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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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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知晓穿林堂,从未听闻乔习清。
这恐怕与当年的事脱不了干系。
周轻飏咳了一声说:“我们知道了,你先回你的房间去吧。”
雪挽清听到周轻飏咳嗽,势必要报仇雪恨,“怎么?你也有病?”
说完不管周轻飏如何暴躁潇洒的就走了。
“师兄,师尊他......”周轻飏一语未尽,可这里面包含的意思却太多。
“先休息一会儿吧。”安沉雪没有继续和周轻飏讨论这个话题。
“嗯。”
说是休息,周轻飏直接打坐修炼了起来。
一时间他们得到的信息太多,他需要时间。
安沉雪眼眸中的忧虑一点点加重,他看着打坐入定的周轻飏,眉头紧皱。
很快,日落西山。
周轻飏醒过来的时候,安沉雪已经不再屋内了。
他今天只吃了一顿饭,早就饿的不行了,他起来稍微喝了点儿茶水,耳边却萦绕着“呜~”的声音。
“翠花,你又干什么?”
“不是吧,这你都知道是我?”翠花很不甘心的现了身。
“你来镇子里面做什么?”
“我想知道害我相公的是谁?”
这个问题一下子问倒了周轻飏。
是谁?
不是鹰怪。
背后另有其人。
同样出现的神秘力量,同样出现的傀儡,李家村与青阳镇的背后有着相同的人。
但有一点不同。
李家村里被控制的傀儡的生灵没有被吞噬掉,而青阳镇的傀儡全都不见了魂魄。
消失的魂魄去了哪里?
翠花见周轻飏不语,以为是他不愿告诉她,“虽然现在我可以与夫君团聚,但是他莫名其妙被人害了性命,我一想起来心中就堵着一口气,劳烦仙君告知。”
这一番言论下来,周轻飏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不知,现在有一团迷雾摆在我面前,太多的事情了,如果我查出来了,我会回来告诉你的。”
“好吧。”翠花知道,刘生其实是最幸运的一个。
被翠花这么一打断,刘生的名字突然进入了周轻飏的脑海。
刘生。
周轻飏细细咂摸着。
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
他想问问翠花,却见翠花拿起桌上的茶壶直接对嘴喝。
“你干什么呢?”
翠花知道周轻飏是什么意思,“总共就四个杯子,你全用了,我怎么用?”
“.......”
“刘生是当地人吗?”
“不知道啊”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我连我自己叫什么都忘了,你觉得我还记得什么呢?”
“......”
你还记得你相公,周轻飏腓腑,但他没说出来。
“你问这些做什么?”
“没什么,想起来点事儿。”
“哦,”翠花把最后一滴茶水喝完之后说:“走了,记得告诉我。”
“嗯。”周轻飏应付的很敷衍。
他想起来小时候的事了,可惜他记得不多。
——
“山里的路不好走,你们就先在我家里住下吧。”
刘大娘在前面带路,白琪带着周轻飏在后面跟着。
刘大娘扒拉了下一旁的草,就带着她母子二人走上了一条小路。这路也不是正经的路,一旁的草依旧很多,只依稀看得出这是条小路,是猎户上山打猎走出来的。
“你们怎么在这山里?”
白琪拉着小轻飏边走边说:“我们娘俩是逃荒来的,不知怎的就进了山走不出去了。”
“原来如此,可怜你一个人带着个孩子,孩子他爹呢?”
“他.......走了。”白琪闷了很久才说话。
刘大娘带着他们母子二人回了自己空荡荡的木屋,指着一间小屋子说:“这是我儿子的屋子,只不过他好久没回来了,我给你们换床被子,就先在这住一晚吧。”
白琪拉着周轻飏的手向老寡妇正儿八经的向老寡妇行了大礼:“多谢大娘。”
刘大娘一怔连忙扶起了母子二人,“老婆子我一个人住冷清得很,有你们在还热闹些。”
说着就用那双布满茧子的满是裂纹的苍老的手摸了摸周轻飏小小的脸蛋。又问:“孩子,你几岁了?”
小周轻飏的双眼瞪得滴溜圆儿,朝着刘大娘笑了笑说:“婆婆,晚辈今年刚满三岁。”
刘大娘听到他的话一愣,摸了摸他的头,转身出了屋子。白琪看了看老寡妇又看了看周轻飏,抿了抿唇没说话。
屋子的陈设很简单,收拾的也很干净,只简单摆着些发旧的家具。白琪思索了会儿,打开带来的包袱,又一层一层的打开包裹着的手绢,拿出一对耳坠子,看了许久才层层包了回去放在怀里。
白琪蹲在周轻飏面前,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小脸说:“飏儿,你在这屋里呆着不要动,娘亲出去一下就回来。”
周轻飏深深地点了个头:“娘亲你去吧,飏儿会听话的。”
白琪走出房门,朝着正屋一步一步走了过去,想敲门的手抬起来又放下,反复几次,最终下定决心,敲响了门。
“大娘,我...我有些事想同你商量一下。”
刘大娘开了门,看到一脸纠结的女子,心下有了些许计较。
“夫人,何事要同我这老婆子商量?”
刘大娘让了让身,“夫人进来说话吧。”
白琪咬了咬牙,抬脚进了门。
刘大娘拿起水壶倒了碗水,“我这也没什么茶,喝点水吧。”
白琪却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冲着刘大娘实实在在的磕了个头。
“大娘,我有事相求。”
这一下子可把刘大娘吓得不轻,连忙去扶白琪,白琪却没起。
“哎呦呦,小夫人有话就说吧,老婆子我是在当不起你这一拜啊。有什么事是我能帮的,你就说,老婆子我尽力帮。”
白琪从怀里掏出一个包的结结实实的手帕,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副成色极好的玉石耳坠。
“大娘,我也没什么本事,带着飏儿只会让他吃苦。原是我的错不该牵连孩子的,却也没旁的法子可行了,求大娘收留我们娘俩,让孩子安安稳稳地长大。我身上也就剩这副耳坠子还算值些银子,权当报答大娘恩情,若大娘能给我母子二人一个住的地方,妾身定当当牛做马报答大娘大恩大德。”
说完,白琪又俯身结结实实磕了一个头。
刘大娘扶起白琪。
“老婆子我啊,也有个儿子,只不过前些年战乱时说要去当兵,要保家卫国,我没拦住。”
一个年轻气盛的大小伙子,总是不甘平凡的,就想着建功立业,出人头地。
只不过老刘家里穷供不起他读书,就跟着隔壁村的老先生读了两年书,识了个字。说是村子,其实也就十来户人家,都是靠打猎为生的猎户。
后来就跟着他爹打猎,学了点拳脚功夫。
再后来征兵的时候就当兵去了,走的时候还兴冲冲地他他爹他娘说,
“爹,娘,孩儿定会干出来一番功业,当大将军,然后就接您二老享清福。”
后来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不负当年自己立下的豪言壮志,渐渐地干出了一番名堂,也经常跟家里寄些东西回来,包里还夹着一封信,俩人都不识字就去找隔壁村里认得字的老教书先生,老李家的儿子有出息了俩村都知道了。
每每碰上人都得说一句“你们老两口就等着享清福吧。”
再后来,边关来袭,老两口收到的书信越来越少,也不知道是从哪封信开始,就再也没收到过了。
“我心里明白,我应是等不到娃子的信了。”毕竟,战事都过去那么久了。
“老婆子我一个人住,怪冷清的,有个娃娃还热闹些。”
白琪一听,作势又要磕头,刘大娘连忙拉住了她。
就这样,白琪母子就在木屋里住下了。
这一住就是两年。
白琪每日帮着刘大娘做些农活,空闲时间还会绣些手帕拿到镇上去换钱。
刘大娘看着手帕上精美的图案,又看向正在地上用树枝写写画画教周轻飏识字的白琪,心里明白这样的人怎可能是寻常人家的。
白琪未曾言语,刘大娘也不曾提起。
后来,周轻飏突然发现往日起得很早的婆婆,今日却不见身影,他心中疑虑抬手敲响了老婆婆的门,无人回应,周轻飏心中不安便去喊白琪。“娘亲,婆婆为什么还没有起身?”
白琪正在刺绣的手一顿,而后安慰周轻飏,“没事,娘亲去看看婆婆。”
这一年来刘大娘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时常咳到深夜。
一次白琪去镇上卖手帕换钱的时候,偷偷把那对耳坠子给当了,买了些药回来,刘大娘喝完了说什么也不肯让白琪再买了。
白琪放下手中的活,来到刘大娘的门前敲了敲门。
无人应答。
咚咚咚。
依旧没人回应。
白琪压下心中的不安,推开门进了屋。
就只见刘大娘安详的躺在床上,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走了。
白琪拉起老寡妇的被子,盖过了她苍白的面庞。
周轻飏看着娘亲的动作,有些不安却也不懂,便问道:“娘亲,为何要将被子盖过婆婆的脸,婆婆会难受的。”
白琪拉过周轻飏的手,摸了摸他的头,说:“婆婆去找她的家人团聚了,以后不能再和我们一起生活了。”
白琪用上次当耳坠子剩下的钱,一个人操持着老寡妇的殡葬事宜。
刘大娘收留了他们两年。
她的儿子好像就是叫刘生。
刘生的腿是因为打仗瘸的,刘大娘的儿子也去参军了。
但......肯定不是他。
刘生的父母前两年才去世,刘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