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莫莫》左玲

8、未能说出的愿望

　　莫莫抽泣的背影那么孤单，第一次见她这样，我慌乱得不知所措——这不是我认识的莫莫。而蔷薇和阿光，他们看见我来了这里，便也跟着过来了。
　　蔷薇看看阿光再看看莫莫，显然她并不认为是阿光和她的事刺激了莫莫，但这也更让人担心。阿光挤挤他的小眼睛，长叹口气便朝莫莫走去。
　　但阿光并无安慰的迹象，他走近莫莫便抬手一巴掌乎在莫莫柔顺的头发上，莫莫被他给乎地一个踉跄。
　　回头，莫莫就看见了我和蔷薇。她眨巴了眼睛，还给阿光同样一个拳头。莫莫那一拳可是结结实实打在了阿光的肚子上，阿光痛得蹲着腰，抬起头来怒视着莫莫。
　　莫莫哼了一声，便头也不回地走了，走到一半，她转身对着阿光作威胁状，说：“三分钟不过来我就把它给剪了。”
　　莫莫两只手指比作剪刀，对准阿光的下身，阿光闪电般地起了身，飞跑过来。
　　我这才发现有着冷峻面孔的阿光其实是个活宝，跟莫莫还真搭。
　　我看着蔷薇，一脸不置信，问：“这样也可以？”
　　蔷薇耸耸肩膀，说：“因为那是莫莫和阿光。”
　　阿光伺候莫莫已经一年有余，彼此再熟悉不过。
　　蔷薇又何尝不了解莫莫？只有我才像个局外人一样，什么都不明白。
　　回到人群中，领导的讲话已经完毕，接下来的项目是向老人许愿。只要你愿意，都可以向老人诉说你的愿望或者传达你对老人的祝福，也可以简单地询问老人一些小问题。总之，只要你很想说的，都可以说给老人听。而排队等着给老人讲话的队伍已经排到公园门口，且大多数为蔷薇阿光这样年领的男女组合。热恋时，人们都期望可以和爱人长长久久，分手时，人们却坚信他/她肯定不会是跟自己白头偕老的另一半。
　　阿光顺着蔷薇的意思，决定去向老人许愿，我也加入了他们的队伍。而莫莫非常不屑地训斥了我们三个，自己一边呆着去了。
　　排队最大的乐趣不是看见前面的人越来越少，而是看见后面的人越来越多，我们三个喜滋滋地插在队伍中眼看后面的队伍越来越长，越来越长。悲剧的是，眼看我们三个就要临近老人了，活动主办方却声称老人需要休息了，活动到此结束。蔷薇和阿光相视一笑，要许的愿望也在心里心照不宣。
　　莫莫见我们如此狼狈，笑得嘴巴抽筋。那齐腰的长发随着她身体的颤抖而一晃一晃，阿光再次毫不留情地甩了莫莫一巴掌。
　　蔷薇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路灯都已打开。她提议一起去吃晚饭，我想起送到莫莫住房里来的通心粉，顿时对他们推崇的食物丧失了大部分信心。于是我说：“去莫莫家吧，我会煮饭，我做饭给你们吃。”
　　他们三个听后，不约而同，齐刷刷将目光撒向我，脸上写满完全难以相信。等我对他们无比坚定地点了点头之后，他们才回我以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华灯初上，我们四个人走向菜市场。不明原委的陌生人肯定只会认为我们是美满家庭的一家人吧。对着微微发光的路灯，我怅然若失，却没对莫莫提起那个男人的事，也故意忽视莫莫突然生气的原因。既然阿光认为没有必要探究它，那我也这么认为好了。

　　莫莫，我多想告诉你，我要许的愿望是：我希望莫莫能够幸福••••但愿望一旦说出来就不灵了，所以我才那么执着地一直不肯祝福你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