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一份提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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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溏上班第一天。
无聊，安静。
工作清闲确实是真的。
于溏二倍速刷着恐怖片，面无表情看着里面主角逃命，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凌晨两点。
于溏眼皮子开始打架，脑袋慢慢往下掉，最终顺应重力，趴在了桌面上。
恐怖片还在继续，恐怖音效在房间内传开，可惜因为二倍速，所以多了几分滑稽。
混乱的梦境。
乌鸦、黑猫、嘶吼和厮杀的声音。
尸山血海之上开出的鲜艳的花朵。
【你回来了。】
登记处内的灯光闪烁，趴在桌上的青年猛的惊醒，大口大口喘着气，瞳孔没有焦点，似乎还沉浸在梦魇中。
于溏缓了许久，头顶的白炽光让于溏有些看不清，只能感觉到一阵凉风。
那边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而窗户前正站着一个穿着红裙的女人，黑色的头发长长垂落。
于溏声音有些嘶哑，“你好？”
那边女人慢慢转过身，下一秒，突然逼近眼前，于溏直直对上了一张惨白的脸。
手机里的恐怖片突然传来一声应景的尖叫。
！！
于溏瞳孔一缩，椅子在地面划拉出刺耳的声音，于溏后仰摔下，一阵混乱。
于溏头晕眼花一瞬，然后关切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小帅哥，你这没事吧。”
于溏从地上爬起来，扒着桌子看过去，瞳孔中的惊色还未褪去。
窗前站着的红裙女人满脸关切，容貌迤逦，可以说明艳到摄人心魄的地步。
很正常。
刚才的果然是幻觉吧。
于溏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先是奇怪的梦，然后又是奇怪的幻觉。
“真是没想到干这份活儿的居然会是这么漂亮的小帅哥。”女人说着，笑容魅人，“有对象吗？你看姐姐怎么样？”
于溏还没回过神来，女人见他呆样，又忍不住笑了，“真可爱，可惜了，要是我年轻点可能还真会对你下手。”
于溏刚睡醒，声音没那么清润，但双眼已经清明，显然彻底清醒了，露出一个乖巧笑容，“姐姐那么好看，我可配不上。”
“弟弟嘴可真甜。”女人愉悦笑了一声，“来吧，我来领证。”
说着，女人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黑色的卡片，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捏着卡片，轻轻从于溏下巴滑过，然后递到于溏面前。
于溏眼睫颤了颤，接过这张卡片。
黑色卡片，背面是一朵罂粟花的图案，正面是信息。
【姓名：艳傀】
【等级：A级】
【存活时长：67年】
【编号：A762876】
按照昨天老张讲的流程，于溏面不改色开始在系统当中录入，录入一方过后，抬头看向女人，“姐姐，你对象来了吗？这可是要双方证件的。”
“当然来了。”女人笑着，弯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捧出了一个灰白色的罐子，放到了桌面上，轻轻抚过罐子表面，目光缱绻，语气温柔至极。
“这么重要的时候，他当然要和我一起才行。”
于溏看着这个罐子，看到了上面贴着的黑白照片，是一个年轻的男人。
这是个……骨灰盒。
五万块五万块五万块五万块五万块……
于溏脑子里不停想着自己的余额，轻轻呼出一口气，露出一个笑容，“姐姐你对象真帅，麻烦把他的证件也给我一下。”
女人意味不明看了一眼于溏，从口袋里拿出了另一张证件，递给于溏。
“这是我的爱人，当年为了救我死了，这么多年了，能有个名分也挺好的。”
【姓名：雾心】
【等级：A级】
【存活时长：167年】
【编号：A583928】
【备注：非正常类，危险系数五颗星。】
于溏扫过那一行备注，还是按照刚才的流程，录入了信息，然后拿出了两个黑色的小本子，打印了证件过后，果断拿起一旁的骷颅头印章，按在了两本证件上。
在印章按下的那一瞬间，一股奇妙的感觉从两本证件上散发出来。
艳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意味深长笑了一声，“居然真的有束缚力，这登记处真有意思。”
于溏面色不变，把证件递给了对方。
“你倒是没那人说的那么胆小。”艳傀说道，“他说只要吓吓你，你肯定就跑了。”
于溏一愣，“他？”
哪个不讲武德的家伙，居然想要吓他。
“就是个恶趣味的家伙，算是这儿的老板。”艳傀微微凑近于溏，看着于溏的眼睛，“不过你真的不害怕吗？”
于溏顿了顿才开口，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一开始你站在窗口确实把我吓到了。”
“就这样？”艳傀歪歪头。
“嗯。”于溏点头。
艳傀看着青年干净的眸子，笑了起来，“有意思，弟弟，到时候到副本里来，我请你做客。”
于溏也笑了笑，“好，祝您幸福。”
艳傀愣了愣，面色柔和下来，抱着怀中的骨灰盒，“我们会的。”
目送艳傀离开，于溏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沉思许久。
一个女人，抱着骨灰盒来结婚。
这放在什么地方都是绝对能上新闻头条的事。
无限流、副本。
“你不要过来！你这个怪物！！”
“你对我全部都是利用！这一切对你来说都是游戏！我不过是你的消遣！”
于溏看向自己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恐怖片变成了爱情片，于溏嘴角一抽，关掉了手机。
房间彻底安静下来。
于溏开始翻箱倒柜，虽然他的原则是，少问少打听，赚钱就行。
但是这地方，他完全不了解，这样不方便他和客户们沟通。
办结婚证件数和他的提成可是息息相关的。
为了钱，他可以努力一点点。
他在柜子里找到了一本书，破破旧旧看上去像是自制的，装订都是用的针线，不知道多久了。
于溏拿起这本书，翻开第一页。
【他们都死了。】
【而我在笑。】
于溏屏住呼吸。
杀人笔记？！
于溏瞬间严肃，还以为撞破了什么秘密，结果往后一翻，发现这更像是一本日记体的小说，记载了所谓副本当中的事情，文辞很接地气，也很深入人心。
尤其视角非常奇特，这本书没有以人类的视角，而是以NPC的视角来写的。
怪不得神经兮兮的。
半个小时过后，于溏合上这本书，吐出一口浊气。
他对这个地方大致有了猜测，这里的人应该都是无限流的狂热粉，所谓的副本，或许是他们开发的无限流游戏。
而为了达到最真实的体感，他们才会把游戏活动搬到线下来。
这就是所谓的婚姻登记处。
还给自己安排了怪物的身份，方便线下结婚。
于溏趴在桌上，就像是躺平的咸鱼。
其他的不说，他怀疑这里的人脑子估计都有点问题。
但他只需要抓住关键词——
无限流副本，怪物。
为了提成，就要和客户打好关系，才能打入客户内部。
凌晨五点，于溏准时下班，关上玻璃门，迎着天边朦胧的天光，走在回家的路上。
时间刚好，他甚至还能去菜市买点新鲜的蔬菜回家。
“叔叔，给我来两根筒子骨！”
“好嘞！”
“姐姐，葱送我两根呗。”
“行行行，这还有蒜头，也给你一个吧。”
“谢谢姐姐。”
“小于，今天起这么早啊，来来来，给你一碗我才做的豆花。”
“谢谢陈阿姨！你女儿最近功课怎么样？”
“你上次给她辅导之后好多了，最近总还念叨你呢。”
热闹的烟火气让于溏身心愉悦，提着大大小小的东西满载而归，刚到家门口，还没来得及拿出钥匙开门，对面的门突然开了，于溏诧异扭头看过去，就看见穿着睡衣的男人站在门口，歪歪扭扭靠着门框的位置，还打了个哈欠。
于溏有些意外，笑着，“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傅祁懒懒抬眸，靠在门框边的身姿颀长，眼中带着尚未散去的睡意，“嗯，刚醒，听到声音了。”
“时间刚好，要不要一起吃早餐？”于溏举了举手里的菜，“你今天运气还挺好的，刚买的最新鲜的菜。”
“好。”傅祁点头，就这么反手带上门，轻车熟路走进了于溏的家。
“你那个新工作怎么样？”傅祁问道。
于溏把菜分开理好，闻言笑着，“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傅祁沉默片刻，“你总上夜班估计也吃不消，还是换一个吧。”
于溏拿着菜进了厨房，叹了一口气，“你知道的，我很难找到工作了。”
傅祁也听说于溏说过他找工作的艰辛历程，不得不说，于溏是他见过最倒霉的人。
“但那个地方没有保障，不安全。”傅祁还想挣扎一下。
于溏想了想，“确实有点奇怪，不过我应该能干下去。”
“为什么？”傅祁问道。
“因为我觉得这个地方不安全，所以我更应该留下来。”于溏说道，脸上带着几分羞赧。
“我工作过的几家公司，最长一家留存了五个月，就我这种走到哪儿哪儿倒闭的命格。”
“这个登记处估计也撑不了多久，就会倒闭了。”
“…………”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一份提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