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LDEN HOUR（鎏金时刻）》杜星泽

5、holiday（2）

　　除夕当天晚上，顾衡如约来带安淮去看烟花。安淮刚开门，顾衡就用一种看怪人的眼神看着他，“天冷知道吗，穿这么少，待会出去要戴围巾的知道了吗。”安淮摸了摸空荡荡的脖子，“对不起，家里开着暖气。”“先让我进来吧。”
　　顾衡坐在沙发上，环顾着四周，“阿姨呢？”安淮从厨房里出来，把倒好的水放到茶几上，“我妈这几天头疼，睡得都很早，对了，我还没让她吃药。”他伸手拿起药就转身，顾衡把他拉住“我去吧，你去换衣服吧，那天我买给你的都穿上吧。”安淮点点头，嘱咐让顾衡轻手轻脚一些后就回了房间。
　　顾衡打开房间门，安淮母亲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看起来还没睡，他轻轻敲了敲门，安淮母亲扭过头。“顾衡？你怎么来了？”“小淮让我带他去看烟花，他去换衣服了，还有，他让你把这药吃了。”安淮母亲点了点头，顾衡轻轻地把水和药放在了床头柜，“阿姨您吃完药早点休息这样好得快，我先走了。”顾衡把门关上走回了客厅，他坐在沙发上等着，过了一会安淮就出来了，顾衡走上前拉住安淮的手说道：“冷吗？”安淮摇摇头，“我让阿姨吃药了，带好围巾我们准备出去了。”
　　11点了，往常安淮家附近这个时候早已寂静下来，但除夕夜可没那么寂静，小区楼下聚满了人，有的人拿好了烟花准备点燃，有的人已经迫不及待点燃了烟花。安淮跟在顾衡身后，烟花爆炸开的声音很大，安淮抓紧了顾衡的手，顾衡轻轻捏了捏他的手，似乎是在回应他，“不用怕，我在这。”
　　市中心的河堤离安淮家不远，他们是走路去的，路上顾衡时不时扭过头来问一句安淮冷不冷，生怕安淮走丢了。
　　“我们到了。”安淮抬起头，河堤旁聚集的人是安淮家小区楼下的十倍甚至百倍，不过顾衡在身边安淮似乎也没这么怕了，安淮怕人多会乱得他找不到回家的路，顾衡则是怕安淮走丢了。安淮拿出手机，“11时55分”他拉了拉顾衡拿出手机示意，顾衡也懂得他的意思，把他带到了河堤后面的街道上，那里人很少，不过是观赏烟花的绝妙位置。
　　12点到了。河堤上的人都点燃了烟花，嘴里振振有词地喊着“新年快乐！”安淮抱住了顾衡，他以为安淮被吓到了，摸着他的头想让他平静下来，“新年快乐。”一个闷闷的声音从顾衡的胸口处传来，“新年快乐，小淮。”
　　等他们回到家已经临近两点了，安淮偷偷跑去他母亲的房间门口，打开门确认母亲已经睡着了。“我先去洗澡。”安淮拿起睡衣就往浴室里走，顾衡则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等着安淮出来。没一会安淮就出来了，手里拿着的毛巾是干的，头发是湿湿的，顾衡让安淮过来坐到自己身边，拿起毛巾把安淮的头发擦干，“湿着头发睡觉第二天头会很疼的，以后洗完澡记得乖乖擦头发。”他站起身来，安淮拉住了他，误以为他要回去了，“这么晚回去了你妈会骂你的吧！”他被逗笑了，“谁说我要回去了，小淮，我今晚能和你一起睡吗？睡地板我会被冻着的。”顾衡用一种楚楚可怜的神态告诉安淮，安淮没有赶他走，就代表他默许了，他去关了灯让顾衡快一点进房间。
　　顾衡进到房间时安淮已经睡着了，怀里抱着那只小熊。顾衡静悄悄地钻进了安淮的被窝，安淮往他那挪了几下，“我冷。”安淮用很轻的声音告诉顾衡，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些责备，责备着顾衡为什么这么慢才进来，顾衡把手绕到安淮背后，往自己怀里搂了过来，“小淮，我在这里，睡吧，待会就暖和了。”安淮把房间里的暖气偷偷挪到了母亲的房间里，所以安淮才会连睡着了都在说冷，不过他身边现在多了一个永久的、随时随地都可以拿出来用的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