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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现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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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明晨来到拳馆报道把一圈人吓了一跳,第一场比赛就见血了?
拳馆的老板本来还在欣赏,见那狼崽子一拳把对方干的嘴角渗血,忍不住嘟囔“这也太拼了……”
台上的少年今年不过高二,老板不同意他参加成人组比赛,帅气阳光的少年笑嘻嘻地讨巧“我就想来场指导赛。”
老板挥手“我们这都是些糙种,懂什么指导?打下去你肯定是缺个牙。回家吧小孩!”
少年也没有再坚持,他心里明白这事可能成不了了,就问“您知道杨凌远吗?”
这可就太知道了,老板目光一沉,语气中带着些许戒备“你是他什么人。”
斐明晨实话实说“我是他朋友。”
懂了,又一个被无下限人渣诱惑的未成年少年。
以防万一,老板又问“男朋友?”
“……”斐明晨为杨凌远沉默了一会,罕见的犹豫。
而乱猜的人不止老板一个,一个少年满眼正气地站出来,表示凌远哥已经和自己约定,只要他打败每个踢馆的人,等他成年了就可以在一起。
在老板点头后,斐明晨已经接受杨凌远糟糕的人品了,面无表情的说“我要踢,馆。”
两人说打就打。
老板愣了一下,赶紧掏出手机给杨凌远拨去电话。
男人欢快的声音夹杂着风声就显得更加快乐了,这叫老板一点都快乐不起来“滚回来!后院起火了都不知道!”
“啊?”杨凌远迷茫地看着挂掉的电话,他家没有后院啊,只有花园。
斐时雨负责开车,体贴地问“要去哪?”
“……拳馆吧。”
他家那条街离这里十万八千里,就是烧没了他也无能为力。
眼看着台上两个少年打的激情四射,杨凌远饶有兴趣地评价“都是好苗子啊。”
个子不高的少年虽然体型上不占优势,但在经验技巧已经灵活度上明显胜过对手,他的招式奇怪又狠毒。
当然那种狠毒是他的攻击地方,那是一种对人体穴位和肌肉关系的了如指掌,这样的招式在平时是被禁用的,但斐明晨实在是太阴了。
他真的好久没体会到那种想杀了对方还要忍耐的痛苦了。
好在有人轻而易举地抓住了他的手腕,那人明知故问“怎么两只菜鸡打得这么凶?”
何庇吐了血,口齿有些含糊,亮晶晶的眼睛瞪着杨凌远“他来踢馆。”
男人还是漫不经心的扯着他的手离开“踢就踢呗,什么玩意有你金贵啊。”
何庇心头一暖,就听他抱怨“何蔺草恨不得把你放在保险柜里。”
何庇平淡地回答“不要诽谤我哥。”
“是是是,你们俩兄弟天下第一好。”
本来就是,何庇抓紧杨凌远的手,回头冷冷地与与斐时雨交谈的斐明晨对视,眼眶发红。
他讨厌杨凌远,更讨厌一切和杨凌远亲近的人。
这一群打拳的,身上磕磕碰碰是常事,但杨凌远家里的弟弟妹妹包括姐姐都娇气的狠,在杨凌远的意识中,只要不是敌人,受伤了都要认真对待。
清水冲洗伤口后,杨凌远半蹲在何庇面前用毛巾轻轻吸去多余的水,拿起棉签蘸了药水“你忍着点疼啊。”
拳馆的人最小的也就何庇了,路过的糙汉子看着他们有感叹岁月静好的,有羡慕的也有打趣的。
“小何就跟那古代的皇帝一样。”
“美人伺候着!”
说到这,那个人的脸上立马飞过来一个空瓶子,那人早有预料地接连躲过,却不想杨凌远竟然亲自一脚踹飞了他。
“……他妈的不讲武德。”
杨凌远重新回到何庇旁边把绷带打上“这几天记得忌口,不要乱碰伤口,不然会留疤 。”
一直闭着眼睛,有事高高挂起的何庇,这才慢吞吞地睁开眼睛“你很在意我留不留疤?”
杨凌远收拾着医药箱,叹口气“你要是留疤了,你哥得记恨我一辈子。”
扭头发现在外爽朗正经的少年阴沉沉地盯着自己,年轻人的脸上本应该有闪光的,但何庇的从紧抿的唇到漆黑一片的眼睛,没有一个地方称得上阳光。杨凌远不经头疼,这个世界实在是神经的可以,就没有一个正常人!
何家兄弟不知道是不是从小家风过于严厉,一个比一个端庄,看着人的时候,一股子的冷漠平静。
他们不把你放在眼里,也从来不把自己看的多重,唯有那些严肃但亲近的家人。
小小的何蔺草发丝柔软,脸颊微微发胖,浅棕色的眼睛在阳光下像是藏了金色的阳光,杨凌远以为太阳太炙热了,烧焦了何家兄弟的心,一个天然黑,一个白切黑。
“阿远,上学了。”何蔺草蹲在床边,轻拍杨凌远熟睡的侧脸,见杨凌远想要翻身继续睡,起身一脚踹了过去。
于是一年级到六年级的杨凌远活在了何蔺草的阴影中,后来有了弟弟妹妹,再是追求完美的斐时雨,杨凌远几乎要放弃睡到自然醒了。
事实证明,社会教育对一个孩子的世界观和性格影响还是在的,何蔺草正直又死板,根本做不到面对校园霸凌冷眼旁观,狠戾的拳脚贴着杨凌远的鼻尖扫过去。再看过去,砖墙竟然都掉了一块。
于是杨凌远收回爪子,笑呵呵地给受害者做心理辅导“作业写完了吗?同学。我这边已经被老师催十几回了。”
因为疲于奔命而忘记作业的同学“……”
“说话。”
“!”表情好冷淡!
“……对不起……”被欺负的同学虽然眼睛很好看,却从下方躲躲闪闪,一副老鼠的衰样。
杨凌远没在他眼里看见害怕,所以点点头嘱咐他一定记得写作业后便拉住了打人上头的何蔺草“得了,再打下去他都能讹你了。”
何蔺草最后踹了一脚,一套动作下来,愣是没有一点汗“不会,没多重。”
就是疼。
杨凌远比他高,干脆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蹭了蹭“我们快走好吧,蛋糕还吃不吃了。”
杨凌远嗜甜又爱苦,何蔺草也挑不准他的喜好,顺着他的力道走出巷子,火烧云已经把城市的马路照的疲惫“买了蛋糕,要不要去我家。”
“唉,为什么?”
何蔺草第一次邀请人去家里,更何况那些人都很喜欢的人,说话也飘忽起来“母亲听说你姐姐出国念书,担心你一个人过生日。”
他没在说下去,因为他想象不出杨凌远孤独悲伤的样子。
他真的在乎吗?何蔺草想,在乎自己的不同?在乎自己这个人?
他希望杨凌远在乎他,就像他在乎杨凌远一样。
然而对方还是散漫开朗的说“那还真是不错呢。”
轻飘飘的,一贯的作风。
何庇与哥哥在外表上其实很想像,但是那一双柔软水灵的眼睛轻松地把他们分开了,杨凌远稀奇地看着掂刀注视他的何庇。
何蔺草前乖宝宝,杨哥哥面前小智障。这波双标真的伤到了。
“你好呀,小庇。”杨凌远笑眯眯地揉弄何庇的黑发,嘴角上扬的弧度在何家父母面前尤为真挚“我们一定能相处的很好。”
这倒不是杨凌远瞎说,他清楚的知道,这场小朋友“联谊”于他而言是儿戏,于家兄弟,是命令。
没有人不喜欢杨凌远,何家父母认可他是一个值得结交的朋友。
“□□王,看看这个。”杨凌远指着微波炉“不要动他,饿了,你可以叫我,或者你的仆人们。不要叫你哥哥,他比你还蠢。”
因为看见讨厌的人所以吃不下饭的何庇无法忍受饥饿地想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但除了必须要热一热才有吃头的菜品,就没有速食了。他见过家政阿姨用这个,他觉得自己也行,被杨凌远拦下来,他表情并不服气。
“你才蠢。”
杨凌远睡眠不足,只是敷衍地说“是是是,我蠢,你想吃面条吗?”
何庇扭过头“多管闲事。”
“没事,一个幼儿园的傻子会用成语已经很神奇了。”杨凌远安慰自己“反正你不能要求他们很听话。”
“快吃吧,祖宗。”
“……”
“啊,你知道年轻人这个点都不睡的。”
“我怕黑,小何,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杨哥哥?”
“……真就这么绝情,连个抱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