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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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约翰的介绍，班尼特很快搞清楚了情况。
这个地方是前往莱瓦拉的一个中转站，来往人流很多，而且物价便宜，很多冒险家会在这里交换物品，时间久了，就形成了一个村落。
可能是为了方便外地的冒险家，除了这个莱瓦拉魔法考试分试，这里还有莱瓦拉冒险家协会分会，莱瓦拉酒馆分馆等等。因为不是专门的考点，据说这里的考核会更宽松一些，每年都有外地的家伙跑过来考试。
“这里离莱瓦拉很近吗？”班尼特对这个地名很熟悉，但和约翰口中富饶的莱瓦拉相反，他总觉得那应该是个很穷的地方。
小约翰手比划了一下，摇头说：“其实说起来，这里还是离圣赫克更近一点，不过因为挖出来很多宝贝，莱瓦拉镇这几年越来越大了，大家都说莱瓦拉以后会向这边扩张，所以才把这些机构设在这里，有些刚来的冒险家以为这里就是莱瓦拉呢。”
原来是这样吗？班尼特隐约觉得有些奇怪，但细想一下，似乎也蛮合理。但我是来做什么的呢？我不打算考试，是准备去莱瓦拉掘金吗？疑问泡沫一样涌出来，又很快消失。
在他们聊天的时候，又来了很多孩子，班尼特环顾四周，一个有雀斑的少年正好转过来看，四目相对，又很快错开。
"安静。”
柔和的女声突然响起，在魔法的加持下传遍整个空间。班尼特不由站直，遥遥看向前面的魔法师。
“我是安蒂可，赫拉蒂亚联合魔法协会莱瓦拉分会的法师，接下来由我负责各位的第一轮测试。”安蒂可扫视下方骚动的孩子们，大部分都是眼熟的面孔，“为了不浪费彼此的时间，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安蒂可魔杖轻点，一叠羊皮纸无风自起，班尼特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张纸便披头盖脸砸过来。
“今年的考试，中途不允许放弃。”女性法师语气依然柔和，“生死不论。”
班尼特展开羊皮纸，上面的字体扭曲交缠成奇怪的花纹。
哦，我是文盲。班尼特对此并不奇怪。
他余光瞥到小约翰，这家伙看都没看内容，就按下了自己的手印，他的那份契约便嗖一下飞走了，大概是全场最快的那个。
“你不看一下吗？法师大人说今年会更危险，而且不能退出。”班尼特小声问，他还想向约翰打听一下纸上写着什么呢。
约翰耸耸肩，左右张望一下，见没有人在看他，才附到班尼特耳边，“我又看不懂，反正都要签的，你别跟其他人说啊。”
说的似乎也有几分道理，来都来了，还能走不成？不再纠结，班尼特也按下了手印。
“好的，没有人放弃，”法师露出满意的微笑，“魔法的道路上会遇到更多危险，希望你们未来能记住这个时候的坚持。”
安蒂可正色，她举起自己的法杖，顶端白色的魔晶石突然发出闪光，伴随着强烈而且熟悉的失重感，班尼特感觉到自己似乎转移到了另一个空间，窄小而又黑暗。
“本次考核的第一项：一天内，在这片区域找到唯一与自己契合的魔晶石。”等到所有人都被传送阵笼罩，安蒂可公布了考试的内容——徒手挖矿！
*
啪啦。
一块碎石被班尼特踢到了前面，撞到石壁上，发出轻微的声响。脚下的路并不平坦，湿漉漉的泥沙里裹着粗粝的石头，被绊倒几次，班尼特无师自通了怎么在黑暗中行走，还能拽一把边上的小约翰，应该是站位接近的缘故，他们被传送到了同一个地方。
“我听到了水的声音！”小约翰精神一振，“有水是不是说明我们比较靠近矿洞底部？”
“老爹说矿洞里有水是什么事情来着？哎，我那个时候光顾着玩了，根本没听，只记得之后他就不做矿工了。”班尼特没有相关的知识，不过小约翰也没有指望他回答，继续自言自语：“我们走了这么久，怎么一个人也没看到？”
按理来说，即使矿洞很大，那么多人，也应该能够遇见一两个，至少能听到些声音，而不是现在这样，走了半天，也只有嘀嗒的水声伴随着他们。
“该不会他们已经完成考核了？”小约翰奇思妙想，又很快否定了这个猜测，来的很多人都是村里的同龄人，互相知道几斤几两，都是来碰个运气。
“我们一直在打转。”班尼特摸到一个划痕，每走几步路，他都会拿匕首刻个记号。
小约翰第一反应是否认，“我们一直贴着右边的墙超前走，怎么会……”他手朝墙壁上摸索两下，声音陡然停住。
墙上的光石投射下点微光，还没到底便被黑暗吞没。这是一个被开采完的矿洞，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特殊气味，潮乎乎混合着泥土与矿砂的气息。石壁上裸露着被凿出的斑驳空洞，正无声注视着他们。
小约翰一脚踢走面前挡路的矿镐，金属的尖端已经不见踪影，只剩下朽坏的木头，他有些困惑，搞不清考官的用意，“在废弃的矿洞里面找珍贵的魔晶石？我又不是能寻宝的老鼠，就算真有魔晶石，应该也是在石壁深处，我该怎么挖出来呢？”
“你说，上面发光的石头，会是魔晶石吗？”班尼特仰头，他们绕着圈走了一路，上方一直荧荧微光，等等，上方？
想到某种可能性，班尼特睁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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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好，如果上面没有路，我真的会生气，不开玩笑啊！”小约翰气鼓鼓威胁。
为了通过考试，他实在付出了太多，竟然让别人坐在他肩膀上！
“换我背你也行啊。”班尼特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事实上，刚刚确实是班尼特在底下背着小约翰。
像小狗驮着水桶，班尼特摇摇晃晃，虽然没摔，但小约翰迎面撞上好几个凸出来的石柱，差点脸上开花。
小约翰摇头，试图忘掉刚刚的事情。他问：“这里这么黑，又全是石头，你怎么找出去的路啊？”
“有风。”上面的空气是流动着的，班尼特闭眼，有风扑到他的脸上。他朝右边倾斜了一下，示意小约翰转头，“朝这边走，迎着风一定能找到孔洞。”
班尼特在上方摸索，小约翰在底下感觉自己无所事事，嘴巴便闲不住了，把自己的考试经历一箩筐倒出来，从在迷宫极限逃生讲到去森林里肉搏魔兽，前者还有点可信度，至于后者……从约翰长耳朵、红眼睛、小小身材肉质鲜美的描述来看，似乎是一种会加速魔法的兔子。
不过班尼特对这里的物种都没印象，兴许真的很凶猛。
脑袋里虽然有很多想法，班尼特的手也一直没停下，他在石壁上摸索，大部分是一个坚硬的整体，间或有一些被凿出的痕迹，但手再往里探，里面却是封住的。
难道是猜错了？班尼特抿抿唇，在他印象中，被困上好多天都是常事，但这次还有个同伴……
*
“安蒂可，你真是给他们出了个难题呀。”男性法师点点光屏上投射出来的实景，“这几个可不是平民的孩子，你竟然叫他们去挖矿，真亏你想得出来。”
话是这么说着，他的表情中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饶有兴致看着屏幕中的小人。
安蒂可自然不慌，虽说恐吓了这些孩子有危险，但矿洞都是提前清理过的，不可能会有难以对付的魔兽，她笑眯眯转向坐在圆桌另一头的女人，“我可是提前向会长报备过的，而且我们也不是让这些孩子白干，到时候挖出来的魔晶，他们全都可以带走。”
会长视线移到白袍子的安蒂可，无奈道：“你可真是个促狭鬼，这些未开采的矿洞都是被判断没有价值的。”只有运气与魔法感知力都绝佳的人才有可能察觉道魔晶的存在，至于开采？没有助力的工具，更是难上加难，一同挖出的晶石最后归谁？今年的考核，可比以往还要难。
会长满怀期待看向前方的数个光屏，今年能闯过第一轮的孩子，会是谁呢。
看着看着，她的表情突然冷淡了，寒冰一样的魔力涌出来，“这个，为什么没有人呢？”
“不可能，”安蒂可立刻辩解，“我的传送魔法可是当年的年级前三，更何况这种近距离的定向传送……”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来，不可置信看向屏幕，调整过角度的光屏可以俯瞰到矿洞里的每个角落，空旷而又静谧，竟然，真的没有人？！
她立刻翻出代表着传送契约的羊皮纸，“班尼特、约翰·马奥，这两个人应该都被传送进去了呀。”安蒂可仔细检查魔法的痕迹，确实都被触发了，地点也是光屏指向的矿洞。
那人都去哪儿了呢？
平民的孩子能不能存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弄清楚魔法失误的原因，会长很快镇定下来，“等过了考核的时间，再派人去找吧。”
她三言两语敲定了处理结果，安蒂可有心去找，也只能先按捺下来。
“为什么会没有人呢？”安蒂可摩挲着魔杖的顶端，喃喃自语，她从不出错。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