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外国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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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观众怎么谩骂，猫片还是如常播放。
对面的黄大衣的手速越来越快，小蛋糕终于没忍住，耳朵打了个颤。
最终他选择整只猫站了起来，向前扑。
黄大衣也紧跟着站起来，接受了小蛋糕的投怀送抱。
黄大衣幸福地抱住了小蛋糕，同时忍不住惊呼：“天哪，他好高啊！”
巨大的猫身压在她身上，使她不得不微微后仰。
“这是几代的啊？”她用脸颊柔柔蹭了蹭小蛋糕，露出幸福的笑容。
豹纹女张开她焊了豹纹的五个手指头，炫耀式地晃了晃。
黄大衣瞪大了眼睛，看了看脸侧的猫头，又看看豹纹女的手：“不可能吧！”
在怔愣间，完成了招待业务的小蛋糕前肢落地，轻盈地往旁边走了几个身位。
待立定之后，猫头环视一周，最后盯着某处小树丛。
……
两个女性继续谈论正事。
“哼哼。”看见黄大衣如此吃惊的表现，豹纹女脸都笑僵了。
她小心翼翼地揉了揉脸，才继续说道：“是吧是吧！看不出来吧！”
“娜娜，来！”她像过年招呼孩子表演才艺的家长一样，招呼起了另一只萨凡纳猫。
“娜娜”耳朵转了转，装作没听见。
豹纹女像是习惯了，反正是丝毫没在意。
然后她的手自然地拐了个弯，又将刚刚才拉出来遛的孩子再拉出来遛一遍。
静若处子的小蛋糕又被半抱半拖回了原地。
“你看，你看！”
画着豹纹的几根手指在小蛋糕金灿灿的猫头上指指点点，时不时将这张帅猫脸捏着翻个面，360°无死角展示。
小蛋糕眯了眯眼，露出了獠牙。
——随即嘴巴也被掰开。
“……”
“呀，牙真白！”黄大衣双掌合十，笑眯眯地放在脸侧。
“快说，谢谢姐姐。”豹纹女又给猫头上印了个口红印。
小蛋糕张了张嘴：“……”
……被命运扼住了下颚。
皇甫富贵笑得发抖，摇了摇猫爪：“谢谢大衣姐，谢谢大衣姐喵。”
黄大衣又转换八字手势拖住下巴，微微前倾，仔细端详眼前的大猫猫头。
“嗯……”黄大衣破功，认真的神情被取代。
她摇摇头：“真看不出来诶。可能还是我不太了解。”
说话间，黄大衣挽在耳后的发丝落下，轻轻拂在萨凡纳猫泛红的鼻子上。
萨凡纳猫大幅度地仰了仰，最终成功挣脱了命运的锁喉术。
豹纹女摸了摸猫头 ，另一只手竖起摇了摇：“不是啦，我和你说哦，真的是非——常幸运哦。”
女主人脸上洋溢着粉底都遮不住的幸福：“我家两个宝都是五代哦。”
“啊，真的吗？！”黄大衣瞪大眼睛，捧哏道。
豹纹女的手指指了指一直在一旁隐身的母豹猫。
于是两人又几步转移了阵地。
而黄大衣重复刚刚的观察流程。
母豹猫脖颈微缩，被豹纹女封住了退路：“……”
大概是为表公正，她也一视同仁地在这颗猫猫头上印上了今天的第一枚唇印。
皇甫富贵看着那枚新鲜热乎、格外显眼的口红印，啧啧称奇。
真是奇也怪哉，为什么豹纹女的口红不是豹纹的呢？
他没想出答案。
但聪明不绝顶的狸花猫给出了一个合理的推断，豹纹的嘴巴印在小蛋糕他们身上，他也看不出来嘛！
这不就是那什么……幸存者偏差的最佳实例？
如果狸花猫曾经的心理学教授知道自己爱徒的所思所想，一定会感动得热泪盈眶，然后给所有学生宣扬他们这位好学勤思的猫猫学长。
同时也一定会不让他再流浪，将狸花猫学长掳回学校做课题。
心理学发展近两百年，敢揣测猫咪心理的学者竟是少之又少！
真是令猫和人扼腕！
而现在，一只狸花猫勇敢地做了先锋，无意间就给这个贫瘠的学科开拓了一片新天地！
只可惜皇甫富贵志不在此。
硬要说的话，皇甫富贵大概已有整整七日没有思索过科研问题了。
狸花猫眼下正关注的问题显而易见。
这是学术界的遗憾。
但促成了这个世界的圆满。
皇甫富贵日理万机，自然得先解决主要矛盾。
况且，科研哪有猫好看啊喵。
……
又回到那枚吻在猫猫额心的口红印，遮盖住了沉默的大多数豹纹口红印，又被原本被毛的黄色给压下去。
母萨凡纳猫瞳孔微缩，轻颤，全然没有她的同事小蛋糕的自然。
皇甫富贵摇摇头。
看来，即便都是出来营业，业务水平也亦有区别。
他的眼光也真的是太好了哇。
豹纹女扬着已经没有多少口红残余的不艳红唇开口了：
“你看她怎么样？两个宝宝都是我费了好大劲从俄罗斯弄回国的呢。”
听到这，皇甫富贵的猫耳朵又立了起来。
他望向一旁刚伺候完客人，五体着地瘫着的小蛋糕。
豁！
俄罗斯！
啧啧啧，还是个外国佬呢！
怪不得他不认识！
他又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看着这只大猫。
外国佬恹恹在地上打了个滚，露出了暖白的肚皮，粗壮有力的尾巴在其上扫了扫。
然后渐渐地随着重力倒向一侧。
他侧卧着，下巴轻轻地枕在了收起来的大爪子上。整个猫身隆起漂亮的曲线，像夕阳下宁静的山丘，只有尾巴尖还在微微摆动。
那双在小脸上显得格外大的眼睛此刻也慵懒地稍稍眯起，使皇甫富贵无法辨别他到底在想什么。
已经确诊为外国猫的萨凡纳猫，在这只狸花猫眼里也同时失去了种花猫所有的机警、勤劳等等一系列美好的品质。
但狸花猫还是觉得后颈凉凉的。
原来是那里的毛全立起来了。
……小蛋糕怎么朝向他这边啊。
快继续打滚啊！
皇甫富贵莫名其妙感觉四肢有些僵硬，呼吸都窒了一瞬。
他的爪子像踩中了情人节被到处乱扔、却没有除干净刺的玫瑰，又像是被一万只蚂蚁在他的爪垫上搬家。刺刺麻麻的。像在给大脑发出警告，让猫快点动一动，抬爪离开，离开那道可能并不存在的视线。
狸花猫咽了咽口水，迫切地想舔些什么。
最后他舔了下自己的鼻子。
鼻头微微湿润了一瞬，又在深秋的冷空气下迅速蒸发拔干，变得更加敏、、感。
却仍无法捕捉到什么新的气味，和新的信息。
——小蛋糕离得太远了。
狸花猫难耐地想动动，又在极强的意志力下克制住了。只是胡须颤了颤，须端轻轻摩挲过叶片，这细小的声音令猫头皮发麻。
……
还好这时有更大的声音传了过来。
“……嗯，还是看不出来！”黄大衣是笑着说出了这句话。
她的指尖在下巴上点了点：“不过你的娜娜我大概能看出来，你说是五代，我是信的。小…小蛋糕就有点，那啥。”
说着，她张着巴掌舞了下，似乎在比划一个长度。
豹纹女双手抱胸，展露出一个放松又自信的姿态：“哼哼，是呀！”
“说是说都是五代了，一起带回国的，但是你看看他！完全看不出来是吧，根本就是一只小豹子嘛！”
黄大衣认同地点点头。
“明明是一窝的，小蛋糕就比娜娜更像他的祖先一点。”
“所以每次我看到他都很难不感慨，基因真是很神奇的一个东西啊。”豹纹女叹息道。
“当时一见到他，我就走不动道了。所以说能被我碰上真的好幸运。”
黄大衣上下打量了一眼豹纹女，笑了：“确实，你们很配。”
豹纹女露出健康的牙口：“哈哈哈哈。”
虽然再次提到小蛋糕，豹纹女也没在把小蛋糕拉过来。
只是小蛋糕似乎有了冥冥的危机感，耳朵偏了偏，一下从地上翻身而起。
在原地顿了一下，温顺地看了眼他的女主人，见没有其他动作，才又慢吞吞离她们远了些。
他走至后侧的一棵树下，半身站起来，挠起了树皮。
两只前爪在树干上轻轻一略，瞬间就划出几道白痕。
一旁的两人留意到他，对视一眼，同时噗嗤笑了出来。
黄大衣弯唇道：“说实话，我刚刚真的有在怀疑你养了禁养猫呢。”
“啊？”豹纹女指了指母萨凡纳猫，“不是还有她吗。真的是的话我哪敢带出来嘛。”
黄大衣开了个玩笑：“我以为这是用来掩饰你的罪行的，很多时候理直气壮反而不叫人怀疑。”
豹纹女佯怒道：“我可不是法外狂徒。”
然后又装作疑神疑鬼：“你不会报警吧？”
黄大衣举起手机以示清白：“没有！怎么会呢！”
豹纹女也从自己的豹纹外套掏出手机，横眉竖目：“那加个薇信！”
两人交谈甚欢，谈笑间迅速结交了友谊。
黄大衣低头捣鼓备注，顺口问道：“你住哪啊。”
豹纹女报了个名字。
黄大衣喜道：“我也住那！呜呜呜。”
她相逢恨晚，痛心疾首道：“我已经怎么就没早点遇见你呢！”
“嗐，我其实才搬来不久。”豹纹女摸摸鼻子，“那以后咱俩多约约，弥补弥补。”
如果不是天色已晚，两人又要执手泪眼相望许久。
……
路灯一盏盏亮起，两人约好了改天带宠物去对方家里面一起玩，并挥手道别。
直到那显眼的两猫一人消失在视野里，皇甫富贵才轻巧地跳出了树丛。
他顶着满脑袋的树叶看着身影离去的方向，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
好半天，他歪头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头顶的绿叶小帽晃了晃，到底也没掉下来。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外国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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