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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   薛寻睡至后半夜忽然觉得浑身的寒凉渐渐褪去,紧随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燥热。

      他额头渗出细汗,不自觉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薄红在莹白的皮肤散开,多了些许艳色。

      薛寻皱着眉头动了动,放在榻间的手摸索向脖颈间的衣领,接着用力一扯便弄散开了。

      下意识呢喃道:“阿策,热。”

      身边的人动来动去彻底让本就睡不踏实的萧策瞬间惊醒,他下意识低头去看薛寻。

      “阿寻?”沙哑的声音带着困倦,萧策伸手探了探薛寻的额头,灼烫的温度显然同先前的冰寒不同。

      他心中慌了一刻,扬声便叫人进来,可薛寻却不管不顾地蹭进他怀里,灼热的呼吸喷洒在皮肤引来阵阵战栗。

      萧策浑身一僵,忙伸手摁住他胳膊把人困在怀里,然而动弹不得的人立刻不满地嘟囔起来,“阿策,你身上好凉。”

      说罢便越努力地往萧策怀里贴,萧策再是木讷也看出了薛寻的不对劲,扬声唤人:“来人,去请桑先生过来!”

      守夜的香巧一个激灵便从侧靠着的门框处坐了起来,回过神后赶忙小跑着往外去请人。

      “奴婢这就去请先生。”

      药房后的小卧间里,桑先生正卷吧卷吧被子睡得正熟,岂料下一刻房门便被人敲得震天响。

      他嘟嘟囔囔地从被窝里起来,垮着一张老脸便去开门,“谁呀?!大半夜的不睡觉扰人清净。”

      说罢便猛地一把拉开房门,抬头就见香巧白着一张俏脸立在外头。

      桑老头儿诧异道:“香巧姑娘?”

      “先生总算醒了。”香巧二话不说便拽着桑先生的胳膊往外去,“先生快同奴婢走一趟。”

      桑先生瞅了眼冷风嗖嗖的小院,再抬头看看漆黑如墨的天空,缩了缩脖子果断拉住香巧。

      “香巧姑娘,这大半夜的你不去睡觉跑老头子这儿来做什么?”

      这大冷天的要他一个老头子穿着寝衣往外跑,这和送人上路有什么区别,桑先生嘀咕道。

      香巧也是没办法,方才殿下说话的口吻便是含着怒意的,若是去的晚了,保不得会迁怒她们这些做奴才的。

      “公子有些不好,桑先生快随奴婢去瞧瞧。”

      桑先生这才真的意识到香巧为何这般着急了,里头那位祖宗若是出了事,他陈家也别想好过。

      想明白的他立刻道:“香巧姑娘稍等片刻,老朽这就去换身衣裳。”

      “那你快些。”香巧急道。

      粉白的俏脸儿因为方才小跑的缘故染上几缕绯红,显得整张清秀的小脸多了几分妍丽。

      听见动静的白参打开房门,一眼就望见俏生生等着师傅的小丫头。

      他正要开口说话就见这丫头火急火燎地抓着自家师傅往外跑,把老头子脸都气白了。

      实际陈桑是被香巧这阵仗吓的,他以为薛寻人快不行了,赶忙带着自己的身家去了薛寻的院子。

      “殿下,桑先生到了。”香巧气喘吁吁地带着桑先生立在屋外,等待里头的传唤。

      不多时里头便传来沙哑压抑的嗓音,:“进来。”

      桑先生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热汗,便颤巍巍地白着老脸进去,只方一进去便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住。

      只见光分霁月的太子殿下正被清瘦的薛公子压在身下,俊逸的脸庞泛着略微的绯色,狭长的凤眼里满是压抑的欲色。

      往下胸口的衣襟已经被拉扯得不成样子,露出结实的蜜色的胸膛。攥住薛公子的双手修长如玉,手背却青筋暴起,显露出几分色气。

      不知是摁到哪儿了,萧策泄出几声闷哼,他忍着浑身的火热哄着不依不饶地始作俑者。

      “阿寻你乖一些,一会儿便好了。”

      说罢便用被子裹住乱动的薛寻,接着偏头望向桑先生,冷厉的目光带着不易察觉的警告。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滚过来!”

      桑先生这才回神,心中暗暗道了一声不妙才提着药箱上前诊脉,末了不经意抬头又看见太子颈侧的红色吻痕。

      老头儿当即便吓得不轻,自以为撞见了太子同薛寻之间见不得人的关系,忙遮遮掩掩地专心把脉。

      立在一旁的太子殿下冷声提醒,“陈桑,孤再给你一次机会,若还想要你那宝贝徒弟便给孤说清楚。”

      “若是说不清楚,孤今夜便拿你那宝贝徒弟开刀。”

      聪明如萧策,自然能够猜到薛寻如今的反常是因为那颗药的缘故。

      桑先生只觉得后脖颈子一凉,他苦着脸收回手,“殿下,这可不关老朽的事。”

      “公子天生便胎里带了不足,后来又经受多年寒毒,这极好的药物喂下去自然顶不住。”

      萧策沉声问询:“那你先前怎么不说清楚?”

      桑先生苦着脸,“殿下,并非老朽故意隐瞒,只是这六月寒并非寻常毒药,这医治起来自然麻烦些。”

      萧策噎了噎,“可会有碍寿数?”

      “不会。”桑先生吐出两个字,他窥了窥萧策的脸色,忙补充道:“只是火力会有些旺盛。”

      萧策:“……”

      他太阳穴跳了跳,忍不住抬眸瞧了眼被自己困住双手的薛寻。

      萧策倒是不怕薛寻这般动情模样,他巴不得能再多瞧两眼,最好就是能将人困在自己怀里一辈子。

      可心里又隐隐担忧薛寻清醒了,明白发生过什么后承受不住同他闹脾气可如何是好?

      桑先生默默等着太子发话,偶尔忍不住偷瞧两眼太子脖颈间的红色吻痕,再感叹一下薛公子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萧策不喜有旁人杵在这儿碍眼,特别是薛寻状态明显不对的情况下,于是不耐烦挥了挥手。

      “既无事那便下去吧。”

      “是。”桑先生默默告辞。

      很快,屋内复又只剩下萧策两人,他静静地瞧了薛寻半晌,方才抬手捏住他白嫩的下巴。

      “阿寻可记得我是谁?”

      薛寻只觉得浑身像是火焰贴在皮肤上炙烤一般,热得难受。

      而萧策则是他能抓住的唯一一点清凉,于是不管不顾地贴靠上去。

      他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呢喃道:“阿策,我渴。”

      萧策目色暗了暗,他顺手端起一杯凉透的香茶,仰头一饮而尽,紧接着便捏住他唇瓣俯身吻了上去。

      清凉的液体让薛寻下意识追寻,他主动环住萧策的脖颈,张口吮吸能够让他舒服的东西。

      渐渐的,接下来的所有的一切便失了控制。

      (此处省略一辆小车。)

      ……

      陈人美自从那日知晓郑谦被抓后便一直龟缩在城南一家寻常的客栈内,如此几日倒也过得清闲。

      可惜人窝得久了,便对外界的消息不那么敏感。

      因而此时并不知晓自己的身份已经被暴露,还当过几日便能从辽州这个鬼地方回到朝思暮想的老地方。

      只不过今日忽然有一个老相好急急忙忙进来寻他,他耐不住便又跟着去胡混了一回。

      殊不知,真正的危险在不知不觉中悄然降临。

      暗二一早便蹲守在客栈对面的小酒馆里,他懒懒散散地喝着小二新上的好酒,时不时瞟一眼不远处的宅子。

      沿街笑嘻嘻的流浪乞儿路过时瞥了他一眼,接着便径直走开,去到街口的另一处。

      他们四散开来,瞧着漫无目的地闲逛实则早就把能出入的几个口子围成了铁桶,只待猎物出现便一举拿下。

      陈人美从相好那儿出来时身上染了几分酒气,他摇了摇头,脚步虚晃地往巷口走去。

      忽的脚下打晃,一个踉跄便撞要摔在地上,上头的酒气立刻清醒了三分。

      他抬头警惕地望向周围,不远处依旧是那些面熟的小贩儿在吆喝着,只多了些乞儿在路边捧着破碗要饭。

      因为辽州雪灾的缘故,乞儿日渐多起来便也不奇怪,可偏偏就是瞧着寻常,直觉却告诉他有危险。

      警报拉响的陈人美立刻便想到要逃跑,他跌跌撞撞地转身想原路返回,却被一只结实的胳膊掰住了肩膀。

      “陈大夫这是往哪儿去?”似笑非笑的嗓音让陈人美一顿,他扭头就望见一张黝黑硬朗的脸。

      陈人美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不耐烦地抖了抖肩膀,故作疑惑道:“你是何人?”

      “陈大夫忘性真大,自己做过的事这才过了几日便忘的干干净净。”暗二漫不经心道,下一刻却沉下脸将陈人美的双手反剪在后。

      陈人美心里一跳,暗道不好。于是不管不顾地开始挣扎,余光瞥见路边的行人忙抽声大喊。

      “救命!”

      “有人杀人了!”

      “老实点儿!”暗二厉声道,他瞟了眼凑过来的人群,当即眉头一敛,肃着脸朗声又道:“吾乃奉命缉拿此人,还请众位速速离去。”

      “你说奉命就奉命,我们还想知道奉的谁的命呢?”一位大汉不满道,他挺着粗壮的胳膊腿儿堵在暗二面前,“今儿不说清楚不能走。”

      “就是。”另一个大婶配合着点头,“有钱有势也不能欺负咱们小老百姓啊。”

      “小伙子你就说说是谁让你抓人的。”老婆婆颤巍巍道。

      “众位莫要被此人瞧了。”暗二耐着性子解释,“他手上可是沾了两条人命。”

      听见陈人美杀了人,热心肠的老百姓当即便退后两步,望向他的眼神也带了审视。

      暗二继续道:“前些日子知州府的管事被人杀害,这凶手便是此人。还有那失踪的三姨娘,也是此人下的毒手。”

      他顿了顿,抬眸扫视一圈众人,“若是把他放虎归山,下次轮到你们其中哪一人,可莫要怪在下没有提醒。”

      此话一出直接把围观的众人吓得不轻,连续杀了两条人命,换作谁听了也要多思量思量。

      先头热心的大汉立刻改了腔调,“想不到此人如此歹毒,竟连杀两条人命。”

      “就是。”那大婶也道:“还是大人本事好,一下就抓住了这个杀人犯。”

      “是啊是啊。”

      “瞧这模样应该年纪不大,还真是有本事。”

      或许是天生的趋利避害,有时候审判一个人的对与错往往不需要理智思考。

      陈人美见计谋失败,便用阴毒的目光扫向围观的人群,瞧得那些人脊背一凉,赶忙退远些。

      讨论的话题也从为何抓人变成了陈人美如何面目可憎。

      暗二见状勾了勾唇角,他招招手后头扮作乞儿盯梢的人便立刻上前来,“头儿。”

      “把人看好了,送到府邸衙门。”

      “是。”

      众人见这一行人风风火火地走了,暗暗有些惊奇,随即便忍不住低头同身边的熟人小声嘀咕。

      “新来的知州不是还未上任?”

      “你傻呀。”熟人白他一眼,“不是还有太子么。”

      皇帝的亲儿子在这儿,便是新任知州在这儿也轮不上他。那人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是也,是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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