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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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从陈师长办公室出来，沈野送宋金禾回军属区。
路上，他没忍住问道：“你答应陈师长的事情，真的有把握？”
宋金禾坐在副驾驶，眼睛望着车窗外，理不直气也壮地说道：“没有把握，人家蓝站长又不是傻子。”
随便谁的东西都收，不论品质的话，收购站都不用继续下去了。
沈野的手把着方向盘，目视前方，闻言沉默了下，“那你为什么要应承陈师长？”
语气倒是没有指责，而是单纯的疑问。
宋金禾心说，为什么？当然是为什么补贴？
有领导的支持，和没有领导的支持，那能一样吗？
不过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却是一脸认真地回答：“我那不能算应承，只能算接过这个任务，我尽力而为，结果怎么样可不是我能控制的。”
沈野：“……”
可陈师长不是这样认为的啊。
他一阵无言，在心里默默为陈师长点了一个蜡烛，恐怕陈师长怎么也想不到，他精明了大半辈子，居然栽倒在一个年轻同志的身上。
陈师长要为军属区众人与收购站谈项目的事情，不知怎么的，竟然传出了风声。
很快，军属区众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我。
其中最高兴的莫过于罗秀兰。
“也不知道宋金禾怎么样，她怕是很伤心吧，以后要与我们分一杯羹。”罗秀兰皱着眉心，仿佛真的担心那般与众人说道。
罗嫂子闻言也皱起眉头，装模作样地说道：“应当不会吧，这是一件大好事，每个人都能受益。”
罗秀兰睁大了眼睛，很是疑惑地说道：“可是我们之前去请教宋金禾同志，她一点儿也不念情分地拒绝了我们呀。”
罗嫂子顿时瞪她一眼，仿佛不给她乱说话一般，“宋金禾才不是这样的人，你可别胡说。”
罗秀兰眸光闪烁了下，乖乖地“哦”了一声。
两人虽然不说话了，但是她们的对话，周遭的人可是都听见了，众人对视一眼，纷纷抿了抿嘴唇，皆没有说话。
在她们心底，宋金禾就是自私自利的人，自己占着卖绣品到收购站的渠道，与罗秀兰根本没法比，毕竟罗秀兰从开始就没藏拙，也愿意教她们。
不过也有心思活络的人能看透罗秀兰，然而关她们什么事呢？
反正那是罗秀兰与宋金禾之间的事情，要是附和罗秀兰，对方就教她们刺绣，她们为何要将事情挑破？
因着罗秀兰的刻意营销与散播谣言，一时间宋金禾在军属区的风评很差，走出去都要遭人翻白眼的程度。
沈野多少也有耳闻。
“宋金禾同志，你可真是厉害，才来喜洲岛多久，名气比我都要大了。”
宋金禾正在准备晚饭，见他回来，随手指了一个活儿给他，随即抬了抬下巴，颇有些傲娇意味地说道：“没办法，我天生就属于站在人群中的闪光点。”
沈野嘴角抽了抽，“……你要点脸。”
不过说是这么说，他倒是没有多担心宋金禾，毕竟当初让南来北往将做好的衣服穿出去时，他们就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
宋金禾确实不在意，经沈野这么一提醒，她想起了另外一个问题。
“你知道罗秀兰吧？”宋金禾望向他。
沈野一愣，点头说道：“知道啊，不就是罗副团长的妹子？”
宋金禾手下动作不停，抽空朝他瞥去一眼，“这个妹子不简单，起码对你的心思不简单。”
沈野猝不及防，顿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表情很是一言难尽，“你胡说八道什么，可别影响了人家的名声，以后要是不好说媒，是要找你晦气的。”
宋金禾动作一顿，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是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几时说了她对你是那方面的不简单？你不要那么自恋好不！”
沈野愣了愣，霎时间脸颊与耳朵都染上血色，他眼神飘忽了下，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那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宋金禾看得眼角直抽搐，不过仍正色说道：“说不出的感觉，就是直觉她不对劲。”
别看罗秀兰总是针对她，不过宋金禾总觉得那只是表面上，实际上她的目标是沈野，但宋金禾莫名又有种直觉，她对沈野的感情又比较复杂。
沈野沉默了下，他斟酌着用词，眼睛不敢对上宋金禾，“哦”了一声。
宋金禾瞬间感觉到不对劲，她眯了眯眼睛，手上剁肉馅的动作顿住，灼灼目光凝视着他，“有情况？”
沈野：“……”
宋金禾蓦地笑了，眉梢微微挑起，揶揄地说道：“难道你们以前真的有过一段？”
“没有。”沈野忙不迭否认，他顶不住宋金禾的目光，轻咳一声，主动交代，“陈师长给我们牵过线。”
宋金禾挑眉，没想到还真的有这么一茬子事儿，她八卦之魂熊熊燃气，瞬间将自己的疑惑抛之脑后，“那你们为什么没成？难道是我的出现拆散了你们？”
她说着歪了歪头，可是罗秀兰给她的感觉又不像是这样啊。
倒是沈野这么一说，解释了罗秀兰身上对沈野的矛盾感。
一种似是憎恨，又似是亲近的挣扎感，同时又有着另外一种情绪在挣扎。
宋金禾说不出来，总之觉得很奇怪。
沈野并不知道她的想法，却是被她的话刺激得有些恼了，他冷笑一声，“再说一遍，我跟罗秀兰从前没有过任何关系，往后也不会有。”
宋金禾心里装着事儿，不甚在意地“嗯嗯”了一声。
沈野见状顿时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实在憋得慌。
不过这个话题也暂时结束了。
次日，宋金禾确认过蓝站长有空，坐上到达阳海市的船，一路直奔收购站。
听闻宋金禾的来意，蓝站长端着搪瓷杯的手抖了一下，“你不卖绣品到收购站了？”
宋金禾点头，甚至来不及说话。
蓝站长就迫不及待地追问：“为什么？要是价格问题，我们可以再商量。”说到这里，他察觉到自己的急切，又缓了缓语气，“你先说说看理由吧。”
宋金禾眼睛里带着笑意，“蓝站长，我知道喜洲岛那边来找过你，也知道你拒绝了，其实今天我是来跟你谈生意的。”
蓝站长闻言脸色倏地变了，他看着宋金禾，嘴唇动了动，“你都说了？”
他指的是以合同为由拒绝了陈师长这一事。
“都说了。”宋金禾没有隐瞒，也知道他的担忧，眼神安抚地望着他，“不过你也不用在意，喜洲岛的同志不是公私不分的人，否则今天就不是我站在这里了。”
蓝站长：“……”
他头疼地扶了扶额头，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宋金禾一眼，“你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宋金禾笑了笑。
她此举，在蓝站长看来，就是彻底放弃了要将绣品卖到收购站。
蓝站长无奈地叹气，“是我狭隘了。”
他低估了人性，也高估了人性，他以为宋金禾会为了一己之私，为他保密合同的事，如此就是她一个人将绣品卖到收购站，量少则价格高。
他是完全没觉得宋金禾会大公无私奉献出来。
蓝站长懊恼极了，到底是他对自己的眼光过度自信了。
沈野要是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对他报以同情，继陈师长之后，又是一个被宋金禾那演出来的外表蒙骗的人。
宋金禾大公无私？简直不要太荒谬。
“蓝站长，我今天来确实是有要事跟你谈。”宋金禾说道：“虽然我做的绣品不卖到你这里，但其实也不是完全不卖到你这里。”
蓝站长迷惑了，“什么意思？”
宋金禾笑意盈盈，杏眼弯弯，掏出包里早就准备好的计划书，“是这样的，我准备成立一个合作社，合作社主要经营的产品就是绣品。”
蓝站长：“……”
他闻言嘴角抽了抽，眼睛望向宋金禾，带着怀疑地上下扫视打量，“宋金禾同志，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你这话，实在让人震惊。”
他字字说着相信，句句带着轻蔑与不屑。
宋金禾也不气馁，只是将文件往他的方向推了推，“蓝站长，你可以先看看，反正也花不了几分钟。”
蓝站长原本不想看的，然而转念一想，他都听见这么荒谬的话了，实在有点想知道到底有多荒谬。
于是蓝站长秉着看笑话的心，翻开了计划了。
初初他是漫不经心又不在意的，渐渐地，他的表情变得认真，眼神中的轻视消失，紧接着变得严肃，时而又皱起眉头。
最后定格在略微激动与震惊。
蓝站长双手摆放在计划书上，眼睛看着宋金禾：“计划书是你做的？”
“那当然。”宋金禾点头，脸上带着盈盈笑意，“怎么样？你觉得如何？”
蓝站长嘴巴张了张，憋了又憋，实在说不出一个关于不好的字眼。
宋金禾想了想，直接给他下一剂猛药，伸手朝文件上指了指，“我这可是征求了同意的。”
蓝站长看向她指的内容，脸色变了又变，良久，他表情难看地望向宋金禾，控诉地说道：“宋金禾同志，你不厚道啊，这完全就是空手套白狼。”
宋金禾眨了眨眼睛，理不直气也壮地说道：“蓝站长，这怎么能算空手套白狼呢？你也看过我的计划书了，绣品是完全不愁销路的，其实我完全可以找纺织厂合作。”
说到这里，宋金禾停顿了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说道：“我为什么找你呢？跟你熟悉呀，我们合作过了不用再磨合。”
蓝站长：“……”
他哀怨地看着宋金禾：“任你说破天，也改变不了你一分钱不花就想在我这里拿布料和针线的事实。”
宋金禾：“……”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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