部和训练场外围。
无形的气墙沉默地拒绝所有人踏入这块区域。
他在遵守承诺。
想清楚后，她赚积分的心大过理智，走了过去。
赵伟强老实的跪在地上，他已经彻底清醒过来，欲哭无泪：“哥，姐，你们放过我吧，别打死我！”
孟怀安敲了敲他硬脑壳，“自己留不住女朋友，迁怒别人！”
他眼里带着同情和恨铁不成钢，无奈地摇头：“你该庆幸你没有真的伤到别人。”
否则就不是被他们这几个人抓起来敲打了。
他意有所指的望向离着几十米远的地方，那个人正默默看着这边呢。
汪昭走近，孟怀安点了点下颌：“你就拿你拳头锤他，使劲锤，感受一下什么叫做人体爆金币哈哈”
赵伟强本来怕的要死，就怕给这群非人类揍死，一听这话，立马把注意力放在前面那个女人身上。
瘦不拉几，眼睛还挺大，精神力好弱……
“碰——！”他正端详着，头猛地弯曲以一种极端的角度砸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坑。
“啊啊，痛痛痛”吃了一嘴子灰的壮汉吃痛，边吐着嘴里的泥沙边喊疼。
那张粗犷的脸上并没有伤痕，鼻子也未被砸出血，只是脸部有些许变形。
汪昭吓了一跳，那凭空出现的力度，肉与地面撞击的声响，她第一时间以为这个人会被砸死。
没想到脸上一点上伤都没有！
这就是力量型觉醒者吗！
然而不等赵伟强抬起头，无形的气压再次将他的头摁进坑里，仿佛在说：
谁准许你抬头。
李烈阳简直没眼看，某人的占有欲啊……
她抱臂侧头，看着李望舒姿态优雅地站着，神色淡淡。
欧阳静垚疑惑地望着不远处，为什么段升要打赵伟强？
孟怀安抬脚踩在他背上，“行了，你老实趴着吧，不然就立刻去死。”
被中央塔宣告追捕的人，下场几乎都是死路一条。
如果侥幸没死，那么也会被中央塔管控起来，当做苦力发配地下城。
白拿的积分，加上总有存在的仇家，中央塔几千个哨兵，一个一拳也该揍死一个哨兵了，哪怕是力量型。
赵伟强立刻老实了。
一动不敢动。
汪昭又走近了点，在其他人的注视下，迟疑地伸出握紧地拳头。
孟怀安欣慰地点点头，示意继续。
汪昭又看了眼其他人，都得到了肯定的眼神。
然后她缓慢地将拳头碰在赵伟强脑袋上。
轻轻地，一触即离。
“嘀——c级向导许朝攻击追捕犯a级哨兵赵伟强，得一千积分！”
上空飞行机器人清脆的声音响起。
汪昭吓了一跳，忙往后退。
她怕机器人的声音被其他人听见。
“放心吧，段升给你把声源控制住了，其他地方听不见。”
他指了指站在远处的一个黑点：“段狗眼睛耳朵好着呢，他看的可清楚呢。”
汪昭将视线投过去，哨向配合中心的大门建立在上百阶梯上，她从上往下望，站在几十米远的地方，有个小小的人影。
她看不清，但她觉得此刻，那人也在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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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两个卧室中间的客厅内，米黄色的沙发上。
汪昭又被长臂捞进怀里，稳当坐在某人的腿上。
那人跟狗一样，蹭着她颈子：“昭昭。”
皮肤接触带来痒意，汪昭微微偏头，手里拿着《地下城怪物图鉴》。
段升自然的抱住她，顺手扯走她手上的书籍。
扫了几眼，他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是一团似液态又像雾气的不规则漂浮物。
他侧头吻了吻温热的皮肤：“你的项链，来自它。”
修长的手指点在那团物体上。
汪昭看着图片旁边的说明：
梦魇，2s精神系怪物，擅长制造梦境，拉人入梦，物理系觉醒者很难杀死它。
她看的出神，不知道在段升的梦里，她是以何种方式出现的。
“你怎么杀死它的？”
段升将书往旁边一放，掐着她的腰让她整个人转过去，和他面对面。
“你想知道？”
“嗯。”
汪昭看见他隐隐带着泛金的瞳孔，就知道他能力使用过度。
段升往沙发靠去，身体塌陷，头发有些凌乱的搭在额头，平添几分色气。
他微微歪头，眼珠定定注视她，笑了起来：“亲我一下”
“就告诉你。”
又不是没亲过......
汪昭想起前不久自己英勇事迹，给自己壮胆，凑了过去。
她双手按在对方胸膛，撑起身体向上抬头，亲了亲他的唇角。
就要起开的时候，汪昭听见男人从喉咙溢出的轻笑：
“哈”
她的头被抓住，被对方手掌牵引着抬起头靠近，手肘被对方的力道压迫弯曲，两人身体|相|贴。
“你是小孩子吗？”
段升眼眸低垂，盯着开始慌乱的向导，视线下移，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见瘦到可怜的锁骨和......
他腰部用力，猛地坐直，横握腰肢的手臂牢牢按住怀中人。
在向导惊呼声里，他张开嘴唇贴唇，叹息一声：“你该学会怎么接吻了。”
不管来多少次，汪昭仍旧难以应对段升的入侵。
蛮横、不讲理的舌头极其有存在感的，带着对方的气息，浸没她的口腔。
他就像一位暴君，在敌军大本营烧杀抢掠，占领一切可能获得的战利品。
毫无节奏，头晕目眩。
和他接吻是一件很累的事。
汪昭迷迷糊糊间想。
等到对方餍足，汪昭浑身发软地靠在他身上，听见他说：“它力量耗尽，被我抓住捏爆了。”
段升似乎总能用温柔的语调说出惊悚血腥的话。
他本人似乎毫不知情。
他很喜欢他的向导依偎在他怀里的状态，他顺了顺对方有些凌乱的发丝，眼眸深邃看不清内里藏着暗流，他柔声问：
“最近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吗？”
汪昭身体一僵，很快反应过来，头埋在他胸膛，声音闷闷地：“没有，就今天你和你队友给我刷积分这件事情了。”
今天下午她在段升队友地殷切注视下，硬着头皮锤了二十来下，实在受不了那种犹如爹妈看一岁孩子能独自走路的欣慰视线后，她忍不住停止动作出声拒绝。
她现在手环里有上万积分。
段升不是很满意汪昭用手碰别人，但是中央塔有规定，积分不能通过转让，并且用外界货币兑换每年只能兑换五千积分。
身上多带点积分不会有错，他只能忍着杀意站在远处看着汪昭碰那个男人。
想起那个画面，段升周身气压降低，蹙眉捧着对方的脸。
“别让其他男人碰你”
他大拇指摩梭柔软的肌肤，擦过红肿的唇：“我会生气。”
3s级哨兵生气的后果非常严重。
汪昭察觉到对方的暗示，一个激灵猛地点头。
段升再度将其揽入怀中，靠向暖色沙发，双目合拢，像是在享受这一刻的静谧。
实则掩盖眼底暗流翻腾，他的向导并没有对他提起汪庆阳。
她瞒着他。
手掌不自觉用力，像是要把怀中人嵌入体内。
他抱着她，蓦地睁开眼，金色褪去黑眸深邃，无声宣告着谁都无法将他们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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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糊一阵，汪昭终于得到自由回到自己房间。
拿起手机，一个电话闯入视线。
未记录，陌生来电。
她本以为是广告，想着听几句就挂掉，结果出乎意料，来者嗓音低醇，说不出的威严：
“汪昭，我是段升的父亲段潜渊。”
她手指发紧，捏着手机身体僵硬。
“你对段升很重要，希望你在中央塔藏好你的身份，不要让其他人能够抓住段升的把柄。”
段潜渊是段家的掌权者，觉醒环的发明者。
久在上位的他一开口就带着俯视，仿佛她是他下属，接受他的命令。
“你能自己提出换个身份进入中央塔，我很满意，但是”
他略微停顿，话锋一转，带着不悦：“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主动申请退出中央塔”
“据我调查，你是c级，c级对中央塔无甚作用，你两年后毕业自然也会离开中央塔。”
“现在退学，对你更好。”
汪昭嘴唇翕张，几度想要说点什么。
但或许他说的字字在理，残酷的现实真相一字一句砸在她心上，血液流出堵住喉咙，她什么也说不出。
电话那头的男人似乎没什么耐心，时间对他十分宝贵，他不管小女生的心思，直截了当的继续：
“你离开中央塔，段家会保护你，你的家人也会过的很好。”
在他看来，这是个双方都会满意的提议。
他看了下面人呈上来的资料，知道汪昭的过去。
事实上，他看完后，有些怀疑。
欧阳应晗的儿子，唯一匹配的精神波动竟然来自如此低微不堪的人。
他很不满意，但还是蹙眉等待汪昭的答复。
汪昭用极大力气控住住自己，她抖的厉害，声音都带着颤音：“我，您可以问段升，他同意我就离开。”
对面直接挂了电话。
汪昭一下跌坐在床上。
她当时只能想出这个话语搪塞对方，她没办法抗衡这种大人物，只能拉出段升这个挡箭牌。
段升既然没有反对她待在中央塔，那就说明他和段潜渊意见不一致。
让他们内斗。
她就像个物品，被摆来摆去，决定权并不在她手里。
是她把自己交出去的，怪不了谁。
中央塔内哪怕到了夜晚，窗外依旧看的清楚远处的景物。
这个世界，她才刚刚踏足，又要被剥夺吗？
她看着仍旧发抖的手，猛地握紧。
为什么发抖？
因为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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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图标上有个红点，是妈妈的未接来电，时间在她和段升父亲打电话的时候。
想了想，她看着五分钟前打来的电话，拨了过去。
几声长音后，吴娟秀温婉地声音传来：“喂。”
“妈，怎么了，这么晚打电话给我。”
当初直接休学，在家陪了妈妈一个月。
她告诉妈妈她觉醒了，可以赚钱养她了。
她让妈妈想做什么都可以。
结果神志恢复正常的吴女士，研究着手机上的网购和直播，竟然去申请了营业执照，在某平台直播卖起编织挂件。
每天十几个人的在线观看，竟然还卖出不少毛线挂件。
汪昭还记得妈妈不再萎靡的脸，眼里有着重获新生的光：“昭啊，我也得找点事做，不然待在家里多无聊啊。”
母女两人都知道，已经快五十岁的吴娟秀很难再找到什么工作，在经济不发达的小县城更是难。
她也不想让妈妈继续吃苦去干体力辛苦活。
于是她就看着妈妈把杂物间改成工作直播间。
思绪纷呈间，电话那头笑着说：“想我女儿了呀。”
鼻头一酸，汪昭竟然想要落泪。
她强忍着涌起的情绪，控制好声音也高兴地笑：“我，我也是啊”
她其实想说我也想你，但或许这几个字承载的情感太多，她怕一说出口就会流泪。
吴娟秀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比如天冷加衣，不要喝凉水，休息的时候也要起床吃早饭。
还讲了她直播间的趣事，有人到她这里订了很多单子，每天都有活干，看直播的人都很友善，夸她做得好，手巧。
汪昭听着，内心渐渐平静。
挂电话前，吴娟秀细长如水的轻柔声线传来：“昭昭，要是中央塔不好待，我们就回来，妈妈也可以挣钱。”
吴娟秀想到了汪德音的事。
汪昭之前和她说过，德音正在接受治疗。
但她还是不想自己的小女儿重蹈覆辙在地下城出事受伤，因为不舍得。
她的宝贝女儿，她会心疼。
作者有话说第31章 世上只有妈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