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鬼牌》红姜花

34、说开

　　It's a funny world we live 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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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人院里的温度基本上和室外没什么区别，因为是冬天，庭院里连片树叶都没有，只有干涩光秃的树枝上挂着所剩无几的白雪，尽显凄凉和萧瑟。

　　小丑拉着凯瑟琳在疯人院里逛了一圈牵着她准备离开，知趣的凯瑟琳并没有问去哪。到这个节骨眼上再回蝙蝠侠提供的宅子实在没什么必要，只是凯瑟琳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他一定要执着于走哪儿都带着或者提到自己。事实上她自己清楚得很，自小丑和希克厉见面后他就有无数种方法引希克厉出现，凯瑟琳这条途径的确是最方便的——但是凯瑟琳却在背后试图捅他一刀——这个理由就足够小丑放弃了，不过他没有。

　　明明知道他是疯子的。凯瑟琳的小嘴在围巾下动了动，无声的吐出这句话。乖乖的跟着小丑身后，她抬头看向距离自己不到三步远的背影。

　　现在就可以杀了他，现在就可以。凯瑟琳的口袋里还放着前几天他亲自给的□□，那个的锋利程度可是原子笔远远比不上的，凭借自己的能力在现在这个他暴露出的破绽自己完全能杀了他。

　　没有小丑计划照样进行，没有他未来的事情就会少一半的变数，没有他自己也不会自乱阵脚大脑还没转身体就行动了，没有他——凯瑟琳眼神一暗，抓紧刀子的手轻轻的松了下去。

　　如果小丑不存在，凯瑟琳也许这辈子也认不清自己倒是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她永远都只能装作可爱装作无辜的为希克厉办事，她……永远都不是她自己。

　　凯瑟琳下不了手去杀死小丑。不管怎么背叛，不管抱着什么感情，不管他是否三番五次的陷害自己。凯瑟琳就是杀不死小丑。

　　马路上一片寂静。走神的凯瑟琳完全没注意到小丑停下了步子，直直的撞在他身后。意识到丢脸的凯瑟琳急忙退后几步揉揉鼻子，看到小丑带着狰狞的笑意回过头用余光看着她，半开玩笑的开口：“和那只蝙蝠合作之后才知道我的好是吧，嗯？”

　　又是奇怪的尾音，凯瑟琳知道他这是在笑自己的戒备没了。她懒得回答，伸手扯扯他的大衣：“先生咱去哪？”

　　“回家。”他指了指停在路边不怎么显眼的车子，这个词组说的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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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元旦才过不久，但是高谭市却没什么新鲜气象。看来他那天去凯瑟琳那寻住处很有可能是无处可去，凯瑟琳见他带自己回的所谓的“家”与他本身的家简直就是完全两个极端。破旧的大楼，两室一厅的小公寓。扫视四周，应该是刚刚打扫干净不久，凯瑟琳还能闻到久未居住的霉味，昏暗的客厅和过时的装潢，嗯你瞧瞧凯瑟琳好歹也让小丑吃了点苦头不是。就这水准完全不符合他的品味。

　　“寒舍简陋，凯茜你多担待。”小丑装模作样的先跨进门，转身面对着她张开双臂做出欢迎的姿态，发现凯瑟琳脸上并没有什么不满的神情，妆容夸张的他故意摆出松口气的表情：“你不在乎这些说真的我很高兴。”

　　这有什么？凯瑟琳住过比这糟糕十多倍的地方。其实她对生活的要求很低，只是住的舒适她当然会优先选择就是了。“这不是有你吗，先生。”绽开娇艳的笑颜，凯瑟琳背着手轻探身子，模样俏皮的很。

　　小丑侧开身子，给凯瑟琳让开门口让她进屋，虽然破败了点可是室内还是很暖和的。冻得手脚冰凉的她心底瞬间涌上安稳的错觉，这屋子是有点像鬼宅，不过还是能住的不是。她还没熟悉过来环境，就被小丑推到了略小的卧室里：“凯茜你先坐着，那边有书。”他指了指角落里的书架。

　　让自己打发时间？凯瑟琳抬头看向小丑：“先生你去哪？”

　　他皱着眉头拽了拽领带，仿佛浑身的衣服都穿的不舒服一样：“我对那地界的空气有点过敏，去冲个澡。”

　　讨厌疯人院？喔也对，那个地方困了他不知道几年呢，就算不是疯子在疯人院呆久了估计也正常不到哪里去，虽然他神经是有点问题，但是某些方面上品味还算正常，任谁在哪里住上一阵子都会反感。可是世界这么大，能真正接纳他的地方也只有疯人院。讨厌归讨厌，小丑最熟悉的也是那里。

　　真是讽刺啊。也许让他感觉恶心不适的阿克汉姆才是小丑真正的家吧。凯瑟琳胡乱猜测着，坐到卧室的床上，才发现这屋子的布置应该是孩子的房间。

　　有些年头但是还算干净蓝色床单，墙上的海报也是十几年前的篮球明星。再浏览书架，早就过时的漫画和畅销小说，还有几本挺经典的悬疑类。是个男孩，而且还是个爱好正常的男孩儿。

　　凯瑟琳随手抽出一本漫画，看了看出版日期。这个男孩儿现在得将近三十了，不过就算是搬走了这房子也不应该保持原样不变呀，除非——

　　除非这是小丑原来的家，在他还是少年时期居住的地方？嗯，按照凯瑟琳记忆力他胡扯的那些关于自己身世的线索，推测倒是合理的。

　　想到这里凯瑟琳不禁为自己的想象力感到洋洋得意，将手中全是灰尘的漫画甩到地板上笑个不停。布鲁斯•韦恩说凯瑟琳有文学天赋并不是单纯的说给女孩儿高兴的，的确是这样，如果没有大胆的联想力和想象力，又怎么能有什么文学造诣？

　　就算这里真的是他的家又怎么样，就算是找出他的真实身份又能拿他怎么样？小丑就是小丑，现在的小丑需要什么苦难童年颠沛流离的遭遇换取同情吗？不需要！那些东西只是借口，都只是一些不好笑的笑话而已。

　　“要是老实的跟着蝙蝠先生，也许结束的能更简单吧。”凯瑟琳嘴角还带着笑意，扑倒在床上自言自语，“嗯……”明明知道肯定如此，还是选择跟他回来了。

　　简简单单结束的话，那就不好玩了呀。既然这几个月过的如此戏剧性，一不做二不休，不来个戏剧性的最终一战，对不起自己这个主演的位置不是么。她的眼角稍稍带点笑就透露出属于女孩儿的狡黠和快乐，始终是恶魔的女儿的凯瑟琳在黎明之前彻底是明白了自己的内心。

　　外面冻了一天的凯瑟琳想着想着就开始迷糊，她小憩了会，睁开眼的时候发现窗户外已经有灯光亮起。从床上爬起来把神智甩回来，推开门。

　　凯瑟琳找了一圈才从客厅的角落里发现了钟表，17：15。怎么回事她觉得时间挺短的，没想到睡了这么长时间。小丑早就把自己收拾好了，他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正对着凯瑟琳低头看着什么，茶几上堆满了扑克牌。

　　听到动静，小丑抬起头。凯瑟琳很久没看到他素颜的面孔了，映着不明亮的灯光更显他的脸色憔悴，阴狠的眸子在见到凯瑟琳满脸睡意的一刻闪过些许的温度。敏感的她当然抓到小丑的目光，却没放在心上。

　　他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凯瑟琳走了过去坐下，不动声色的扫了眼茶几上的扑克牌，这并不是一副。全是Joker牌，还是各式各样的图案。这得多少牌啊，真浪费。侧头瞄一眼小丑，他同样在看着自己，凯瑟琳忍不住还是发问了：“又要给谁发牌了？”

　　显然这个问题问到小丑心坎儿里了，他随手揉乱了凯瑟琳的头发然后满意的看她拍开自己的手，露出笑容：“这个时间高登要是闲着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这次是吉姆叔叔？”凯瑟琳皱紧眉头，她对高登的印象很好。看到她不怎么赞同的表情小丑嘴巴轻轻一撇，可是伤疤却将这个表情扭曲了，眼神中表现出毫不掩饰的怒火和半点吃醋的意味：“吉姆叔叔？叫的还真是亲切啊公主？”

　　阴阳怪气的语调，凯瑟琳哼哼了几声，摆出你要是敢动高登我绝对和你翻脸的姿态。小丑也不让步的看了她半天，颇为受伤的转过头：“我什么时候说要杀高登了？这么好的警官杀死岂不可惜？”

　　“就是想给他找点麻烦。”接着小丑说了个完全不在凯瑟琳记忆里的名字，这让她很是茫然。小丑看她不知道是谁，也不解释，伸手捏捏凯瑟琳滑溜溜的小脸儿，从她口袋中掏出他自己前几天塞给他的□□。

　　“先生，什么时候开始？”

　　小丑当然明白凯瑟琳问的是什么，他弹出刀尖在指尖旋转着：“等不及了？再三天。”说着他看向凯瑟琳：“三天过后你就自由了。我得好好带着我的公主在高谭玩上一圈，来了这么久连高谭市的游乐园也没去太说不过去了不是。”

　　这让凯瑟琳抬起头，撞上小丑的目光。他笑意不深，不过意外的是并没有显得狰狞，即使有着伤疤也让人感觉好像是有真意在的。那也只是好像而已。小丑拉过凯瑟琳的手把□□放到上面：“到时候你可是主力战将呢。”

　　把自己安排进去了？凯瑟琳歪头：“需要我做什么？”

　　回应她的是小丑刻意压低了的笑声：“随心所欲。”

　　蹭的一声凯瑟琳站直，杀气四溢。小丑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他丝毫不在乎凯瑟琳随时可以取下自己的性命，笑倒在沙发上。凯瑟琳也没动作，只是用看猎物的眼光看着小丑笑个不停，直到他缓过劲来重新坐好。

　　四目相对，小丑就当凯瑟琳的杀气不存在似的将她拉到自己眼前，语气里饱含着惊喜：“公主啊太令我意外了，瞧瞧这个模样。”他抓着凯瑟琳的肩膀，又开始了长篇大论：“这个模样多漂亮，比我刚见你的时候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和双面人相同？”

　　“不，你俩可不一样。”他似乎是着急了，摆了摆手阻止凯瑟琳想要说话的意图，“完全不同。他只是个可怜人。凯茜你注定是个赢家，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你知道吗，刚开始的时候我也没底，生怕一个不小心小命就被你拿走了。不过现在我可是要感谢上帝，他怎么能把你赐给我？”

　　赐给你？凯瑟琳笑的灿烂，心底却不怎么想。她当然知道小丑喜欢说漂亮话，这些句子里的真意有半点就算是稀罕。

　　“我们这世界真是有趣不是吗。”凯瑟琳看着他兴奋的脸，开口，“好事都被我们坏人占尽啦。先生，你说住在天上的那个老人家到底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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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明马上就能结尾，我却在这里憋住了……突然没动力写下去了，挠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