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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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与沉默，仔细与放空。
时针缓慢移动，拖着红日摆动了两个度，一角白光落到褚钰手臂上时他才回神。
伸长脖子往后仰仰，揉了揉发酸的肩膀。
“谢谢，褚钰。”
黑发少年接过笔，看了眼褚钰，沉默一会儿吐出三个字：“伏明渊。”
褚钰念叨了几遍，实在没想到他会叫这么个名字，有点不符合他的形象。
最后干巴巴说了句“好听”。
伏明渊也没在意，轻微点了下头就又沉默了。
褚钰没在意，自顾自说着，说了会儿自己又问起了伏明渊：“你是哪个班的？A班？”
“B班。”这次伏明渊没沉默多久，似乎有点熟悉了。
B班？不了解！
第一周目结束得早，小说又只有个开头，褚钰就算想要了解也需要时间。
不过看看伏明渊这性格，恐怕在哪儿都是个透明人。现在应该也是觉得在班里苦闷，找个时间来透透气？
褚钰又开始脑补，N种可能后，试探着问伏明渊：“你们班同学怎么样？”
伏明渊抿了下嘴，眼中意味不明，最后还是如实说道：“还好，不过很能惹事。”
刚到B班的时候，那里面的人可是一个比一个“残暴”，简单点说就是自信到了极点，用鼻孔看人。
这还是对内，要是对外，肯定是很能惹事了。
除了这一点外，其他的都还好，十多岁的年纪本性也不会坏到哪里去。
这句在伏明渊看来很客观的评价，在褚钰眼里却换了个意思。
把旁边这人对标成了以前在孤儿院遇到的一个人，明明处境不好，还逞强说没什么。
“没事。”褚钰敲了敲木椅，“如果以后有什么麻烦可以来C班，我让我老大帮你出头说一说。”
“老大？”
“没错，我们C班的领导者，万众归心的江笑，江哥！”
褚钰强忍着脸上的红，颇有气势地说出这句话。
伏明渊低垂着眉眼沉思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原来褚钰是这个意思。
一向沉稳不爱说话的他忍不住轻笑一声。
伏明渊看眼褚钰反射着白光的手链，意有所指地问了句：“老大难道不是你？”
“怎么会？你听谁瞎说的。”褚钰眉间一跳，赶快否认。
狐疑地看了眼伏明渊，褚钰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你觉得我要改变吗？”伏明渊叠起纸张，又补充道，“我这样的性格……”
褚钰想都没想：“改变，改变什么？”
“要是你能改变不早改变了，这种事就不要勉强自己，能往前走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世界那么大，总会留下一条属于自己的缝隙。”
苍白地和一群人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最后格格不入的是自己。
褚钰很早就知道这个道理。
伏明渊眼睛闪了闪，把折了一面的纸又叠了几次，缓缓抬起头看向褚钰。
很帅气的一张脸，互相对视的两人此时同一个想法。
不同的是伏明渊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说可以不用改变，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缝隙”这种说法。
“这里还有人吗？”
顺着声音看过去，褚钰看到了一个带着眼镜的女生。
脑中突然冒出一个比喻。
一板一眼，像没生气的速写。
明明是疑问的句式，末尾还加了个“吗”字，但说出来却生硬，一点波折都没有，像条刚翻新的水泥路。
伏明渊刚抬起的头又再次低下，余光扫了几眼那个女生。
褚钰站起来给他和伏明渊做了个介绍，同时也知道了她的名字以及一点身份信息。
女生来自A班，名叫郁夏。
说是找个地方，享受悠闲的下午茶。
褚钰惊讶过后又觉得是自己以貌取人了，虽说这么个形象以及说话时一板一眼实在和下午茶不怎么搭边。
随后才警觉，原来已经下午两点。
一时有些迷茫，竟然忘了时间。
一旁的郁夏趁这个时间看向两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芒。
看不见的光点透过某种介质缓缓靠近两人，在即将接近褚钰的时候，却不知被什么隔绝了。
任凭如何努力都突破不了那道屏障。
郁夏的镜片一闪，视野中出现一个青面獠牙的鬼魂，身高大约两三米，手臂极长，垂落在地上，拖出长长一条。
正是它阻挡了光点的蔓延。
顺着它看去，郁夏深深看向褚钰身后的伏明渊。
对伏明渊的身份有了几分猜测，视线又看向了褚钰。
“正好我要吃下午茶。”郁夏慢慢走近，“一个人也无聊，不如我们一起？”
褚钰往后退了一步，对这种突如其来的邀请，他很不适应，总觉得有啥不对。
虽然主角不在，安全性极大提高，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刚想拒绝，就见郁夏不知从哪变出了一个牛角包，表面焦黄色几圈亮莹的糖色。
隔着老远淡淡的枫糖香气就飘到了褚钰鼻子里。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就拐了个弯：“也行！”
能给口吃的，一定是个好人！
郁夏笑了，伏明渊蔫了。
他扯了扯褚钰：“我们是竞争关系，还是算了。”
“没事。”褚钰不在意，“咱们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接触一下没关系的。”
伏明渊：……
郁夏僵硬地笑了下：“说的没错……”
下一秒，褚钰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杂乱的色彩洪流卷着他进入了一个未知的世界。
短暂失重后，他已经坐在了一张桌子旁。
对面是伏明渊和郁夏。
桌子前面摆放着精致的餐具，以及可爱到不忍触碰的点心，颜色素雅不是那种极为艳丽的。
“这是我的异能，为了有个更好的体验，希望你们不要介意。”郁夏微微低头，表达了些许歉意。
褚钰也觉得这有些突然了，不过人家马上道歉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再说就有点咄咄逼人了。
而且就目前来看，这里还挺不错。
天空是梦幻的彩色，按照不同色阶缠绕在一起，微微旋转。
纷繁又不失秩序，有种很舒服的感觉。
他们随着这张桌子被放置在一处原野，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无比巨大。
或许是其他东西变大了，亦或是他们缩小了，总之一切都显得不真实。
褚钰没问郁夏的异能，而是专心享用面前的点心。
牙齿微微用力，脆响裹挟着枫糖进入口中，右手一拉，拉丝而出。
极品！
伏明渊还没阻止，就见褚钰三下五除二吃完了一个。
见褚钰吃了也没啥事，他才放心，不过还是暗自戒备着郁夏。
郁夏看了伏明渊一眼：“这么不信我？”
“什么？”褚钰好奇抬头。
“没什么，当我是自言自语好了。”郁夏顿了顿，“你们听说过B班那位独裁者吗？”
褚钰嘴巴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地疑问道：“独裁者？”
“没错。听说那个家伙，第一天就无力镇压了整个班级，不允许第二个声音出现。据说他这样做只是因为觉得那群人太吵了。”
“啊？”褚钰咳嗽几声，一脸好奇地看向伏明渊，希望他给个答案。
见他最后沉默地点头，褚钰感叹了一句：“还真是任性。他这已经不是在寻找缝隙了，而是在创造缝隙吧？”
伏明渊眼睛一亮，第二次抬起头和褚钰对视一眼。
褚钰：……
总觉得这次点头的幅度大了几分。错觉？
郁夏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不过不妨碍她继续说下去。
“那你们呢？褚钰同学。”
“‘优等班’也要观察C班吗？”褚钰看向郁夏，“按照往年的规律，到了最后不都是A班和B班的舞台。”
郁夏摇摇头：“不可以轻视他人，如果把时间尺度再拉长一点，不是没有特例。”
褚钰表示了解，思索了一下，简单说一嘴。
反正最后都会知道，提早暴露一些也没问题。
“如果说B班是独裁，我们C班就是温和吧？所有人都有发言权。”
“这样吗？”
郁夏在这边喃喃，伏明渊却低着头憋了半天憋出一句：“那A班就是死板的程序了。”
“怎么说？”
“每个人因为各自的能力被摆放到合适的地方，不可逾越、不能尝试……”
褚钰还想听下去，可惜伏明渊的声音慢慢下降，最后干脆听不到。
不过还是能大致了解是个什么意思。
简单说就是各司其职。
伏明渊偷偷看了眼郁夏，见她没什么反应，才稍稍松了口气。
不再说话，整个人才轻松了点。
“那是什么？”褚钰指着不远处问道。
两人顺着褚钰的指向看去，看到了一个散发着光晕的亮点。
伏明渊只看了一秒就感觉有些不对，巨大的鬼魂把他保护起来才让他感觉轻松。
而郁夏先是一愣，又懊恼起来，怎么把这东西放出来了。
这是她异能的特质之一，有着迷惑他人的能力，不加异能抵挡，思绪很快就会陷入困顿。
就算是通过异能，也不容易。
要么是需要较高的掌控度，要么是能量远超同龄人。
她没急着收回这种特质，反而转头看向其他两人。
伏明渊不必说，她早就见过，那只高大的鬼魂包裹着他，让他置身于另一个维度，不受迷惑。
而褚钰，果然也不简单！
郁夏像是看到了一块光华内敛的宝石，静静放到那里，任何东西都动摇不了他分毫。
不知为何她想到了褚钰那句话，“咱们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第18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