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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她的未婚夫爱上她的继妹(23) ...

  •   酒店房间里里安静极了。

      直到钟清轻声喊孟昭的名字,问他睡了吗。

      孟昭越发不敢动,连呼吸都要放得更缓更轻,在黑而安静的房间中回她:“还没。”然后屏息听她的声音。

      钟清的声音在夜里愈发显得干净而温柔,她说:“你还要帮我一个忙才行呢。”

      那个软软的“呢”似乎骚动着孟昭的耳朵,挑动着孟昭的心尖,让他努力控制的声音都几乎要发颤,“姐姐?”

      他听到钟清很轻很轻的笑,她说:“恐怕你得吻我,总要有些证明的不是吗?”

      孟昭攥紧的手机差点脱手。

      黑暗中孟昭所在沙发处好一会儿寂然无声,然后才有了响动。

      孟昭来到了床前,虔诚又小心。风月中滚出的人,却好像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一双柔软的手轻轻握住了孟昭的手,然后那双手引着孟昭的手落在了一处,“就留在这里吧。”

      孟昭颤抖的指尖下是钟清温热而滑腻的脖颈,她微微侧脸向内,孟昭能感觉到指尖血管的跳动。

      黑暗中高大的青年俯身,柔软的大床微微陷落。孟昭的脸离钟清的脸那么近,尽到能够看清她始终紧闭的眼睛。

      他的唇从她的下颌处慢慢滑下。孟昭有无处亲吻的经验,可他却觉得自己似乎从未亲吻过。而此后余生,他想,他都不会再去亲吻其他任何人。

      他无比小心,却又用全部生命在她细腻脖颈处留下了一个吻痕。

      “姐姐?”

      “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

      他爱她。不是喜欢,是爱。从那日还是少年时,后来所有人眼中只知恋不懂爱的孟三少,就爱上了一个人。世间事就是这么可笑,最最荒唐的孟家三少,一生为爱所缚。

      这晚的夜越来越冷,也越来越黑,就连月亮也早早被乌云遮盖。

      天还没亮,马路上就响起轱辘辘声,是环卫车碾过马路的声音。环卫工人早早出现在街头,打扫落叶。

      谁能想到呢,先还都说这个夏天好像总也不走,甚至有了越来越热的势头,可只一晚,就落叶纷纷,换了秋天。

      “昨天还有时候热得穿短袖呢,今儿早上爬起来都出门了我又回去在里头加了秋衣。”

      “谁说不是呢,今年这天——邪乎。”

      “你瞧那,恁大一梧桐就一晚叶子就快掉光了!”

      “树底下那是?”两个环卫工人遥遥看着。

      树底下是一动不动的顾时安。

      当天边第一缕日光升起时,他看到了酒店中走出的两个人影。

      顾时安一动,就是一个踉跄,他伸手扶住身旁树干,从从新稳住身形。他看到孟昭伸手碰了碰钟清裸露在外的手臂,钟清没有躲开。

      顾时安的手指几乎要抠下老梧桐的一块树皮。他的眼睛泛红,一瞬不瞬盯着前方。

      前方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孟昭反身往内跑去。

      早上真冷啊,太阳冷冷升起,洒下没有一丝热气的晨光。顾时安依然睁着眼睛,看着前方。

      随着钟清从阴影处走出来,顾时安的目光落在了她脖颈处。似乎有根针刺入他的眼睛,他的瞳孔痛苦地一缩。梧桐树苍老的树皮被生生抠下,指尖冒血,他却好像全无所觉。

      他直僵僵走过去。

      对上钟清的目光,顾时安用力调动脸上僵硬的肌肉挤出一个笑容。只是一晚,俊朗的总裁就多了落魄感,总是干净的下巴处有胡茬露出。僵硬的笑容让顾时安嘴唇的干裂更加明显,干裂处似乎随时会有血流出。但顾时安好像浑然不知,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走向钟清。

      脱下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要给钟清披上,却被钟清抬手挡住了。

      顾时安的笑容瞬间扭曲,脸上肌肉明显抽搐。可他依然努力用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声音说,“冷,清清乖一些。”

      “顾时安——”

      顾时安立即截住钟清的话,更努力温和笑着:“清清,别的以后再说好不好?你先穿上,别冷着。是不是饿了,这边,姚家生煎不远,你不是爱吃他家的生煎?我带你去,这么早去一定不用排队的,你知道他们家——”

      “顾时安,别这样。”

      顾时安充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钟清:“清清,是你,你别这样!”陡然拔高的声音又迅速低下来,极力镇定平和,只是带着控制不住的颤音:“你说了.....会给我机会,你会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清清我们重新开始!你说过的!钟清,你不能不说话不算数!”

      钟清凝视眼前这个人。

      原来曾经面对钟安安的顾时安就是这样呀,以前钟清没有机会见到,这是只有女主能够看到的顾氏总裁。顾时安对她这个未婚妻和妻子,只有两幅面孔,要么是永远保持距离的温和,要么是完全的冷漠。

      钟清品着这样的顾时安,好像品着姚家一品的生煎,最后得出结论,再怎么伟岸的男主装上恋爱脑,看多了都让人腻味。就好像安城最好吃的鲜肉馅儿的生煎,不能吃多,吃多了也腻。

      她看够了。

      钟清轻声道“顾时安,我原谅你,可我们再也不可能重新开始。”

      顾时安俊朗的面容几乎狰狞,他坚定摇头,“不,你不是这样说的!”

      他的眼睛红得嗜,“你和他——,都是意外,我们可以慢慢忘记,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的。”

      顾时安无比虔诚看着钟清,“我们可以的,清清你要相信,我们可以的。”

      几近崩溃的男主,最合适的猎杀时刻。

      钟清慢慢吐出接下来的话,是极致的荒凉,也是淬了毒的破碎:

      “就是因为这一晚,我们再也不可能了。我终于知道,那一晚你和她到底有多近。”

      钟清看着顾时安,“原来两个人可以这么近呀,近到没有距离,在我经历过以后,我就知道——”

      钟清有一张绝美的脸,只需要苍白点缀,就充满惊心动魄的破碎之美:

      “顾时安,我们——不可能了。”

      如利剑入心,没有任何得以喘息的空间,一击毙命。

      顾时安一个踉跄,堂堂顾总差点摔倒在安城马路边。

      这时孟昭已跑过来,一眼都没看顾时安,把钟清挡在自己身侧,同时把一件棒球服外套给她穿上,“礼品部只有这个了,先凑活穿穿。”

      “你呢?”钟清问。

      孟昭正低头给钟清系扣子,闻言微微顿了下,他只着急给钟清找外套,哪里顾得上别的。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只一件白色短T恤,孟昭继续认真扣扣子,用随意的口吻道:“我懒得穿。”

      两人短短几句言语,让一旁的顾时安眼睛红得滴血。可他早已失去干涉的资格,他死死咬住牙,控制着自己发颤的身子。

      孟家的车子早已停到了路边,钟清走过去的时候没有看顾时安一眼。

      孟昭开了车门让钟清上车,俯身向窗内钟清说了句什么,然后敲了敲前边车窗,车子直接走了。

      秋风中,孟昭回身看向狼狈的顾时安。

      顾时安干裂的唇出了血,他直接抬手擦掉,嘶哑的嗓音对孟昭道:“离她远一些。”

      孟昭笑,“这正是我想告诉你的话。”

      孟昭的笑容带着嘲弄,“顾总,您跟您小姨子那点事,我早先就看出来了。后头一琢磨,才明白钟安安怎么就那么喜欢三更半夜非往你那跑,顾总呢也真的兢兢业业一次次接醉酒的小姨子。”

      说到这里孟昭的笑容更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您呢也别在我面前充什么正人君子了。”

      孟昭居高临下看了顾时安一眼,“哥,我叫您一声哥,劝您一句,别看钟清好欺负,就可着她恶心了成不成?什么清清白白哥哥妹妹的,你跟钟安安那套你来我往的清白把戏,都是我玩腻的。就是没那一晚,睡到一起也是早晚的事,都这时候了咱就别揣着明白装委屈了成不成?”

      “收起你那些龌龊的揣测!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顾时安的话几乎要迸出血腥气。

      “我龌龊?让我猜猜,钟安安在你家里会老老实实板板正正穿衣服?应该不会,该不会套着您的T恤满屋溜达吧?呦,给我猜中了!她好几次醉得那么厉害,该不会您这个姐夫还帮她换衣服吧?哎呦,这是又猜中了?”

      孟昭笑得嘲讽,挑衅。

      别人怕顾时安,孟昭才不怕,拼能耐他就是暂时拼不过,拼爹还不拼不过啦!总有一天,他会靠自己的能耐把顾时安踩到尘埃里。什么般配,他就是要让整个安城的人都知道,顾时安这样的给钟清提鞋都不配!

      顾时安冷笑,“我不跟你这样脑子蛆的分辨!但,再让我看到你敢靠近钟清——”剩下的话,不言而喻,他不会放过孟昭。

      “我等着。”孟昭桀骜地笑,冲顾时安道:“钟家不是只能跟顾家联姻,跟孟家也很合适。”

      顾时安再按不住拳头,可这次却直接被孟昭避开,一拳反击他一脸血。

      孟昭恶狠狠看着顾时安:顾时安怒,他孟昭才觉得火大呢,凭什么是顾时安!凭什么姐姐喜欢他!

      “我真是给你脸了!昨晚那一拳你以为小爷我会白挨?!”孟昭再不耍嘴皮子,直接动手。

      要不是有两家人得了消息及时赶来,迅速把新闻压了下去,只怕安城头条就是孟家三少跟顾氏总裁当街斗殴。

      回到家的孟昭笑嘻嘻跟没事人一样,倒是把他奶奶心疼坏了,一叠声问儿子去哪了,孙子给人打成这样,当爹的都不在!
      来人不用回孟昭都知道他爹这会儿说不定还在人床上没起来呢,听说最近这个是个颇有些名气的小明星,他爹拿命宠,连孩子都有了,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孩子?我们孟家不缺孩子!”老太太直接气得对着大门口嚷。

      “我看我爹稀罕得很呢!我的好奶奶,到时候啊说不定您孙子我还得看外头那些兄弟的眼色,在他们手底下领生活费。”孟昭一边给奶奶倒水一边拱火。

      孟老太太最听不得这话,立时急了,“他稀罕他的去!只要你爹还认我这个娘,还记着他爹的话!今儿我就让他把名下股份公证得明明白白!”老太太说着就喊人,“来人!去把人给我叫来,都叫来!”

      孟昭替奶奶顺气,目光看向了闻讯赶来的孟家人,垂下眸子,现了寒光。

      另一头安城顾家大宅

      顾夫人看到儿子样子都快疯了,再听到儿子都跟孟昭打到一起去了整个头就是嗡一声,好一会儿没听到旁边人说话。

      顾夫人满腹怨气,看到躺在床上形容破败的儿子,还是硬生生咽了下去。哭着对顾先生喊:“我这辈子到底造的什么孽呀,你,你就那样!为了一个女人,毁了我的前半生!要不是为了儿子,我能受这些气!结果呢,我辛辛苦苦为了他,他为了一个女人,又这样!”

      顾夫人在保持贵妇该有的得体的同时,诅咒着当年那个酒家女,诅咒着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钟安安。只是见了儿子地反应,尽管恨死了钟清,她也不敢再提这个名字。

      顾时安合目躺在床上,听着一片吵嚷,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没完没了。他好像根本不曾长大,他轻轻闭了眼睛。

      他长大了。

      他想到了去年秋天那场雨,他一开门就看到了钟清,她攥着他的手不肯松开,生怕一松开他就如同梦中一样不见了。

      他想到了去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她好像一只小兔子那样缩在他的怀里。那一晚那样安静,他们就那样看着雪落下,一直落,一直落。

      雪落后就是春天,然后是夏天,秋天。可是,他的秋天,再也到不了了。

      “顾时安,下雪了。”

      他听到安静中,她轻轻的声音。

      一滴泪从顾时安眼角无声滑落。

      —— —— ——

      钟清已经回到了公司。

      新来的经理等在一旁,他的两个纸箱放在脚边。他原本是分公司的经理,接到调令全家都高兴坏了。结果他那边交接完,人搬着东西过来了,总公司这边的办公室他却进不去。他这才知道自己接替的正是总裁的大表哥,对方看见他什么话都没说,就有其他人给他小鞋穿。

      这位新经理这才知道自己在总公司的处境是多么尴尬,就连问前台茶水间在哪儿,前台姑娘都不敢大声告诉他.....
      此时他跟着总裁办助理等在总裁办公室外,嘴里更是发苦,只怕一个不好他从哪儿来的就得再回哪儿去。可等他回去,他的位置可早就没了.....

      听到总裁来了,这位新经理礼貌打了招呼,并不敢多问。

      钟清抬手一指,后头跟上来的保安就利落地搬起这位经理的东西。

      “他们会帮你把东西送去新办公室,新办公室在哪儿你知道的。”钟清合上手里刚收到的文件,看着这位新经理道。
      新经理点:知道是知道,可.....他心里苦,但也不能说什么。毕竟这里可是总公司,人人都想来的地方,他进来了再难也不该多话。

      一旁负责这件事的助理是个年轻姑娘,颇有几分侠气,直接把新经理不能说的苦处说了出来:“只怕赵经理回来不高兴。”

      说着这姑娘冲钟清可爱一笑,“钟总,赵经理脾气不太好呢。”

      “不用担心。”钟清把文件递出去,看向他们。

      新经理看到总裁说了话,惴惴不安的心略微稳了稳。

      助理可可爱爱问:“那怎么能不担心呢?”

      钟清道:“赵经理回不来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一下子两人都没听懂?回——回不来了,什么意思?

      这时张特助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就过来了,抱着文件,一见钟清先问:“赵经理?”

      这位张特助是公司里干了二十年的老人,就是跟钟清都是可以有话直接问的。

      “开除了。”

      除了已经知道结果的张特助,另外两人石化了。

      张特助不得不点一句:“总裁的决定肯定是没问题的,就是怕另外几位多少会有些意见。”说的是钟清那几位姓赵的舅舅。
      谁知钟清接过文件,淡声道:“有意见正好,一块开除。”

      这下子连张特助都惊了。

      钟清笑了,“一堆派不上用场的蛀虫,我喊他们一声舅舅,还真以为是我舅舅了。别说我没有舅舅,我就是有,也该姓秦,怎么会姓赵。”

      钟清的话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钟氏。

      还没到下班时间,秘书就来报,钟夫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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