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徒》往槐

67、无知无觉

　　简翎殊低垂着脑袋，后背贴紧斑驳的石墙，“挺开心的，你死了就更开心了。”

　　齐允拔出摧城，补了两剑确认死透了，“行了，回家吧。”

　　他抱起简翎殊，亲一下她的额头，她又顺了瓶酒，在他怀里吨吨吨地喝起来，齐允付了两瓶的酒钱，虽然人已经被故障吃光了。

　　流金被随手挂在齐允身上，简翎殊两只手抱着酒瓶，大眼睛眨巴眨巴，皮肤又开始泛红，因为他的走动有些酒液滴到脸上，再流向白皙的脖子。

　　简翎殊靠着他的胸口，打个酒嗝：“没打架为什么心跳很快？”

　　齐允说：“看到你就想杀你呗。”

　　简翎殊说：“现在吧。”

　　齐允说：“再说吧。”

　　齐允小心地把一只简翎殊放进副驾，再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治疗，他不禁心想，简翎殊的手小小的也有很多茧子，如果拿的不是流金……

　　简翎殊：“你对我的手露出了很恶心的眼神。”

　　齐允如无其事地移开目光。

　　不知是因为喝酒还是因为打斗，她在飞行器上睡着了，醒过来医疗舱都治疗完了。

　　她彻底酒醒。

　　她默默地爬上窗台，55楼的风景真好，不愧是她设计的建筑，她真是个全能的神，在设计成果里殉身，不失为一种浪漫。

　　齐允走过来揽住她的腰，往后挪一点，另一只手扶正她的发夹，“能不能再商量一下？”

　　简翎殊说：“我要吃烤翅。”

　　齐允答应了，她就从窗台回去了。

　　齐允喂她吃饭，她抛着骰子选定影片观看，他们都没说话，是被迫养成的习惯，因为简翎殊说两句话总是忍不住动手，齐允为了让她好好吃完饭，根本不敢开口。简翎殊不高兴地摔掉琉璃骰子，磕碎了一角，“人类的电影一点也不好看！”

　　齐允说：“也有好的。”

　　简翎殊说：“我看过你的私密存盘，你在说这个吗？”

　　齐允大惊：“你怎么会看到？我不是上锁了吗？”

　　简翎殊说：“愚蠢的人类行为。”

　　不知道在骂哪个。

　　简翎殊吃好了饭，筷子一丢，高傲地问道：“你和齐敬打过吗，他实力怎么样？”

　　齐允站起来收拾碗碟，冷笑道：“孩子而已，不敢豁出命跟我打，每次一见到劣势就逃跑了。”

　　“他还是个孩子，你为什么不让着他？”

　　齐允的嘴角扯了扯，剑眉更压眼睛了，摧城钉在她眼前，简翎殊立即改口，“你做得对。”

　　他轻声哼笑，让摧城先回来，“嗯。”

　　简翎殊洗好了流金去卧室，齐允日常暖好了被窝等她，她又犯病了，顿在门口，厌恶地看着他，“为什么是你？”

　　为什么是你活得最好？明明你是促成所有灾祸的，为什么系统选择你，人们听从你，而我什么都没了，处处生病，时不时精神错乱？

　　齐允没她想得那么深，脸色一下子沉了，“怎么，想和齐敬睡？”

　　简翎殊摔门走了，声音还特别大，他简直委屈死了，忍住了什么都不问，她非要主动说出来！

　　他气得发疯，简翎殊什么都不知道，家也不要了，一天天就在外面玩！她创造的系统有了自我意识，本性恶劣天天想着合理杀人，他只得新增转移选项保证存活率，一个人带了几百年的系统，简翎殊连句话都没问候过！

　　齐允平缓平缓起伏的胸腔，没让摧城出来，书房的锁被斩坏后没换过，他叩了两下门进去。

　　书房横陈着一具尸体，她又灵体出游了！！！

　　“……”齐允扶住无比刺痛的额头，系统观测没法定位灵体，他去观测程子羽，果然在一块儿。

　　棋牌室的门被打开，盛夏的热风呼呼地刮进简翎殊的脖子里，她头也不回地丢出扑克牌，“顺子。”

　　程子羽瞥了眼怨气比鬼重的男人，继续看自己的牌，“要不起。”

　　齐允低下身子，掌心轻按简翎殊的肩膀，声音温柔地发抖，“……简翎殊啊，早点回家。”

　　简翎殊没反应，他也不需要，反正打完了他直接带走。

　　两位治安官见过大风大浪，没在意他们仨什么关系，知道的太多，对生存不利。

　　简翎殊又输了，看着手里仅剩的一张牌，笑着说：“哎，就差一点。”

　　程子羽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衣最上的纽扣，轻巧地摆弄指尖的筹码，“再来吗？”

　　声音勾得不行，齐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揪住简翎殊的后领拖出棋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