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请不要爱我》Hiding

6、拒绝超英事业从我做起

　　31.
　　凡忒希最近有点烦躁，她感觉有什么就要发生，可她该死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克莱因察觉到她的烦躁，可是他安抚不了凡忒希。如果凡忒希都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而烦躁，那么来再多人也没用。

　　所以，最近想来“FAKE ”找黑侦探的人就会发现，侦探社挂了一个“请勿打扰”的牌子。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识时务。
　　而那些不识时务的，当然都被凡忒希丢去蝙蝠侠那里了。

　　32.
　　凡忒希正在养一株很娇气的玫瑰苗。
　　花种是她生日那天提摩西送的，是凡忒希不太认识的名贵品种。而名贵也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不好养。
　　不过，对于凡忒希来说，养好一株玫瑰简直是手到擒来。况且，提摩西还顺带送了一本玫瑰培养指南。

　　养花静气，凡忒希这段时间的郁气随着玫瑰的成长逐渐消散。
　　不过，提摩西怎么知道她喜欢花，尤其是养花的。
　　凡忒希从来不曾表露出她在这方面的喜好。

　　33.
　　虽然心已经静下来了，但凡忒希知道，这只是治标不治本。她真正的病灶并没有解决。
　　不过，日子还是要继续过，她又恢复了营业。

　　说起来，她现在已经十五岁，还有三年就成年了啊。时间过得真快。
　　……
　　话说，她是不是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34.
　　凡忒希安安静静地躺在侦探社的沙发上思考着。
　　今天，提摩西不在。他还需要上学，不像她已经获得了免课权。
　　而克莱因则在外面收集情报。
　　总之，现在的“FAKE ”里只有凡忒希。

　　然后，凡忒希看着刚长出苗苗的玫瑰，叹了口气。

　　有人给她出了一个谜题，而她很轻易地得到了答案。答案是一个地名和一个时间，很明显是在邀请她过去“玩”。
　　如果是平常，那她肯定就直接去了。
　　可是，在她感到如此烦躁不安的时候，他恰巧不怀好意地邀请了她，这让她心里没底。

　　35.
　　但凡忒希最终还是去了。
　　因为，她的直觉告诉自己：如果不去的话，未来可能会感到后悔。
　　后悔是一种在理论上绝对不会出现在她的心理状态中的词汇。
　　凡忒希可能会愤怒，可能会痛苦，可能会悲伤，但独独不可能后悔。

　　可是，她的直觉一向很准。而且，她很讨厌这个给她出谜题的人，他的谜面已经触及到她的底线了。

　　36.
　　与提摩西交接工作后，凡忒希走向那个地址。
　　想起失踪了整整半年的杰森，她的心底涌出无边怒火。
　　但是，她不能表现得那么在意。要先确认一下杰森现在的状态。
　　也亏那个人是在这个时候把信寄给她，否则她能在收到信的一个小时内找到并直接杀了他。
　　毕竟，凡忒希只是个侦探，而不是义警。

　　37.
　　凡忒希的身上没有任何监视装置，她的AI 已经将她的行动轨迹覆盖，不会有人知道她在哪里，又是在和谁对峙。
　　她看着面前的精神病院，直皱眉。

　　“真晦气啊！”

　　凡忒希讨厌阿卡姆病院，没有理由。她每次都会特意绕开这块地区，接单时也不会去接这块的单。
　　但是，这次，她必须进去。

　　38.
　　压抑住自己的怒火。
　　她安静地站在绿色头发的男人的病房前，听着这个男人过于聒噪的声音。
　　凡忒希讨厌绿色，讨厌吵闹。
　　但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
　　所以，她只是面无表情地问小丑。

　　“罗宾在哪里？”

　　“哦~小侦探是在找小小鸟吗？”

　　“……”凡忒希冷漠地看着小丑。

　　“好吧好吧，可怜的小丑叔叔没有人喜欢，呜呜呜……啊，我想到了一个好点子，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玩，我就让你看看那只可爱的小小鸟。”

　　凡忒希同意了。
　　她不想让自己后悔。

　　39.
　　低头看着身上绑着的炸弹，凡忒希的内心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即使她听见小丑要蝙蝠侠在她和另一群人之间二选一，心中也没有什么波澜。
　　二选一是真的，但她不会是死的那个。

　　在开始之前，凡忒希和小丑打了个赌。
　　赌蝙蝠侠会不会选择救他。
　　凡忒希当然知道蝙蝠侠肯定会选择去救那群人质，而很明显，小丑也知道。
　　这场赌局从一开始就是不公平的。
　　但她希望不管是谁来救她都不要被吓到。

　　40.
　　凡忒希从未与死亡如此……缠绵。
　　小丑控制了爆炸范围，炸弹只炸毁了她的躯干，让她的某些特异功能来得及在她彻底死亡前恢复身体。
　　鲜血不停地流淌，身体组织在逐渐恢复，疼痛难忍却又不能就此了结。
　　凡忒希最后在血色的小水泊里睁开唯一完好的右眼。
　　小丑饶有兴趣地观赏着她的表情，笑声不断。

　　这次之后，凡忒希的身体变得十分脆弱，精神也在不断出现异常。
　　按照赌约，“黑侦探”现在归小丑了。
　　凡忒希可以不遵守诺言，但是……

　　“杰森所遭遇的一切，我所遭遇的一切，我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41.
　　黑侦探在做坏事，黑侦探做了很多很多的坏事。
　　不过，她已经很努力地不波及到那些在努力生活的好人。
　　况且，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直到她真正看见杰森前，她都是这么想的。

　　“……”

　　她沉默地看着浑身上下找不到一块好肉的杰森。
　　杰森现在是清醒的，他一开始以为是小丑的人进来了，可他没有想到来的会是黑侦探。

　　“凡尼？！你怎么还在这？”

　　“杰，我差点就死了。”

　　黑侦探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什么？！！是不是他？是不是小丑！！”

　　“杰，现在，‘黑侦探’属于小丑了。”

　　“凡尼？！怎么会这样……蝙蝠侠放弃了你？蝙蝠侠怎么会？他怎么能放弃你！”

　　黑侦探看着杰森，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太危险了。

　　42.
　　黑侦探把杰森救出了阿卡姆，然后独自一人回到了这个房间。
　　她坐在杰森的位置上，看着小丑矫揉造作地惋惜着，惋惜还没来得及给小小鸟打上烙印。
　　然后，火红的烙铁印在她的脸上。
　　现在，“黑侦探”真正属于小丑了。

　　脸上的烙印隐隐刺痛，但凡忒希觉得很值得。

　　“至少不是在杰的脸上……”

　　黑侦探低下头，眼中晦涩不明。

　　43.
　　刚从化学池里被捞上来的黑侦探摸摸她新鲜出炉的苍白皮肤，神情冷漠。
　　她的左眼并没有随着身体的修复回到她的眼眶里面，因此，直到现在左眼皮下依旧是空无一物。
　　她送杰森走的时候，特意安了个义眼进去，但那颗假眼睛真的假得厉害。
　　不过，以杰森当时的精神状态，他大概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否则，他应该会对此提出疑问。

　　大脑自由地发散思考，躯体则随意地跟着小丑。
　　小丑实在是过于了解黑侦探，一眼就看出来她正在神游天外。但他也不在意，就这样兴高采烈地回到他的甜蜜小屋。

　　44.
　　自从黑侦探成为小丑的所属物后，阿卡姆的越狱频率直线提高。
　　回归的罗宾的精神状态实在糟糕，迟迟无法夜巡；劳伯虽然跃跃欲试，但鉴于他与罗宾相差无几的糟糕精神状态，他直接被禁止夜巡了；而蝙蝠侠疲于奔命，根本顾及不到所有事故。

　　于是，提摩西自告奋勇地提出让他来试试。
　　他虽然没有接受过蝙蝠侠的训练，但他经受过凡忒希的魔鬼训练，自身又足够聪明，足以顶上罗宾的工作。
　　所以，提摩西作为新义警“红鹰”代替罗宾成为蝙蝠侠新的小助手。

　　45.
　　黑侦探当然不可能吃了亏还迟迟不报复，她只是在等一个机会。
　　但是，小丑见鬼的比她还要了解她自己。
　　不过，黑侦探的厉害之处又不只有她的大脑，她还很擅长和自己的徒弟隔空默契坑杀别人。

　　提摩西这家伙可比她理性多了，至少不会看到信就直接上头来赴这个约。凡忒希自嘲地笑笑。

　　“好了，让我来看看，世界第二侦探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多少进步吧！”

　　她有些兴奋地眯起了眼睛，心情还算美妙。

　　46.
　　红鹰觉得他不太好。
　　他头疼地看着拥有着强烈个人风格的陷阱，对黑侦探有些无可奈何。
　　但他又没办法直接与黑侦探当面对峙，毕竟，现在的黑侦探正躲在一个不会被他们抓到的地方。

　　而且……

　　“我不能和全身都是天才病的凡塔斤斤计较，”红鹰在内心叹了口气，“况且，她已经收敛了许多了。”
　　天知道，他在看到陷阱的那一瞬间，这几个月里一直悬着的心，一下子就落地了。

　　“人没事就好。”

　　实在是，太让人安心了啊。

　　47.
　　话虽如此，但黑侦探的陷阱可没那么容易处理。
　　没办法暴力过关，只能像个侦探一样抽茧剥丝逐步获得线索，推理出答案。
　　红鹰的大脑全程高速旋转，才终于在规定时间内将所有陷阱破除。
　　他这才喘口气，慎重地走向房间。

　　入眼便是房间中央的屏幕，除此以外房间里没有任何家具。红鹰勉强打起精神，缓缓靠近屏幕。

　　“Congratulations ，小红，还有，你出师了。”

　　液晶屏在他走上前时显示出这么一句话。
　　红鹰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皱了皱眉。

　　“不对，发生了什么？凡塔怎么会这么说？”

　　48.
　　黑侦探和凡忒希是不一样的。
　　更何况，她与小丑待了那么久，早就被影响了。
　　现在的她，已经失去了道德感，人性岌岌可危。
　　若不是内心一直坚定着不能变成小丑，她早就抛弃原则了。
　　所以，她开始疏远他们。

　　“我太危险了，黑侦探太危险了。”

　　“回不去了，凡忒希回不去了。”

　　凡忒希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过是杀了一个人渣罢了，她早就已经回不去了。
　　但她并不后悔。

　　49.
　　“FAKE ”侦探社的门还开着，但它的主人已经变成了德雷克。
　　凡忒希将这个侦探社转移到了德雷克名下，毕竟，她已经不再需要这个。而黑侦探现在住在阿卡姆病院里，她已经打定主意不出去了。

　　杰森每天都会来看凡忒希。
　　他大多数时间都是愤怒的，但在凡忒希面前，他会暂时将那些糟心事都抛之于外，只是作为一个来看望好友的普通人。

　　但是，黑侦探不会对他作出任何反应。
　　她不会再对任何人任何事作出反应。

　　50.
　　黑侦探知道逃避可耻。
　　但她实在无法忽视视线中格外聒噪的小丑，也无法控制自己不被他影响。
　　她想告诉杰森不要再来了，但又害怕自己会说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话。

　　黑侦探真的好害怕好害怕有那么一天，大家都被她杀死，而她却连忏悔都做不到。
　　在杀死小丑后的这段时间，她思考了很多很多……思考世界，思考生死，思考自我……
　　她迷茫着，她无法不迟疑，因为她不能确定她是否是一个合格的好人。况且，她已经越过法律――即使是为了杀死一个彻彻底底的坏人。

　　51.
　　韦恩先生来看望过黑侦探两次。
　　第一次是以蝙蝠侠的身份过来的，他没有说任何废话，直接一套流程下来，将黑侦探从里到外检查了一遍。
　　第二次是以教父的身份过来的，虽然他不赞同地看着凡忒希，却软下语气愧疚地诉说着在杰森回来的小半年里他对凡忒希的担忧。

　　黑侦探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她只是静静地听着韦恩先生的话。

　　“该愧疚的是我才对，是我太贪心了，才导致了这个结果，连累你们一起被卷进来。”

　　52.
　　提摩西的脚步比以往更加沉重，他好像有好几天没睡了。
　　过去有凡忒希监督睡觉，现在估计都放飞自我了吧。
　　但黑侦探没有抬头。

　　提摩西安静地站在单向窗外，细细地观察着房间里穿着白色病服的格外消瘦的少年。
　　他的头发由原本顺滑的黑色变为枯槁的苍色，裸露在外的皮肤也是格外的苍白。
　　他看起来格外脆弱，与他印象中意气风发的侦探先生好像没有丝毫相似的地方了。

　　然后，提摩西那双蓝色的眼睛对上了一双浅绿色的空茫的眼睛。

　　“凡塔，你看起来很不好。”

　　他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黑侦探看着他，忽然笑了。

　　“小丑身上的病毒能把人逐渐同化为小丑，我当然不可能觉得这很好。”

　　53.
　　又是一次大暴乱，同层的犯人们都跑了出去，只有凡忒希还在房间里。
　　他原本以为这之后会安静许多，可他没想到竟然来了个意外惊喜。

　　“小可爱，你怎么不出来玩呀！”

　　是哈莉。
　　哈莉曾经是小丑的的超级粉丝，直到他遇到了黑侦探。
　　说不定，之前小丑把黑侦探约出来也有他抢了他的粉丝的缘故。

　　“小可爱~出来嘛出来嘛~我们一起出去逛逛呀！老是呆在这里都要发霉了~”

　　哈莉黏上了黑侦探不放。
　　但黑侦探不为所动，哈莉铩羽而归。

　　54.
　　在哈莉闷闷不乐地离开之后，房间里回归了平静。
　　黑侦探看着手腕处的伤疤，轻轻地眨了眨眼。

　　“……我有一个绝妙的想法……”

　　他缓缓地露出了笑容。

　　蝙蝠侠早就在研制解药了，可惜一直到现在都是徒劳无功。所有试验有效的药剂，一旦用到黑侦探身上就都失去了作用。
　　这么想着，他看向监控里安安静静的黑侦探，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太安静了。”

　　他面无表情地想道。

　　55.
　　等蝙蝠侠到黑侦探的病房外的时候，黑侦探已经奄奄一息了。
　　他的全身上下都是她自己的血，但伤口只有一个，而且根本止不住血。
　　蝙蝠侠将黑侦探紧急包扎一下，就打包带回了蝙蝠洞。

　　克莱因看着自己的半身，她面容憔悴，即使在昏迷中也皱着眉头。
　　他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僵硬地跟随着蝙蝠侠的指令给凡忒希做了一个更加深入的检查。

　　“小丑病毒已经完全消失。”

　　蝙蝠侠看着数据，得出了这个结论。
　　但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黑侦探为什么不想让他们知道。

　　56.
　　黑侦探当然不想让蝙蝠侠知道，毕竟，他本来是想试试加快代谢的，以一种在他人眼中看来是自杀的方式。
　　蝙蝠侠在他醒来后，就一直以一种不赞同的眼神看着她。
　　但如果蝙蝠侠来得晚一点，说不定他的身上根本不会留下那一道伤口。
　　现在好了，不仅要留疤，还偏偏是手腕处。
　　不过，这样一来，克莱因送的毫无用武之地的漂亮蓝色丝带就派上用场了。

　　57.
　　黑侦探回了克洛斯庄园一趟，他需要把这里清扫一下。
　　现在的庄园空无一人，花园里野蛮生长的有毒植株已经占据了整个庄园。
　　克洛斯夫妇和管家都不在，克莱因又根本不想回来，最终只有凡希尔和跟着她一起来的杰森打扫整个庄园。

　　克洛斯夫妇和管家都是在杰森回来后的那段时间被小丑杀害的。
　　杰森对此是愧疚的。

　　可是黑侦探又不是凡忒希，他对克洛斯夫妇没有感情。
　　这就是凡忒希所付出的代价。况且，她早就已经失去过了。

　　58.
　　克莱因自从克洛斯夫妇死后就再也没有和凡忒希说过一句话。
　　克莱因自己越大越不像克洛斯夫妇，而凡忒希则越大越像克洛斯夫妇，尤其是侧脸。克莱因一看到凡忒希就会想起他们，就会因此而感到生气，生气凡忒希的不信任和不负责任。
　　而且，很难说克莱因有没有因为克洛斯夫妇的死而迁怒凡忒希。
　　即使凡忒希对这件事表现得极为淡漠，但他们都明白凡忒希不可能不为此感到难过。

　　59.
　　但是，黑侦探不在意。
　　别弄错了，他可不是凡忒希。
　　即使他拥有凡忒希所有的记忆，但他已经与凡忒希是完完全全的俩个人了哦。

　　60.
　　告诉你一个秘密。

　　凡忒希与小丑同归于尽了哦。

　　他们都死得不能再彻底了哦。

　　黑侦探当然只是黑侦探了，他不可能是那位可怜的侦探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