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笔bg：西湖清宴》边炽

25、姓楚的光头男人

　　当了这么多年的三好市民，跳火车还是第一次，我手撑在车窗边上，背后是一车人的目光，前面是潘子和吴邪急促的眼神。
　　进退两难，我心想怎么人类不能进化出来一些器官或者技能，好歹能让我在这种情况下能被当成透明人一样被这些路人无视掉啊。
　　“阿宴小姐，快下来。”潘子急得都想一把把我从车上拉下来了。我看了看与地面的距离，有些怵得慌。
　　我要是落地姿势不够安全，可能明年吴邪就得给我烧纸钱和帅哥了。
　　眼睛一闭，直接干就得了！
　　也不知道是谁给我的勇气，我直接眼睛猛得一闭，短腿一跨就从车上滚了下去。
　　这一滚，就直接滚到一边的路枕，背后磕到路枕，疼的不行。身上也裹满了草，脏得不行。吴邪和潘子把我扶起来，还没等我喘口气，潘子就直接拉着我们俩跑了起来。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跑到一田野里，翻到一不知名大道上，那里已经有一辆皮卡车在等着我们三人。
　　潘子把我和吴邪推进车里，车子就立马启动。我摊在位置上，累得就跟狗一样，猛得直喘气。
　　吴邪也喘得不行，好一会才缓过来，骂道“你md搞什么飞机。”
　　虽然说不是没见过吴邪爆粗口，但是现在这样没有形象直接骂出来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我有些稀奇的看了眼吴邪。
　　潘子也累，但看着比我们两人好一点，他看了吴邪一眼，也没有生气，只是笑道“小三爷，别生气，我也是第一次这么狼狈，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惹上的，不知道能不能甩掉。”
　　惹上？我看了看车尾，没有什么车跟着，潘子也看着车尾，只有吴邪还一副状态之外的模样，他打量车内的环境，问这是怎么回事，潘子从兜里掏出根烟点上，用简短的话跟我们说了一遍。
　　我听完点点头，算是简单的了解了我们三个人的情况。第一次当逃犯，心里有点紧张还有点小激动，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反社会了。
　　由于车上的司机不是我们能信任的人，所以接下来我们三个人都没有再继续说话了，吴邪可能觉得自己短短这几个月的身份变化过多，表情还有些惆怅复杂。
　　要我说，吴邪就是喜欢瞻前顾后的，想过去又想未来的，还不如我呢。
　　既来之则安之。
　　很快我们一行人就到了金华，边上的小县城。随便买了几套衣服，又赶到火车站上了车。
　　潘子检查了车厢，身子很明显的没有像之前那么紧绷了，说道“那些警察应该在金华站就下了车，他们应该想不到我们还会重新上火车。”
　　我收拾一下卧铺，对我们三个现在的处境接受十分良好。“警察也没想到我们会这么大胆。”
　　一旁的吴邪还有些慌张，眼神东撇西撇，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有问题。我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就猛得往潘子那一跳，然后惊魂未定一脸谨慎的看着我。
　　我伸出去的手还愣在原地，就这样呆呆的看着他。
　　有……这么……吓人吗？
　　我缓缓看向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吴邪，心里有些无语。
　　吴邪也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杯弓蛇影”了，他咽了咽口水，轻声道“我就是有些紧张……不过，我们为什么会被警…盯上啊，我们也没干什……哦不对，我们干的那些事应该也发现不了啊。”
　　潘子又说一大片话，总的来说，现在我们的处境和我们做的事情不搭边，我们都是小虾米，是长沙那边出了点事，就是吴三省可能有点事了。
　　吴邪原本听了前面的话有些放松，但一听到他三叔，又有些不淡定了。他试探着问潘子，“那你现在怎么办。”
　　我倒是心大，往床铺上大咧咧的一坐，手撑着床，说道“怕什么，三省叔那种老狐狸肯定留有一些后路给我们的。”
　　吴邪注意力原本还在潘子身上，结果看着我这豪迈的坐姿，不忍直视的闭上眼，但过了一会又实在看不下去，睁开眼走过来伸手往我腿上一拍。
　　痛得我下意识坐直，捂着被拍的地方，恶狠狠的盯着吴邪。
　　吴邪无视我的眼神，说道“坐好。”
　　我不服，把头撇到一边“不要，那样坐舒服。”
　　我又不是大家闺秀，坐那么文静干什么。
　　吴邪还想说些教育我的话，就被潘子打断。
　　潘子看着我们俩不禁笑着摇摇头，告诉我们“我们不能直接去长沙，出了浙江我们就得下车，然后长途大巴到长沙边上的山里，那里有三爷收古董的几个点，那里就会有人接应。”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人不在了都还有后路。
　　刚想再问些什么，火车到了新的一站，我们的卧铺房间进来了一个人，潘子使了眼色，吴邪很上道的把我扯到他身后。
　　我闭上嘴巴，看了看刚进来的陌生人，又看了看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潘子，我只好把问题憋回去。
　　火车又缓缓开往远方，我望着窗外遍地的稻田，耳边是吴邪和潘子在聊天 ，有些出神。
　　脑子胡思乱想，想家人，想那所谓的“原著”。也不知道是想这些乱七八糟歪门邪道的东西太多，到最后，脑子自动播放了几段佛经，单曲循环，格外洗脑。
　　师父，别念了，我感觉要立地成佛了……
　　被单曲循环的佛经吓的回过神，摇摇头试图把大脑里的脏东西给甩出来。
　　一旁的吴邪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我没搭理他，他又把眼神收回去，继续和潘子说话。
　　坐着没忍住困意，打了个哈欠，吴邪看着我这副要睡不睡的模样，拍了拍床铺十分贴心说道“要是困了就睡吧，有我和潘子呢。”
　　在这种陌生的环境下，我的确不敢睡，即使有吴邪和潘子在旁边守着。但是看吴邪如此好心，也不好拂了他面子，便答应了下来。
　　躺在床上，听着吴邪和潘子的对话，不知道为什么睡意一下子又没了，在床上睁着一双大眼盯着前面的墙面，脑袋放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意升起，眼睛一闭，彻底睡着。
　　几经波折，我们终于按照潘子所说的计划，来到了长沙附近福寿山一带，我和吴邪都是第一次去，眼里透露着几分清澈的愚蠢，沿路也拍了许多照片。
　　潘子常年在这一带走动，和我们一对比，他倒是显得悠然自得，我们来到一个镇上的杂货市场，和潘子十分自热的与两旁的商贩交流，我和吴邪像是地下党接头一样，鬼鬼祟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们俩有问题。
　　潘子带着我们俩东拐西挠，来到一处风水一看就不招财，根本没有什么生意的铺子里，铺子里买的一些二手电脑，一眼就望到头的铺子却别有洞天，推开后墙，有间小屋子，再往里走，是两间铺子之间留出来的一道墙面缝隙，能容纳两个人并排走，两边一排架子放着带着土腥味的明器。
　　里面有人正在挑货，我好奇的看了过去，正巧与旁边的人对上视线，他上下打量了我，皱了皱眉，看向我旁边的潘子就走了过来。
　　“怎么才到，基本的东西都备好了，你们什么时候走。”这话一出我便明白他应当是这里的负责人，潘子听完，愣了愣。
　　“东西？什么东西？”
　　潘子疑惑的声音把一旁看风景的吴邪和我都吸引了过去，潘子回头看了一眼我们，反倒被吴邪瞪了回去，我被吴邪的反应逗笑，顾忌现在这个情况，我赶紧捂住嘴把笑收回。
　　潘子转回头问那负责人“准备了什么东西？”
　　负责人把头低下头看手中明器，淡淡道“三爷吩咐的，五人装备，做活呢，你不知道？”
　　这话一出，潘子就皱起眉头，“我怎么不知道，三爷回来过了？什么时候吩咐的。”
　　负责人抬起头打量了我们仨，耸了耸肩笑道“少给我装傻，东西是给你，你能不知道？”
　　潘子一听，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怒道“我骗你做啥子，三爷啥时候说的，说的什么？”
　　负责人看着潘子这模样，的确像不知道情况的样子，他也觉得奇怪，放下手里的明器说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也是听钱庄楚老板交代的，他就在后头待着，你们去问他吧。”
　　我往负责人后面的窄道，只能模糊看见尽头有道门，光从窄道上头投射下来，只照到门的一半，半暗半明。
　　潘子带着我们穿过那条窄道，门没锁，潘子一推就打开了。里面的结构很简单，简陋的办公室装修。沙发上有个光头男人坐着抽烟，看到我们三人进来，猛吸一口烟，被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用脚踩灭了才站起来。
　　潘子对那光头的语气倒是十分恭敬，“楚哥。”我心想这光头的地位倒是不低，能让潘子这么恭敬。
　　楚哥看了我和吴邪一眼，这才说道“怎么现在才到，我等了你们两天。”
　　我和吴邪悄咪咪对视了一眼，但我没读懂他挤眉弄眼的到底想表达什么。
　　我呆滞迷茫的眼神吴邪反倒是读懂了，他白了我一眼。
　　这眼我读懂了，五个字。恨铁不成钢。
　　潘子还在把我们这一路的惊心动魄转述给楚哥，说完就急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哪里招惹到号子里的人了？”
　　对于潘子的急躁，楚哥倒是不急不慢说道“别慌，这些都是你三爷的意思，他让我把前几年的一些买卖消息发出来，就是给号子里的来点刺激，厅里面已经立了专案组侦查。”
　　话刚听到这，我心不由一慌，也不知道吴三省放的买卖消息有多大，没想到警察还专门立了专案组。
　　我下意识抚上我的心口，手心能感觉到我的心脏在跳动，比平常还快一些，我并不知道现在我的心情是怎么样的，但一定是复杂的。
　　我想，我可能并不是害怕惶恐，而是面对接下来的旅程激动兴奋。
　　楚哥又道“我也不知道三爷是什么用意，不过看样子他是给另一批人设置障碍。”
　　我对楚哥口中的另一批人起了好奇，回想那残缺的原著记忆中，好像并没有提起什么的，只知道一个所谓的“它”。
　　我所看的故事的大结局便是是众人离开张家古楼后，再往后的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吴邪提出了疑问“另一批人？”
　　“对，因为你三叔这一招，现在整个古董市场都受了牵扯，但凡是和你三叔有生意来往的人都被监控起来了，这样一来，没提前做准备的人，就很难开展行动。”
　　他扭头看向吴邪，眼底情绪不明。
　　“你三叔是在给你们争取机会。”