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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与校长谈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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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卡洛斯确实需要备课。
教导黑魔法防御术,并且还是霍格沃茨唯一的一个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一连教授七个年级,四个学院。
每一天的课程都从早排到晚,满满当当,一节接一节。
对于课本的内容,在另外的三年当中,他早就熟记于心。
需要准备的内容,不过是害怕把太多的黑魔法知识交给这群学生,因而需要将课程内容缩减,不透露太多的技巧。
毕竟,除了德姆斯特朗,没有任何学校待见黑魔法。
花了二十多分钟,他重新编写了一份新的教案,圆体字母与深绿色的墨水搭配,力度掌握的很好,不会留下一块儿墨渍。
这间办公室位于霍格沃茨礼堂顶楼的朝阳面,外面的星光灿烂,却无法透过灰沉沉的玻璃。
他的上一位主人已经被放走了,这儿很久都没人打扫过。
邓布利多当然很早就让小精灵清理过这里,不过好像疏忽了屋子里唯一的一面窗户。
伊卡洛斯走过去,指尖抚在玻璃上,捻了捻,发觉这只是单纯的灰色玻璃。
只是这面玻璃的颜色灰蒙蒙的,不纯粹遮挡,却也放过一丝光明,在这间阴暗的屋里模糊一小块儿地板。
他五指张开附在玻璃上,指尖微微泛出细弱的蓝光,伊卡洛斯垂眸,看着那一小块地方,已经变成了不同色块。
顺着窗户,伊卡洛斯的视线上移,指尖还在释放魔法,玻璃很快全变成了彩色。
他对于这样的玻璃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满意。
加上了这样的点缀,这间办公室才有了他的一丝气息。
他的心情似乎好了一点,想到刚才的事,伊卡洛斯目光沉沉。
他探手,两指灵巧的解开了那俩枚扣子,再次露出了脖颈上紧紧贴合的Choker。
试探一般,伊卡洛斯摸到了颈后的锁扣。
“咔哒!”
凸起被按下去,Choker的锁解开了,很轻松就解下了它。
这在变相的印证一个事实。
一个斯内普多次提醒他的事实。
伊卡洛斯把它放在桌上,不再看一眼,简单的洗漱过后,屋里唯一的烛火也被熄灭了。
十一点整。
斯内普看着那点小小的光芒消失,才转身进入斯莱特林休息室的侧门。
斯莱特林的寝室,休息室,他的办公室,都位于同一条走廊。
斯内普开始想知道,伊卡洛斯在这里,以后会怎么样了。
翌日,早上五点。
伊卡洛斯打理了一番,面对镜中陌生的面孔,他敛眉思索了一下,手指抚在喉结处。
存在了多年的物件忽然消失了,确实有些不适应。
镜中,白衬衣最上面两颗扣子还没扣上,可以清晰的顺着这道裂缝看到胸口前的锁骨。
他犹豫了一下,挥手,又把那条颈圈拿在手里。
伊卡洛斯没有再看镜中的自己,他并不庄重的快速将颈圈扣在脖颈,并向下拉了拉。
他扣上了第二枚扣子,可领口隐隐能看到龙皮反射出的黑色,略微思索,伊卡洛斯又拿来一条领带,灵巧的打了一个埃尔德雷奇结。
他理了理袖口,穿了件深棕色的马甲,又把教工袍穿上,这才算准备好了。
五点十二。
伊卡洛斯开始收拾东西。
要准备的东西很少,需要一册七年级,一册一年级的教材,两本课本里面都夹着一本黑色封皮的教案,他习惯性的把魔杖收进衬衫的袖里。
七年级需要讲授的东西很少了,还留在学校的学生都是些待试奥罗,只需要讲解特殊黑魔法的防御。
而一年级,一群新生,也只需要教些简单的咒语。
总的来说,今天还是很轻松的。
伊卡洛斯翻看了一会儿讲述霍格沃茨历史的那本大部头,直到七点,才掐点离开,前往教室。
路上,遇到了教授魔咒学的弗立维教授,他很高兴的冲伊卡洛斯打了个招呼,不等他有所回应,弗立维就闪身进入了教室。
和书里说的一样。
伊卡洛斯心想。
书中说,霍格沃茨的教授大多都个性鲜明,各有特色。
第一节课是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七年级学生的课。
他刚一踏入教室,闹哄哄的争吵声顿时停了下来。
奇怪,竟然会有争吵声。
按理而言,到了七年级,学生们都奔波着寻找未来,哪还有心思幼稚的争吵?
伊卡洛斯也懒得搭理,只是一踏入教室就立刻静下来的情形和他在德姆斯特朗的时候太像了。
他径直在黑板上写下本节课需要讲述的黑魔法,才回头看向一群学生——竟然座无虚席。
“我是伊卡洛斯·盖勒特,负责教导接下来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程。”
他随便介绍了一下,继而命令。
“把书翻到394页——当面对狼人行凶,该如何防御。”
“向您之前教的一样,教授——打掉他的牙齿,烧光他的毛发,用禁咒让他生不如死,最后砍掉他的脑袋,剥出骨头,做成魔药。”
下面有一个低沉含笑的声音回答了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
伊卡洛斯捏着书页的手指一顿,他慢吞吞的抬头。
“乌尔斯特,这种方式不适合英国奥罗。”
下面一个棕色头发,德国面孔,一脸吊儿郎当,被学生们围在中间的青年男子,就是伊卡洛斯话里的乌尔斯特。
德国奥罗魔法保护部门最优秀的一名奥罗,毕业时就满分通过了奥罗考试,三年后正式成为奥罗,其优异的履历和完美的个人使他名誉外传。
“尤其还是一群预备役。”
他的话让这群年轻人很恼火,但又无可奈何。
“我怎么不见您当时对我这么怜悯!”
乌尔斯特极为夸张的叫苦。
“把我们丢到阿尔卑斯山脉很有意思嘛?”
伊卡洛斯只是挑眉看着他,表达自己的态度。
对于自己的优秀学生,伊卡洛斯倒很乐意聊上两句。
“对您来说,动动指头而已。”
乌尔斯特耸耸肩。
“我奉德国魔法司联合奥地利魔法局的命令前来追拿逃犯,顺便过来看看您。”
乌尔斯特抱怨着:“我都被溜了大半个欧洲,他们也不是不知道,那犯人有多难抓——谁都清楚抓不到的!”
“这么悠闲,”伊卡洛斯突然说道,“这节课你来带。”
乌尔斯特的笑容僵住了。
他最痛恨狼人了,刚才他说的,对抗狼人的方法,就是伊卡洛斯知道他的童年阴影之后和他说的方法。
确实,讲这样的课很解压,但这不代表他想要重温几年前的课程——他毕业这么久了为什么还要经受这种摧残啊!
“遵命,教授。”
眼看教授一脸的不容置喙,乌尔斯特挠挠头,不甘不愿的答应了。
伊卡洛斯于是很轻松的得到了两个小时的时光。
他知道乌尔斯特要追拿的犯人是谁。
这不是第一次发生,只不过这是第一次被人们发现。
可能,那犯人单纯就是觉得无聊,出来溜溜弯,毕竟过段时间,他就会自己回去的。
他翻着很久都没看完的那本书,毫不在意阳光下读书的危害,靠在墙上,视线扫过每一个字母。
伊卡洛斯刚读到“霍格沃茨有很多年代久远的幽灵”这一段,一个从没见过的幽灵飘了过来,告诉他邓布利多想要见他。
他把书放在一边,记下了这个幽灵的特征,准备过会儿查查这是那个年代的。
通往校长办公室得旋转楼梯很安稳,并不会到处乱转,不用担心走错路。那只青铜石兽还不等他开口,就自己转动,把门打开了。
“那位幽灵叫做彭加洛斯,很久之前霍格沃茨的一个混血学生,今天因为无聊才回来看看——大多数自由的幽灵都不喜欢长时间待在一个地方。”
透过层层雾气,邓布利多的脸有些模糊,但他的声音却响亮而温和。
他知道伊卡洛斯在想些什么,就提前回答了他。
“第一天教学,感觉如何?”
邓布利多起身 ,走到伊卡洛斯身边,颇为关切的询问。
“没上课,我不清楚。”
伊卡洛斯很老实的回答,并不避讳自己第一节课就丢给别人的事实。
“乌尔斯特恐怕一点都不开心。”
邓布利多不甚在意,他提起了被迫代课的乌尔斯特,对于伊卡洛斯的偷懒行为很是纵容,并示意伊卡洛斯坐在办公桌前的沙发上。
这儿可以看到满墙的画像,书上说,这里都是霍格沃茨历代以来的校长们。
而今天,不知道校长们怎么了,一起消失了。
邓布利多的办公桌上放着一盘子五颜六色的糖果,一杯热可可慢悠悠的冒着雾气,熏得福克斯大幅度的抖了抖,身上又掉下来几根灰败的羽毛。
办公桌的正中央,凌乱的放着一些纸张,似乎是报纸,还有一本封皮写着“日记”的本子摊开着,旁边有一支羽毛笔,留在书页中间头朝上放着。
这个位置就像犯错的学生被领到校长办公室时坐的,大抵没人喜欢。当然,伊卡洛斯并不介意。
“我确定我也会待在这上面。”
顺着伊卡洛斯的视线,邓布利多调侃自己。他略显惆怅的神情让人看不出他这么说的目的。
“那不过是每一任霍格沃茨校长的最终命运,也是一种荣耀。”
福克斯一边咳嗽一边从嘴里喷出小火苗,它好像也很不耐烦邓布利多这样的话。
“福克斯不想涅槃。它现在太老了,我总担心它会像普通的鸟儿一样,某一天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福克斯艰难的冲他叫了一声,很是不满。
“总是要涅槃的,和您说的一样,命运。”
面对最伟大的白巫师,不说一句话似乎有些太不礼貌了。伊卡洛斯随口附和,探出手想摸一摸福克斯,却被福克斯躲开了。
“它只是害羞了,福克斯很喜欢你。”邓布利多无奈的解释,“它嫌弃自己现在这幅模样太丑了,这几天就准备涅槃了。”
“早知道你来一趟这么管用,我又何必忧愁到掉胡子!”
邓布利多笑眯眯的摸着胡子,感慨道。
“即便我不来,它早晚都会涅槃的。”
伊卡洛斯反驳。
“换句话说,尽在掌握。”
他不想在多说,索性直接讲明。
邓布利多绕过他坐在他那把教父椅上。
“好吧,”他说,“看来选择你是一个不错的决定——嗯,黑魔法防御术,你到底喜欢嘛?”
“热爱。”
邓布利多微微一楞:“是我低估了。”
他开始漫不经心的拨弄他桌面上的茶杯,思索着什么,屋子里开始变得安静。
“第二节课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吧?”
邓布利多翻着他的信件,忽然抬了抬眼睛,看向端坐的伊卡洛斯。
他点头。
“这节课恐怕要费心了,这两个学院一向不对付……”
“不过你不必太过费心,课程内容根据你在德姆斯特朗的经历就行,毕竟,还有接下来的七年呢。”
“我打算第一节课教授呼神护卫。”
伊卡洛斯讲出自己的计划。
“哦,你觉得他们能和德姆斯特朗的魔法狂相比吗?”
邓布利多连连否认。
“只是初级,我当然清楚这一点。”
在德姆斯特朗,新制度下,三年级学生必须学会呼神护卫,或者就会强行退回二年级复读一年。
一直不行,那就考虑不发毕业证书。
“开个玩笑。”
邓布利多耸耸肩,“你的课程我不会干涉,如果需要用到什么教具,可以找斯内普帮忙。”
伊卡洛斯没答应,他估摸快上课了,起身告退。
二十分钟的对话看起来没一点意义,却给双方都打了一针稳定剂。
或许是伊卡洛斯金发蓝瞳在略有些黑暗的古堡里过于显眼,路上的学生都在悄悄地看他,并且低声讨论着什么。
“议论教授,格兰芬多扣五分,为你们的出言不逊。”
哦,惨喽。
三个学生在走廊口讨论伊卡洛斯,赶去上课的斯内普因此被挡住了路,索性直接扣分。
“这不公平!”
有个女孩大声说,她怒气冲冲的指着楼梯对面的伊卡洛斯这边。
“那里也有学生在讨论,盖勒特教授都还没有扣分呢!”
真是莫名其妙。
伊卡洛斯想。
我又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又不影响我,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过,她的话引得斯内普也往这边看,他是直直的看着伊卡洛斯。
“盖勒特教授或许不清楚德姆斯特朗没有扣分的规矩,他比较仁慈。”斯内普慢悠悠的走过三人,“不过,我认为招惹盖勒特教授会是一个更差的决定。”
“那斯内普教授是怎么知道的?这算不算也是出言不逊,妄加揣测?”
格兰杰还是很不服输。
斯内普的步子一顿,紧接着转身面向格兰杰,或者是伊卡洛斯。
格兰杰身边的两个人赶紧拉着她,捂着她的嘴。
“这不在学生的了解范围之内,格兰杰小姐,”斯内普低沉醇厚的声音不大不小,“格兰芬多扣一分,没有理由。”
说罢,斯内普便转身,径直走进了教室。
那三名学生还在争执着什么,而后看了一眼时间,又急匆匆的开始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