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後還愛你》整天做白日夢

44、推銷電話

　　先是問有沒有時間耽誤幾分鐘，然後開始自我介紹，之後就是自家產品介紹了唄！都是同個套路，畢竟以前也接過幾次推銷電話。

　　也不等對方說完話，結依果斷的打斷男人的聲音，語氣堅定地說：「不好意思，不聽、不買、不投資，謝謝！」然後就掛上電話。

　　然後......不出所料對方窮追不捨又打了過來，原本結依是想直接封鎖他，但還是心軟的接了起來。

　　電話另一頭一樣是那個男人，只是聽出心情似乎不太好：「你沒聽出我是誰？」語氣當中有點生氣和冷漠。

　　誰啊？

　　這和剛剛上一通那個有禮貌的聲音是同一個人嗎？

　　突然，結依臉上露出了然的表情，疑惑的問：「推銷被識破，改當詐騙犯了？這演技也太拙劣了，聲音跟上個人不同，是換了人吧。」原以為這麼說對方會露出馬腳或打退堂鼓，但男人沒有惱羞反而更怒了，語調比剛才又低了不少：「你說我是誰？」

　　結依是真沒聽出來，不過那種有點帶有危險因子的聲音好像有點熟悉，但她還是以為男人只是想假裝成自己的熟人套近乎，不由得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和對方講起道理：「唉~年輕人~好端端的當什麼詐騙犯呢？這世道吧雖說沒那麼好過，但起碼只要肯付出努力還是能過日子的，比起背著良心騙人好太多了。」她像個活了半百的老媽子向電話一頭的騙子勸說。

　　本想男人聽後可能會生氣的掛斷，可是一分鐘過去了，男人只是沒話，還能清楚的聽見他的均勻的呼吸聲，感覺一點也不惱的樣子。

　　他不說話，結依就想掛了。

　　這時男人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但語氣不再陰沉或散發怒意，而是便為第一通電話時有禮貌的聲音，他問：「除了騙，我還能幹什麼？」

　　聽他這話和口氣，是有把剛剛的話進去了？

　　還是有年輕人願意聽教的嘛。結依滿意的點點頭，之後便又開始說起來，語氣也比一開始要來的柔和：「很多啊，有些你看不到的工作其實挺掙錢的，只是一般人不會想到而已，就單單說外送這個行業，雖然辛苦，但每天那麼多人叫外賣，一天又能跑好多單，那就能賺很多錢了，錢財嘛，就是積少成多。」結依又告訴男人好多可以求職的通道，而對方聽起來有在專心聽她說話，時不時的會嗯了聲以示附和。

　　「所以人呢不能想著不勞而獲，用錯誤的方法賺取錢財是會遭報應的，知道嗎？」說教說上癮了，結依慎重的問對方有沒有聽清楚，像是要在幾分鐘內把這個迷途的羔羊拉上正軌，傳播正確觀念。

　　「嗯，知道了。」男人回答，隨後在電話裡能清楚聽見他的輕笑聲。

　　「怎麼了？」她問。

　　「原來老師說你有時候比我還嘮叨是真的。」

　　「咦？」

　　「還聽不出我來？」男人語氣微揚。

　　這挑臖的聲音一下子觸動了結依的神經，是因為太久沒聽了嗎，怎麼一開始沒認出來呢？！

　　她把手機拿離耳朵，看著螢幕上那不熟的號碼，這是他的電話？！結依現在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儘管男人不在眼前。

　　好想掛斷，但很不禮貌。

　　結果她還是以顫抖的聲音回答：「呃......學長......我剛不是故意的，沒有認出你，對不起......」結依誠懇的請求男人的原諒。

　　易閻卻避開了她的道歉，揶揄狡猾道：「不過，我還真沒想到有一天居然會被認成推銷員跟詐騙犯。」

　　他用這種不在乎又輕飄飄的語句像是一根羽毛輕輕的掃過心房，不痛不癢卻難以讓人忽視，這使得結依更加愧疚難耐。

　　「我......真不是故意的，抱歉。」所有話到了嘴邊就像是洩了氣一樣說不出口，到頭來還是只能憋出道歉的話。

　　「我又沒生氣。」
　　「......」你有！明明還壓低憤怒問知不知道他是誰，只是結依不敢反駁，只好轉移話題：「學長，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我沒事就不能打給你嗎？」易閻的語氣就是像在說一件在正常不過的事。

　　呃......咱倆有熟到這種程度嗎？結依在心中吶喊！

　　「可以。」她鎮定道，但隨後又附贈了一句：「你高興就好。」言下之意就是要打隨便你，跟我沒關係。

　　「隨我高興？」他似乎沒想到她會說出這四個字，可之後易閻便像露出狐狸尾般，低沉又魅惑嗓音再度在結依耳邊迴盪：「隨我高興是吧。」

　　嗯？怎麼了？她說錯什麼了嗎？

　　沒等她開口，男人的邀約隨之而來：「明天早上九點我去你家接你，把地址發我。」

　　「啊？」她困惑的發出聲音。

　　「你明天一整天的時間由我分配。」

　　「可......」

　　「不是說我高興就好了？」

　　「但我沒同意......」沒同意答應他啊，但是話還沒說完整，易閻那讓結依熟悉的危險又威脅的嗓音蓋過了她剩下的話：「凌結依同學，你剛剛好像做出一件傷人的事，不補償的話...... 剛才怎麼說來著？」他頓了一下，口吻轉為讓人無法拒絕的低音，不帶任何情緒的說：「是會遭報應的。」

　　這下堵得結依啞口無言。

　　還有種想衝過去打男人一頓的衝動。

　　氣得她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與服務生小弟打個招呼後便離開店裡。

　　她從接電話到離開酒吧這段期間不斷變化的小表情，都被站在樓梯處的易閻盡收眼底，結依剛開始的不耐煩，到中間猶如母性爆發的勸戒他從善，甚至後來知道他是易閻的窘迫，又讓男人對於眼前的小姑娘有了新的認識。

　　本來今天一直處於低氣壓的他直到現心情似乎好了許多，嘴角掩藏不住笑意，眼睛也因心情的轉變看起來和善不少，至少不再散發出冷意，反而還露出一絲狡詰。

　　他在樓梯處與結依類似隔空互動的過程全被站在吧檯的錢哥全程目睹，雖然他離結依的座位有段距離，不知道她與誰通話，但從易閻從頭盯著結依的眼神，嘴角又若有若無的弧度，再傻也能猜到結依通話的對象是誰。

　　錢哥感到無奈的搖搖頭，這時服務生小弟疑惑的來到吧檯問：「今天結依怎麼那麼早就走啦？以往她都會待到很晚的說。」

　　「嗯。」錢哥擦拭著玻璃杯，敷衍的回應。也不知這小子是真傻還是缺根筋，這麼長時間了都沒發現那小姑娘來店裡時，只要剛好老闆在，老闆都會在結依位子但卻看不見樓梯的死角處那默默看著她。

　　服務生小弟沒察覺錢哥的愛搭不理，又說：「而且出去的時候臉色好像不太好。」

　　「被某人氣走的吧。」錢哥補一句，眼角瞥到走下樓的易閻。

　　「啊？誰啊？我們店裡的人嗎？」他傻傻的把眼珠子轉了一圈，也找不出室內裡有誰剛惹結依不痛快。

　　錢哥看他這蠢樣，又不自覺的搖頭嘆氣，心想著這小子要想交上女朋友，恐怕還得再等一百年吧。

　　易閻像是沒聽見他倆的對話，與他們擺了擺手後也離開店裡。

　　原本看似老闆很正常離開的舉動，卻把服務生小弟嚇壞了，他驚恐的聲音在錢哥耳邊顫抖：「錢哥......老闆今天好像不太正常。」

　　「嗯？」錢哥雖是發出疑問，但心裡卻已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